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版理牧只有一個獨生女兒,所以也想找一個佳婿,當然江承輯就是一隻肥羊,而由森野樊宇身上下手是最快的。
沈天擎看到就算碰到再大的事業困境也不曾有過情緒波動的江承輯,交叉在桌上的雙手握得有些發白,他絲毫不感到意外,也只有在提到有關家族的事,尤其是他爺爺時,江承輯才會洩露出情緒。
沈天擎和江承輯是大學時的好朋友,對江承輯的沉默寡言,他絲毫不以為意,因為看到了他的孤單寂寞,認定他需要朋友,所以他就自動和他做起朋友來了。大學畢業後,他在江承輯的請求下回到日本,兩人晚上一起進修碩士、博士,白天則一起在森野集團學習,雖然江承輯不擅表達情感及言語,他卻感受到了友情及真心,他們的情感不需言語來證明。
自然這些年來,對於森野樊宇和江承輯之間的衝突和心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只有在森野樊宇的面前,江承輯才會有失控的舉動。幾個月前的一次衝突,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江承輯決定回台灣,任憑森野樊宇如何跳腳、咒罵,他都不為所動。回到台灣後,江承輯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他無表情的面具下,至今還不曾失控過。
「是嗎?那老頭……」
「你都已經三十歲了,而且聽說松版花珍很喜歡你,所以早就巴著老總裁不放,他替你答應了,我看很快就會向外界公佈。」
「承輯?」沈天擎看他陷入沉思中,眼神顯得空洞,令他不由得擔憂的急急叫著他,看他的視線對準了他,才鬆口氣的說:「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剛回來台灣的那一個月,江承輯的眼神就是這麼的空洞,彷彿靈魂已脫離身體,令他覺得害怕恐慌,天天守著江承輯,真怕他就這樣過下去。
江承輯又回復一貫的冷情態度。
「你想,我會如那個老頭的願嗎?」他冷冷地問,斜睨著沈天擎。
「你想到什麼好辦法對付他了嗎?」沈天擎遲疑的問。
「沒有。」
他果決的回答令沈天擎為之一愣,「啊?」
「你往下看不就知道這次誰會贏了?」江承輯的嘴邊噙著一絲冷笑。
那冷笑竟令沈天擎起了寒顫。這幾個月來,江承輯都不和森野樊宇說話,這樣有意味的冷笑,看起來他們爺孫倆免不了又要有一番激烈的爭執。不過江承輯已非數月前那個個性毛躁的人,他沉穩冷眼看待事物的態度,一定會今森野樊宇心驚的,唉!他只求一切和平落幕就好。
「回到台灣的這幾個月來,你幾乎都住在頂樓,最近我聽源伯說你常回去老家,看來你倒是能適應了,不會再觸景傷情?」沈天擎這次是以朋友關心的口吻問他。
江承輯看了他一眼,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有他心底清楚為什麼最近喜歡回老家住。就算沈天擎是他唯一信任的好朋友,他也不想將自己內心那陌生的悸動告訴他,因為連他自己都還搞不清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今天我會將一切的事情都交代好,明天開始就由你代理一切向外的事務,公文方面每天下午由林秘書送來給我就好。」江承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回答不出來,所以就開始交代起事情。
聽到江承輯丟了這串話下來,沈天擎有些訝異,自從江承輯接掌森野集團以後,從來沒有放過自己一天假,從沒有一天不到公司,這次是怎麼回事?
江承輯看出好友的疑惑,不過並不打算向他解釋什麼,只是示意他可以出去。
沈天擎向他點點頭後,滿腹疑問的走了出去,他明白要是江承輯不想說,再多問也只是白費唇舌。
第3章(1)
這天清晨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整個天際都是灰濛濛的,石馨蘭穿著一身輕便的服裝,長髮紮成一束高高的馬尾,神清氣爽的看著窗外,絲毫不被陰霾的天氣所影響。
「小馨,我看今天天氣不好,就不要出去運動了。」李玉玫看天氣這麼差,擔心的勸她不要出去。
「老媽,只有飄毛毛雨而已,而且地上都沒有建,沒有關係啦!下個月就要世界舞蹈比賽了,我不好好加強體能怎麼行呢?」
一年一度的世界舞蹈比賽是每個練舞人最想參加的,石馨蘭當然也不想錯過這次的比賽,雖然能揚名國際,不過她卻不在乎名利,最重要的是能觀摹其他各國選手的舞姿,這樣她的舞技才能進步,教給學員更新潮的舞步。
「那你自己要小心!」李玉玫知道石馨蘭一直是個獨立有思想的女孩,一旦決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變她的想法,像她從小就一直很喜歡舞蹈,所以從幼稚園到大學都一直學舞蹈,到現在也有一點小成就了。
「嗯,媽,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她笑著在石母臉頰上印上一吻。「我走了,掰。」
出了家門,石馨蘭來到往常練舞的地方,先做柔軟操後開始跑步、跳躍。
也許是因為自恃對環境的熟悉,而忽略了氣候不佳的因素,她在往後翻騰時一個不穩,落地時竟然扭到了右腳,叫了一聲後跌坐在地上,雙手撫著傷腳。當摸到傷處時,石馨蘭痛叫了一聲,她知道得靠自己的力量才有可能回到家,所以先用右腳支撐,再把右腳輕輕放在地上,誰知這樣輕輕一放也痛得半死。
「哇!該死,痛死了。」石馨蘭低聲詛咒,藉以轉移痛得要死的感覺,那劇烈的疼痛令她跌坐在地上,原本整齊的頭髮因為掙扎和冒汗顯得有些凌亂,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狼狽。
她低垂著頭想再次嘗試站起來,下一刻卻發現自己整個身體懸空,落在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裡。沒有多想,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石馨蘭發覺這個人抱得很緊,只好手腳並用的掙脫想離開,甚至對他破口大罵了起來。
「喂!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幹嘛亂抱人,色狼呀你!我又不認識你,真是莫名其妙!」掙不開他的懷抱,石馨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開罵了再說。
石馨蘭抬起精緻秀麗的小臉,臉上滿是驚愕,連身體都停止了掙扎。「是你!」她驚叫著指著他的臉。「你怎麼會在這裡?」問完後,她驚訝微張的小嘴,還是張得大大的。
江承輯抱著這副散發著女性幽香的胴體,看著石馨蘭瞬息萬變的豐富表情,眼底閃過一絲好玩興味的光芒,卻不顯現出來,只是面無表情淡淡地對她說:「我住在這裡。」同時抱著她往那棟大別墅走去。
看他根本沒有放下自己的意思,石馨蘭連忙對他大聲喊著:「放我下來!我才不要你抱。」怎麼那麼倒霉?明明是要找個地方來避開他,好安心的練舞,怎麼會練到他家的空地來了?
江承輯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叫囂抗議,依然穩穩的抱著她走向門口。
石馨蘭對他的充耳不聞感到十分的不滿,忍不住伸出手推著他的手臂,「喂!你這個人是耳聾啦?我叫你放我下來。」
她忍不住尖叫,因為他突然鬆手的動作,害她一個防備不及,差點要和地面接吻。從這種高度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於是她連忙抓住他的衣袖,待驚魂未定的心臟慢慢的穩定下來後,才用力的打了他一記手臂。「你這個……唔。」
石馨蘭忍不住瞪大圓眸,不敢置信江承輯竟然吻了自己。從來沒有被人吻過的唇瓣就這樣被他緊緊的壓住,感官之間霎時充滿了男性的氣息,讓她意亂心慌、不知所措;不曾經歷過這種親吻的感受,讓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石馨蘭正想伸手推開他的頭並且開罵之際,他早已移開了唇,並揚起一抹淡笑,對她道:「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很恰的女人?」
江承輯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石馨蘭為之傻眼。真設想到這個男人笑起來竟然好看到令她為之心動的地步,可接下來他說的話卻讓她不以為然的翻了翻白眼。
「沒有人說過,只有你。」她加重語氣的說。
聞言,江承輯的嘴角呈現上揚的弧度,挑眉對她說:「喔!這麼說來,就只有我這麼有榮幸能讓你表現出恰的這一面羅?」他突然停下來低頭看她。
「榮幸你的頭啦!」她沒好氣的反駁:「我的溫柔對你這種人而言是一種浪費,你只配看到我粉恰的一面,要不然我就會被你這種虛偽的男人欺負。」
「哈!哈!哈!」江承輯突然仰頭大笑起來,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什麼恰?她可是一個很溫柔又可愛的女人,根本就和那個字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要不是因為他,她的火氣怎麼會常常上揚?對於自己在面對他時失去理智而毫無氣質的表現,她都覺得很難以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