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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煓梓

  「你當我是笨蛋嗎?普通的噩夢你會滿身大汗?」她不悅地駁斥尹昊征,希望他能跟她談實話。

  「天氣太熱。」他閃爍其詞。

  「比不上我火氣大。」她再也忍不住發火。「Howard說得對,你根本不想讓我瞭解你,只想獨佔我,只想滿足你自私的佔有慾。」而她居然傻到以為他愛她!

  「Howard?」聽見這個名字,尹昊征瞇眼。

  「許皓白,你應該認識他。」

  他當然認識這混賬,當年這小子像牛皮糖似黏在她身邊,和他爭奪靜書。後來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而退出,但已足夠讓他火大,別看許皓白這小子外表滑稽可笑,但內在其實頗有才華,和靜書既是競爭對手,也是合作夥伴,情況和他和靜書類似。

  「許皓白,你去找他了?」不同的是,許皓白比自己更能激起靜書的潛能,這是他討厭許皓白的主要原因,要說是危機感也行,總之,許皓白是一個強勁的對手,而且非常不幸早在半年前就回國。

  「對,還去聽了他承辦的演唱會。」丘靜書沒好氣地點頭。「我必須老實承認,他的演唱會辦得比我精彩多了,我不如他。」

  「我不知道你還偷偷跟許皓白見面。」他不喜歡她的說法,她所有承辦演唱會的技巧都是他教的,這麼說等於是否定他的能力。

  「我想跟誰見面就跟誰見面,不需要跟任何人報備。」她火大反擊。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有限制她行動的意思,只是希望互相尊重。

  「我已經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根本不讓我瞭解你!」如果她誤解了他的意思那很抱歉,但他若是下高興就該說明,不要光會跟她打哈哈。

  「你這麼說,並不公平。」他額頭冒出青筋,顯然在忍耐。

  「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公平,就該告訴我發生什麼事,而不是只告訴我你作了一個噩夢。」那才真正叫不公平。

  「真的只是一個噩夢。」他左閃右躲,就是不願意告訴她夢境的內容。

  「才怪。」她嗤之以鼻。「你根本當我是傻瓜,把我當白癡耍。」她再也不要聽他胡扯。

  「我先回去好了,讓彼此都能冷靜下來。」不要再做這些無意義的對罵。

  尹昊征翻身下床,穿上衣服,眼看著就要離開。

  「你看吧!」但他逃避的行為反而讓她更光火。「每次你遇見不想面對的事情,就是這種態度。」逃避。

  「我只是不想吵架。」這是正確的態度。

  「但我寧願吵架,至少我可以藉由吵架知道你在想什麼。」說來可悲,已經在一起多年的戀人,居然得透過這種方式瞭解對方,她還能不生氣嗎?

  尹昊征雙手握拳,一副欲言又止的忍耐表情,丘靜書真希望他能痛痛快快地喊出來,也好過沉默。

  「我先回去了。」結果他還是一再重複這句話,寧可走,也不願意和她吵架。

  「隨便你。」丘靜書很失望,開始懷疑自己能夠和他相處一輩子,她根本沒有把握。

  兩人不歡而散,情況和樊楚敬跟馮深深有點相像,卻又那麼不同。

  他是一個很會保護自己的人,他可以挖空你的心事,但絕不讓你接近他的心半步。

  耳邊響起許皓白對尹昊征的評語,丘靜書越想越心寒。

  ☆☆☆☆☆☆☆☆☆☆  ☆☆☆☆☆☆☆☆☆☆

  嚴酷的冬天提早步入尹皓征和丘靜書的生活,存在子兩人之間的冰冷氣氛,凍得身邊的人都受不了,每個人都在猜測到底誰會先投降?目前戰得難分難解,尚看不出勝負。

  在這波寒流之中,出現了一位意外人物,首先舉白旗投降。其實也不能說是意外,畢竟一個星期後他就要登場,兩個最重要的主辦人卻陷入長期冷戰,這像什麼話?

  於是項衍大駕光臨「凱得利公關公司」尋求解決之道,省得演唱會還沒舉辦以前,大家就被凍死。

  「靜書。」他一腳踏進丘靜書的辦公室,便發現她的臉色很糟,強烈質疑這些日子以來她到底有沒有睡飽。

  「項衍!」丘靜書的表情看起來頗為意外。「你怎麼突然來了?請坐。」

  「不來行嗎?我們都快凍死了!」他一屁股坐在她對面,和她開玩笑。

  「你是指我和學長?」她並未裝做聽不懂,他們正處於冷戰時期這事人人皆知,幾乎都快登上熱門新聞排行榜。

  「饒了我們吧!」項衍舉雙手投降。「你和昊征究竟為了什麼事情吵架,還吵得這麼凶?」

  以往只要昊征面帶微笑,再跟她開個小玩笑,她就會破涕為笑,一切OK。這回昊征不但打死不低頭,她也假裝沒他這個人,情況相當嚴重。

  「這事你應該問他,不該問我。」是他小人暗藏心事,她可一向光明磊落,有話直說。

  「你想要我從舞台跳下來自殺嗎?」再來一個後空翻,嚇壞一堆保險公司的理賠人員,嗯?

  項衍挑眉。

  「好吧!」算他狠。「我和他之所以吵架是因為他作噩夢,卻不肯告訴我噩夢的內容。」

  就這樣?女人還真是有夠無聊的。

  「也許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噩夢,內容乏善可陳,他才不想告訴你。」況且要是萬一他不小心夢見別的女人,告訴她以後准挨K,只要是男人,都不會這麼做,可以諒解啦!

  「滿身大汗的醒來,那還叫普通的噩夢?」諒解個頭!「而且我注意到,自從那個男人出現之後,他就時常作噩夢,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只是她猜不出來。

  「男人?」項衍聽不懂。「什麼男人?」

  「我們在花蓮遇見一個奇怪的男人。」她解釋。「那個男人好像認識學長,還滿口胡言亂語的說學長犯罪,但有個有錢的老爸打點所以沒事之類的話……對了,他還提到他坐過牢,又說學長只會一直逃避,總之就是亂七八糟,但學長從那天以後,情緒就變得怪怪的,也時常作噩夢。」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從那天開始轉變,由關係曖昧的學長學妹,轉變成單純的情人,過程非常快速。

  「……你說的那個人,可能就是阿勝。」一定是的,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別人。

  「阿勝?」他又是誰,學長完全沒提過。

  「就是昊征國中時期的好朋友,當時他們同屬於一支摩托車隊,車隊的名字好像叫GA的樣子,聽說還是昊徵取的。」

  項衍當聊天似的說出這段往事,絲毫沒有察覺丘靜書的臉色不對,等到他發現,話已經說出口,也來不及收回了。

  「學長他曾經……加入摩托車隊?」她無法想像尹昊征飆車的樣子,記憶中由國中生組成的車隊,不是打架鬧事,就是飆車砍人,活脫脫就是惡少。

  「他沒告訴你?」這下慘了,不小心洩漏昊征的秘密。

  「他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她僵硬地笑了笑,心中百感交集。

  「你別怪他。靜書。」項衍安撫丘靜書。「我想他一定是太困窘了,才沒告訴你。我瞭解他的心情,他想在你心中保持完美形象,不想讓你知道過去那些骯髒事——」

  「他過去做了什麼骯髒事,拿刀砍人嗎?」就是這樣,那個男人才會如此憤憤不平,因為同樣砍人,學長沒事,他卻得坐牢。

  「不是,你誤會昊征了。」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昊征是加入了車隊,也當了車隊的老大,但昊征並沒有像那些惡少一樣,隨便拿開山刀砍人,雖然昊征的夥伴當時確實有過那樣的企圖,但昊征一直沒有答應。」直到最後一次。

  「但是那個男人說……」

  「他說的話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他。」項衍乾脆細說從頭,免得丘靜書誤會。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阿勝,當時和昊征是好朋友。不過雖說是好朋友,我倒覺得他一直在嫉妒昊征,並不是真心想和昊征交朋友。」

  丘靜書實在難以想像,嫉妒一個人又要巴著這個人的心態,一定很不正常吧!

  「靜書,你知道為什麼我們三個人特別好嗎?」項衍突然問她。

  丘靜書搖搖頭,他、斯若寧和學長,三個人的個性根本南轅北轍,卻兜在一起,令人百思不解。

  「因為我們都是被父母拋棄的人,所以關係才會特別緊密,算是同病相憐。」他們因為各種不同原因遠離父母親的關愛,在彼此的笑容中找到團結的力量,以至於越來越緊密。

  「學長從來沒跟我提過他的父母。」仔細想想看,他沒跟她提過的事情還真多。

  「因為他難以啟齒,無法大方告訴你,他因為年少的時候過於叛逆,最後還闖下大禍,被父母拒絕於家門之外,這些話換做我也說不出口。」請她諒解。

  「學長他是……」

  「他是羅東一帶望族的子弟,家裡還有個被稱為天才的哥哥,昊征從小就生活在他哥哥的陰影下,日子過得非常痛苦。」他們三個人的家境都算好,但家境好也有壞處,其中又以昊征過得最為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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