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來是她吃虧,其實大部分的家事都是尹昊征在做,她經常只需要張開嘴,食物就自動塞進她嘴裡,日子過得非常愜意。
她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心愛的人在身邊,工作又非常順利,人生夫復何求?若硬要說她還有什麼不滿,該是她還不夠瞭解他,不明白他那雙迷人眼睛下,都隱藏了些什麼心事?他超難懂的。
距離項衍出道八週年的正式大型演唱會,只剩短短不到三個星期。她和尹昊征兩人為此忙得人仰馬翻,要不是他們現在就住在一起,想要碰面都困難,更別提是約會。
她翻開行事歷,上面用紅字寫著:八月三十號是項衍的八週年紀念演唱會,想要Party的人,敬請提早入場,免得擠不進去。
「神經!」她笑著合上行事歷,可惡的學長,竟趁著她睡覺的時候,偷偷在她的行事歷裡塗鴉,她下次也要報復回來!
她又將行事歷翻回同一頁,在紅字的下一行用藍筆寫著:我愛你。丘靜書頓時覺得好幸福。
她親了一下行事歷,將它放回到皮包。被寵愛的感覺真好,不過寵愛她的人如果不是學長就沒有意義。
敲了敲腦袋,丘靜書強迫自己專心在工作上,別老是想到尹昊征。
「咳咳!」
就當她終於下定決心,專心工作,秘書突然前來敲門。
「靜書姐,有人找你。」
「誰找我?」她放下筆,瞪大眼睛,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也不認識。」一般來說,會直接指名找丘靜書的都是熟人,陌生拜訪早在第一關就被底下的總務或是秘書擋掉,很難見得到她。
「連你也不認識,這就稀奇了。」秘書追隨丘靜書已久,事實上這是她大學畢業以後的第一份工作。秘書年齡只比丘靜書小一、兩歲,和丘靜書就像姐妹一樣,和丘靜書經常往來的一些朋友也都熟。
「他自稱是你的大學同學,叫許皓白。」秘書把對方的大名重述一次,只見丘靜書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許皓白,你確定嗎?」這傢伙不是已經到紐約去了,何時回來的?
「確定。」秘書點頭。「他還一身白衣,連鞋子都是白的!」她沒看過那麼奇怪的穿著品味,活脫脫就是七。年代的穿著。
「是他沒錯,請他進來。」名叫許皓白又堅持穿白衣,除了他以外,不會有其它怪卡。
「是。」秘書奇怪地看了丘靜書一眼,她看起來非常興奮。
她當然興奮啦!
丘靜書止不住笑意。
這傢伙跟她既是搭檔,又是競爭對手,在某段時間裡面,他還是她的追求者,只不過後來主動打退堂鼓,沒再繼續糾纏她就是。
「靜書!」許皓白一踏進丘靜書的辦公室,就想來個愛的擁抱,被她嚴厲拒絕。
「在距離我一公尺的地方停下來,不然我用過肩摔把你摔出辦公室,還不准員工幫你叫救護車!」她眼露凶光。
「你還是這麼無情啊!」許皓白微笑,潔白的牙齒在日光燈下閃閃發光,看起來額外刺眼。
「而你還是堅持要白到底。」白帥帥。「你的穿著品味差點把我的秘書嚇跑,她發誓一輩子沒見過這麼白的人。」名字白,皮膚也白,衣服更白。
「她太大驚小怪了。」許皓白仍是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你真該到紐約的地下鐵看看,再怎麼奇怪的裝扮都有。」他已經算客氣了。
「這我相信。」她格格笑。「不過我同時也相信,你的裝扮無論到世界各地的哪個地方,都是最奇怪的,沒有人會永遠一身白。」
「好吧,你贏了。」許皓白認輸。「我承認,就連紐約客都沒有我奇怪,經常不解的看著我。」白帽白衣白褲白襪子外加白色領帶,簡直就是無聲電影裡面的人物。
「恭喜你擊敗那些紐約客,你一定覺得很光榮。」丘靜書愛極了跟許皓白聊天,很輕鬆。
「還可以啦!」他撥撥前額掉落的頭髮,那是他身上唯一比較不白的地方,不過也染成銀色。
「你怎麼會突然回國?」她很好奇。「我聽說你一畢業就立刻飛到紐約進修,我都來不及為你送行,你就走了。」太不夠意思。
「因為那個時候趕時間,所以就沒通知你啦,歹勢。」許皓白瀟灑地笑一笑,又露出潔白牙齒。
「現在就有時間了?」丘靜書按不對講機,請秘書送茶進來,她有預感兩人會聊很久。
「I am always busy。」他跟她開玩笑。「其實是我調回台灣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隨時都有空和你聊天。」或找碴。
「你調回台灣了?」丘靜書看起來有些驚訝,她是曾聽人說過他任職於紐約一家著名的公關公司,職位還不低,但不知道那家公司在台灣也有分公司。
「別這麼驚訝。」他笑笑。「我任職的公司早在半年前就在台灣設立分公司,他們認為我既然是台灣人,工作能力也不錯,很自然就派我來主管這邊的業務。」
換句話說,他們現在是競爭對手。
「可惜我們公司現在大部分的業務,都轉到承攬演唱會等大型活動,不然又可以比賽了。」他們在大學時期,就經常是分組的頭頭,彼此激盪腦力,創造出不少有趣的議題,好懷念那時候的日子。
「我知道,是因為尹昊征的關係,你才踏進演藝圈。」他充分掌握她的一舉一動。
「你還真瞭解我的情況。」該不會還對她依依不捨,仍然暗戀著她吧!
「當然要瞭解了。」許皓白笑開。「對於自己的競爭對手,不事先做一番調查怎麼行,你說是不是?」
競爭對手?他的意思是——
「你們公司也承攬演唱會?」不會吧,這麼巧。
「Bingo!」許皓白笑著點頭。「這是小生的名片,請笑納。」
他將白帥帥、唯有字體是黑色的名片遞給丘靜書。
「還有。這兩張演唱會的門票也一併笑納。」接著又拿給她兩張門票。「如果你有空的話,不妨找個人陪你一起欣賞,順便檢視一下我的能力。」
他的能力很強,外表雖然搞笑,但內在才華不言可喻,從他順手給她的名片設計就可瞧出端倪。
「好,我會去的。」她有點驚訝他的動作這麼快,分公司設立不到半年,就已經開始承辦演唱會,這得要有相當經驗才行。
「我等你。」他吹了一聲口哨,想當一名好的CEO,態度當然得再積極一點才行。
「知道啦,我一定會去。」對手都來公司下戰帖了,再不去就太孬種了,她可不想當孬種。
「那就演唱會見嘍,掰掰。」許皓白叫完陣後便要離去。
「不送。」真難得茶還沒送進來,他就要離開,通常他一聊天就沒完沒了,當朋友很好,當情人則是饒了她,她不喜歡這麼長舌的男人。
「對了,靜書。」他好不容易才跨出一步,又折回來。
「什麼事?」幹嘛這樣看她?
「你和尹昊征,現在還在一起吧?」
「這當然。」他不是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幹嘛故意發問。「我們一直都沒有分開呀!」最近更是分不開,幾乎到了黏在一起的地步。
「結果你還是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一點都沒變。」他喃喃自語,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啊?」他說什麼,幹嘛突然變得這麼客氣?
「沒什麼。」許皓白搖頭。「還是等你聽完了演唱會以後再說吧!」
他打啞謎的說法,就和尹昊征同一個調調,讓她很不喜歡。
「我一定會去的,我們到時候見。」她不是很高興地送客。
「嗯。」許皓白笑笑,打賭讓她更不喜歡的事還在後頭,這只是開端。
許皓白走後,丘靜書一直瞪著許皓白的名片和演唱會門票發呆,猜想他最後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客人走了嗎?我才泡好茶。」秘書一臉歉意地端茶進來,卻沒有看見許皓白,老闆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丘靜書若有所思地用指背敲敲許皓白留下來的演唱會門票,沉吟了一會兒,交代秘書說。
「叫深深進來,我有事情跟她商量。」
接著就看見馮深深走進丘靜書的辦公室,拿起桌上的演唱會門票,翻來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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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項衍是華人樂壇的小天王,那麼小天後非葉莎莎莫屬。
英文名字Sarah的葉莎莎,和項衍一樣走動感路線,身材不但一級棒,舞又跳得非常好,最重要的是人又長得漂亮。
如此完美的外在條件,若再加上優美的嗓音和出色的經紀公司,想要不紅也難。葉莎莎就是在這些條件的支撐下快速竄起,遺憾的是她不屬於尹昊征的公司,也不屬於樊楚敬的公司,而是屬於另外一家唱片經紀公司。這家唱片經紀公司同樣以葉莎莎在業界發了一筆大財,今年上半年,葉莎莎就已經為所屬的唱片經紀公司賺進了六千萬,下半年預計更多,不會更少,儼然就是該公司的搖錢樹,隨便一搖,就可以掉下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