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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陽光晴子

  「皇上似有立後之舉,近日親自指了幾名資深老嬤嬤教導茵妃禮儀,還多日御幸,不知是否已懷有龍子?」

  「該死!」他氣憤的將該信撕得粉碎。「去準備準備,近日就回北京去。」

  羅裡紳—愣,下可是義父不是還沒有打探到擒娘子的行蹤?」

  「人當然要繼續找下去,但我們不能再等了,皇上的龍子都快要出生了。」

  「可是——」

  「砰」的一聲,朱齊鴻氣憤的握拳怒槌桌子,火大的瞪著成事不足的義子,

  「都是你這個白癡壞了我的大計,害我一棋走錯步步輸,全是你的錯!」他被罵得根本不敢還口。

  「我去找人聯繫些事情,你給我乖乖留在房裡,」朱齊鴻氣呼呼的轉身就走,但頓了一下又回頭,「要是你連這都做不好,就給我滾遠一點!」

  他回過身,大步往大門走,正好撞見從另一頭九曲橋上走過來的朱貝兒跟唐紹祖。

  朱貝兒見他神色有異,「皇叔,這麼急要去哪裡?」

  「買點東西,我近日就要回京。」

  唐紹祖濃眉一蹙,給了她一個眼神,她明白的再問:「不是說要在這兒多陪陪皇太后?」

  「陪幾個月也該夠了,再來就勞公主跟未來駙馬吧!」他一拱手,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唐紹祖頗為疑心。「難不成皇宮出事了?」

  「有的話,皇兄會通知我們的。」朱貝兒倒不怎麼擔心。

  「我比較煩惱謝丫頭。」事實上,這幾天他有些心魂不寧。

  「她那麼古靈精怪,比我還精,我想秦親王沒機會逮到她。」她已經從他口中得知秦惟禮跟謝雨茵之間的事。

  「可是他這一次在北京停留的時間好像過長了?」他蹙眉,「就像他上回黏著我不放的找謝丫頭時一樣。」

  她一怔,「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如此呢!」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都在懷疑是不是真有哪裡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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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謝雨茵而言,日子真的不對勁到她都懷疑自己身在一場惡夢中,一直醒不過來。

  不然,她明明要讓秦惟禮睡上三天三夜的,結果,是她像只小豬睡了三天三夜。醒來一張開眼睛,看到的是眉開眼笑的秦惟禮,而自己還睡在他的床上,更可怖的是,她身上原有一些大小激情所留下的小傷全好了,而那個可惡的臭男人竟然笑咪咪的跟她說,是他幫她洗了澡、上了藥。

  天啊,這不講明了她免費讓他看了三天,也隨便他摸了三天?!

  更叫她槌心肝的是,玉珮還好好的掛在人家的腰間。她火大了,賴皮想用搶的,結果不但什麼也沒搶到,人倒是又被他啃了一回。

  她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人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嘛!

  所以,他很好心的再嘗她一回後,才告訴她,早就知道她的計劃,她加料的酒早被他換走,故意要讓她自嘗惡果,她看到他仰頭喝下的那一瓶酒是沒加料的,而在她跳下屋簷時,他又調換過來。

  可惡、奸詐、狡猾、無賴、妖魔鬼怪……謝雨茵氣呼呼的罵了一大串話還不夠,又加上更多兒童不宜聽的粗話,讓他只能用嘴堵住那張『出口成髒』的小嘴兒。

  然而,被他佔飽便宜只是苦難日子的剛開始,因為在這個賭局中,她是輸家。

  因此,他說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可這是哪門子的陣仗?

  每天眼睛一睜開,就有幾個老嬤嬤將她團團圍住,要她學皇室禮儀,要她練琴棋書畫,拜託,只要她肯,要裝個大家閨秀有什麼困難?

  雖然那些詩啊詞的琴棋書畫,她都不太行,但裝裝樣子絕對沒問題,那麼認真做啥?

  然而那些年過半百的老嬤嬤愈要她認真學習,她愈是不願意屈服,就是故意要唱反調,就是要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就是要講粗話,就是要這麼沒氣質……怎麼樣?!

  秦惟禮將她的反抗都看在眼底,明著不能教訓,他只好請皇上幫個忙,夜夜點她侍寢,當然,要伺候的人是他。

  當皇上在寢宮退去左右時,他就趁著夜色從窗外潛入,皇上也從同個地方飛掠而出,到養心殿睡覺。

  他們兩人為了她的名節如此辛苦,她都不領情,雖然不能向外透露是誰上了她的床,但她也不願乖乖屈服,只要有機會就逃。

  可是比智力、比功夫、比蠻力,秦惟禮就是比她高了一截,好幾次都差點飛出宮的她,硬是被他揪了回來,她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殺了他,不過最後還是只能癱軟在他懷中。

  就像此刻——

  延禧宮內,秦惟禮正擁著謝雨茵,輕吻著她的髮香,「你就好好學習規矩、禮儀,我好帶你回江南去。」

  她全身的力氣都被他抽盡了,只剩眼睛還有力氣瞪他,「為什麼要我學這些?我是賊婆,學這些又不會讓我更好偷東西、更好賺錢!」

  他頭疼的看著她,不知她到何時才會將他擺在第一位?

  「你好好的學,我可以給你錢,幾千幾萬兩都成。」

  「那我學了又去江南做啥?」

  「去打敗那些名媛千金。」

  「我跟她們井水不犯河水,打敗她們幹啥?」

  「做我的妻子。」

  她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差貼沒咬斷自己的舌頭,「我、我不要!」

  「你說什麼?!」

  瞧那張俊臉從風和日麗驟然變成狂風暴雨,謝雨茵不得不承認,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學柔弱的功夫可是拜師學藝來的,但瞧瞧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翻臉跟翻書一樣,神態渾然天成,她是甘拜下風。

  而她若是聰明,就該閉嘴,卻偏偏管不了自己的嘴。「我不懂,你不是已經擁有我了?都用過了嘛,何必還討來當老婆?」

  「你!」他氣炸了,她以為他是玩過就丟的男人?「你把我看得如此不堪?!」

  他發出雷霆怒吼,因距離太近,她的耳朵是一陣嗡嗡作響,又見那張俊臉佈滿陰霾,她忙拍撫他的胸口。

  「別氣嘛!我想說的是,你是皇親國戚,我是賊耶,又是一個沒有原則的賊……」

  「公主跟你的唐哥哥不也是如此?」雖然唐紹祖有個不可告人的身世秘密,但在當下,他才不會笨得跟她說。

  「對喔!」她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他是他,我是我,我不要——」

  「你沒得選擇!」他火冒三丈的打斷她的話,「你說我死心眼也好,我認定了你,你就一定得跟我,由不得你!」

  這麼霸道引她也大為光火,「我不學就是不學了,老實跟你說吧,我早就後悔了,後悔去惹你。」

  「沒錯,是你自己來招惹我的,現在是福是禍都掌握在你手裡。」

  冷不防地,秦惟禮突然迅速點了她幾個穴道,讓她再一次無法運氣,無法使用武功。

  她氣炸心肺的朝他猛揮粉拳,「你太過分了!」明知這些拳頭連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是打心酸的,但她就是火啊!

  他面無表情的用力扣住她飛舞的小手,冷冷的瞠視那雙冒火的秋瞳,「隨你怎麼說,不過這一次我不會解開你的穴道,你若有能力出宮,就自己滾出去!」

  他放開了手,氣沖沖轉回自己的長春宮。

  謝雨茵揉著發疼的手臂,該死的!明知道她沒了武功就像沒了腳一樣,怎麼離開皇宮?怎麼行走江湖?怎麼浪跡天涯?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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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幾天馴練後,吃盡苦頭的謝雨茵在一陣跺腳揮拳,將秦惟禮的祖宗八代全問候一遍後,氣沖沖的直接去找可能是全宮裡武功最強的人——皇上,看看他能不能念在唐哥哥的份上,幫她解開穴道,但冤家路窄,有人正跟皇上面對面坐著下棋。

  一見到她,秦惟禮的濃眉一揚,眸中冷光射出,她也不遑多讓,惡狠狠的給他瞪回去,他抿了唇,眸中冷光更犀冷,她冷笑一聲,更睜大了冒火的星眸凶了回去……兩人沒有唇槍舌劍,眸中冷光射過來、穿過去的,偏偏正中央的朱皓熙就盯著棋盤不動,一副思索狀……

  兩人繼續以眼神攻擊對方,也都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掐死彼此,就在四目瞪紅了眼,呈現膠著的對時時,朱皓熙突然起身。

  謝雨茵一愣,連忙欠身行禮,「皇上——」

  「你的穴道我解不了,解鈴還需繫鈴人。」他看了悶悶不樂的好友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先行離開。

  好啊!她難以置信的瞪著秦惟禮,「你好賊,你居然先跟皇上說了。」

  「你那一點心思我哪不明白。」他一臉嚴峻的走到她身前,「我可以告訴你,甭說是皇上,就是宮裡的大內高手也沒有人可以幫你解開穴道,那是我秦家的獨門點穴法,外人不傳,你就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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