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份報告要給你,你陪我到校長室一趟,好不好?」恩卉對著李天宏開口。
「好、好。」當然好。
不過,這一頭有人怒髮衝冠,風曜大步一邁.擋去兩人的去路。
「你剛才找我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風曜不打算讓她離去。
恩卉垂下臉,想起原本是要告訴他有關校長與議員間的可疑之處,但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說!
「沒事,而且,我也不是去找你的。」恩卉壓根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發生後,她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恩卉!」風曜有些惱火了。
但恩卉理都不理他,逕自往校長室的方向走。
風曜的拳頭握得很緊,發現他有了想殺人的衝動。
這個天殺的沈恩卉……實在是太可惡了!
但是,他又很沮喪的發現,他實在拿她……沒辦法。
第一次,風曜深切的認知到,他完了!
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他竟栽在一個女人手上。
沈恩卉……
看著她與李天宏越走越遠,他心裡的沮喪也越來越深……
突然,他意會到很重要的一點,恩卉之所以生氣,是因為看到女同學圍著他聊天的那一幕,所以在吃醋……
他的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這就是吃味的感覺,氣得想揉死另一半,卻又想將她深切的揉人自己的骨血裡,讓別人無法覬覦。
他知道恩卉為什麼生氣了。
原來吃醋的感覺這麼差。
偏偏他剛才又故意逗弄她,惹得她怒火中燒……
恩卉啊恩卉!
這些煩惱又複雜的情緒,全是她讓他領略的。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從今往後,一定不會再讓她感到難受。
第七章
恩卉氣急敗壞的埋頭走著,每走一步就像是要把地上踩出個窟窿一樣。
真討厭自己是如此小心眼的人,但是……她真的很生氣,不喜歡他臉上表現出來的篤定。
所以,她故意跟李天宏離開,故意讓他生氣,故意不讓風曜如意,可是……
當看到風曜鐵青的臉時,是有絲快意竄上心頭,但當她走開,風曜卻沒再追上來時,她的愉快隨即消失,湧起的沮喪簡直要將她淹沒。
支開李天宏,她一個人在校長室裡呆坐著,也不知校長是何時出現的,只見他手裡拿了一大疊資料請她加班,並陪他去開會。
於是.她只好抱著一大疊從校長手中接過的資料,到校門口等著專車來接她。
校長隨後趕上,看他講電話時臉色難看至極,像是和人談得不甚愉快。
「我不會打退堂鼓的,你叫他們死心吧!」王校長正巧來到她身邊,讓恩卉清清楚楚的聽見這聲音宣告。
恩卉很識相的沒有多問,卻一直在心裡猜測著,李大同議員究竟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車子往議會的方向前進,王校長也正在閉目養神,恩卉的心思輾轉,待她回過神時,卻發現車子正往山區駛去。
「我們……不是要去議會嗎?」恩卉疑惑的開口,此時王校長也正巧睜開眼,發覺路線有異。
王校長看著一旁由李大同議員派來,主動說要接送他到議會的司機,表情有著提防。
「議員說,要我先到另一個地方拿些資料再到議會去,兩位請稍候。」司機像是早有準備,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王校長下巴微揚,像是接受了司機的說法,但恩卉因為心裡有所警戒,所以敏感的察覺出司機開車的速度加快了,握住方向盤的手也收緊了……
她心下覺得不對,小心翼翼的迴避司機的視線,拿出手機後,撥了通電話給風曜,但為了怕打草驚蛇,她並不對著話機開口,反倒像是在閒聊一樣,對著司機問起話來。
「這條路通往陽明山嗎?」她刻意的揚高聲音,為的是讓放在膝上的手機,能清楚的聽到她與司機的對話。
「是,沒錯。」司機非常慎言,並不多話。
「哇,這一棟白色的大房子好漂亮,這一排大王椰子也很好看……」她意有所指,像是在跟誰指路一樣,近乎自言自語的說著。
「校長,我們以後可以到李大同議員的家裡去玩,風景真漂亮耶……」她不忘在電話裡,簡略的提起幾個重要人物。
而在電話這一頭的風曜,接到恩卉的電話時,以為她氣消了,卻意外的聽到以上的對話。
他對著電話餵了幾聲,卻沒聽到回應,敏感的察覺以上的對話有問題。
她和校長一起,正被載往山上的途中……
該死!
他隨即知道事情不對,恩卉出事了!
恩卉的預感沒錯,他們雖然已經察覺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
車子駛向一處荒涼的山間,他們才要跳車時,司機便伸手掏出槍枝,指著王校長的頭,命令他不誰輕舉妄動,也才一分鐘的時間,車子轉向小徑,遠離人煙。
車子停下時,就有四五個壯漢走來。一把將校長抓下車,其中一人在看到她也跟著下車時,臉色一僵。
「這查某是誰?」男人操著台語口音,態度很差。
「她突然出現,來不及反應,只好一起載過來。」原本扮成司機的男人,無奈的開口,使了個眼色。「一起帶下去。」
恩卉手裡緊拽著包包,小心翼翼的藏起手機,沒想到歹徒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叫人搜身。
為了不讓男人亂摸一把,引發他們的「性趣」,她只好自行交出手機,之後,兩人隨即被五花大綁,押進一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裡。
「恩卉,很抱歉,連累你了。」王校長一聽到歹徒開口,就知道一定是選舉糾紛。
「是我不對,我應該早點通知你,李大同這人有問題。」恩卉後悔的開口,扭了扭被粗繩綁在身後的手,感覺好疼。
「我早知道是他,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狗急跳牆直接綁架我,試圖影響選舉結果。」王校長眉頭蹙了起來,金錢果然能迷亂人心,連人命都可以不顧。
「那議長的事怎麼辦?」恩卉著急的開口。
「人若死了,別說是議長,連議員都別當了。」王校長自嘲的說道,他心不知道,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沒想到還拖累恩卉.讓她也得賠上一條命,教他如何能心安。
「校長實在很對不起你……」王校長悔恨的開口。
「不會有事的。」恩卉打斷校長的活,想起了風曜,臉上滿是篤定的神情。
「恩卉?」王校長懷疑的看著她,臉上竟然有著教他安心的笑容。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思卉用力的點頭,彷彿只要她這麼說,就會有人這麼做。
王校長歎了一口氣,並不想打破她的期待,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來救他們呢?
恩卉看著透進微弱日光的窗口,她在心裡祈禱著:風曜,快來,快來救我……
還好恩卉有事先給他蛛絲馬跡,風曜僅花了兩個小時,就查出他們的所在地。
陽光已經隱沒在山的那一端,他暗自潛到小屋外,看見兩個人正藉著微弱的燈光,在外頭一邊喝酒一邊抽菸。「那個查某真水。」其中一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露出淫笑。
「別想有的沒的,頭家還沒下命令,你安分點。」男一個男人則顯得比較冷靜,沒被美色沖昏頭。
男人被潑了冷水,也不敢再亂說話。只好隨意發發牢騷。
「阿光兩個人去買晚餐,怎麼那麼久還不回來,都餓死了。」男人瞪著灰暗的小路,卻意外看到一個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你是誰?」他一愣、拉了另一個人過來壯膽。「這裡是私人地方,沒有路啦,你快走,要不然我要放狗咬人了。」
「我渴了,想討杯水喝。」風曜淡淡地解釋,絲毫不以為意,繼續往前走去。
「沒水沒水,快走。」男人的一隻手瘋狂擺動,另一隻手則放在身後,想隨時抽槍解決眼前的麻煩。
「我不會走。」風曜冰冷的拒絕。
在第一次他們招惹恩卉時,他就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而這一次他們竟然還犯了這相同的錯誤,他絕對要他們付出代價。
「你快……」男人喝阻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風曜一個欺身向前,冷著一雙眼,迅速出手,在男人毫無預警下,腰間的槍隨即被奪走。
男人慢半怕才反應過來,惡毒地展開攻擊,卻無法傷害到風曜,在風曜幾個俐落且凌厲的出手下,沒幾下功夫,便一手擒住對方的雙手,並露出嗜血的笑容。
另一個人隨即拔出槍,將槍口指向風曜,風曜露出狠毒的微笑,在另一個男人扣扳機時,將被反擒在胸前的男人往前一推……
「這是你要付出的代價……」風曜微笑著,毫不留情的將他推出去擋槍,男人隨即發出哀號聲.只因子彈從他的肩膀穿過,帶來透徹心扉的苦楚。
知曉風曜的身手了得,縱使另一個男人手裡還有槍,也不敢久留,還來不及收拾東西,隨即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