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這個女人需要馴服,而他絲毫不介意充當起馴獸師。
他的話讓她渾身竄過一記寒顫。
「你少威脅我了,我可不是被嚇大……」話還沒說完,佟寶兒已啊地一聲,尖叫了出來。
才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一雙手影閃過.她便聽見嘶地一聲——
她的上衣沒了!
他……他竟一把撕爛了她的衣服!
「你、你、你這個……」色鬼!
佟寶兒終於鬆開拉著背包的手,雙手抱胸,遮去引人遐想的粉紫色鏤空蕾絲胸罩。
看著她控訴的眼、緊張的模樣,杜凡哼笑了聲,撇了撇嘴角。
「我早警告過會扒了你的衣服。」他說。
「你、你……」佟寶兒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氣憤而顫抖著。
就在這時,握在杜凡手中的背包突然被打開來,裡頭滑出一盒設計精美的名片。
名片裝在硬質的塑膠盒中,叩一聲落地,塑膠盒鬆開,名片一張張散開,像花瓣一樣飄散在凌亂的地上。
杜凡的目光盯著地上的名片,緩緩地彎下腰來,拾起其中一張。
他略瞇起了眼,「溫琯琯,芒果報三週刊文字記者!」
最後一串字,聲音幾乎是由他的牙縫中進出的,讓人不寒而慄。
「原來你是小狗仔!」
佟寶兒愣了好幾秒。該感謝上帝?聖母瑪利亞?還是如來佛祖呢?
等等……現在的她根本沒時間想!
「是、是……是呀!」
還好今早出門前,琯琯打了通電話給她,要她幫忙先繞去名片印刷店,幫她拿昨日送印的名片。
她居然還敢回應得理直氣壯?杜凡握了握拳頭,伸出一手,箝緊她的下顎,挑起。
「你拍到了些什麼?還有,為什麼跟拍我?」
這隻小狗仔,絕對是不要命了才敢跟拍他!
「我……」佟寶兒吞嚥下一大口唾沫,緊張得開始盜汗,「有話好說嘛……」
「把東西給我!」誰會跟她好說?杜凡的指勁愈掐愈緊。
「我沒有你要的什麼東西啦!」
佟寶兒疼得差點哭出來,顧不得自己有走光的可能,她用雙手拉緊他掐住她下顎的手,使出全身氣力,想扳開他粗暴的大掌。
「相機和底片!」
如果方纔他和山猴談判的那一幕已被她拍下,甚至刊登到八卦雜誌上,那還得了!
「沒有相機!」佟寶兒氣急敗壞地尖叫。
為何他的力氣會大到她用雙手扳半天,仍扳不開他掐緊她下顎的手掌?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信你嗎?」杜凡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佟寶兒疼得哇哇叫。「你這個混蛋,你以為你力氣大就了不起嗎?我就不信扳不開你的手!」
她的嘴巴不斷的在他的眼前一張一合,就像是只跳出水面的魚,既滑稽又好笑,還有一點點的可愛。
「把你的相機拿出來!」
可愛?意識到自己的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杜凡煩躁地蹙緊眉結。
他從不為任何女人動心,哪怕結了婚,也可以不看自己的妻子一眼。
但,對於她,他卻有了異樣的情愫,不僅多了分觀察,還讓她可愛的模樣映入腦海,迴盪於心間。
佟寶兒疼得眼淚快楓出來。「我……我沒有相機。」
但,有手機!方才躲在雜物間裡,她確實有偷偷地拿起了手機,啟動照相功能拍下幾張照片,還順道地運用了背包裡的錄音筆,錄下了一小段的對話。
「你騙誰?以為我是三歲奶娃嗎?」
小狗仔不帶相機,就像混黑道出門不帶槍械,不僅一點安全感也沒有,還可能隨時喪命。
「我真的沒有!」最後一次,她使盡了全身力氣,但仍扳不開他的手。
這個男人太可惡了!別說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力氣還大得似個粗魯的惡漢,簡直是、簡直是……太可惡了!
腦中正閃過下一句罵人的話,突然,咚地一聲,一念頭跳出腦海,清晰得讓佟寶兒忍不住叫好。
「還說沒有!」加重手中力道,杜凡扔掉另一手的背包,搭上她的腰肢,輕輕將人給拖高,讓她見到他眼中的憤怒。「你敢再說一次沒有,信不信我叫外頭的手下進來,把你給強暴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卻突然錯愕地鬆開了掐緊她下顎的手。
事情的發生讓人措手不及,佟寶兒突然將小臉靠近他,雙手往他的頸項一攀後,便湊上了唇,緊貼在他薄略的唇瓣。
空氣彷彿在剎那間凍結,他的呼吸間都是她清新的氣味,甜甜的,似顆蜜桃,而這蜜桃觸動了他心裡繃緊的琴弦,讓他的慾念似海濤般覺醒,排山倒海而來。
下顎已順利逃脫他的箝制,她知道自己的戰略奏效,雖然每個呼吸間都盈滿了他令人顫抖的氣息,但害怕助她保持理智,佟寶兒迷失得並不深。
「你以為你不玩了,遊戲就不會繼續下去嗎?」杜凡卻不願意鬆手放開她的腰肢,反而緊緊深扣。
佟寶兒慌了,她是掙脫了他扣在下顎的手沒錯,但落在腰間的大掌卻更難擺平。
「你到底想怎樣?」又扭動掙扎了幾下,但他的手臂像鐵筘,又緊、力道又大。
「玩你的遊戲。」幾個字吐出杜凡的薄唇,一低頭,他很快攫住了她的唇瓣,急切粗暴地親吻起她來。
「晤晤晤、晤唔……」佟寶兒的雙手不斷地拍打了他的胸膛、背脊,無奈他不動如山。
「安分點!」被打疼了,杜凡抬起頭來瞪她。
「你……」什麼安分!再安分下去,她很快就會被他吃掉!
雖然,這件事對夫妻來說,早該發生,也順理成章,但時機不對,場合也不對呀!
她現在是小狗仔佟寶兒,不是杜太太佟寶兒,而且,就算她是杜太太佟寶兒,也不想跟他做那件事呀!
「閉嘴!」杜凡低低一咆,看著她艷紅誘人的嘴、她水靈靈的眼,剎那間又心猿意馬了起來。
一低頭,他再度銜住她的嘴,急切狂暴的肆虐了起來。
佟寶兒的雙手又開始逞兇,但,隨著杜凡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迷人,她的手勁沒了。
終於,他鬆口離開了她,但,渴望徹底的被撩起,顯現於他的眼中。
望著他的眼,佟寶兒渾身竄過一陣悸顫。她不是三歲小孩,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發生什麼事。
「放開我,你要照片對吧?照片在我的手機裡,手機在背包中。」她亂了分寸地大喊。
杜凡頓住動作,停住了幾乎已觸及了她胸前渾圓的手掌,轉開臉去,粗咒了一聲,然後鬆手拋開她。
「你早說的話,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他躁怒於自己的失控。
對於女人,哪怕慾望高漲,他也一向能把持得住,要不要全取決於他,從未像此刻一樣的失控過。
又咒罵了幾聲,他轉過身去,撿起地上的背包,由裡頭掏出手機來,然後高高地拿起,狠狠地將東西砸向幾步外的牆面。
喀地一聲,可憐的手機一命嗚呼,像朵被徹底蹂躪過的花朵一樣,花瓣四散。
「我的手機……喂,那足我的手機耶!」佟寶兒尖叫,不可思議的看著施暴的男人。
「這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去跟拍你該跟的人,如果不小心再跟錯對象的話,小心會像你的手機一樣!」杜凡說著,深深地睇了她一眼,隨即轉身,準備離去。
「喂、喂……」佟寶兒在他的身後喊他,「我這樣怎麼出去見人?」
別忘了她還穿著鏤空蕾絲內衣,外衣成了破布,屍體正躺在地上!
杜凡頓住腳步,本想回她一句——那是你的事,但想了下,他還是折了回來,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丟過去給她。
「這是最後警告,回去告訴你雜誌社的老闆,若不想我帶人挑了他的雜誌社,就別再派狗仔跟我!」說完話,他轉身走了出去。
這一回是真的離去,隨著他背影的消失,佟寶兒整個人一鬆懈,癱坐了下來。
她的心還似發狂了般的跳動著,全身的細胞、每個呼吸都充斥著他的氣味。
他就像是毒藥似的,滲入了她的髓,狠狠地烙印進她的心間。
在杜家,佟寶兒就像個透明人似的,並沒有人會注意到她,除了管家季叔除外。
「夫人,你回來啦!」走過大廳,繞過前院和幾株梧桐樹,眼見就要轉進獨棟住居,季叔剛好由屋子裡出來。
「呃……是。」佟寶兒差點撞上他,嚇了一跳,她一手搗著心口,一邊懊惱著自.己的心神不定。
都是杜凡害的!自從今天那一吻之後,她整個下午都恍恍惚惚,思緒總在不知不覺中就飄離。
「咦?夫人,你頭髮好像長長了!」季叔說。
佟寶兒嚇了一大跳。「呃……我……有嗎?」
她慌慌張張的抬手,就往自己的頭、臉,衣服、裙子,甚至腳上的鞋,胡亂地摸了一遍,檢查過後,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呼……還好!假髮沒忘了戴,臉上的口罩也沒忘,要不,她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心血,怕削了一頭俏麗短髮的模樣被認出來,而還特地買了頂和之前一模一樣髮型的黑直長髮來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