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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齊晏

  莫名地,華姬忽然想起了那蘭。

  「雁雁姊,我認識一個男人,他說娶妻成家是傻事,說那種人生很乏味,還說什麼寧可自己一個人逍遙自在地過日子,也不要弄個嘮叨的妻子還有吵鬧的兒女在自己身邊綁手綁腳,他還說什麼他一個人飽,全家就都飽了。」她的雙眸漸漸亮起來。「雁雁姊,如果是這種男人讓我懷孕,會不會比較沒有麻煩?」

  雁雁聽得目瞪口呆,慢慢地,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圓圓,他叫什麼名字?」

  「叫那蘭。」

  「你找得到那個男人嗎?」

  「不知道。」她茫然地搖搖頭。「上次我去找崔叔時,在一個『飛鳳坊』前面遇見過他。」

  雁雁拍手一笑。

  「好,咱們就去找他!」

  ★★★

  那蘭從賭坊走出來,活動了一下全身酸痛的筋骨,心裡暗咒著,賭錢還真累人,昏天黑地地廝殺了一個晝夜,才贏到五十兩,真不是人幹的。

  不過也幸好他先當了姊姊送給他的一枚玉戒,拿到五兩銀子的賭本,才有辦法贏到這些錢當盤纏,要不然等陸捕頭有空理他時,他早就餓掛了。

  回到當鋪前,他拿出五兩銀子贖當,不料當鋪掌櫃一開口就要六兩。

  此時的那蘭又餓又累,擱在桌面的拳頭喀啦作響,滿腹火氣驟然爆發。

  「才當一天你就多收我一兩,你是土匪啊!」他怒拳一捶,桌面立刻被他捶破一個大洞。

  當鋪掌櫃瞠目結舌地看著被震破的桌面,連忙用顫抖的雙手將玉戒恭恭敬敬地呈上去。

  「這位公子,請恕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的玉戒在這兒,給您奉上了。」

  「奇怪,就有你們這種欺善怕惡的人!」那蘭氣呼呼地抓過玉戒,用皮繩穿回去,戴回頸上。

  「這一兩給你換張新桌子!」

  然後,那蘭丟下六兩銀子,轉身就走。

  當鋪掌櫃盯著桌面那個破洞,雙手還在抖抖抖。他不敢想像,萬一那一拳若捶在他的腦袋上,是不是會立刻腦袋開花?

  那蘭走出當鋪後,把錢袋塞進腰間,準備找間客棧好好大吃一頓,然後再狠狠睡上一覺。

  一路走著,看到成衣肆,他便走進去買了套乾淨的衣服換上,再把舊衣服扔掉,接著走到一間掛著「澡堂」簾招的客棧前轉身進去,拿出五兩銀子往櫃檯上一放。

  「我要先洗個澡,然後還要一桌酒菜,另外還要一間乾淨的上房,五兩銀子夠嗎?」

  「夠夠,這樣已經太多了!」跑堂的夥計連忙說道。

  「沒關係,多的賞你。」

  他直接走進澡堂,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走出來,看到酒菜已經備好,他坐下來大吃大喝,一個人自斟自飲,看見身旁酒客三五好友成群,忽然覺得此時身邊若有個人可以陪他喝酒多好。

  但這個念頭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吃飽喝足後,起身走上二樓上房,進屋後把自己拋上床。

  「好舒服,終於躺下了!」

  他抱著棉被,找了個最舒服的睡姿,正準備進入夢鄉時,門板忽然輕輕響了兩下。

  「我不用茶水,什麼都不用,我沒起床前都不准再來吵我!」他以為是跑堂夥計,煩得大喊。

  「那蘭公子,請開開門。」

  一聽見這個柔美甜潤的嗓音,那蘭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衝到門前把門打開。

  「真的是你!」

  那蘭錯愕地看著那日在「飛鳳坊」前遇見的迷路少女。

  「可以請我進去坐坐嗎?」華姬衝著他甜甜一笑。

  「你來找我做什麼?」那蘭戒備地盯著她看,只覺得這個少女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對。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

  這是實話,所以華姬的聲音是真誠的。

  那蘭不習慣拒絕女人,何況還是她這麼貌美的少女。

  「請進。」

  他挪步,讓她走進屋。

  華姬低著頭,在桌旁坐下,靜靜地望著他。

  「你知不知道單獨跟一個陌生男子在一個房間裡是很危險的?」

  他是可以控制自己不隨便亂發情,但是被這麼美的女子用那雙柔美迷濛的眼睛凝望著時,他有多少自制力就變得很難說了。

  「你不是壞人啊!」她輕笑。

  「我相信你爹娘一定沒好好告訴過你,男人到底有多壞。」他歎口氣,不可思議她的眼眸怎會如此純淨清澈。

  華姬搖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說有件事要我幫忙,是什麼事?不會又找不到路了吧?」他調侃著。

  華姬又搖頭。「我想跟你借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他奇怪地反問。

  「你看。」她朝他伸出手。

  那蘭看見她雪白的掌心中有一點殷紅。

  「那是什麼?」

  他湊過去,好奇地細看,忽覺一陣甜香撲鼻,接著,那點殷紅好似粉末般,一點一點消失不見了。

  他警覺心大起,往後退開一大步。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愕然瞪著她看。

  「是一點點的催情迷藥,只是一點點而已,你不會太難受的。」華姬羞澀地向他保證。

  「催情迷藥?!」那蘭此生從未如此驚愕過。

  他居然被一個身量嬌小得不及他肩頭、而且看起來還手無縛雞之力的貌美少女給下了迷藥?!

  他那蘭可是官府衙門和各大幫會、鏢局都想爭取網羅的武功高手耶,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的顏面肯定掃地了!

  「這種東西不能亂玩的你知道嗎?」

  糟了,他開始覺得身體發熱了。

  「對不起,給你下迷藥是因為我不想因為要抵抗你而分心。」她說得很真誠、很認真。

  「你想跟我上床?!」那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了什麼?

  華姬點頭,臉蛋微微泛紅,神情也多了幾分嬌羞。

  她那甜美羞澀的模樣讓那蘭幾乎克制不住。

  華姬慢慢走向他,抬起手輕輕貼在他的胸膛上。

  那蘭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歎息似的申吟,體內的慾火開始竄燒,而他的身體卻動彈不得。

  「放心,你會很舒服的。」她雖然感到害羞,但還是將柔軟的嬌軀輕輕貼向他熾熱勃發的身體。

  「我不怕自己不舒服,我是怕你受不住。」那蘭痛苦地仰起頭,意念已被慾望控制了。

  華姬茫然地瞅著他。

  「你不知道……」那蘭低眸,飢渴地覬覦著她嫣紅的雙唇,極度魅惑地一笑。「在我身上下藥,會讓你的下場很慘、很慘……」

  第4章(1)

  「啊——」

  撕裂般的痛楚讓華姬渾身不住地顫抖,她弓起身子,拚命咬住嘴唇,才讓她沒有因劇痛而尖叫出聲。

  那蘭以為這個懂得下催情迷藥的少女不可能是什麼清白人家的女兒,大膽豪放的行徑更讓他誤以為她在男女關係上頗有經驗,沒想到她竟然會是未經人事的處子!

  當他強硬有力、毫不溫柔地貫穿那象徵清白的薄膜時,他驚愕得咬緊牙關,深深埋在她因痛楚而顫慄的稚嫩中,不敢亂動。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咬牙忍住迫切需求,不可思議地大吼。

  「對不起……」她的身子顫抖得像風中枝葉。

  在離開「朱雀堂」前,陶媽曾用過三天的時間教會她男女之事,甚至要如何取悅男人都細細地教導過。

  但是,陶媽口中所述的男人身體,和她親眼所見實在差距太大;而且陶媽口中的男人是靜的,眼前的那蘭卻是動的;陶媽形容破身的痛楚,更沒有她自己親身經歷這麼可怕。

  「你幹麼跟我對不起!」

  那蘭全身緊繃,雙手緊握,咬著牙拚命喘氣。

  「你我才見過一面,你竟然就把寶貴的清白給了我,你瘋了嗎?迷戀我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但用這種手法把我弄上床的就只有你了!我不過幫你領一回路,你犯得著用獻身來謝我嗎?」

  他從來沒有碰過處子,也發誓絕對不碰良家閨女,可是現在所有的戒律都失守了,催情迷藥如蝕人妖獸般吞噬掉他的理智,控制住他身心的慾火。

  但是儘管他現在滿腦子只想著痛快發洩體內狂野的熱潮,顧慮到她初經人事,他還是用了最大的忍耐力,努力將在她體內衝刺的強烈慾望壓下,讓她的疼痛減到最低。

  他不動,她便不痛。

  但華姬知道,要完成這個儀式,不是只有這樣就結束了。

  她要得到他身上最寶貴的東西才行。

  「我的清白並不重要,你實在用不著害怕。」她咬牙忍痛,抬起雙腿跨上他的腰,鼓勵他繼續。

  他重重抽口氣,咬牙強忍那陣戰慄。

  「我害怕個鬼啊!」

  因為強忍著焚身慾火,他全身都被逼出了汗水。

  他向來是個慾火狂妄的男人,風流名聲早在他十八歲那年就在青樓妓館裡傳揚開了,他沾過的名妓花魁沒有不敗在他的天賦異稟之下。

  不用催情藥尚且如此,一旦用了,只會更將他化身為不知理性為何物的狂猛欲獸!

  「你在下迷藥之前,都不先看清楚對象是誰嗎?」那蘭粗重的喘息說明了他此刻正忍得有多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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