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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丹甯

  想想還真是矛盾,當初為了得到鷹幫捨棄了她,可現在他又因想見識她的能力,不惜以鷹幫作為賭注。

  「我恨你……」她很少用到這麼強烈的字眼,但此刻卻想不出更貼切的詞彙來形容對他的心情。

  他總是這樣,不顧她的喜好,不在乎她的心情。她是個有血、有淚、有感情的人,不是任他擺佈的娃娃啊!

  「小香,你在心裡恨著我不放過你的同時,先想想是誰先挑起這一切的吧!」

  他指指她的心口,「是你,是你在十五歲那年,就這麼闖進我的世界;是你就算離開,也不惜代價想把我都垮,逼著我時時刻刻記著你;也是你主動來醫院見我,才讓我有機會帶回你。別急著怪我,若沒有你的配合,我一個人可辦不到。」

  他的話狠狠擊中她心底最脆弱的部分,月影未來蒼白著臉不想承認,卻心知他說的話極有道理。

  她總是不斷說服自己,對於他的處處刁難作對只是報復心作祟,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或者,那只是她想接近他所找的借口罷了?

  她忽然不敢去探究答案,就怕……她不會喜歡真相。

  第4章(1)

  他沒帶她回從前的家,卻到了郊區一棟她所不知道的房子。

  原以為這些年來他的行蹤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然而現在看來,他似乎還有許多她所不知道的事。

  屋外有人二十四小時駐守著,她被允許在屋內及百坪大的院子裡走動,卻不能踏出圍牆外的世界。

  她不禁想那些保全壓根是防她逃走用的,而非防外人闖入。

  院子裡種了許多各色的桔梗,難道他仍記得她喜歡桔梗?這念頭讓她有些彷徨,也有些竊喜,至少,那證明了嚴寒心中還惦記著她,不是嗎?

  通常她都是孤單一個人在家,要到晚上九點多才會見到嚴寒返家,雖然家裡還有個打掃煮飯的傭人,但幾乎只有在他們用餐時才會出現,且總是沉默不語。

  大概是嚴寒要求的吧,那名婦人總會在他們房內擺上幾枝新鮮的桔梗,讓原先過於單調的室內增添了不少色彩。

  就一個階下囚來說,他待她好到不像話。一百多坪的房子裡應有盡有,花園內的景致也不錯,只是莫名其妙被綁架到這裡,她的心情如何好得起來?

  於是第一天,月影未來砸壞了客廳裡所有她看得見的東西,並威脅打掃的婦人不准收拾,獨自一人坐在唯一沒被她翻倒的單人沙發上冷笑的迎接他回家。

  對於她的行徑,晚歸的嚴寒僅是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便拖著她回到臥室內,不顧她意願的擁她入眠。

  嬌小如她,力氣哪敵得過這霸道的男人?她被他壓到喘不過氣,掙扎了一整夜累得筋疲力竭,摟著她的男人倒是睡得極安穩。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時,他已經不在了。

  走下樓,月影未來發現客廳也已被清理的乾乾淨淨,想找那名可憐的婦人出氣,卻又覺得自己太幼稚。

  可……她就是不甘心嗎!他居然對她忙了一整天的破壞無動於衷?

  看來得想另一個法子才行……

  左思右想,月影未來笑瞇瞇的向婦人要了把剪刀,並再三保證她絕對不是用來自殘。

  大概是她唇邊的笑意太過燦爛,一點都不像要自盡的人會顯露的樣子,婦人雖有些不安,還是給了她一把鋒利的剪子。

  晚上嚴寒回到家時,發現客廳整整齊齊,未向昨天那般遭到破壞,他疑惑的看著那名表情無辜的小女人,並不認為她會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什麼壞事也沒做。

  「說吧,你今天又做了什麼?」他脫下外套,決定直截了當的問。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呀!」面對他的懷疑,她笑得甜美無害,期待極了他等會兒的表情。

  「算了!」不過是在屋內,料她也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未曾想過要另外準備間客房給她,兩人同房對嚴寒來說是天經地義的事。當他再度拎著她回房就寢時,原以為她會像前一天那樣掙扎不休,沒想到這回她竟出乎意料的順從。

  早該在那時就發現不對勁了,她怎麼可能懂得「順從」兩字怎麼寫?

  在臥房裡看到滿地的碎布後,他終於明白她為何笑得如此開心。

  「你剪了我的衣服?」他的語氣倒是挺鎮定。

  「是啊!」呵呵,看他怎麼辦!

  「你把全部都剪了?」檢視著空蕩蕩的衣櫥,他的語調中增添了一絲危險。

  可惜她太過興奮並未察覺,往軟軟的床上一坐,打算好好欣賞他生氣的表情。

  「好像是。」

  「用這把剪刀?」他隨手拿起一旁桌上的剪刀,並從地上撿了塊被她剪碎的布條。

  「當然。」月影未來仍未意識到危機,不知死活的回答。

  可惜還來不及享受他的怒氣,下一刻,她便被壓倒在那長大床上,在尚未搞清狀況時,嚴寒欺了上來,用布條牢牢地將她的手縛在身後。

  「喂!你做什麼?放開我!」月影未來目瞪口呆,他是變態嗎?幹麼綁住她的手?

  「你不是很喜歡剪衣服?」他冷笑,這娃娃是嫌他太寵她了?

  「住手!」眼見那把鋒利的剪子逐漸靠近自己,她慌亂地扭動著。

  「勸你最好乖乖別動,一身細皮嫩肉割傷了我會捨不得的。」說是這麼說,握著剪刀的手可一點都不留情。

  性命懸在他人手中,她哪敢亂動?只能狠狠地瞪著男人,猜測著他要怎麼處置她。

  嚴寒也不理會她,好整以暇的用剪刀剪開了她的小洋裝。

  「嚴寒!」怕不小心被傷到,她僵著身子尖叫道。

  「刷!」的一聲,一件名家設計的小洋裝就這麼在他手中化為布堆,僅能略遮掩住發抖的身子。

  他竟然……竟然剪了她的衣服?月影未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外衣底下的白皙若隱若現,她顫抖著,腦中一片混亂,卻仍注意到他似乎還不打算住手。

  「走……走開!」她得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開口求饒。

  「剪了我的衣服,不正是希望我禮尚往來嘛?」她的破壞能力還真出乎他意料,看來不給她吃點苦頭不成。

  剪刀這時已抵在她胸前,心知他下一個動作她絕對不會喜歡,顧不得會被利刀傷到的危險,她急切地轉過身子,就是不願讓他連內衣一起剪了。

  刀鋒險險的在白嫩的肌膚上劃出紅痕,殘破的小洋裝也在此時因她的掙扎而脫離,露出了線條優美的背。

  「你……」見她不怕死的反抗,他的怒氣又增。

  將剪刀拋在一旁,他將那壓根沒什麼遮掩效果的碎布扯了開來。

  只是當她裸露的背映入眼中,卻換嚴寒怔住了,他瞪著她的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那原該完美無瑕的背上,遍佈著許多長長的疤,事隔多年,那些可怕的傷害仍在她身上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一條條的,像是控訴著他的罪行。

  他這輩子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那是他的傑作……

  心,忽然莫名的抽痛起來。

  「我恨你。」並未察覺到他內心的轉折,更沒看到他臉上的震驚,月影未來忙著不讓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掉落。

  她不想在這男人面前認輸,更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落淚!

  身後的男人沉默著沒有動作,她只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隔了一會兒,輕輕的吻落在她的背上,她一顫,不明白他的動作為何忽然變得溫柔。

  「還會痛嗎?」他壓抑的問著,語氣中藏著說不出口的歉意和心疼,輕柔小心的動作像是怕再度傷了她。

  月影未來咬緊了唇,知道他看到了那些可怕的疤,同時,她也憶起那些傷疤的由來。

  痛?他居然有臉問她會不會痛?

  當她被野野宮鷹鞭打,痛得死去活來時他怎麼不來救她?當她因傷口惡化躺在病房中發高燒時,他這罪魁禍首在哪裡?

  她是故意的,故意讓那些其實可以除去的疤痕留在自己身上,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過去的愚昧。

  她氣、她恨。氣他從前的無情,又恨他此刻那般溫柔不捨的語氣,使她動搖了心。

  「已經不痛了。」

  不痛了……那些輕柔的吻意外的撫平了她的傷痛。

  他緩緩為她解開綁在手上的束縛,大掌拂過那些醜陋的疤,沒有一絲遲疑、厭惡,只有溫柔。

  不痛了……

  當他自背後無聲地摟緊了她,像是護著自己最心愛的寶貝,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心頭那道痛了許多年的傷口,不痛了……

  ※※※

  她一向起得很早,但現在每天當她起床時,身邊的男人都已經不在了。

  其實這裡離鷹幫總部並不算近,車程大概要一個小時以上,嚴寒卻每天往返。

  她曾期待過哪日他會忙到夜不歸營,好使她喘口氣,可惜至今從未有過這種好運。

  自那夜後,他對她不再有逾矩的行動,只是每晚仍堅持抱著她入睡。一開始她當然強烈抗議,掙扎不肯就範,但後來她就發現跟他作對無疑是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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