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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佚名

  「你真愛說笑!」她沒好氣地道:「誰敢動貢女的歪腦筋啊?」

  聞言,劉宇終於抬起冷眸瞥著她,「那可難說,只怕你落入惡霸的手裡,成為惡霸用來威脅中原皇帝的手段,所以,最好不要拋頭露面。」

  「你……」月塔蜜頓時啞口無言。

  劉宇的顧慮不無道理,因為她是「貢女」,萬一她被人綁架——問題是,她根本就是個「假貨」,那理由是她臨機應變時掰出來騙他的。

  「呵呵……」她奸笑著,暗自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一個貢使竟然被她騙得團團轉。

  「我懶得去臆測在你那奸詐又狡猾的笑容之下,究竟藏有什麼陰險的陰謀。」他嚴峻的警告聲響起,「我只知道,把你平安護送到皇帝手中,是我的責任。而你,抗衡無效,只需服從。」

  「我只是去看個表演罷了!」什麼嘛?可惡!如果現在她就輸了,那以後她還逃得出他的視線嗎?

  「不准。」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憑什麼不准?我偏要!」根本就存心和她作對!月塔蜜固執地跳下床。

  這一次,他並沒有伸手去抓她,就在她以為自由之神已降臨之際,忽然飛來一隻長腿絆倒了她!

  「啊!」就在她快要跌個狗吃屎時,他粗獷的大手一把圈住了她的纖腰,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她攔腰抱起,丟回床上,動作俐落一氣呵成,她真懷疑他是不是有受過什麼特殊的訓練?

  「你……」月塔蜜咬著牙,恨恨地用食指指著他。

  「哪裡都不許去,這是我最後的警告,不要再讓我有機會重複第二遍。」他氣定神閒地瞟了她一眼,「想不想回床上去睡你的回籠覺?」

  月塔蜜氣得渾身直發抖。

  「你不出去,我怎麼睡?」她才剛睡醒,精神已經來了,其實是很難再睡得著!

  「保護你,應該……」他狀似沉思,在略顯遲疑後才把話接下,「算是我的責任。」

  「什麼?保護我應該算是你的責任?這算哪門子的答案?算了!隨你便,只要你別吵本大姑娘睡覺就行了!」說著,她氣呼呼地閉上眼睛,擺出再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的態度。

  哼!說得真好聽,誰不知道他是在監督她?

  然而,現下和他爭辯一點好處也得不到,她只能暫時委屈自己,臥床裝睡,當然,她一定會用她的背去對著他,以示抗議,免得按捺不住想將他千刀萬剮的念頭。況且,她打算在等到他自動離去之後,再偷偷摸摸下床,從此一走了之,一輩子離他遠遠的,永遠再也不要想起他。

  廂房外,不時傳來熱鬧的鑼鼓聲,彷彿在催促她快來湊熱鬧一樣。

  廂房內,男人不時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只讓月塔蜜的心情更加煩躁、不安罷了。

  終於,男人的腳步聲總算停止了,月塔蜜卻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她的心狂跳了一下,緊閉著眼兒,幾乎不敢動,緊繃的情緒令她心跳如擂鼓。

  下一刻,床帳被掀開了,被褥被撩起了,男性的體溫與氣息親近了她,弄凝了空氣,徒添莫名的緊張,她的肌膚為此起了微妙的變化,僵直的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可惡,他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他又想……不不不,月塔蜜緊張地猛搖頭,幾乎連想都不敢想,一顆心只是怦怦怦怦地跳個不停,整張小臉漲得好紅。

  他真是一個專門製造臉紅心跳的能手!月塔蜜氣憤地想著,這樣的情況究竟維持了多久,月塔蜜毫無印象,直到身旁男人的呼吸趨於沉穩,她才敢睜開眼兒。

  月塔蜜緩緩地吐了口氣,漸漸地放鬆了自己。

  終於被她逮到逃走的機會了!月塔蜜暗喜著。

  悄悄地,月塔蜜小心地翻動身子,聽著男人依舊平穩的呼吸聲,她鬆了口氣,緩緩坐起身來,安靜地凝視著正臥在床榻上沉睡的男人。

  男人仿若出自於名雕刻師最得意之作,每一個線條都充滿了力與美,立體感的五官有著不易妥協的剛強與頑固,英俊得宛如沉睡中的獅子。

  她終於明白,原來,他身上這股自恃甚高的帝王氣勢乃是與生俱來,即使處於沉睡狀況,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這特殊的氣質深深吸引著身為凡人的她,只是她不敢去預測,一旦沉睡中的獅子甦醒過來,這股驕傲到非比尋常的帝王氣焰又將要帶來多少衝擊,又有幾人敢去惹惱他?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為何她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就有一種按捺不住的嬌羞感覺呢?

  她的體內彷彿住了一頭從未被馴服的野獸,墊伏時,無聲無影,被喚醒時,便狂野似地嘶吼、催命似地驚擾,尤其當她嗅到來自他身上那股粗獷的男性體味時,更覺得倍受折磨,她的理智漸散,意志力漸顯薄弱,情不自禁地挨近了他……

  她真的好想偷吻他哦!

  好吧,就當作是……她臨別前,送給他的一份禮物吧!是的,她決意離別的最後一個吻……她意亂情迷地想著。

  偷偷地,她的小嘴嬌羞地壓上他完美的唇形。

  下一刻,她深深地體會到,人類最原始的衝動將會造成一時錯誤的決定;而一時的錯誤,將換來後悔的人生。

  因為,令人懊惱卻又教人怦然心動的事情—沒錯,意外發生了。

  她的小嘴被他出其不意地一口吞進了嘴裡!

  第5章(1)

  渾身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痛死了!

  月塔蜜依著男人殘留在床榻上的體溫,緩緩地睜開眼睛,蹙著秀眉坐起身來。

  床單上染了一片血跡,只見她神色一沉,一手掩著羞紅的嬌顏,一手摸著血跡,盯了那片血跡半晌,才伸出腳將被褥勾了過來,蓋住血跡。

  臥榻上擱了一套大紅衣袂及大紅羅裙,月塔蜜隨手拾起套上,整裝完畢後,拉開床帳,探出小腦袋,左右看了看,尋找男人的身影。

  他……真的走了?難道他只是來欺負她?

  似乎是真的,因為她身旁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走了最好,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只會一再欺負我的男人!」月塔蜜在床底下找到她的小繡花鞋,當她蹲下身來,源自下體的陣陣熱氣微微刺痛了她。

  「好痛……」手裡的絹兒半掩著羞紅的嬌顏。

  她真的好想揍他,這份痛,彷彿提醒了她所承受的羞辱。

  她到底是怎麼了?整個人就好像被鬼附身一樣,完全把持不住自己!她真的寧可死掉,也不要自己好像淫婦似地迎合他!

  可是她……該死!她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變成這樣!

  她居然好喜歡他的唇、他的擁抱、他的手……整個人完完全全地迷失在他的熱情之中,彷彿今生早已注定她將成為他的禁臀。

  她摸著自己的唇,他唇瓣的溫度至今還殘留在她唇上,使她臉紅心跳,情不自禁地顫抖。

  不對!她才不要想著他呢!他奪走了她寶貴的貞操,她為什麼還要懷念這個可惡至極的壞男人呢?月塔蜜用力甩了一下頭。

  此次她逃宮出走,可是有一個重大的責任在等著她呢!如果她被綁死在這裡,那就失去她離宮的意義了。

  但是,她失去的貞操……該死,在這世代裡,女人的貞操何其重要?不但以獨特的價值形式存於王宮內苑,且在倫理的結構中顯得特別嚴密而周全,而失去貞操的女人,等同毫無價值可言,終生嫁不出去。

  萬一劉宇純粹只是以欺負她為樂,亦打算欺陵完後便拍拍屁股走人……不,她甚至連想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好吧,就算他肯對她全權負責,決定娶她為妻,那……

  不!她不嫁他,嫁豬嫁狗,就是不嫁他!

  她才不願跟這種惡霸過一輩子,他可惡至極,既然可以隨隨便便想欺負她就欺負她,那誰敢擔保,他會不會隨隨便便就跑去欺負別個良家婦女呢?

  像這種男人,她隨隨便便就可以指著他的鼻子指控出至少超過一千條以上的罪行,像這樣罪行多到可以用一牛車來計算的的男人,怎能嫁?

  但是,她卻……她卻把持不住自己,竟然……竟然……

  不知該說她鬼迷心竅,抑或是被鬼附身了?

  「氣死我了!你這千刀萬剮的,即使下地獄、炸油鍋都不足以讓人洩恨!」拎起裙擺,月塔蜜氣呼呼地踹桌腳出氣,愈踹愈生氣,氣到眼淚嘩啦啦地奪眶而出。

  她一定有毛病!她明明就恨他奪走她的處子之身,為何在詛咒他同時,竟矛盾地想起他欺負人的狂野與矛盾的甜蜜呢?

  「我才不喜歡你呢!我最最最最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去死!去死!」她使出最後一腳,椅腳被踹歪了。

  她才不會因為生米煮成熟飯,而逼自己乾脆委屈求全下嫁於他呢!

  要她作踐自己?作夢!她寧願一輩子不嫁人,寧可一輩子獨守空閨!

  如果她現下就選擇投降,等同已就範於他淫威之下,這樣也未免太缺乏志氣了,亦只會讓他更加瞧不起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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