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她繼續留下來,你願意讓我坐享齊人之福,或者更多?」
「當然不是!你……要我跟那麼多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我做不到!」她霍然站起來,握緊拳頭。
「矛盾的小東西,那你要我怎麼做?」
「起碼,對她好一點。」她盡力了。
布紫陽摸摸她的發。這麼心軟,真是傻。
這是人吃人的世界,與其替別人設想,恐怕別人還不領情,到時候受害的還是自己而已。
經歷了那麼多,她還是沒有學到現實跟勢利嗎?
「我會看著辦。」他沒有承諾什麼,會做到哪種程度,這要看醉香芹自己了。
「謝謝。」
布紫陽拉拉她的發,「下次,你如果為自己的事情來求我,我會比較高興一點。」
她欲拉回自己的發不意碰到他的手,小手隨之落入了大掌中。
掌心相抵,暖意相融。
把人撈進懷裡按在腿上坐好,這裡才是她待的位置。
「別動,不然後果你自己要負責。」他低聲吹著氣息。
陶步荷一僵,感覺到他高昂的僨起,不明所以的全身發燙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不只有臉蛋,陶步荷覺得自己可能連整個身子都紅透了。
這男人,老沒個正經!
布紫陽冷眸盈暖,攫住他日思夜想的紅唇。
陶步荷嚶嚀了聲,身子軟癱如泥。
他輾轉的吻著,其實最想的是剝掉她所有的衣物,把人抱上床去。
不到片刻,他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然除盡,她層層的衣裙也被脫得只剩下肚兜。
他飛快的把懷裡的人兒抱上大床,慾望昭然若揭。
「嫁給我!」他誘哄。
這樣逼婚似乎手段不大光明了些,不過,不這麼逼迫,等她想通不知道要到哪年光景了。
「說,願意。」
陶步荷眼色迷離,白玉似的肌膚透著迷人的紅暈,像一道美味的菜餚在引誘著他去品嚐,去愛。
「……我嫁。」
「記得你說過的話。」覆上那具柔軟的身子,「你是我的!」
愛情是怎樣他不懂,可是他會竭盡心力的愛她很久很久。
人生的緣分真是微妙。
每個女人都想捕捉他,他偏不從。
如今,卻心甘情願的落在壓根沒想過要獵捕他的女人手上。
帳幔飄動,屋子外頭不知何時又飄下了宛如鵝毛的雪,一片片,融入暈黃的燈色中,融入大地。
這夜,靜寂了。
而,屬於情人們的夜卻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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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的纏綿後讓人昏昏欲睡。
布紫陽伸長了臂膀讓陶步荷當作枕頭,另外一隻閒著的大手覆蓋著她的酥胸,愛不釋手的撫摸游移著。
陶步荷躲到無處可躲,只好抓起他那不規矩的手咬了口。
「咬我……我也要咬回去。」在她潔白的身子上製造紅印,絕對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他很上癮。
「不可以……啊,」打鬧不是很大的動作卻讓她全身酸軟。「你別碰我,痛……」
她從來不知道男歡女愛是這麼痛人的事。
她娘教過她一切女子都該知曉的事情,就是沒告訴她女子的初夜是怎麼回事。
「那怎麼辦?」
「這樣躺著就好。」
「處女果然比較麻煩。」他咕噥。
「你說什麼?」
這話打死也不能說——
「我說,後堂有口溫泉池,有奇效,去泡泡可以解除酸痛。」
「好。」她主動的纏住男人的脖子,把全身重量都交給他。
布紫陽喜不自勝,他喜歡現在眼迷迷,嘴翹翹,神情如小兔的小女人。
怕她著了涼,連同被單一塊捲起,就這樣進了偌大的溫泉池。
抹去濺到陶步荷臉上的乳湯,看見一汪笑意浸在她璀璨的眼眸裡,布紫陽難以抗拒的又重新將人摟回懷抱……誰都不能叫他放手,她是他的了。
這澡洗了很久,久到過了五更天。
陶步荷哈欠連連。
「這樣睡容易招風邪,乖,我替你把頭髮擦乾。」他服侍得非常徹底,手腳輕緩的把歪倒的陶步荷扶正,然後拿來大巾子把她濕透的髮辮打散、擦拭、梳理,堅持不讓她披著濕頭髮睡覺。
陶步荷迷迷糊糊瞧著眼前的男人,忽地摟住他的腰,粉頰貼著他直磨蹭。「你真好……」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為女人做到這種地步,丫頭,你可不要辜負了我,要不然我會活不下去的。」
她鈍鈍的點頭,實際上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我還要睡你的胳臂,那裡很舒服。」
「有什麼問題,給你睡一輩子。」
一輩子。陶步荷笑了。
「我記得你有事要跟我商量?」要擦乾一頭秀髮果然不是容易的工程,他還要沒話找話。
什麼事?陶步荷渾沌的腦子一時跟不上他的思緒,小小的眉頭打了結。
「慢慢想,要是不記得就算了。」原本就只是沒事找話,也沒打算她會說出什麼來。
「是有事……我想回家一趟。」這念頭好久了。
「這裡住得不好嗎?」
她垂下頭,把布紫陽拉到跟前。
「你……說要娶我為妻,雖說我爹娘早已過世,我哥又在牢裡面,可是不管怎樣我都要回去稟告一聲,讓他們知道我要嫁人了。」
「這有什麼難的,只是如果要出海可能要快,這幾天下了雪,海面還沒結冰,應該可以出船,只是這樣很匆忙,要不等開春之後。水路或陸路都會比較好走。」
「你答應了?」
「我想要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可以連這趟路都不走嗎?這種丈夫我看你也可以不要了。」
「這是你說的喔!」她輕笑出聲。
「我可以說你絕對不能做!」用不著那麼聽話吧?
「咦?」
「睡吧,再不睡都雞啼,天亮了。」他滿心歡愉,抱著陶步荷滾進床中央。
「紫陽……」她還不肯就範。
「嗯?」某人的聲音已經有了濃濃的睡意。
「有人一起睡覺真好。」
「前提是只能跟我睡。」
「霸氣!」
他露出微笑,抱緊這傻氣的小女人。
兩人這一睡當然睡到日上三竿,一早起來服侍的平安才掀起帳幔,又差點摔了手上的盆子。
「怎麼?」迎春心有所覺。
「噓!」平安僵硬的退出來,連忙揮手。
「呃……」迎春也看見床上捲成麻花的兩個人,臉色大變,連忙把背著床的平安扯到身邊來,又按著她跪下。「島主。」
平安在心裡慘叫。不會吧,她又壞了島主的好事了嗎?
睜開眼的布紫陽溜了兩個丫鬟一眼後,輕巧的下了地。「讓她睡。」
「是。」兩人異口同聲。
「來更衣,我要出去。」
平安跟迎春不敢有所遲疑,發揮平常的伶俐,在最短時間內讓布紫陽出了水苑。
他直接過了拱橋迴廊,進了護法堂。
一早接到通知還睡眼惺忪的微瀾,正在喝早茶解醒。
「教主……島主。」跟隨的時間太久,一旦腦袋不夠清楚就會把布紫陽以前的稱謂混淆。
布紫陽也不以為意,他大方的並列坐下,伸手索茶。
「你這裡的茶比較有滋味。」
微瀾哀怨的瞅了不知何故一早把他挖起床的主子,小心措辭。「您大清早的來這,不會真的就為了找小的泡茶吧?」
「當然不是。」他笑逐顏開,這一笑,微瀾竟是看也不敢看,悄悄撇開眼去。
夭壽喔,主人這張臉就算從小看到如今,還是會叫人腳軟。
「屬下敢請問為什麼嗎?」他更加小心。
「去問看看這時候船能不能開,我們要走一趟中原。」布紫陽的唇抵著杯緣。
「島主的意思是?」
當初會避居到這逍遙島,便是因為厭倦黑白兩道的紛爭還有永無止境的追殺,這一住竟然好些年,除非為了執行任務,否則布紫陽不說,也沒人敢說要回去,這會兒……
「女婿總要回去見岳父母,我要不答應她,妻子大概會跑掉。」
微瀾掉了下巴。
他家主子居然會調侃自己。
「你這樣子難看,如果可以啟航動作要快,我們得趕在大雪來臨以前起錨,那要準備的事情可多著了。」他行事向來快狠絕,絕不拖拖拉拉。
放下杯子,微瀾哪敢再打迷糊仗。
「屬下立刻去辦!」
布紫陽緩緩的再啜了口茶。
中原,他要再回去了。
第八章
這些年布紫陽專注於戰船改良、大海探索還有兵士訓練,在他們決定要出發後,這些都派上了用場。
不想招惹海域上巡邏的海兵注意,於是他打著麒麟的招牌把戰船易容成商船,人仰馬翻的準備後起程了。
幾天的船程,對不常搭船而且有心理陰影的陶步荷來說真是一大考驗,人暈得厲害,別說沒能在第一時間參觀這艘威武雄偉的大船,甚至根本就離不了床鋪,只能睡睡醒醒,醒醒又睡,直到有那麼一天醒過來,咦,頭不暈,人站得穩了,卻已經要靠岸了。
「我們去看滿月夜的錢塘大潮。」布紫陽這麼說,於是他們去看了那一不小心就會濺得全身濕透,捲起千堆雪的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