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扶起,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裡,萬分心疼的替她解下手與腳的麻繩,看到她手腕上因摩擦而出現的傷痕,恨不得馬上衝出去朝他們多補幾腳,多替她討些公道回來。
她的額上有撞傷,兩頰也有明顯的紅腫,左臉頰更是腫得可怕,嘴角也有撕裂傷,一看就知道被人甩了巴掌,項爾盟越看越火大,對外頭那幫人的怒氣也更是濃厚,應該將他們全都分筋錯骨才對!
孟紫霓緩慢的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擔心面容,感到好開心、好欣慰,原本惶恐不安的心也徹底安定下來,不必再擔心會有人欺負她了。
是阿盟,他趕過來救她了,太好……真是太好了……
「阿盟……」她本來想笑,但嘴巴一動,即刻牽動到臉上的傷口,痛得她忍不住泛出淚來。
心一放鬆,眼淚也跟著下受控制的接連落下,剛才的她就算面對危險,也倔強的完全不露出脆弱的一面,但一依偎在他的懷裡,被他的溫暖所守護著,她就再也強裝不起自己,只想好好的在他懷裡哭一場。
「傻妞,沒事了。」項爾盟心疼的摟住她,輕拍她的肩膀,柔聲哄道:「不會有人再傷害你的,別怕……別怕……」
「嗚……阿盟……」
「再忍一忍,我馬上就帶你回家了……」
她在他的懷裡一邊痛哭一邊點頭,雙手緊抓住他的衣襟下放,一點都不想離開他的胸膛,貪戀著這強壯又能讓人安心的依靠。
有他在,她不必再擔心害怕任何事,可以全心的信賴他,再也無後顧之憂……
第6章(1)
項爾盟帶著孟紫霓離開被囚禁的別院後,就直接回到碩山去,沒去與溫寒會合。
他刻意留了一個沒中麻棘粉的保鑣,讓那個保鑣回去傳消息,只要溫寒一知道孟紫霓已經被他順利救走,溫寒就會自行想辦法離開,不必替他擔心。
他牽了一匹別院內的馬,不客氣的與孟紫霓一同揚長而去,孟紫霓就側坐在項爾盟身前,他一手控制韁繩,另一隻手緊緊環著她的腰,適度的放緩速度,不讓馬匹跑得太過激烈顛簸,就怕她承受下了。
孟紫霓雖然從沒騎在馬上過,感到有些害怕,但有他護著,她也漸漸在他懷裡得到安心的力量,不再緊繃著身子。
「傻妞,別怕,我不會讓你摔下馬的。」項爾盟在她耳邊柔聲安撫著。
「嗯。」她點點頭,更是緊緊偎入他懷裡,也不避嫌的環住他的腰,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兩人回到碩山的竹屋前,項爾盟先跳下馬,才將孟紫霓抱下來,即刻將她送回她的房裡。
進房之後,她坐在床旁,他趕緊到臉盆架邊將布巾打濕,來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掉嘴角及腕上的血跡。
「啊……」濕布巾才一碰到孟紫霓嘴角的撕裂傷,她就忍不住吃痛的叫出聲,整張臉蛋也跟著皺起來。
「傻妞,忍一忍,我很快就會幫你上藥的。」看她皺眉,他也跟著心疼的皺起眉頭。
她不再出聲,乖乖的忍著痛,任由他幫她擦拭完所有傷口的血跡,緊接著出房去拿傷藥。
沒過多久,項爾盟再度進到房裡,坐在床邊替她擦藥,她臉頰依舊紅腫,較嚴重的另一邊已經泛起青色,大概再過不了多久瘀痕就會出現。
看著她一張慘兮兮的臉蛋,項爾盟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懊惱了,如果他能早點坦然面對自己的心,不與她鬧彆扭,將話給說開,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害她差點小命不保。
「傻妞,對不起……」他知道現在才說對不起已經太晚了,若是可以,他願意替她承擔所有傷痛,也不要她吃這些苦。
「又不是你將我綁走,你向我說什麼對下起?」她不解的望向他。
「我不該與你鬥氣的,對不起……要是當初我沒有離開你,你就不會被黎春生那個混帳給綁走。」
明明受傷的人是她,他此刻的表情卻比她還要難過,孟紫霓輕漾著笑,倒是換她反過來安慰他,「沒事了,別難過……別難過……」
真要說起來,她也有不對的地方,若是她能夠軟下姿態,而不是打定主意與他鬥氣到底,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她一點都不怪他,兩人甚至因這場意外又重新拉回距離,不再彼此生氣,或許她還要感謝這一場意外的發生,要下然他們倆不知還要鬥氣到什麼時候,或許誤會會一直加深到難以解開也不一定。
項爾盟輕柔的摸著她的臉蛋,就怕弄疼她,半是正經、半是說笑的承諾,「從現在開始,除了我以外,誰都別想再欺負你。」
她可是他視若性命的珍寶,這一回她雖然只受了輕傷,卻已經快將他嚇去半條命,往後他再也不允許有類似的意外發生,再度威脅她的性命。
他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好好保護她,再也不會做出讓自己後侮的決定!
結果說到最後,他是只允許自己欺負她,別人不行?哪有這種霸道的承諾的?孟紫霓不由得失笑,也半帶玩笑的反問:「是唷,那你還打算怎麼欺負我?」
項爾盟的眼神一黯,終於放縱自己的心,俯下身吻住她的紅唇,以實際行動回答她,他想這麼「欺負」她已經很久了。
自從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後,他就再也無法只把她當成單純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旁人,他多麼想能與她靠近、再靠近一些,想將她佔為己有。
孟紫霓錯愕的瞪大雙眼,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對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傻愣愣的被他輕薄去,鼻尖除了剛抹上的藥香之外,還有屬於他的氣息強勢地圍繞住她,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項爾盟很克制自己,只淺淺的與她四唇相貼,就怕一開始太過深入會嚇到她,更擔心會觸碰到她的傷口,過了一會兒,他意猶未盡的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用著微啞的嗓音對她低喃,「就這麼『欺負』你,你怕嗎?」
她的心兒早已亂跳成一團,臉蛋好熱好熱,卻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腫痛而熱的,還是因為害羞到了極點。
她雖然一直沒有回答,但那澄澈的瞳眸沒有絲毫害怕厭惡之意,儘是嬌羞,也等於是做出回答了。
項爾盟心中滿溢著喜悅,更是肆無己心憚,「你再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許我的欺負了。」
他再度靠近她,貪戀著她柔唇的美好,繼續品嚐,而她依舊沒有抵抗,甚至還閉上眼,害羞悸動的任由他輕薄她、愛撫她,對她盡顯不容錯認的愛戀。
兩唇由一剛開始的淺淺相合,慢慢廝磨、輕吮,越來越深入,她輕啟唇 辦,他靈巧的舌即刻攻入她的領地,逼得她只能臣服、順從,被他給吻得徹底。
身上的什麼疼痛都消失了,意識迷濛的她,此刻只廄覺得到他的存在、他那幾乎要奪去她所有理智的深吻,其它的再也入不了她的腦海,也完全不重要。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捨之際,溫寒也回到碩山了,他急急的衝入竹屋內,進到孟紫霓的房裡,「傻妞呢?她有沒有……」
溫寒瞬間愣住,項爾盟及孟紫霓也嚇得即刻分開來,但為時已晚,他們倆剛才在做什麼「好事」,全被溫寒看得一清二楚,想賴都賴不掉。
溫寒與孟紫霓雖然不是真的師徒,他也將她當成晚輩看待,看到她被項爾盟輕薄,他內心的一座火山爆發了,又驚又怒,就像是身為父親看到自己女兒被別的男人欺負一樣的憤怒!
「誰准你動她的?你這個不要臉的混帳!」
溫寒火大的伸出擒拿手,朝項爾盟毫不留情的抓過去,項爾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身子一閃,馬上避開溫寒的擒拿,還一連退後好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溫寒訝異的一愣,瞪向項爾盟,這個小子已經躲得過他的出招了?
「糟老頭,別以為我會永遠被你給踩在腳底下不得動彈。」項爾盟得意的揚起笑,「你的出招方式我已經摸了差不多七、八成,再給我一段時間,你就很難在我身上討到任何便宜了。」
「你得意個屁!躲得過是一回事,打不打得過我又是另外一回事!」溫寒不甘心的繼續撲上,「今日老子要是不教訓你這個兔崽子一頓,我就不叫溫寒!」
「糟老頭,你惱羞成怒做什麼?我與傻妞可是兩情相悅,你現在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棒打鴛鴦,會遭天譴的!」項爾盟一邊往外逃,一邊不服輸的挑釁。
「我聽你在放狗屁!有種別跑,先讓我揍完一頓再來談誰跟你兩情相悅,誰才是真正會遭天譴的那一個!」
項爾盟及溫寒一前一後離開房間,火藥味十足,始終傻愣愣的孟紫霓終於回過神來,擔心的趕緊追出去,卻只在竹屋大門前見到兩道身影迅速遠離,在山林間上演起追逐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