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威龍嚶嚀陶醉,每次這傢伙只要輕輕碰她,露出渴望誘惑的眼神,她就貪婪得想……吃掉他!更何況他這回似乎天熱溶冰,自個兒熱情滾沸了呢。
他的身體猛地一陣竄熱,臉色一變,僵硬著背脊道:「回去!」他需要立即解決,否則他就會在這林中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好……呃,不!」聽清楚他說什麼後,她好半晌才能抓回四散的神魂。
「不?」他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
她怒視他。「你想要我的命嗎?」差點被他色誘得忘了她還有性命之憂呢!
她可不能色慾熏心,成了「草下魂」!
「回去後我會向你說清楚一切。」不管她同不同意,他一把勾過她,塞進臂膀裡,就這麼一路施展輕功,直奔裘莊……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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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之山甲,或坐或站的幾個人,包括王妃、湛青、喜兒以及李文,全都呆愣的瞪著眼前鶼鰈情深、恩愛逾恆的……嗯……賢伉儷。
瞧著裘償謙一臉的神清氣爽,嘴角隱約微揚,那滿足感毫不隱藏的流竄在他閃動的瞳眸之間。
另一頭,也不是另一頭,而是她,毛威龍的頭正被迫擠進他胸膛,兩人公然黏在一塊,他像寶物會被偷或會自己落跑一般將她緊鎖在懷裡,也就形成了兩夫妻這麼恩愛相「黏」的畫面了。
其實,若是換了性子外放的女人緊巴著男人也就算了,如今是這平日沉矜持重的男人反常的扣著看似不滿的女人不放,這就成了奇景一件。
「我說兄弟啊,你們有必要在咱們面前演出這麼恩愛的戲碼嗎?」湛青收起張大的嘴,終於忍不住問。他這是怕老婆跑了嗎?抱這麼緊!
「這不是演出,這是真情流露。」
嚇!他在說笑話嗎?眾人更驚愕,這冰柱竟說起笑話來了?
他真是世子爺裘償謙嗎?
「你……」湛青睜著大眼。「好吧,你們夫妻儘管真情流露去,咱們當作沒看見就是,但是你找咱們來到底有什麼事?不會就是要咱們來看你們夫妻如何真情流露的吧?」
瞧他竟當眾吻起懷裡想掙脫他懷抱的女人,讓她像馴貓似的又乖乖縮回他懷裡,湛青呆若木雞。現在是怎樣,他錯過了什麼嗎?怎麼這傢伙才經過一夜的追緝逃妻,人就變了樣?
王妃也是傻愣愣的,兒子長這麼大,她從沒見過他化冰的模樣,這會瞧見了,自是震驚不已。
裘償謙收拾完不安分的妻子,終於有空理眾人了。「我是來宣告一件事的。」
「什麼事?」喜兒狂怒的質問。想不到表哥這麼快就將人追回,還在她面前如此的恩愛,她惱得幾乎要吐血了!
「我宣佈毛威龍是我的妻子,我的世子妃。」
「廢話,兄弟,你傻了不成?誰不知道她是你的世子妃……咦,你叫她毛威龍?」湛青發覺奇怪的問。
「她本名叫毛威龍,不叫毛小龍。」
「噢,然後呢?」名字差一個字,沒什麼大不了,大家不會因為換了名字就不承認她是他的妻子,那這傢伙在搞什麼鬼?大費周章的宣佈……「等等,難道她原來不是你的妻子?」湛青想通了什麼,陡然問出。
裘償謙竟破天荒粲笑了起來。「沒錯,我的妻子換人了。」
「什麼?這怎麼回事?」王妃首先震驚的跳了起來。這孩子在胡說什麼?
於是裘償謙將髮妻告訴他之事當眾再說一遍,聽完,眾人的嘴差點闔不攏。
「既然她不是真的世子妃,表哥,你為何還把她帶回來?應該將她送回京城,治她個冒名頂替、欺騙皇族的重罪……對了,她還欺君,皇上若知道這丫頭騙了他,可是殺頭重罪的!」喜兒馬上掩不住興奮的連連說道。
「我沒打算這麼做。」他冷冷的回答。
喜兒愕然。「表哥,她是個女騙子啊,說不定她還謀財害命,殺了真的世子妃!」她見縫插針的指控。
就知道這心懷不軌的女人會這麼說!毛威龍又蠢蠢欲動的打算離開相公的懷抱找喜兒理論去,不料他又將她壓回懷裡,一手看似漫不經心的往她小蠻腰摸去,一路滑至嬌俏的嫩臀,這麼輕輕一捏,她小臉登時微變,人又安靜下來。
「人不是她殺的,這點我可以證明。」他說。
「如何證明?」連毛威龍都驚得張大嘴。
「我派人查過了。」他啜了一口茶,徐徐的說。
「查過了?你查過了?」毛威龍驚得眼睛都快凸出來,原來他……他早就知道了?!」
他淡笑的瞧著她。「你一問三不知,完全在狀況外,連太上皇是誰都不曉得,讓我感到懷疑,所以請總管派人去查。」
「啊,那你一開始就發現我是冒牌的?」如果是,這人還真精明,而且真沉得住氣,明知她是假的還不動聲色?她接著瞪向李文,原來他也早知道她的底細,卻沒吭聲?可惡!
李文有些無奈,只得聳肩避開主母的怒視。
裘償謙搖首。「不,我也是最近才確定這件事的,因為總管這幾日才找出太上皇指定的那個女人的屍首。
「你找到屍首了?」
「沒錯,經過徹查,確定此女是心疾病發而亡。」
「啊……」她說不出話了,難怪當她說實話時,他連屍首在哪都沒問上一聲,原來他早知道了。「既然你早知道了,那在我告訴你一切時,幹麼還表現出一副像剛得知的樣子……好像還笑了?」她有種被耍的感覺,咬牙瞪著他。
他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我笑是因為我很高興,你願意自己對我吐露實情。」這讓他感到她已經開始信任他,雖然她「畏罪潛逃」這點還是讓他十分不爽。
「但這女人還是欺騙了你,表哥,你怎能輕易放過她?」喜兒恨道。
「這是我和威龍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他不悅的駁回她的話。
「表哥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但她明明是個騙子,根本不是真的世子妃——」
「與我拜堂的人是她,所以她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一個!」他沉著臉轉向母親。「娘,我今天會說出這一切,就是要得到您的認同,不管原先的世子妃是誰,孩兒都只認同她是我唯一的妻子。」他說得堅決。
王妃瞧著他一臉溫柔的將媳婦鎖在懷中,一隻手還不太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而她則是咬著唇,紅著臉,整個人傻呼呼的,只能歎氣,「唉,娘看得出來,你是疼這丫頭上了心了,都依你吧,娘也沒什麼好說的。」雖無奈,但只要兒子幸福,她就接受,況且兒子已經變了,變得溫暖,她很清楚這是誰的影響,既是如此,能不成全嗎?
「謝謝娘。」他笑說。
「不成,表哥,你可是位世子,怎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做把子,這傳出去必成笑柄。」竟連姑媽都接受了?
裘償謙聞言冷笑。「我娶妻何時需要外人的認同?何需你認同?」面對喜兒,他轉而嚴厲。
她驚退一步。「表哥……」
「謙兒!」王妃見她受驚,趕緊出面護住侄女,責怪兒子過於嚴厲。
但他依舊沉下臉。「喜兒,我再說一次,你們的位置永遠也不會改變,你若再要興風作浪,企圖讓威龍離開,就休怪我無情,先送你離開裘莊!」他凍死人的冰柱模樣又現。
知道威龍會走是喜兒的關係,他自是惱怒不已,但礙於她是娘的至親,從小喪失雙親,一手由娘扶養長大,他也視她為親妹子,若趕她出莊,她將無路可去,顧及這點情分,他才沒有立即將她轟出裘莊。
但她顯然沒有危機意識,一再與威龍作對,挑戰他的容忍度,不得已,他只得先撂下難聽的話,就盼她知難而退,別再癡心妄想,否則就別怪他將來無情。
「你要趕我走?」喜兒簡直不敢置信!表哥因為那個女人要趕她走?瞪著還倚在他懷裡的人那得意幸福的模樣,就像在對她示威似的,一股羞憤油然而生。「表哥,我恨你!」說完人便憤然離去。
「謙兒,你這是……唉!」王妃無奈跺腳,想去追人。
「娘,別追了,我不愛她,這樣才能讓她死心。」他攔住母親。
「唉,這丫頭死心眼一輩子,是該認清事實的時候,否則可要誤了她一生了。」王妃想想,還是隨侄女去吧,她雖憂心無奈,但兒子不愛人家,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好了,這男女私情吵吵鬧鬧也說清楚了,該談談正事了吧?」湛青看完戲,興味索然。
「嗯。」是該說清楚了,因為他懷中的人兒「藥效」又快過,眨著眼,好像有話要說,一副受不了的蠢蠢欲動。
「所以,她不是太上皇親自挑給你的人選?」湛青指著毛威龍,愛笑的臉龐難得沉下。
「不是。」低下頭,又想吮她誘人的紅唇,不過這回裘償謙忍住了衝動,他還有話要交代清楚,等事情了結後,這紅唇……該會被他吻得更加艷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