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瀟,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說清楚,你要是敢隱瞞任何事,這輩子你都別想出府一步!」
白雨瀟被他摟在懷裡時,就知道自己賭贏了,哪有人在審問的時候,還這麼親密地摟著「犯人」的?誰不曉得他這是急迫地想知道真相呀。
也好,事到如今,為了保住三師姊的命,她決定招認自己是衙門暗捕的秘密,下了決心後,她順勢摟住夫君的頸子,把柔軟的身子偎貼向他的胸膛,嬌軟地向他傾吐一切。
在聽完她的招供後,司流靖直直地盯著她。他的確很驚訝,一直以來,他就懷疑這個妻子不簡單,卻沒想到她竟然會是暗捕,這樣一來,就能解釋這個小傢伙為何老是神神秘秘地出府了。
「你是捕快這件事,倒是讓我意外了,你說你那位師姊是玉桂坊的舞魁,同時也是捕快?」
「是呀夫君,咱們是暗捕,不能洩漏身份的,妾身如今向您坦白,實是逼不得已呢。」
司流靖被她委屈的模樣給氣笑。「你是我妻子,對我坦白是應該的,還有,就算你要我保護你師姊避開殺手追殺,也不見得一定要納她為妾吧?你是嫌我後院的女人不夠多嗎?!」
白雨瀟咧開諂媚的笑容。「只是名義上嘛,陵王的後宅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吃好穿好又住好的,簡直是人間仙境。」她自己就可以證明呀,一臉美滋滋的。
「你呀……」司流靖搖搖頭,將愛妃摟緊,用手摸著她生產後變得豐腴的胸前飽滿。「保護你師姊沒問題,讓她入府的方法多的是,不用納妾。」
白雨瀟眨了眨寫滿好奇的美眸。「夫君的意思是?」
「你擔心她,我這就立刻派人去接她入府,到時候你安分躲著別出現,讓我來處理。」
白雨瀟知道夫君這是給她承諾了,且心中已有定見,有他出馬,師姊的安危就沒問題,立刻笑得如花朵般嬌美,雙臂挨上夫君的頸子,送上芳唇。
「妾身在此謝過夫君……」
第10章(2)
花千千等不到半日,就收到陵王府的消息,說是奉陵王之命,召她入府。
她並不震驚,因為她知道這必然和師妹白雨瀟有關,雨瀟說她有辦法可以保護她,想來是說服了陵王吧。
她交代戴嬸和其它僕人看好宅子後,便上了馬車,安穩地坐在馬車裡,朝王府前進。
來到王府後,早有人等在門口迎接,她下了馬車,發現來迎接自己的僕人並非地位低等的下人,看這氣派和風度,怕是府裡的管事吧,待知道對方原來是王府裡的二總管時,她心中訝異,可面上不顯,只是暗暗想著,這師妹還真有辦法,看來甚得王爺的寵愛呢。
她以為二總管會領她到接待客人的廳堂,誰知卻是直接領進了主屋的院子。
「王爺在裡頭,進去吧。」二總管客氣地對她說。
她輕輕福身,心想雨瀟師妹必定也在裡頭等著自己,因此並未猶豫,上了台階,跨進門坎。
進了屋,她見到屋裡正堂坐著一名英偉的男子,正是陵王。
一見到陵王,花千千立刻收斂了神色,態度轉為恭敬,上前福身。
「民女花千千拜見王爺,王爺金安。」她行的是女子的屈膝福身禮,按禮制,王爺未開口免禮前,她不能起身。
等了半天,她等不到王爺讓她免禮,反倒是離開座位向她走來。
花千千維持著福身的姿勢,心下正狐疑時,下巴卻被伸來的大掌給執起,一張俊容跟著欺近。
她只驚異了一下,很快便鎮定下來,她被逼得與陵王四目相對,他的臉龐靠得很近,而他的手掌放在她的下巴上,雙目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這眼神、這表情,還有這動作,已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曖昧行徑了。
花千千雖驚訝,卻也不慌不躁,而是任由陵王打量,在他看她時,她的目光沒有退縮,也坦然地回望著他。
陵王露出俊朗的笑,目光透著濃濃的興味。「果然容色照人,雨瀟說時,本王還不信,現在見了,才知她所言不差。」
不差什麼?花千千還是弄不懂,但對方可是王爺,因此她還是恭敬地應了聲。
「謝王爺謬讚,民女不敢。」她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讓自己的下巴脫離他的掌控。
「千千不必害怕,本王對你甚是滿意。」
滿意什麼?花千千真是越來越不明白,偏偏雨瀟又不在,她去哪兒了?難道讓自己過來不是她的意思嗎?
在她狐疑間,陵王又開口了。
「就讓本王看看你的表現吧,若是讓本王滿意了,就如你所願。」
花千千越聽越糊塗了,不過她還是彎起笑,恭敬謹慎地問:「不知王爺想看什麼表現?又如民女什麼願?」該不會要看她跳舞吧?這不可能呀!
陵王笑著走向她,在她還弄不清怎麼回事時,突然一把圈住她的腰,將她的人帶向自己懷裡,磁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吹拂著。
「當然是看你侍候本王的表現,倘若你將本王侍候得開心,本王便納你為妾。」
什麼?花千千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盯著陵王,他要她侍寢?雖然他的動作逾矩,語氣很曖昧,但是她卻覺得他眼中一點情意也沒有,根本就是在作戲呀。
她心下猛然一驚,暗叫不好!
「不要出來!」
花千千喊出口,卻還是來不及了,夜清的劍已經架在陵王的頸子上。
「放開她。」聲音輕而冰冷,不急不緩,卻如陰間傳來一般,鬼魅至極。
司流靖怔住,他緩緩轉過頭,朝持劍的人看去,不知何時,這人已經站在自己背後,無聲無息,彷彿平空出現一般。
這人是什麼時候闖進來的?
在對方用劍抵住他的頸子時,週遭立刻出現三十名暗衛,把前後左右上下,幾乎所有可以圍住的地方,全都滴水不漏地包圍了。
暗衛們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完全沒察覺到此人的闖入,個個殺氣凜然,一副隨時要將此人粉身碎骨一般,散發著噬血的煞氣。
司流靖並未生氣,而是依然盯著對方,眼中甚至透出濃濃的興味,像在看一個什麼新鮮的玩意兒似的。
花千千忍不住斥責。「不是早說好了!沒我的暗號,你不准現身的!呆子!快把劍收起來!」
夜清卻是動也不動,沒有收劍的意思,依然固執地持劍抵著司流靖,而司流靖則是玩味地打量他,絲毫沒有性命受到威脅的懊惱樣。
花千千說不動夜清,心中火大,只好把矛頭指向另一人。
「臭雨瀟!你再不出來,以後別想去我那兒吃寒瓜!師姊我有好東西,也不分給你!」
原本躲在一旁看戲的白雨瀟,趕忙走出來告饒。「好師姊別生氣,師妹我是用心良苦呀,這完全是王爺的意思,他想看看夜清大哥的身手嘛——是吧王爺,您看夠了沒?很厲害對不對?我就說夜清大哥不一樣,有了他,一個抵百個!」白雨瀟邊說邊走到花千千身邊,還豎起大拇指,給夜清一個大讚賞。
司流靖這時也放開了花千千,轉身面向夜清,目光大方地上下打量他。
「無影門的功夫果然不同凡響,我身邊安排了三十名高手,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你潛進來。」他的話一說完,四周那些所謂的高手,全都汗顏地低下頭。
夜清聽了亦是一怔,望著陵王含笑打量的眼,升起狐疑,還是花千千沒好氣地提醒他。
「王爺是故意測試你的身手,還不把劍收起來,呆子!」
夜清這時也恍悟過來了,他立刻收劍入鞘,拱手道:「得罪了。」
照理說,像他這樣持劍威脅陵王,可是殺頭的重罪,事後雖知曉是誤會,也該做做樣子賠個罪,但夜清僅是說了這三個字後,便不再言語,依然站在那兒,面無表情地與陵王四目相對。
花千千擔心陵王怪罪,畢竟他們有求於陵王,可偏偏夜清這個木頭在刺殺這方面聰明得很,待人處事卻是個死板的,她正要開口打圓場,卻不料陵王突然哈哈大笑。
「不錯,不錯,天下能人異士多,王妃當初力薦時,本王還不抱任何期望,卻沒想到真讓本王大開眼界,見識了一回。」隨即又正色地問向夜清。「你可願意投效本王,為我所用?」
花千千聽了一喜,她當初和師妹商量,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夜清若能投靠陵王,等於為朝廷效命,有了陵王當靠山,他等於正式脫離了殺手的身份,成為陵王的手下。
夜清聽到陵王的問話,卻是不動聲色,依然面無表情,等得花千千和白雨瀟在一旁為他乾著急。
花千千猛對他使眼色。你倒是說話呀!還不快點答應!
夜清看了花千千一眼,然後看向陵王,後者正等著他的答覆,可他的回答卻是跟陵王談條件。
「我這輩子,只效忠她。」他伸手指的,是花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