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一點。」
開車載著宋震遠回到山上老家,兩人從後門回到樓上房間,為免驚醒已就寢的父母,他們躡手躡腳、鬼鬼祟祟地進到房內。
燈還未開,在門關上的瞬間,他將她壓在牆上,熱切地索吻。
羽良秋微愕,想掙脫,卻被他狂野的吮吻堵住了抗拒。他吻得狂肆激越,吻得彼此氣息紊亂,呼息交融。
吻得那般貪婪渴求,那般無法割捨,吻得她心都痛了。
她的理智如水,在他的熱情之下沸騰得快要蒸發,雙手環上他的肩頭,摸索著他寬實的背,交纏著、探求著彼此的甜蜜。
他們的索求如焰,壓低逸出口的呻吟,像在黑暗中玩著不可告人的遊戲,一如他們的愛情,低調地進行,狂野地冒險——
「媽咪。」
一道嬌軟的童音像是一桶冷水,瞬間澆熄了兩人的激烈,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自床上爬起的小小人影。
「庭樂,你怎麼會在這裡?」羽良秋淺喘著氣息。
「我找媽咪。」羽庭樂揉著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童言童語道:「你們在做什麼?」
「沒什麼。」她心虛地拉整衣服,推開宋震遠的箝制,緩步走到他身旁。
「那個叔叔也對我這樣。」他沒心眼地說著,窩在她的懷裡。
「誰?」他話一出口,羽良秋瞪大了眼。
「小阿姨那個叔叔。」又打了個哈欠,他睡眼惺忪。
「尚道?!」那個混蛋,居然敢輕薄她兒子?!想死啊!
「尚道來過這裡?」被晾在一旁冷落許久的宋震遠走到床邊,一臉詢問。
「他……」唉,一言難盡。
哄著兒子睡覺,她輕輕把之前發生過的事說一遍。
宋震遠一臉錯愕。「小春是你妹?!」
約莫一個月前,他的好友尚道身邊出現了女友,而那個女孩頻頻對他放電,於是為了確定那女孩的真正來意,他試探了她,卻險些意亂情迷地吻了她,只因她有一雙和良秋極為相似的眸。
那是一雙不輕易妥協的眸,堅定、果斷。
而今,他才知曉原來小春是她的妹妹……可惡,尚道那傢伙居然什麼也沒告訴他!
相反的,良秋肯定是從尚道那裡知道不少關於他的消息。
他暗付著,魅眸乍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要結婚了?」
羽良秋摟著兒子,極輕地應了聲。「嗯,順便告訴你」我沒辦法籌辦你的婚禮,請你另請高明吧。」
「沒有婚禮了!」他咬牙低咆著,聲響不大,但卻讓在她懷裡剛睡去的庭樂不滿地嚶嚷兩聲。
「噓,我們明天再談。」她抱起兒子。「你就在這裡睡一晚吧,不管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宋震遠從她的身後環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細膩如絲般的頸項上。
她渾身僵直,熄滅的火焰恍若又從體內死灰復燃,令她口乾舌燥起來。「太晚了,明天再說。」
「不要離開我。」他如磁般的嗓音卑微地褪去以往的不可一世。
「這裡是我家,我不待在這裡,你明天出場時會嚇到很多人。」她輕勾著苦笑,要走,卻又被他拉著,回頭,要他放開,卻被他堵個正著,吻得她透不過氣,快要昏厥。
「明天,我們好好的談談我們之間的事。」他不容置喙地道。
她眸色迷離地瞅著他,抱著兒子走回兒子的房間,她有預感,她今晚是注定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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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人不止是她。
山上的驕陽正火力全開地免費奉送光亮,穿透輕薄綴花窗簾,在宋震遠臉上印下點點火苗,灼得他不得不清醒。
看一眼時間。該死,才六點多而已,陽光刺得他好痛。
爬坐起身,往床頭一靠抓起外套,習慣性地找煙,才發覺他把煙放在車上。
疲憊地閉上眼,想著他最後一次看時間時,已是早上五點,他等於才睡一個鐘頭而已。
「你醒了?」
突地,房門被推開,露出那張教他魂牽夢縈的臉,疲憊瞬間消失了,清俊的臉滿佈感動的笑。
「我幫你拿了點東西過來。」羽良秋手裡拿著乾淨的浴巾和衣服,還有一組未使用過的盥洗用品。「想先吃早餐還是先沐浴?」
「先吃你。」他脫口道。
她聞言粉顏透著紅暈,有些難以招架。「別鬧了。」怎麼才隔了一晚,他就像是變了個人,回到最原始她最熟悉的那一個他。
「我很真誠。」長臂一探,將她拽進懷裡,長髮挲過他的臉,屬於她的香氣在他鼻息之間遊走,他的心,為她怦動不休。「天啊,不是在作夢吧,這不是夢吧,我竟然還能夠把你抱進懷裡。」
該死,他感到難以言喻的滿足。
「小秋,我要你。」他張口輕啃著她雪白的頸項,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索每一寸他再熟悉不過的敏感肌膚。
激情的火苗瞬間滋長,在體內不斷蔓延再蔓延,擴大再擴大。
「別鬧了。」羽良秋抓住他滑入衣衫底下的手,呼息已亂。
「噓∼」手被擒住,但他的嘴還是自由的,身體的激昂輕易地讓她發現,他為了她是多麼的熱情如火。
她感覺到他蓬勃的熱情,感覺他烙鐵般的手臂貼覆在她身側,帶著距離,逗弄著敏感的焦點,挑誘著她讓她無法得到滿足。
「我要懲罰你。」宋震遠飽含情慾的低啞嗓音如風般掠過她的耳畔,極輕卻熾燙著。
「不可以……」她氣虛地掙扎著。
「誰教你不來找我?」被逮的手無罪釋放,更由著他放肆地在她的軀體上興風作浪。
羽良秋緊抓著最後一絲理智說服自己以大局為重。「你又為何不來找我?你知道我住在哪裡的,不是嗎?」她要找他談何容易,但他要找她,再簡單不過。
「我怕我會殺了你。」因為愛得太狂,所以他理智全失,在那當下去找她,他一定會傷害她的,所以他寧可不見。「但是現在,我只想要好好地折磨你……」
她逸出嬌吟,身子著火般顫慄難遏。
「慢慢地蹂躪你……」他聲音痛苦地壓抑著,濕熱的唇沿著頸項吮吻每處教他心蕩神馳的柔嫩肌膚。
「不要……」她不知何時已被推倒在床上,衣衫不整地放任他侵略。
「狠狠地制裁你……」他覆上她甜美軟嫩的身軀,隔著衣衫,依舊能夠感覺到彼此火熱回應的激情。
他柔魅的低喃聲訴說著挑情字眼,像是撒旦的誘惑,帶著甜蜜的勾引,讓她被揪緊的靈魂,不斷地深墜、深墜……
「媽咪!」
被推開的門流洩出兒子不解的童音,羽良秋一把推開造成自己神智不清的罪魁禍首,坐起身,拉整衣服,努力表現得像個慈母。
而被推落到冰涼地面的罪魁禍首,微惱低咒著起身,瞪著不識相的小鬼。
「婆說,要準備早餐了。」羽庭樂軟聲道。
「我知道了。」輕咳兩聲,將凌亂的發收攏到耳後,她起身抱起兒子,頭也不回地道:「房內有浴室,你去梳洗吧,我先去準備早餐。」
宋震遠默不作聲,看著她燒紅的耳根子,唇角勾著笑,眸底卻是一片赤裸的痛苦。
那個臭小鬼,非宰了他不可!
第五章
沐浴完畢,宋震遠神清氣爽地下樓,身上穿著羽良秋不知道上哪去搜出來的誇張背心和沙灘褲,儘管有些舊,但掛在他這衣架子身上,卻也不顯突兀。
剛下樓,他站在像是餐廳的地方舉目找她,反倒是先瞧見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他微愕,不知要怎麼稱呼。
「你是宋震遠?」潘洛君眉頭微挑,目光直率坦然,沒有惡意的打量。
「伯母,你好。」他像是個最乖的學生,九十度彎腰敬禮。
然而,他心裡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她應該是小秋的母親吧,她會如何斥責自己呢?會打他一頓,還是臭罵他一頓再將他趕出這裡?
如果小秋誤會是他在四年前拋棄了她,那同樣的,她的父母肯定也知道這件事,給他一點排頭也不為過,他會欣然接受。
「你好。」潘洛君笑意微噙。「準備吃早餐了。」
宋震遠咋舌。就這樣?
「吃早餐嘍!」另一頭,也有人招呼著。
他看去,是位有雙精爍睿智眸子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五十出頭。
「伯父,你好。」他再次行九十度最敬禮。
「好好,吃早餐。」羽東玉笑著。
宋震遠傻眼。這麼開明?
他想,她應該沒有告訴他們實話吧,否則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吃早餐。」
聽到招呼聲,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再行最敬禮,卻突地聽見有人笑出聲,抬眼探去,發覺快要笑趴的人是他最愛的女人,而剛才招呼他吃早餐的是先前三番兩次壞他好事的臭小子。
嘖,他幹嘛對一個小鬼這麼多禮?
「叔叔笨蛋。」羽庭樂笑瞇大眼,爬上餐桌椅。
宋震眼豹眼微瞇,心裡暗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