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的暗示太過明顯,她再聽不懂就太不上道,於是她勾住他的脖子,給他深深一吻,激情卻因此引爆。
突然爆開的激情,在彼此唇舌交纏間,化身為遨遊天際的彩蝶,引領他們的情慾昇華。
隨著雙方唇舌不斷地吸吮輕嚙,熱氣漸漸在兩人四周擴散,終至追隨情慾飄向天際。
本該由丘靜書主導的遊戲,在兩人熱氣衝至雲端的一剎那,由尹昊征悄悄接手。但見情慾的彩蝶,在探索玩弄夠彼此的唇腔後,悄然飛至丘靜書的玉頸,尹昊征如火般的親吻也隨之落下。
他支起身體親吻她的喉頭,灼熱的呼吸有如最柔軟的羽毛,在她的鎖骨間輕輕掃過。
丘靜書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這麼敏感,竟然只是因為他一個輕吻,一次不經意的接觸,就渾身顫抖,額頭冒出細汗。
她的櫻唇因此開啟,並且微顫。然而他並未因為她這種程度的不適,便中斷他的吮吻,仍然依序親她的鎖骨、她的粉肩,以及,她的酥胸。
粉紅色的蓓蕾不期然落入他唇齒之間,對丘靜書來說,這是最甜蜜的折磨。她朱唇微啟,眼神瞬間變得矇矓,既迷惑亦充分享受這一刻。
她一直就最愛她的學長,他就像是她的神祇,每一次微笑,每一個眼神,都能教她心神俱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學長……」她忍下住伸長手,觸摸他堅實胸肌,為指尖的美好觸感而陶醉。
「又叫我學長。」
他的低笑聲永遠都那麼好聽,每每觸動她的心弦。
「你應該叫我的名字才對。」他不介意一輩子當她的學長,但他寧可當她的情人。
「我叫不出口。」她承認她害羞,不敢直接叫他的名字,怕她一旦說出口,連魂都會被勾去。
「不叫我的名字,我就不吻你。」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討價還價,真個是欠揍。
「我真的叫不出口嘛!」她嬌嗔。
「昊征,快叫。」這回他可不打算輕易饒過丘靜書,過去就是因為太寵她了,才改不掉她這個壞習慣。
「不要。」她叫不出口,只叫學長不也很好,比較親切。
「快叫。」全世界的學長有幾十億個,他不想只是其中之一。
「學長!」別逼她,她真的叫不出口,除非他吻她。
「昊征。」他低頭吻她的眼瞼、她的鼻尖、她的唇,他已經給她最想要的東西,她也應該投降了吧!
昊征!
丘靜書嘴裡雖然不說,但她心裡其實已經叫過他的名字一千遍一萬遍,只是沒有將它化為具體的聲音而已。
她求饒似的眼神說明了這一點,尹昊征看到了,也聽見了,只是對丘靜書的倔強很不滿,於是加重刑罰。
他從她的喉頭開始,一路往下吻。
她的身體墜落了,她的心也是。
丘靜書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他舌尖的吸吮逗弄間飄遊到天際。可以感受到,那自身體深處傳來的悸動。
透過矇矓的眼,她看見自己伸長了手臂,圈住尹昊征的肩膀,兩腿在他的引導下自然地分開。
當他的灼熱硬挺貫穿她的身體時,她的另一個靈魂離去,將她的意識拉回到身體,面對她心愛的男人。
「學長……」她無限愛戀地親吻他的眼、他的鼻尖,飢渴的雙唇,像是要吞噬似地與他的唇舌交纏,他們都墜落了,迷失在瘋狂之間。
一種更深的情感,在尹昊征將自己深深埋入丘靜書的身體那一刻甦醒,就像巫師唱起古老的歌曲,兩人的心也隨之吟唱。
他們身體並隨著遠古的詩歌起伏搖曳,在時而激烈、時而緩慢的律動中,找到生命的源頭。
他們的身體緊緊地結合,兩人在到達天堂時一起發出對生命的讚歎。
那是對愛情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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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接一輛經過改造的摩托車在馬路呼嘯而過,幾十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成群結隊橫行街頭。
「嗚呼!」
拿掉消音器的摩托車,像是來自地獄的詛咒,狂暴地咆哮。
「嗚呼!」
凡是住在這個地帶的居民,都認識這些惡魔。這群擁車自重的不良少年,仗著自己年紀輕胡作非為,在他們的觀念裡面,只要快樂沒有什麼不可以,楓車可以,砍人也行,全視當時的心情。
「阿征,等一下飆完車我們要去哪裡?」
舉凡車隊一定有個頭頭,這支車隊的老大是一名叫尹昊征的少年,大家都習慣叫他阿征。
「隨便。」阿征蹺起二郎腿,抖啊抖的。「你跟兄弟們商量一下,再告訴我。」
阿征的家境優渥,雙親皆在外商公司擔任高階主管,還有祖先留下來的遺產,家裡非常有錢。
「去吃火鍋怎麼樣?」正是因為他家有錢,兄弟們才跟著他,吃喝都不用愁。
「好啊!」阿征並不介意當冤大頭,反正他有錢,海派一點也沒關係。
阿征的家族是這一帶的望族,也是這個地方最有錢的人,只可惜父母們都太忙,沒什麼空閒管教孩子。
「我們走!」一群血氣方剛的少年,才剛熄火,緊接著又發動引擎,朝火鍋店飛奔而去。
當時他才就讀國二,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就學人家逞兇鬥狠,雖然還沒有真正傷害到人,但動不動就威脅要動槍動刀,著實讓人很傷腦筋,大家都拿他沒辦法。
阿征的父母當然也知道這個情形,但他們似乎無力改進也無意改進阿征的狀況。他們總共生了兩個兒子,老大是資優生,從小就被斷定是天才兒童,父母兩人全心全意栽培大兒子,因而忽略次子。
其實阿征也並非全無優點,他的鋼琴彈得很好,小提琴也拉得不錯,小小年紀甚至還會作曲。
但阿征的家族是以經商起家,音樂對他們來說,只是彰顯社會地位的必要手段,他們不會、也不鼓勵小孩子朝這方面發展。這點,老大倒是完全承襲他們的意志,從小就立志要成為像比爾蓋茲那樣全球聞名的人物,開一家全球最頂尖的公司賺大錢。至於老二阿征則是徹底被忽略,因為他不是天才兒童,書也念得不怎麼樣,只懂得玩音樂。他的父母不用說必定對他感到失望,而他因為長期被忽略,開始感到痛苦、憤怒,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人關心他,到最後乾脆加入當地的車隊,發洩多餘精力。
於是情況變得越來越糟,原本他還算可以的學業成績,在加入摩托車隊後一落千丈。
父母對他本來就不抱希望,在他開始變壞以後,逐漸轉為絕望,到最後終於演變為漠不關心,只會給他錢。
「阿征,不好意思,又是你買單。」阿勝在車隊之中算是跟他最麻吉的,他們的外號叫「GA雙煞」,GA是他們車隊的隊名,是阿徵取的。
「沒關係,又沒多少錢。」一頓飯吃下來不過幾千塊,他還付得起。
就是因為他為人夠豪氣,大家才自願跟他。說白了,大家都是青少年,平時哪有什麼零用錢可花用?有人願意主動當冤大頭,當然好嘍!
一群不學無術的青少年,成天飆車閒晃,要不就泡網咖,著實令人擔心。
所有人都放棄這群少年,對他們來說,這些十四、五歲的少年,只會惹麻煩。這些少年大多來自破碎的家庭,或是像阿征這樣不被父母、親人重視的小孩,他們是社會的邊緣人,卻鮮少人願意關心,乃至於情況越來越嚴重。
「尹昊征,待會兒下課之後你留下來,老師有話跟你說。」
在一群漠不關心,只會對他們大皺眉頭的大人中,唯獨有一位大人對尹昊征特別關心,那就是他的級任導師。
尹昊征不耐煩地看看手錶,他和阿勝約好下課後見,看來又要遲到了。
「我知道啦!」不過,因為他很喜歡級任導師,就算不願意,還是會留下來聽他訓話。這位級任導師跟其它老師不一樣,不會對他冷眼看待,或是一逮著機會就罵他是敗類,丟他父母的臉之類的廢話,算是滿有愛心的一位老師。
班上同學都在打完下課鍾以後,成鳥獸散地跑掉,才不到幾分鐘,教室只剩下他和導師。
尹昊征想像得到導師想對他說什麼,他八成是想教訓他:父母賺錢不容易,養小孩更是辛苦,他不該讓他們操心和隨便花錢。
導師想跟他說什麼話他都知道,實在不應該花時間留下來聽他說廢話的。
「尹昊征。」導師在他前面的位於上坐下,年輕帥氣的臉龐寫滿了熱情,絲毫不以班上出了個問題學生為恥。
「老師,我等一下和兄弟們還有約,你有什麼話就快說。」今天要和另一支車隊飆車,必須事先練習才行。
導師看著他桀驁不馴的臉龐,歎氣。
「其實你不需要自暴自棄。」尹昊征的問題導師全都知道,也花了一番功夫研究解決之道,認為他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