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我不要再有下一個丁艾玲找上門來。」
「你吃醋了?」蔣呈禮一副很驚喜的口氣。「那你剛剛還大方讓人家進來?」他還為此有些不高興,畢竟,這可是「他們」的家。
「廢話!難不成還讓你們孤男寡女的跑去什麼地方喔?她都能為你自殺,誰知道她會不會對你幹麼……」
講到這兒,蔣呈禮才記起來,這件事他始終沒對她解釋,而她也沒問,好似早已遺忘那一切,可原來不是。「小宇,如果你在意Ilin的事,你可以早一點告訴我。」
「這……我是想,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愉快的事,她不想再提。
「她自殺不是為了我。」
「嗄?」舒忻宇傻了,蔣呈禮把丁艾玲原先跟有婦之夫交往的事簡單提了一遍,她越聽越迷惑、越聽越傻眼。「那你當時幹麼不講?!」
「我覺得沒必要,而且你一直要我去關心她,我很不高興。」
「我不知道……所以你後來早出晚歸,接著又出國工作,都是因為你不高興的緣故?」
「我不否認有一點。」蔣呈禮苦笑。「只是出國那件事,我本來就有打算,才要跟你說,卻發生Ilin的事,反正你不在乎嘛,就有點不想講了。」
「我哪有不在乎!」
「嗯,我現在知道了。」他笑笑,親她因不滿而翹起的嘴。「至於早出晚歸……那是為了躲記者。」
「嗄?」
「如果我一直在家,他們就會找上門來,這樣你日子也不大好過吧?」
舒忻宇傻傻看著他,直到現在才終於恍悟自己從頭到尾錯得離譜。她一味認定他不懂愛,但其實,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愛她,然而她這個白癡,不但沒領會,甚至誤解他……
也難怪他會生氣,這一切根本是她自找的!
「小宇?」
「我……我好想死……」
「啊?」蔣呈禮一愣,隨即失笑。「別死不死的,我捨不得。」
他溫情的言語感動她,舒忻宇眼眶灼熱,對自己自私的認定慚愧不已。
她開口。「其實……我從高中時候就喜歡你了,不過那時候還不大清楚,只是單純地選了跟你上同一間大學,後來發現之後,我一直覺得跟你不可能,但就是放不下。去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答應跟你一起住,好不容易想搬了,你這傢伙居然說要幫我介紹男人……我痛苦得快死了,你又隨便開口要我跟你交往,你都不知道我喜歡你喜歡得要死又怕你覺得煩,只好憋住不講,我超辛苦的……」
巴啦巴啦講了一大串,她白皙的臉因過多的羞怯而脹紅,舒忻宇喘口氣,這下是真的很想找個洞把自己給埋了。「你……你嚇到了?」
「有一點。」蔣呈禮仍有些茫然。「原來……你這麼喜歡我?」
她忿忿地白他一眼。「你不是早知道了?」現在她在他面前,真是一點都不剩了。
「是沒錯。」
但她後來的表現幾乎使他以為她不再那麼喜歡他,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為了不惹他心煩才刻意壓抑,他真是哭笑不得。「確實,別人不必要的感情付出得再多,對我來說只是麻煩,可你不一樣。」
不是他嫌棄,而是因為他不需要,就像一道料理烹調得再美味,不合胃口就是不合啊!
「哪裡不一樣?」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大概因為你是舒忻宇吧!」
他揚唇,胸口為她那毫不保留的「告白」而震動,他吻著她光潔的額,笑得好迷人。「所以我不介意你多表示一點。」
「才不要,那種的偶爾來一次就夠了。」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是自己要的,對方付出再多也只是累贅。正因他愛她,所以她的一切才顯得如此特別。
「也是。」蔣呈禮從善如流。「不過,你可以用『做』的。」
「啊?」
來不及反應,他的重量便壓了下來,蔣呈禮嘴角仍是那抹好看的笑。「剛才的……繼續……」
他的吻落下,遭人中斷的情事再度開始,卻也變得更加濃烈。舒忻宇喘著氣,問他:「不是說……要試試床的性能?」
「嗯,那個等一下再試。」
她笑了出來,承接著他無法克制的熱,任由他在她身上燃起火焰,他侵入她,滿意地聽見她的呼喊,那是專屬於他的,他以唇吞噬,在她柔情包圍中,得到滿足。
野獸終究還是逃不過愛情的枷鎖,可蔣呈禮對此甘之如飴。
尾聲
這一天,風和日麗,是黃歷上適合嫁娶的大好日子。
莫薇亞要結婚了,舒忻宇身為好友的伴娘,忙進忙出,替好友張羅大小事,只見新娘休息室內充滿了她的喳呼,沒一刻安靜。
「捧花咧?放到哪裡去了?」
「薇亞你要不要喝東西?哇!死小孩,不要踩新娘的裙子!」
「薇亞你的頭紗歪了……」
莫薇亞笑咪咪,看著好友一臉戒慎、緊張顧著她的樣子。「好了,放鬆一點,要結婚的是我不是你……你看,你剛剛把那個小孩嚇跑了。」
「唉唷,誰叫他一直在你裙子上踩來踩去?」她搔了搔頭。好友一身雪白婚紗,美到不行,她眼神嚮往。「難得這麼漂亮的禮服……」
「噯,過不久你也穿得到啦!」
「算了吧。」舒忻宇翻了個白眼。「先別說會不會有那一天,我看光是婚紗就夠我傷腦筋的。」這次的伴娘禮服就是,她身形偏瘦,穿小size,結果一套上去,上半身剛剛好,下半身卻少了一截,腿涼得好不尷尬,只得硬是加布改長。
莫薇亞身高一五五,不喜歡穿高跟鞋的她,決定在走紅毯前都先穿著平底鞋,但舒忻宇足有一七九,剛剛攝影師進來拍照。「給新娘跟伴娘拍一張!」莫薇亞坐在椅子上,攝影師揮揮手。「麻煩伴娘蹲下來一點……再蹲下來……算了,伴娘坐著好了!」惹得一群人哈哈笑,舒忻宇哭笑不得。
「早說了我不適合的……」
「不會啊,難得看你穿這樣,很好看。」忻宇一身簡單的淡黃色低胸禮服,身段姿態纖細柔美,莫薇亞一笑。「而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找你要找誰?」
「嘿嘿。」舒忻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住好友,這時傳來敲門聲,得到應允後有人推門進來,是蔣呈禮。
「捧花準備好了。」他說。
他今天打扮正式,一身俐落西裝圍住他健碩漂亮的身形,難得看他這身裝束,即使一早已見過,舒忻宇仍有些著迷地移不開眼。莫薇亞見狀,忍不住調侃。「還沒看膩啊?」
「薇亞!」
「呵呵,小宇,我餓了,可以幫我拿些吃的來嗎?」莫薇亞轉而道,和蔣呈禮交換了一個眼神。
「喔好,等等喔。」
完全被蒙在鼓裡的她提著裙子就要出去,卻在門口被蔣呈禮攔住。「等等。」他伸手,將她胸前那塊衣料給拉高,俯身貼在她耳際。「衣服太低了,痕跡遮不住。」
舒忻宇愣了三秒,一股熱氣瞬間上湧,馬上揮開他的手,走回去拿了件針織外套穿上。「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明知今天是薇亞婚禮,她得穿伴娘禮服,昨夜還硬是不顧她抗議,在她胸前吮出痕跡,連遮瑕膏都遮不住,害她得三不五時注意自己的禮服是否太低,累都累死。
蔣呈禮一笑,未置可否,任她氣得跺腳離去,莫薇亞看著這一幕,好氣又好笑。「你啊,不要太欺負她了。」
他聳了聳肩,把捧花拿給她。「為什麼不?這是我的特權。」
「好吧。」見他一臉愉悅,莫薇亞翻了個白眼,反正這種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這個外人管不著。「都安排好了?」
「嗯。」
她接過捧花,看了看裡面。「如果你不讓她幸福,我的罪過可大了。」
蔣呈禮只是挑了挑眉,一副「你在說什麼傻話」的表情。莫薇亞歎了口氣。「所以,你決定留下來了?」
「沒有什麼留不留下來的,我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不離不棄吧?儘管他嘴上這樣講,可好友將隨著他下一份工作一塊出國的事,她也知道。
「這一次我會跟他去,當作去玩,之後……他想去哪兒就去吧,我不打算阻止他,只要他心底有我就夠了。」當時,舒忻宇這麼跟她說,臉上漾著堅定的光。「我不想變成關住那傢伙的牢籠。」
舒忻宇變得堅強令她欣慰,只是,等他知道小宇只打算跟這一次,以後再也不跟的決定之後,不知道會露出怎樣的表情?老實說,她竟有些期待了。
想著,她朝蔣呈禮抬了抬眉。「計劃照舊?」
「嗯,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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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薇亞選在飯店舉行婚禮,來賓們吃吃喝喝,看著新娘子禮服換了一套又一套,美不勝收,婚宴進行到尾聲,終於來到了重頭戲——丟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