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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季葒

  「韓醫師,為了感謝你幫我這個忙,我可以請韓醫師喝一個禮拜的免費咖啡。」她真的很感謝韓祖齊願意騰出時間替小貓做檢查和治療。

  「這麼好?你不怕虧本嗎?」這一個月來,他已經愛上她煮的咖啡了,好像上了癮一樣,週一到週六要來診所上班的這些天,他不再自己煮咖啡做早餐,都是到她的店裡買,看著她用虹吸式咖啡壺現煮一杯咖啡,上頭加入打得綿密的奶泡,並享用她做的美味三明治或鬆餅。

  「不過是幾杯咖啡而己,怎麼可能會虧本。」比起韓醫師為小貓做的一切,她根本付出不多。

  「那就這麼說定了,小貓的醫藥費和住院費我自行吸收,請祁小姐明天開始供應免費咖啡。」就算她說不虧本,他也不會因此佔她便宜,畢竟她才剛開店沒多久,依他以前剛開診所的經驗來看,想必店裡應該還沒開始賺錢吧說著,他把小貓抱進裡頭,在一個乾淨寬敞的籠子裡鋪上一塊乾爽的布,旁邊擺上貓砂,讓小貓住在裡頭。

  她跟進去,看著他安置小貓,她很堅持要付款,「醫藥費和住院費我來付,不能讓韓醫師負擔啦,這樣韓醫師會虧很大。」

  「吃虧就是佔便宜,你沒聽說過嗎?」他負擔起照顧小貓的責任,這段時間她也會過來探望小貓,因此兩人就多了可以相處的時間,是他佔便宜。「不過,小貓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你若能每天抽空過來探望,小貓應該會好得更快。」他也會很開心。

  「那當然了,我每天都會來看她。」是她撿了小貓,理當負起大部分責任,「可是我什麼時間過來比較恰當?

  診所生意很好,她怕造成他的困擾。

  「隨時想過來都可以。」他說。「好了,我上樓換個衣服,祁小姐你先等我一下,時間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危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就住前面不遠,自己回去就行了。」她已經耽誤他太多時間了。

  「還是等等我吧,就當我怕黑行不行,你陪我走一段路。」正往樓上走的他,回頭拜託。

  「那好吧。」她被他惹得撲哧一笑,小梨窩又出現了。

  他看了有點著迷,修俊的身影定格在樓梯中間。

  她被看得臉蛋微紅,害羞的低下頭。

  他微微一笑,拾級往上走,換衣服去嘍!

  認識的這一個月以來,祁舞安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好感,彼此之間有一種情愫在發展著。

  但,她的感覺卻始終只是感覺而己。

  因為韓祖齊除了愛喝她煮的咖啡,愛對她微笑,偶爾會看她看得入神之外,並沒有進一步的表示。

  像前幾天的那一晚,他很紳士的陪她回家,送她上樓後才離開,但除了一聲晚安之外,他什麼都沒表示。

  這些天早上,他一如往常在七點過來店裡,對她微笑說早安,拿了免費的咖啡並買了早餐後,也沒多說什麼就帶著橘子離開了。

  祁舞安感到有些失望,她懷疑是不是她太自我感覺良好,才會以為韓祖齊可能對她也有好感,心裡也喜歡著她?

  看樣子她還是別太貪心,只要保持現在跟他友好的朋友關係就好,只要能這樣很近的看著他,她就該心滿意足了。

  輕輕歎口氣,她把飄遠的思緒抓回來,專心的煮咖啡,替客人做精緻美味的鬆餅和三明治。

  她店裡的生意還算不錯,因為價廉味美的關係,附近一些媽媽在老公上班、送小孩上學之後,就會過來這邊吃早餐,午餐時段生意也很好,這區域裡有一些公司行號的上班族現在也喜歡來這裡吃午餐,享受一小時的悠閒時光,而在午後三、四點,也會有人來這裡喝咖啡談公事或聊是非。

  時間在忙碌中很快的度過,最後一位買咖啡的客人走後,祁舞安在店門口掛上「休息」的牌子。

  已經進入狀況的工讀生很快的把咖啡店稍作整理,她則開始結算今日的營業金額,在工讀生下班後,她也結好帳拿著皮包走出店外,拉下鐵門,把庭院的小門上鎖後,她朝著動物醫院走去。

  這時間正是動物醫院的休息時間,鐵門拉下一半,晚上要等到六點半才開始看診。

  她彎身走進裡頭,看見護士小姐跟櫃檯小姐兩個人正拿著便當要上樓,診所的二樓是韓醫師的辦公室和員工休息室,還有一間小會議室。

  趴在櫃檯旁邊的橘子一看見她,馬上精神抖擻的走過來對她搖尾巴示好。

  她蹲下來摸著橘子。

  「祁小姐,你又來看小貓是嗎?韓醫師正在喂小貓吃藥,你直接進去吧。」那個護士比了比診療室後面的房間,那裡是住院區。

  這些天祁舞安都固定在這時間來探望小貓,診所裡的晚班護士和櫃檯小姐都認識她了。

  她往裡頭走,橘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按下玻璃門上的按鈕,玻璃門滑開,橘子跟她一起踏進裡頭,在右邊的住院區看見已經脫下醫師袍、穿著白襯衫,一身俊撥帥氣的韓祖齊正抱著小貓走過來。

  「你來啦,小貓恢復狀況良好,現在是頭好壯壯的壯小子了。」他一點也不在乎身上的襯衫會沾上貓毛,抱著小貓溫柔的撫摸著,將小貓帶到她的面前。

  她抱過小貓,學著他摸著小貓。

  小貓很溫順,膩在她柔軟的胸前,小聲的喵喵叫。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確定這隻小貓性向正常,喜歡美女。」他有點嫉妒小貓的福利,可以窩在她柔軟的胸前撒嬌。

  他的話逗得她格格笑,小梨窩好可愛,讓他看得心癢癢,讓他好想也抱著她,低頭吻她那嬌俏愛笑的唇。

  而他,卻只能這樣看著她,對她微笑,跟她說話,卻不敢再靠她更近一些。

  第2章(2)

  韓祖齊看著乖乖蹲在她身邊的橘子,心情一片複雜。

  他不敢貿然對她提出交往要求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他為了診所常常忽略女朋友,沒有時間經營感情,過去交往長達六年多的前女友,就是因為抱怨他把時間都放在工作上,又不肯陪她共度浪漫的聖誕夜,才會在去年他從韓國返台時毅然提出了分手。

  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和前女友一起領養的橘子,因為前女友在分手後便不再出現,讓跟前女友感情很好的橘子曾經落寞過好一陣子。

  那段時間橘子變得很憂鬱,不愛外出,不玩玩具,沒有胃口,連水都不太喝,每天都趴在門口等她心愛的媽咪,整隻狗瘦了一圈,而且變得有些焦慮。

  他看了既心疼又難過,當時他花了很大的心力才讓橘子再重新快樂起來。

  如今,橘子已經適應沒有女主人陪伴的日子,他怕自己著再交新的女友,讓橘子又喜歡上另一個女主人,日後會不會又因為工作關係讓新女友抱怨連連而去,再一次對橘子造成心理傷害?

  因為考慮到橘子,讓他裹足不前,對這個自己喜歡上的女孩,遲遲不敢提出交往請求,只敢站在她面前對她微笑,看著她美麗的臉龐跟她說話,喝她煮的咖啡,吃她做的早餐。

  這並不能滿足他,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

  除非自己能放得下診所,放得下那些信任他醫術,大老遠把寵物送來給他醫治,願意在候診室等上幾個小時的人們。

  在他還沒找到足以信賴的醫師來診所分擔診療工作前,他恐怕暫時抽不出時間談戀愛,所以只得把愛慕之意藏在心底。

  「既然小貓不用住院了,那以後……」又來了,他又用那種溫柔炙熱的日光凝視著她,讓她心跳加速、雙頰熱燙,讓她又要會錯意了。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他收回目光,在心裡歎氣。「明天開始我會貼認養公告,小貓在被領養走之前會被安置在櫃檯後面。」那裡是半開放空間,每個進來診所的人都能看見小貓的動靜。

  「嗯,謝謝。」小貓健康良好,那她以後就沒借口來診所看小貓,也沒有機會再擁有這短暫幾分鐘的獨處了。

  「那我回去了。」她將小貓交還給他,他把小貓抱回住院區的籠子裡,然後陪著她一起走到門口,橘子乖乖的跟在後面。

  「橘子再見,韓醫師再見。」她蹲下來又摸摸橘子,神情落寞。

  他突然提議。「要不要跟我一起帶橘子去散步?」明天開始她可能就不會再過來診所,少了這幾分鐘的獨處,他心裡頓時湧上失落感,捨不得讓今天短暫的相處劃上句點。

  「嗯,我要陪橘子去散步。」她想也沒想就點頭,眼底的落寞消逝無蹤,換上愉悅的笑容,語氣帶著一絲興奮可回答後她才驚覺自己急著響應,會不會透露了什麼?她微窘的起身,低下頭不敢看他,只敢看著橘子那雙無邪又可愛的眼睛。

  「等我一下。」他轉身進入診所裡頭,拿來牽繩替橘子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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