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會避免碰她!因為他厭惡任何利益婚姻,以及束縛他自由的事物!
至少,要他放棄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服從於婚姻的束縛——還不到時候!
心蓮愣了一下。「我沒有,但是我不喜歡我爸擅自替我決定婚姻,所以我逃開了!」這也是事實。
她當然沒說出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唾棄他的風流和下流!
現在,經歷了昨夜的瘋狂之後,她更加相信當初孟品萱告訴她的話,因為這麼懂得讓女人「快樂」的他,完全符合孟品萱的描述!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唐司言的俘虜。
「很聰明。」他下評語。「你逃開是正確的,我可以省一點事,不必費神思考接下來的離婚問題。」
這一次心蓮的身體徹底的僵住。他的冷酷讓她心冷,原本在她心中或許還殘留一點期望……
期望什麼,她無法宣之於口,更不能對自己承認,但她明白經過昨晚,一切都不可能再「沒有什麼」了!
唐司言強壯的手臂突然從後方環上她的腰,緊緊框束兩個小時前才徹底愛過的女人。「回到床上來,我想知道與你一起在床上的滋味如何?」
「什麼意思?你是指偷情的滋味?」她帶刺地回應他。
「偷情?」他似乎因為她的話感到好笑。「我記得我們倆沒結成婚吧,沒有結婚的男女在一起,不會對不起任何人,就算不上偷情!」
可是會對不起我自己!心蓮苦澀地在心底對自己說。
對於他半含著羞辱的愛撫,她只能扭動身體當做無奈的抗議。
「不要,你剛剛才——」
「我又想要了!」他很得意地聽到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一方面他也暗暗驚訝,自己竟然才碰她一下,就再一次地快速燃起慾望!
「我不要!」聽到他方才冷酷的話語,心蓮不知從哪兒生來的力氣,激烈的反抗著。
她反常、幾近瘋狂的反抗,讓他微微一愣,興致頓時減了幾分。
「可惡!」他掃興地低咒,隨後一言不發地轉頭走進浴室,然後「碰」一聲關上浴室的門。
心蓮呆坐在床邊,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聽到浴室裡傳來流水的嘩啦聲。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心蓮猶豫了十秒鐘,終於拿起話筒。
「喂?」
「……請問,唐先生在嗎?」聽到接電話的不是唐司言,對方猶豫沉默了一秒鐘。
「他,呃,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有一通電話指名找唐先生,小姐要替唐先生代接嗎?」對方問。
「我——」心蓮想了一下,終於說:「好吧!」她想到,可以請對方二十分鐘後再打來,那時唐司言應該已經從浴室出來。
話筒傳來嘟嘟聲,心蓮並不知道,總統套房的電話總是先經過過濾的。隨後一名女聲輕快地從對頭傳來——
「唐先生?您好!我是商報週刊記者——」
「我不是唐司言,」心蓮連忙插話。「他現在,呃,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可以過二十分鐘後再打過來。」
這回電話另一頭猶豫了更久。「小姐,請問你是——」
「我、我不重要!」心蓮猛然意識到,自己貿然接唐司言的電話有多不恰當。「你找的是唐司言,我已經說過他待會兒才能接電話,你等一下再打來好了!」
「喀」一聲,心蓮匆忙掛上電話。
一分鐘後她仍然呆呆地瞪著話筒,彷彿它是會吃人的怪物……
商報週刊的記者……老天爺,她做了什麼蠢事?還好對方不知道她的身份。
「誰的電話?」唐司言從浴室出來,上身是赤裸的,只在腰際簡單圍上一條浴巾,濃密的黑髮還滴著水珠。
「一個記者——」
「記者?」他皺起眉頭。「誰讓你接我的電話?!」
「我……」心蓮啞口,感到心臟抽痛了一下。
他擦乾頭髮後套上襯衫,然後拿起話筒按了幾個號碼,問道:「有沒有記者打電話到我的辦公室?」
沉默片刻,他似乎在聆聽對方說話。然後心蓮聽到他詛咒一聲,繼而用力掛上話筒。
「怎麼了?」她不自在地問,感覺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所以讓他感到困擾。
「以後任何電話都不准碰,除非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何心蓮是我唐司言的情婦!」他面無表情地指著她,態度十分冷硬。
他厭惡剛才那種不能克制的感覺——他太過沉陷於她的肉體,這實在有違他向來控制得宜的意志力!
心蓮蒼白著臉,幾乎承受不住他無情、冷漠的指責。她分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記者,我只是想替你接電話而已——」
「不必!」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以為用這種方式能在你我之間製造『關係』,未免太一廂情願了!」
「我沒有!我留下來只是感謝你借我爸錢周轉,沒有想過其他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冤枉她、污辱她?!
「最好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出現你想要的結果!」他瞇起眼,冷冷地說。
心蓮再也受不了他這麼刻薄的言辭,轉過頭,她坐在沙發背對著他。「如果你這麼擔心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可以馬上離開。」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抿緊的唇透露出她的倔強。
唐司言臉色一變。「一個星期的期限還沒到,你別想離開!」
心蓮沉默無語。她知道她沒有資格說任何話,畢竟遊戲規則是他訂的。
「昨天我已經交代下去,匯五億到你父親的戶頭,早上醫生會再來一趟,我出去辦點事。」不等心蓮回答,他穿上鞋子按住電梯的門鈕,然後跨進開啟的電梯。
一來他必須防止好事的記者們找上門,二來他不希望再聽到任何她要離開的借口。
想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忽然覺得太短,看來得再想一個借口繼續留住她!
唐司言不願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想繼續挽留心蓮的原因,只單純地把它歸咎於生理上的需要。
沒有說明什麼時候回來,電梯門已經合上。
心蓮瞪著關上的電梯門,忽然覺得冷,她用雙臂環住自己。
雖然明知這是自己會得到的待遇,但她仍然覺得空虛……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 ☆☆☆☆☆☆☆☆☆☆
唐司言回到「唐氏」集團的台灣分部,孟品萱已經等在地下停車場。
「唐先生,一堆記者已經在大門口等你——」
唐司言的腳步停住,他瞪著孟品萱蹙眉。「為什麼消息會走漏的這麼快?」他冷冷地質問。
「因為商報週刊的記者打電話到飯店時,接電話的是一名女子。唐先生,這女子是?」孟品萱試探,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商報的記者怎麼會知道我住在哪一家飯店?」他犀利的目光掃過孟品萱。
「記者嘛,總是神通廣大……」孟品萱顧左右而言他,目光不敢直視唐司言銳利的視線。
唐司言瞇起眼,端詳眼前這不敢直視他的女人——他不相信孟品萱!
知道他住在哪一間飯店的,只有唐家人和替他安排行程的孟品萱,家人是絕對不會洩漏他的行程的,那麼讓人懷疑的對象就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只是,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唐先生,我想現在飯店大門口大概也擠滿了記者,不如你先跟我到家裡去避一避,等晚上再回去?」孟品萱熱切地提議。
唐司言挑起眉。「謝謝,我想沒有什麼不能面對媒體的。」他撂下話,就直接往大廈的電梯走去。
孟品萱碰了一個軟釘子,笑臉頓時變得僵硬。
孟品萱發呆的時候,唐司言已經走進電梯,待她回過神才快步跟上,尾隨唐司言走進電梯。
☆☆☆☆☆☆☆☆☆☆ ☆☆☆☆☆☆☆☆☆☆
心蓮在飯店送來的晚報上,看到唐司言的新聞。
他明確地回答記者的問題——
飯店房間裡的女人是他的小妹唐心欣……
沒有,他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
何心蓮是一個早就跟他不相干的陌生女人。
丟開報紙,心蓮縮在沙發上,心頭一股酸澀的感覺吞噬了她。關上燈,她蜷縮在沙發一角,望著陽台下映照而來的燦爛光影。
唐司言並沒有軟禁她,但她明白這是自己的「責任」和「工作」,所以並沒有下樓吃飯,她很盡責地留在房間裡等他回來。
她不想弄清心裡那種疼痛的感覺是什麼,因為事情的發展變得太荒謬——她從唐司言的未婚妻變成了他的情婦……
更荒謬的是,婚禮那天她自以為逃脫了束縛,沒想到卻將自己推進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鈴鈴——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來,嚇了心蓮一跳。
唐司言交代過不許她再接電話,可是他也說過醫生今天還會再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