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葳姐和塗姐有人因為結婚而離職,他才會有所反應吧!
而那種反應一定是針對工作上的,而不是反應在他的感情上頭。他渾然沒有身邊的人都是已婚的感覺。
「你在看什麼?」喬仲桀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
「沒有。」她斂下眼,不讓真正的心緒傳到表相,這也是跟了他這麼多年學會的一招,她漸漸懂得喜怒不形於色了。
「沒有才怪,你整天心不在焉,到底什麼事?」他不喜歡她有事瞞著他。
看來她還學得不夠徹底,她還是遺漏了一些。但,既然他問了,那麼她不妨——「我只是想連塗姐都結婚了,你身邊的人就只有我是單身的了。」
「你在刺探我嗎?」他直截了當地說,提及婚姻這種話題,他一向都敏感。
齊君蔓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有一時怔了。
她確實是「刺探」,他沒錯看她的反應,但是他漠然的反應卻教她心裡有數了。
「是啊!問你有什麼感想?」既然都被他逮到了,她再閃避未免太矯情了。
「感想?我沒有感覺,如果你想問我會不會因此考慮結婚這種事,那麼答案是不會。」
答案果然令她沮喪。還是那樣呀!依舊沒變。對於「不婚」他還真是「始終如一」,她暗歎。
也對,她怎麼能期待他會有所轉變呢!
這三年來,他的職務沒變,可工作內容是愈來愈精采,她的工作量也因為他而變重,除了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變短之外,其他的,依舊和三年前一樣。
這三年,她是徒勞無功的。
「我想也是,啊——時間過得好快,沒想到塗姐都要結婚了,真難想像平常穿套裝的她穿上禮服是什麼樣子?」她盡可能地淡化掉自己落寞的神恩,想佯裝自己對於不能嫁給他真的是無所謂,但……這並不容易。
見他挑起一邊眉,讓她趕緊收回關於感歎時間流逝的話語。她深知這樣的話題再講下去兩人一定會有爭執,為了避開不愉快,她草草結束話題,將視線調回銀幕。
「別講話了,看電影吧!」
他深凝了她一會兒,才將視線移回大銀幕。
他知道她想講什麼,話到嘴邊卻吞了回去,他知道她在隱忍什麼樣的事情,不過他是不可能結婚的,很早以前他就告訴過她了。
當時她既然選擇了和他在一起,現在就沒有理由再怨什麼,不是嗎?他並沒有誤了她什麼,對於這一點,他可清楚得很。
「這年頭有人結婚就有人離婚。小蔓,你看——」葳姐拿了週刊報導,邊看邊念。
「豪門夫妻貌合神離,三載婚姻宣告破碎……喬氏與金控結盟破局?喬伯宇與蜜雪兒……」念完,她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週刊上附了幾張照片,還把當年他們的結婚照也擺在一旁,再配合這往篇離婚的報導,這整件事是如此突然又令人震驚。
「好在台灣注意美國那邊消息的人不多,否則呀!電話又要接不完了。」葳姐說著。
「嗯。」齊君蔓還有些驚訝,她猜喬仲桀不知道這件事,可就算事先知情又如何,他頂多嘲諷婚姻不過是麻煩的東西,結了又要離,何必這麼費工夫結婚呢!
她算瞭解他了是不?連他會說什麼話都可以猜中,然而當然這些話是足以傷到她的。「葳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講呀!」
「你覺得結婚和不結婚,哪個好?」
「你幹嘛突然問這種問題呀?」
「沒有啊!就是我看你們一個個結婚,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可是有些人卻不能適應結婚的日子,情願離婚或單身,是不是真像人家講的,跳進去的想要跳出來,在外面的卻急著跳進去?」這個問題她雖然很迷惘,但卻清楚著自己若是跟著喬仲桀,絕對沒有跳進去跳出來的問題。
「人都是不滿足於現狀的,這個問題也沒有一定的答案,反正時候到了你就知道該做什麼事。選擇結婚或單身都只是個抉擇,在於這個對象值不值得你去冒險。
找到值得托付的男人,你冒點險又何妨?可要是找不到就千萬別勉強自己去遷就,你不可能遷就一個人一輩子的。「葳姐把自己的經驗說出來。
「值得托付的男人……」她喃著,她知道他絕對值得托付的,只是……他不願陪她一起冒險吶!唉!
「你還這麼年輕,等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齊君蔓很想告訴葳姐她早就遇到了,可是,不行。她不能說、不能承認喬仲桀是她的男朋友,想到此,她又無奈了起來。
第7章(2)
鈴——電話響了,葳姐順手接了起來,中斷了兩人的聊天。
「……是,我會轉告的。再見。」葳姐放下話筒,轉而道:「你知道是誰打來的嗎?是蜜雪兒,她才離婚耶!就想來台灣找執行長,看來當年蜜雪兒匆匆和總經理結婚一定有內幕。」
蜜雪兒!她要來台灣了!
她來……是想要做什麼?
有股難言的凝窒罩在她的身上,難道說在她為兩人的感情游離難決的時候,蜜雪兒要強勢地再度攻入了嗎?
想到此,她更加不安了。
兩天後——
「蜜雪兒晚上十點會到,我會去接她直接到飯店,你早點睡不用等我了。」喬仲桀邊打領帶邊說,蜜雪兒突然要來找他,雖不至於讓他的生活大亂,但卻困擾著他。
他可不想被自己的大哥誤會和前大嫂有什麼,他知道離婚對大哥來說很傷,就算他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也不能不顧及大哥的想法,還有媒體已經玩了很多的文字遊戲,他們夫妻離婚意味著集團將少了許多利益,他同時也很清楚大家都在等著看後續。
「可你晚上不是到園區開會嗎?趕得上嗎?還是我去……」
齊君蔓想說蜜雪兒由她來接,但喬仲桀阻止了她。「回程順路,我去接就行了。你下班後若沒事去找卓芸聊聊也行。」
「那好吧!」
她清楚他們之間還是他擁有主導權,沒和他爭辯,她真的聯絡卓芸下班後出來吃飯。
敲定時間後,她看著他問:「不曉得蜜雪兒這回來是做什麼?你會陪她到處走走看看嗎?」
「怎麼可能?你當我是導遊啊!」
聞言,她羌爾,這確實不像他會做的事。他們兩個為了避開好事的記者,本來就很少一起出遊了,而現在蜜雪兒又有著令人有興趣的八卦,他才不會自找麻煩。
「可她絕對不是來看你辦公的,我想她可能會要求你陪她。」
「這話聽起來有酸味,我怎麼覺得你有像在吃醋?」他的眸子熠亮,打趣的口吻讓他看起來比平常還要容易親近。
「我吃醋?才不是哩!」她不敢直視他,眼神飄移。
「最好是沒有。」他一副「我會信你才怪」的表情。偶爾吃吃飛醋無傷大雅,他並不會因此認為她是妒婦,反而是一種情趣。
「真的沒有啦!」她紅著臉急忙否認,真氣自己在他面前像是赤裸的人,完全沒有遮掩,也瞞不住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
不是已經練就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嗎?仍是屢屢在他面前宣告破功,真是太沒用了。
「抗議無效。別胡思亂想,嗯?」他吻住她的嘴,熟練的在她唇上滑動撫弄,刺刺麻麻的觸感襲向兩人,這麼多年以來,彼此早已熟悉這樣的碰觸與接下來的感宮刺激,他還不倦不膩,自信她也是如此。
「嗯。」她用力地吸吮住他,像要證明他也是她的。
他的喉問發出低嘶,猛地往她身上壓去,成功將她撲倒。
「等一下,你不是要出門了嗎?」她驚喊了聲,雖然很想跟他繼續溫存下去,但正事還是得先辦吧!
「晚點再出發。」他輕舐著她的耳珠,那裡是她的敏感點之一,他數度在那裡流連,引得她驚喘連連。
「不行——你可以晚,我卻不能遲到……」她快要失守了,理智快要拋棄她了。
「今天例外。」他以吻封緘。
就這麼一次破例,好吧!她同意。也許在蜜雪兒離開台灣之前,他們可能都沒辦法這麼親密了。
就這麼一次,她也豁出去了。
這個卓芸也真是的,竟然和她約在這種地方吃飯。
當齊君蔓下班後來到約定的餐廳,這個念頭就一直在腦海裡重複。
她把車子停在兩條巷子外,起初還不能肯定這個地址是對的,直到打電話跟卓善確認後,才敢踏進來。
這裡是很有名的監獄餐廳。
「你怎麼約在這種地方?黑壓壓、陰森森的。」
她一進去就瞧見卓芸,在服務生還沒有過來點餐之前,悄聲問道:「你不會是想要嘗嘗做犯人的癮吧?」
「就知道你一定會大驚小怪,你不覺得很特別嗎?」卓蓉輕笑,對好友會有這樣的反應早已有所預料。
「是,特別。」既然走不了了,齊君蔓索性好好待著,看好友還會變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