體溫不斷攀升,連氣息都交纏得彼此更加熾熱,風騰揚靈巧的手指已經順利的解開紅色嫁裳,露出白色中衣,從微敞的衣襟,親吻著她美麗的鎖骨。
「哪裡不一樣?」他的聲音十分沙啞。
「娘說……洞房花燭頂多兩刻鐘,要我不舒服也忍耐,以後會越來越舒服。」
嬌聲中帶著憨氣,「可是……明明就不止兩刻,上次你是故意折騰我一整晚嗎?」
風騰揚埋在她的肩胛,忍不住笑出來。「我就知道跟你在一起絕對會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樂。」
又親又咬,這回是小下巴!媧娃真不曉得他從哪裡染上這種惡習,怎麼老是喜歡咬人?
「我問什麼讓你這麼高興?」
「你只要知道,我絕對不是故意折騰你,誰教你這麼美麗!」他看著露出的粉色肚兜,襯得她的膚色更加雪白。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句話,風騰揚現下終於深刻的體會。
第10章(2)
東方天際出現魚肚白,靛藍雲彩層層堆棧,還遮著旭日,風府門口出現一輛輕便馬車,衣著利落的風騰揚輕鬆的抱著緊緊裹著白狐裘的媧娃。
「爹,那麼一切就勞煩你費心了。」風騰揚跟著媧娃呼喚董理一聲爹。
原本董理堅持不承受,畢竟媧娃可是在少爺的同意下才收來的義女,但風騰揚執意一切循禮。
「真的不等媧娃醒來再上路嗎?」
「她累壞了,等她醒來約莫也過了晌午,既然是要去祖墳上香,還是早點趕路,我也希望讓風家祖先早點見到她。」
「這樣帶著媧娃上路,太辛苦了,少爺,找一名小廝跟著,路上也有個人使喚。」
「不用!人少輕鬆。」風騰揚不等董理繼續勸說,駕著馬車離開涼州城。
其實他會急著離開是有原因的,若再不走,恐怕會露出破綻,屆時會惹來更多麻煩。
唉!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可人兒,嘴角還微翹著跟菱角一模樣,她可幸福,從頭到尾都不曉得他是為誰辛苦為誰忙,雖然當初是為了有趣才不想讓她知曉原形,但她也太遲鈍了。
怎麼會這麼遲鈍?虧她還是五色石孕化,吸收多少日月精華,怎麼精明沒長半分?更別提還是女媧親手煉製。
想到女媧,他的臉色一沉。
這是不愉快的記憶。
沿途,風騰揚擔心顛簸的山路影響媧娃的睡眠,還特地放慢速度。
「這裡是哪裡?」她揉著惺忪的睡眼,還帶點迷糊。
「距離涼州城有三里遠。」
「我們要去哪兒?」她埋在他的懷裡蹭著。
「去風家的祖墳上香。」
「只有我們倆?」嘟囔的聲音幾乎是含在嘴巴裡。
「是啊!就我們倆。再說,你不是不滿意興緣,咱們就順道繞回都城看看他的下場。」
「財去人安樂。」
「看開了?」
「財富是你的,你都看得這麼開了。」
風騰揚朗聲大笑,重重的在她臉頰印下一記親吻,「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愛上你。」
「為什麼?」媧娃也很好奇。
「你一點都不陰險和狡猾。」簡單講,就是太過「單蠢」,違反天性,所以稱得上獨特。
「就這樣?」這些條件,很多人都具備啊!媧娃鼓著腮幫子,覺得這答案在耍她。
重點就在人字,只是她現在還不明白,或許未來有一天會明白。
「這兩點可不容易。你知道我的背景,多少人等著奉承諂媚,尤其和皇室扯上關係,哪脫離得了派系問題?」雖然他曾經把耍弄權勢當成遊戲,但久了就開始嫌膩。
「所以有種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感慨?」
「怎麼辦?我越來越覺得你好瞭解我。」風騰揚對於她粉嫩的肌膚愛戀不已,「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麼把你惹怒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通常都是我把事情搞砸比較多,」細數這段時間製造的麻煩,連媧娃都汗顏。「連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都可以一笑置之,我當然也可以。」
豪爽的一口答應,這當然是清楚本身斤兩重。不是媧娃愛滅自己的威風,是真的該檢討。
「這話是你答應的。」
「當然!」
匆匆的抵達風家祖墳,在附近還有一座小堂供參訪的親屬休憩,但媧娃不解的是,沿途也沒有見風騰揚停留腳步採買什麼貢品,怎麼到了目的地就都準備好香燭和清果?
或許是安排僕傭事先準備,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這麼一轉念,她就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畢竟以風騰揚的身份,確實不需要煩惱這些。
「為什麼這裡有女媧娘娘?」不是祖墳嗎?
「風家一脈單傳,雖然娶了我娘後擁有皇恩加身,但仍然無法開枝散葉,這當然跟我風家子孫一生皆娶一妻有關。但無意改變這項傳統的風家,只好祭拜以賜子聞名的女媧。」
「你不喜歡?」媧娃側身,看著他的臉孔。
「沒有。」風騰揚自認臉部表情一如往常。
「明明就有。」莫名的,她就是感覺得到情緒的異動。
莫非媧娃的能力覺醒?或者又是體質的改變,讓她變得較為敏感?
「我不崇拜神祇。」
「有拜有保佑,為了一家平安,寧可信其有。」媧娃點香,對著女媧娘娘鞠躬後唸唸有詞,態度十分虔誠。
等她插好香後,風騰揚挑了挑眉頭,忍不住詢問,「你求什麼?」
「生命的延續,幫風家生個白胖小娃。」她笑得燦爛,露出潔白的貝齒。
「這件事應該是求我配合才對吧!不過你不用求我。」他故意曖昧的摟住她,但尚未偷親成功,就被她推開。
「別放肆,這裡有老祖宗在看。」
「有什麼關係?讓他們知道我們感情好,才會快有孫子抱,這是好事。」
「油嘴滑舌。」睞了風騰揚一眼,媧娃準備要收拾貢品。
「別忙,等會兒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他牽著她的手,「我們進都城。」
「我就不明白,怎麼我們回程的腳程好像快很多?」怎麼會兩天不到就抵達都城?
「當然是因為回程我們走快捷方式,去程為了讓你飽覽沿途風光,咱們都是挑大城,還停留讓你欣賞當地有趣的玩意兒。」當然,為了減少舟車勞頓,風騰揚施展了術法,畢竟媧娃現在可不比尋常,容易疲累的她幾乎對新鮮玩意兒都少了興致,懶洋洋的,總是想躺在他的懷裡假寐。
「原來如此。」打個呵欠,媧娃有點睏倦。「奇怪,怎麼又困了?」
「那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等進了都城,我再喚醒你。」風騰揚將她摟進懷裡,再攏緊白狐裘,深怕她著涼。
「再進益州城要多久?」她的聲音開始飄然。
「不到一個時辰。」
聽著醇厚溫潤的嗓音,媧娃安心的陷入夢鄉。
在離開祖墳前,風騰揚驀然回首,看見女媧像前站著一名形象端麗的女子,她的容貌赫然與神像的安詳面容如出一轍,並對著他露出意有所指的微笑。
這只是恰巧!沒有這麼容易就可以兩不相欠。你明白的!
風騰揚是憤怒的,但當他聽見媧娃的低吟時,發現自己太過用力會傷到她,於是放輕手勁,懷裡的可人兒原本緊蹙的眉頭就鬆開了。
風騰揚先刻意偽裝,然後才進入益州城,畢竟現在不適合太張揚,只需要稍微使用術法,就讓他的容貌變得平凡,但這可惹得媧娃頻頻投以注視,偶爾若有所思,像現在就是。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欲言又止。」
「之前你對爹施展的叫迷魂術,現在這個是易容術,可是……看起來不像普通的術法,好像整個人換了一張臉皮。」媧娃故意擰了下風騰揚的臉,瞧!皮連肉都起來了。
怎麼可能有什麼茅山術法這麼厲害?那不成了活神仙?再者,也不曉得怎麼回事,隨著她睏倦的次數越來越多,總是會夢見一條金色大蟒蛇纏繞著她。她不會害怕,知道金色大蟒蛇不會傷害她,甚至會保護她,但就是會聯想到窗台那只鸛說的話。
風騰揚不是人。
把所有發生的事聯結在一起,鸛說的話在媧娃的心底種下一顆種子,開始發芽。還有就是他們的腳程快得驚人,怎麼可能從涼州只花了三天多就到達益州城?
媧娃曾在途中詢問過,幾乎每個人都回答就算快馬加鞭,至少需要十數天。
「這是功力到位。沿途你就想著這個問題?」
「你不是人吧!」
咳咳咳……風騰揚原本在喝著清淡如水的茶,被她的話嗆著。
「不然你認為我是?」
「大蟒蛇,金色的大蟒蛇。」
原本還帶著興味的詢問,當他聽見她的答案後,神色微怔。「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我一直斷斷續續的作夢,夢中有一條金色大蟒蛇纏捲著我,我知道他在保護我。」
風騰揚斂著眼,「你不害怕?」
媧娃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不會,我甚至覺得有股親暱感。」
「喂!快來看,興緣的囚車要經過了。」茶坊裡,不曉得是誰喳呼,接著幾桌客人開始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