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掙扎了,只用兩隻含著淚光的大眼控訴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欠你什麼,夫妻之間的事,本來就是你應該盡的義務。」杜凡氣不過,故意將話說得難聽。
盡義務?什麼義務啊?
可惡!他居然把男女間親密的事,說成是一種義務,佟寶兒好想張口咬下他一塊肉來。
「把眼睛閉上。」他冷著聲說。「為什麼?」
不閉眼睛,她就已經夠緊張了,若將雙眼都閉上,她心跳肯定會直線飆升,心臟搞不好會從嘴巴裡跳出來。
「你問那麼多於嘛?」他低咆。難道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乖乖地由他親吻,歡歡喜喜地躺在他的身下呻吟?「我要親你,你有看過誰接吻是睜著眼的嗎?」
「我……」
親她?又來了!她的心跳隨著腦海閃過的幾幕激情畫面,咚咚狂跳。「你再說話,我就拿條毛巾把你的嘴巴塞起來。」他啐了聲,俊顏一低,狠掠地吻上了她。
他將對她的氣憤,全都發洩在這個吻裡,故意狂暴地蹂躪她的唇瓣,吻紅她、吻腫她。
當她忍不住喘息,發出第一聲似貓咪般的輕吟,他再也忍不住,放柔了對待她的動催,更深、更緊密、更渴望地親吻著她,一遍又一遍地,直到她暈暈然地回應著他,激情完全地被撩起。
衣衫如花辦,一件件緩緩飄落,熱情加溫得迅速,兩人很快裸裎。
「現在開始,你可以叫了,我不會堵住你的嘴巴,你要叫多大聲都可以。」彷彿是為了懲罰她對他的戲弄,沒給予她充分的準備,他用力的埋進她的體內。
「啊!」佟寶兒疼得尖叫出聲。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尖叫,故作狠心,在她的身體裡馳騁了起來,為漫漫長夜帶來一連串的驚歎和旖旎激情。
第十章
凌晨,天半亮,杜凡讓敲門聲驚醒。
「誰?」他伸手拉開床頭小燈,怕驚醒身旁人兒,小聲地問。
「杜爺,是我,阿康。」房門外傳來阿康的聲音。
杜凡有點不悅地皺起眉頭,起身撈起地上西褲套上,離開床鋪前,再一次傾過身來,深吻著沉睡中的人兒數次,才甘心地離開。
昨夜,幾乎大半個夜,他都抱著她不放,一再地需索,把她給累壞了。
也因此,他很明白在自己的心裡,說是惱怒寶兒的欺騙,才發洩似地一再要她,還不如說,在他心底對她的渴望已累積到某個程度,所以一發不可收拾。
「什麼事?」拉開門,杜凡臉色甚是難看的出現在門後。
他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將他由床上吵起,離開心愛的女人身邊,否則,他就絕對要狠狠地賞他一拳。
「呃……」看著杜凡生氣的臉,阿康害怕地嚥下一口唾沫。「杜爺,阿為回來了,而且富山先生也來了。」
管家季叔跟他說杜爺在夫人房間,他還不信,投想到,杜爺是真的在夫人的屋子裡,而且由身上的穿著來看,想必昨夜是……
「富山來了?」杜凡的雙手耙梳過頭髮。
「是的。」阿康恭謹地應道。
「怎麼沒早告訴我?」
瞪了他一眼,杜凡轉身想去取來襯衫,但又礙於阿康還站在一旁,於是作罷。
「是……季叔讓我先別打擾你。」想必季叔一定知道這屋子裡發生了何事。
杜凡走了出來,順手將房門拉上,掩去了阿康偷偷往內瞧的好奇心。
「富山到多久了?」
「大約三個小時了。」阿康說。
杜凡瞪了他一眼,隨即往前走。「現在人在哪?」
「杜爺你的書房。
杜凡停下腳步,想了下,「你先回書房去,跟富山說一下,我回房去梳洗梳洗,馬上就來。」
「是。」阿康應了聲,轉身欲離開。
「等一下。」杜凡開口喚住他,想了想,突然決定讓他再去多辦一件事。
「杜爺還有事吩咐?」阿康轉回身來,恭謹地問。
「你靠過來,我跟你說。」杜凡揮了揮手,示意他走近。
阿康遲疑了下,真是有點傻眼了。最近的杜爺果然怪怪的!待他走近,杜凡首次與人交頭接耳,說起悄悄話來,「我跟你說,這件事就這樣,然後那樣,再這樣、這樣……」
「杜爺,這……不好吧?」
不是跟齊麗分手了嗎?還要找人家來一同演一場戲要耍夫人?
「為何不好?」杜凡嚥不下這口氣,對於寶兒耍他一事,他決定也戲耍她一次,兩人才算扯平。
「這……萬一夫人真的誤會了,怎麼辦?」阿康有種不妙的想法,忍不住額頭開起淌出冷汗來。
「你想那麼多幹嘛?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對了!」拋下話,杜凡轉身往他居住的屋子方向走。
「這……」阿康望著他的身影,在心裡默默地禱告。
杜爺呀杜爺,玩笑可千萬別開大了,因為女人家的心眼,可小得可比針孔呀!
萬一真惹惱了你的老婆,吃苦的肯定還是我們男人!
從佟寶兒醒過來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天,而她也有兩天沒再見過杜凡了。
季叔說他很忙,忙得讓她孤孤單單一人由床上醒來,忙得沒回家,忙得連一通電話也沒有,甚至讓她不知道他在哪兒。
「夫人,我看你中午沒吃什麼……」季叔端著餐盤走進屋子來,又見到佟寶兒倚坐在窗邊,望著天邊夕陽歎息,於是心疼地走近。
「晚餐多少吃一點吧!」知道她一定沒注意到他進屋,季叔輕輕一咳提醒。
果然,佟寶兒在一驚之後,稍稍拉回思緒。
「季叔,是你呀!」很勉強地,她臉上擠出一抹笑。
看著她僵硬的笑容,季叔更覺心疼。「夫人,你在想杜爺嗎?」
佟寶兒的心口一震,笑容瞬間消失,「他……都沒有一點消息嗎?」
就這麼討厭她嗎?討厭到不肯回家。
「杜爺在辦一件重要的大事,這會兒搞不好還忙著喔!」季叔猜。
聽說,這一次杜爺聯合了富山先生還有內地的公安上層,好像足在搜查一件可怕生化毒物交易案件。
「是嗎?」佟寶兒僵硬地笑笑,一手握著今天一早在全港賣到缺貨的報紙,報紙上有一則驚天動地的八卦新聞。
「季叔,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歎了一口氣,她說。
罪因是她種的,業果當然得由她自己來承擔。是她欺騙他在先,也不能怪他報復她在後。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氣她,氣到在狠狠地佔有她之後,才讓別人來公告兩人的婚姻關係將告終結,杜太太的位置,也將換人做做看。
報紙上的人兒,是個嬌艷欲滴的美人,她的名字叫齊麗,由她的訪談中得知,原來她一直和杜凡在一起,而佟寶兒才是介入他們情感的第三者。
第三者?這是個諷刺的名詞,她極度不喜歡。明明,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嗎?為何竟變成了第三者?
「夫人,我覺得杜爺不至於會……」
不管是幫杜凡說話,還是安慰佟寶兒,季叔都想極力的解釋,然而寶兒卻一點也聽不下去。
「季叔,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很好,不會有事的。」
「那……夫人,你晚餐要吃喔!」
「嗯。」佟寶兒隨意點了下頭,心頭亂糟糟的,哪還有食慾呢?
看著她,季叔一歎,明白解鈴還需繫鈴人的道理,放下食物托盤,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杜爺呀杜爺,你若真的愛夫人,就快快回來跟她解釋吧!
杜凡回家了,在消失了整整三天之後,他終於再度回到杜宅,但令人意外地,同車的還有這一兩天來頻頻出現在報紙上的交際圈名媛齊麗。
好不容易盼到杜凡回來的佟寶兒,迫不及待地跑到前廳,見到的卻是杜凡和齊麗一同下車的畫面,他的一手甚至親密地摟在她的腰肢上,兩人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相偕地往屋裡走來。
瞬間,佟寶兒似讓雷給劈中了似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僵化成一尊石像。
「是你?」杜凡看見她,不閃不避的摟著齊麗,來到她身前。「麗,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有名無實的妻子,佟家的大小姐佟寶兒。」
見她臉色不好,他是挺心疼的。
但又拗不過心頭不悅,想經由精心安排的戲碼要耍她,好報復她前一陣子在他面前大搞雙重性格的戲碼。
「原來就是她呀!」齊麗誇張地掩嘴一笑,眸光似雷射一樣,不懷好意的在寶兒身上一陣搜尋。
「我就說嘛!杜爺怎可能會喜歡這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呢?這樣的女人,就算在床上肯定也不來勁,哪能像我一樣,三天三夜的陪你,讓你欲仙欲死呢!」
三天三夜?佟寶兒的心驀地一跳,緊緊地咬著嘴唇,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現在,她好慶幸自己有另一個面具,那個喜怒哀樂不形於色的大家閨秀面具,否則她會心碎至死。
見她一句話都沒說,杜凡有些生氣。
她又把他最愛的那個活潑可愛又鬼靈精的小狗仔佟寶兒,給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