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熊光青冷冷瞪著張融鎮,很想用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把他掐昏算了。
只不過,假如他真的掐昏張融鎮,可能會害這傢伙的老婆驚嚇過度而早產,這樣一來他可罪過了。
所以還是得忍住,別拿朋友出這口怨氣。
「可是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是關於鞏臻的,你確定不聽嗎?」不聽就拉倒,他也懶得白費口舌。
「你說呢?」熊光青狠狠瞪著張融鎮,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張融鎮早就沒命了。「還不快說!」
「好、好,我講就是了。」一下子叫他閉嘴,一下子又要他快點把話講完。真是的!「你知道JD的紅牌建築師嚴冠德吧,鞏臻上次接手JD的展覽,聽說就是他一手牽線促成的……」
「他跟鞏臻有什麼關係?你說話最好挑重點說,我要聽的是鞏臻的事。」不是要談鞏臻的事嗎?怎麼扯到別人身上?
「嚴冠德是鞏臻的青梅竹馬。」當然是有關係才會提到啦。「聽我老婆說,嚴冠德的媽媽以前在鞏家幫傭,一直到三年前才退休,小時候他都跟著母親住在鞏家,加上鞏臻小時候常受到大人的冷落,所以在家都是跟比她大四歲的嚴冠德玩在一起,一起寫功課,兩個人是從小到大的超麻吉好朋友。」
「她和嚴冠德是青梅竹馬……」熊光青腦袋中響起警訊,他轉頭看著門扇緊閉的病房,一臉嚴肅的陷入沉思。
「對啦,他們是青梅竹馬,不過只要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嚴冠德對她的好已經超越朋友的程度。要不是礙於他母親原本在鞏家幫傭,我看現在事業有成的嚴冠德,巴不得把鞏臻娶回家當老婆,給她滿滿的幸福哩!」
嚴冠德曾經陪著鞏臻跟他們夫妻聚會過幾次,在聚會時,嚴冠德總是對鞏臻呵護備至,任誰看了都會誤會他們的關係。
不過鞏臻只把嚴冠德當成朋友或是大哥哥看待,而她的態度正是讓嚴冠德一直不敢進一步告白和追求的原因。
「你跟我說這些,是要我小心嚴冠德趁虛而入嗎?」熊光青的腦袋很精明,他看著好友,解讀著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你的腦袋果然很靈光啊!我就是要提醒你,早上我在病房裡,看見鞏臻打電話給嚴冠德,告訴他自己住院的消息,你都不知道嚴冠德聽了多緊張啊!他雖然人在香港,但馬上說要趕最快的一班班機回來照顧鞏臻……」張融鎮赫然發現熊光青的臉色青筍筍,還目露凶光,看起來非常恐怖。
糟糕!自己好像多嘴了。
張融鎮連忙安慰道:「喂,熊大,你的臉色好難看啊!別這樣嘛,我只是提醒你多注意嚴冠德這個人而已,事情又不一定會像我猜測的這樣發展。」
「如果那傢伙真的對鞏臻有感情上的企圖,他一定會趁虛而人!」所有的男人,都懂得利用優勢把握追求時機。「你在這裡幫我看著,嚴冠德來的話,你立刻打電話通知我。」說著,他大步往電梯方向走去,急著離開。
「喂,你要去哪?」
「我回去拿照片,我記得我跟鞏臻出遊時有拍過幾張合照,我要拿來給鞏臻看,順便把她留在我那裡的一些保養品和睡衣帶來,向她證實我們的確在交往,也許可以刺激她的記憶,讓她記起我來。」熊光青幾乎是用跑的離開,搭電梯下樓,然後跑到停車場取車,飛車趕回山上住處。
分秒必爭,他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失去鞏臻的感情,萬一嚴冠德真的成功搶走鞏臻,那他會輸得很冤枉。
「款,看來熊大這回談戀愛談得很認真,跟當年和周雨薇那段感情有得比……老天爺可別再捉弄人了,熊大已經失去過一個真心相愛的女人,絕不能再失去第二個呀!」看著熊光青奔離的焦急背影,張融鎮為好友坎坷的愛情路祈禱。
他希望,熊光青跟鞏臻的愛情別再出差錯才好!
祈求上天保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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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從紙袋裡頭拿出幾張照片,然後是三瓶保養品,還有兩件絲緞性感內衣。
瞪著那兩件睡衣,鞏臻蒼白的臉頰浮起詭異的紅。
「我們交往的證據,我們的合照,還有你留在我房間裡的保養品和睡衣。」
從醫院來回一趟只花七十分鐘,熊光青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搜刮照片和鞏臻留在他那邊的物品。
這些東西絕對足以向失憶的鞏臻證明,他們兩人關係匪淺。
「就、就算有這些東西,我還是沒辦法想起你來。」看著紙袋內的物品,沒想到鞏臻竟然流露出戒慎恐懼的眼神。
沒辦法,他今天看起來太嚇人了,頹廢又邋遢。
「暫時沒想起我沒關係,但你必須知道,我們的確是親密的情侶,你會到我那裡留宿,我們總是親熱的度過每一個晚上。」在親密關係這方面,他們是契合的一對,可說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些回憶是如此深刻而甜蜜,她怎能輕易的說忘就忘?
「就算你拿這些東西來,證明了我們的交往關係那又怎樣?現在我對你是完全的陌生,沒有任何感覺,你把我的睡衣拿在手裡,只會讓我覺得你……你很變態。」
虛弱的把他手裡的紙袋搶過來,將照片、瓶罐和睡衣全都塞回去,放在床頭邊。
「你覺得我是變態?」嘴角抽搐兩下,熊光青瞼黑黑,感覺烏雲罩頂。
「你的確給我這樣的感覺啊,如果我的言詞傷了你,請你見諒。」對他充滿戒備,是因為他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很大,生病中的鞏臻實在沒什麼精力跟他周旋太久。「請你出去好嗎?還有,別再來找我了,請讓我安靜休養。」
「你……真的不願意認真的想一想我?」
即使已經經過一天的休養,但額頭纏著繃帶的她看起來真的很虛弱,臉色蒼白,神情疲倦。她這樣子,讓他心疼,但他更心痛她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叫熊光青,我的公司就在你的工作室對面,我公司所有的員工都可以證明我們的確在交往當中!我們的關係有很多人知道,你不能否認!」他咆哮,神情痛苦。
鞏臻眼神一閃,表情難受久又驚恐的往床的另一側挪動身體,離他遠一些。「你真可怕!」
他可怕?!
熊光青真想抓住她的雙肩,用力搖醒她的記憶。但這麼做,可能只會讓她受傷的身體更加虛弱。
「好,算了,我現在不逼你,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再來談。」她的狀況讓他非常不捨,但他不會讓事情就這樣算了。
現在他只是暫時離開她的身邊而已,這件事不可能到此為止,他絕不會輕易放棄這段感情!
打開門,落寞的龐大身軀走出病房,熊光青在張融鎮和吳蘋同情的目光下,走過長長的走廊,孤單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電梯裡。
當熊光青頹廢的身影走出醫院時,正巧與一名從計程車下來的斯文男子擦身而過。
那男人他見過幾次面,就是JD的紅牌建築設計師,嚴冠德。
看見他行色匆匆的走向醫院,一種不妙的感覺在熊光青心中蔓延開來……他有預感,嚴冠德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行! 要是被這傢伙趁虛而入那還得了?
熊光青猛然回頭,目露凶光大步走回醫院,在門口追上嚴冠德,大手從後面按住他的肩頭。
「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你是誰? 我不認識你。」莫名其妙被個流浪漢攔下來,嚴冠德猛然回頭,眼神鄙夷的看著他。「請讓開,你找錯人了!」
那是什麼眼神?
熊光青目光凶狠的瞪著嚴冠德。「你是嚴冠德吧? 我叫熊光青,是鞏臻的男朋友,關係很親密的那種男朋友,我這樣說,你瞭嗎?」
眼神不爽,口氣很兇惡,熊光青這威脅人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歹徒,而嚴冠德正是倒楣的肉票。
「你是小臻的男朋友?! 先生,你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小臻喜歡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是你這型的,她一向偏愛斯文優雅的男人。」嚴冠德一點也沒把熊光青的凶狠看在眼底,眼神輕蔑。
「她跟我都上床了,怎麼可能不愛我這型的?」熊光青火了,眼神更凶,伸手抓住嚴冠德的襯衫衣領,低頭對他咆哮。「鞏臻就愛我這種猛男怎樣!像你這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雞男,她才沒看在眼裡咧。」
「請你放手!你的行為真是野蠻,再不放手我立即報警。」醫院門口有警衛駐守,嚴冠德一手試著掙脫熊光青凶蠻的抓扯,同時以另一手向站在不遠處的警衛揮舞,尋求幫忙。
警衛看見門口的爭執,快步跑過來。
「你找警衛來幹麼? 我只是跟你說幾句話而已,又不會對你動手。」熊光青看見警衛跑過來,氣得很想揍嚴冠德一拳,但這揍下去,恐伯來的人不只是警衛,而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