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和吳詩怡同時看著桌上的酒,一杯威士忌?
「喝也要有喝的方法。」滕天慧俏皮地說,指著那一杯威士忌,「人的鼻子、眼睛、耳朵都是通的,就從這三個器官選一樣喝酒。」
吳詩怡覺得,陳霖跟他們是仇人,絕對不是好友,她默默地看向陳霖,她無法腦補他用鼻子、眼睛或耳朵喝酒的樣子,但她又覺得那樣的畫面肯定很喜感。
秦耀忽然說:「我比較想看你用鼻子喝。」
「不,還是眼睛吧,會辣眼睛。」李煜邪惡地笑著。
「可以用菊花嗎?」腐女莫雅爆出了讓人噴血的話。
吳詩怡笑得臉都緊繃了,覺得他們還挺會鬧的。
滕天宇搖頭說:「還不如熱吻。」他一頓,「但熱吻要看到你們伸舌頭才行……」
吳詩怡無語,心中想著,還是讓陳霖去喝酒吧,反正是他一定要壓軸的。她身邊的人突然矮了身子下來,雙手捧著她的臉,神速地吻了下來。
她整個人都嚇傻了,腦子當地一片空白了,她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他的唇又熱又急切,用力地吮著她的唇。
待她稍稍回神時,她發現這個男人正伸著他的舌頭,努力地要往她的嘴裡鑽,她一驚,他的舌頭已經鑽了進來,捲住她的舌頭與之糾纏。
陳霖並沒有很過分地繼續吻下去,他怕她太害羞,等一下抬不起頭。他大可以踹開門帶她走,但是他第一次覺得這班損友說的話這麼符合他的心意,他好想、好想吻她。
吳詩怡當場愣在那裡,嘴上麻麻,聽到陳霖說:「滿意了?」
「哈哈,小怡都站在你後面不出來了。」
他們笑著坐下吃飯,吳詩怡則像木偶一樣被陳霖拉到座位上,他突然附耳,在她的耳邊說:「生氣了?」
是,她生氣了,很生氣,一股莫名的火氣在她的胸口燒著。
「不要生氣,就當被狗咬一口。」他自嘲地說。
她一愣,聽一向自大的陳霖把他自己比作狗,她不知道為什麼,胸口的火一下子滅了,真的太神奇了。
見她臉色冷淡,但沒有怒意,陳霖知道她不氣了,她的性格他能抓住幾分,越是跟她對著幹,她只會反骨,但反其道而行,卻會有意外的收穫。
吳詩怡雖然暫時不氣了,但她覺得回去之後,她要好好跟他討論一下交易準則,說親就親,把她當作什麼了。
一頓飯吃下來,吳詩怡一派的心不在焉,心中同樣決定,從此以後,她絕對不會讓他再以壓軸的方式出現,也再也不會讓他慢吞吞地走路,堅決不做被戲弄的人,要做也要做戲弄別人的那個人。
第6章(1)
聚餐結束,吳詩怡和陳霖開車回別墅。
吳詩怡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去,她將包包放在桌上,神色嚴峻地看著後面跟進來的陳霖,面無表情地說:「今天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能接受的範圍。」
陳霖脫下外套,一扔,扔到了床上,接著扯開領帶,聽著她說話,他聽得並不認真,他還在回味她甜美的滋味。
最後,他聽到她說:「陳霖,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嗯?」他望向她,大眼濕漉漉的像小狗似的看著她,看得她一愣,他的目光準確地落在她的唇上,抑制不住的渴望促使他一把將她拉到懷裡,流連忘返地說:「當被狗多咬幾口吧。」
話音剛落,他吻了下去,這個吻沒有方纔的快速,他用了心思、用了一切技巧,舔舐吸吮,果凍似彈性的小嘴讓他忍不住地吸了又咬,卻不敢咬重。
有過一次經驗,他更是輕鬆地侵入她的口腔,滑膩的口感在他的舌尖上跳舞,他的呼吸一沉,將她摟緊在懷裡,伸手按住她的後腦,令她無法抗拒。
她身上的馨香在他的鼻尖浮動,就像無形的邀請,請他吻得再深一點、再纏綿一點,他迷醉地閉上眼睛,放任自己完全沉浸其中,直到舌尖一陣刺痛,他張開眼。
他看到她紅著一雙眼睛,他的嘴裡有著血腥的味道,他停了下來,緩緩地退出了她的口腔,幾絲銀線在他們之間曖昧地連綿不斷。
她又氣又羞地捂著嘴,只要想到那上面有她和他的唾液,她臉更加的紅了,「你在做什麼!」
「吻你。」他的舌尖麻麻的,卻不妨礙他表達得清楚。
吳詩怡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你瘋了?」他憑什麼對她想親就親!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無助和苦笑,他做了很多事情,可她似乎一點也不懂他的男人心啊,她完全沒有動心的痕跡。
她的呼吸很急促,不知道是剛才那吻缺氧造成的,還是因為被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到,「陳霖,你腦子有問題,我們……」
「嗯,你對。」他驀地笑如星月,無比璀璨,「快上洗澡吧,明天還要上班。」
她傻乎乎地被他的一舉一動給弄迷糊了,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他推進浴室了。
看著關上的門,吳詩怡用力地以手指戳了門好幾下,直到指尖都麻痺了、疼了,她才放下手,發洩地說:「結婚的時候接吻就算了,現在還要我像一隻猴子,隨時親給別人看……」
浴室門口,陳霖挺拔的身姿正倚在牆上,她說話的聲音忽輕忽重地傳進他的耳裡,他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這個假結婚和結婚差不多煩人,哎,還是沒結婚好……」
啪的一聲,吳詩怡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出現在浴室門口的人,她的衣服全脫光了,赤/裸/裸地站在他的眼前,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啊,陳霖你這個王八蛋!」
陳霖聽了她的話,臉色陰鬱地想找她說清楚,結果看到這麼一副活色生香的場景,他也愣住了。
咚!一個杯子砸向了陳霖,那是吳詩怡隨意抓來的物品,她根本沒有瞧一瞧,直接就扔了過去。
陳霖的鼻子遭到了重擊,血從他的鼻子裡流了出來,吳詩怡慌張地找了浴袍穿上,等她一回頭,就看到陳霖像被砸傻了一樣地流了一鼻子的血,她也嚇傻了。
「陳、陳霖,你沒事吧?」她忘記了方纔的氣憤,連忙拿起毛巾摀住他的鼻子,一手伸到他的腦後,「仰著頭。」
天花板上的燈光在他的眼前閃了閃,他閉了閉眼睛,一對玲瓏挺翹的胸脯、平坦的小腹、均勻細白的雙腿、雙腿間秘密的黑色森林……
同樣的畫面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裡播放,鼻子的血流得更急了,此刻他也分不清他是因為杯子的撞擊而流鼻血,還是她雪白無瑕的胴/體。
「哎呀,怎麼止不住。」好像她的原因更多一些,哎,真糟糕。
次日一早,陳絲看到陳霖鼻子上貼著OK繃,她好奇地問:「哥,你的鼻子是怎麼回事啊?」
高挺的鼻樑上居然貼著一個OK繃,像一個傻瓜一樣,陳絲驚訝極了,光鮮亮麗的陳霖竟也有這麼蠢的時候。
陳霖冷著臉,眼神警告地看了一眼陳絲,陳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敢多說話了,但陳絲的話已經引起了陳父、陳母的注意力了。
陳母關心地問:「不要凶你妹妹,你的鼻子是怎麼回事?」
陳霖尷尬地輕碰了一下鼻子,「不小心撞到了。」昨天晚上,被吳詩怡一個杯子砸出血,最後止血了,卻在鼻樑上留下了痕跡,實在有損他的形象。
他在餐桌邊剛坐下,吳詩怡才下來,她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他這副樣子真的很搞笑,但她笑不出來,因為這是她造成的。
「哥,你該不會在房間裡跟嫂子吵架打起來了吧。」陳絲揶揄地說,一邊手撕吐司,一邊觀察他們。
吳詩怡正在倒牛奶,手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又恢復正常,陳霖毫不客氣地甩了冷眼,對陳絲說:「我看你脖頸那裡有不少瘀青,跟阿力打架了?」
陳絲臉色怪怪地扔下吐司,紅著臉,「我飽了,不吃了。」
吳詩怡因陳霖的話多看了一眼陳絲,果然看到了不少紅紅點點,像被蚊子咬了,她恍然大悟,將陳霖和陳絲的話再想一遍,她滿頭的黑線。
陳霖這不就是說,他的鼻子是因為某種運動太激烈才留下的嗎,她對陳霖的愧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不要臉的傢伙。
陳絲倒沒有想到這一層,她就是被她親哥哥揭露了這麼隱秘的事情,羞得要挖洞鑽進去,「我去上班了。」
陳絲逃走了,餐桌上只剩下四個人了。陳父老神在在地看著兒女鬧騰,等他們安靜時才插了一句,「小怡。」
「爸,什麼事?」吳詩怡放下刀叉,看著陳父。
陳父笑著說:「沒什麼事情,我是想問問你,你要不要到公司裡做事?在自家公司裡做事總比在外面舒服。」
吳詩怡心裡一暖,這是在給她開後門呢,陳霖先開了口,「這樣不錯。」如果她到公司上班,他們見面的機會也多了,他能跟她一起吃午飯,一起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