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絲毫不理會駱二爺在身後的呼喚聲。
娘既已離去,駱含瑄更是懶得理會他,直接開口吩咐道:「如畫,替我送客。如詩,我乏了,扶我進房休息。」
「駱含瑄!我是你爹!」駱二爺伸手怒指著她,氣得不得了。
「我說過了,既然你沒拿我當女兒看,我也不會認你這個爹。」駱含瑄面無表情的對他說。
「你、你這個不孝女!」
「如畫,送客。」駱含瑄懶得再理他,轉身就要回房。
「你給我站住!」駱二爺怒吼道:「我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爹,你是我女兒這事沒有任何人能夠否認,所以今天我這個做爹的要教訓你這個不孝女,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我,說我不對!」說著,他怒氣沖沖的大步朝駱含瑄衝了過去。
「保護少奶奶!」如詩大驚失色的叫道。
如畫早已一馬當先的衝上前去擋在駱二爺面前,在駱二爺伸手推她之際毫不猶豫以一招擒拿手將他給制住,並用力的將他的手反剪於身後。
暗藏於內院週遭的護衛跳出一人來接手,將駱二爺從如畫手中接去,其力道與如畫這麼一個小丫鬟相比不知大了多少,讓駱二爺痛得哀哀叫。
駱含瑄一點心軟或於心不忍的感覺都沒有,只覺得厭煩。
「送他出去,以後不許再讓他踏進內院半步。」她冷聲道。
礙於世人眼光,她或許不能將親生父親阻擋於大門外、門都不讓進,卻可以讓他止步於外院,二進門都不許他跨進一步。
護衛點頭應是,轉眼間就將不停哀號與怒罵的駱二爺給帶走了,院內也恢復了寧靜。
吵吵嚷嚷的駱二爺走了,眾人正想可以輕鬆一會兒,誰知駱含瑄突然輕聲開口,打破眼前的沉靜——
「如詩,通知穩婆和我娘,我好像要生了。」
「什麼?!」如詩和如畫同時驚聲大叫。
駱含瑄終究還是被害得動了胎氣了。
尾聲 歲月靜好
十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過。
近年來,京城皇商連家已少有人提起,取而代之的是朝陽連家。
提起朝陽連家,最被人們津津樂道的除了連家家主連馳俊外,連家主母駱含瑄亦是不遑多讓。
這個駱氏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是一個奇女子,從她未出嫁還是小姑娘時就非常的與眾不同,常有驚人之舉,其中最讓人褒貶不一的便是她與娘家駱家之間的糾葛。
可是不管別人褒貶如何,老天早已做出了裁決,因為朝陽駱家早在五年前便已頹圮敗壞到賣光家產,不得不舉家遷離朝陽城,到別處去謀生。
反觀當初被他們錯待的一對母女,如今過著膏粱錦繡、鮮車怒馬、奴僕成群的好生活,這不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那是什麼?
不過這都是陳年舊事了,駱氏的與眾不同指的可不只是她與駱家翻臉的事,還有她堪稱點石成金的本事,據說開遍全國各地的豪華大飯館便是她一手建立起來的,而不是其夫婿連馳俊的手筆,其中飯館內賣的所有吃食,不管是正餐、點心、零嘴,無一不是出自於她的主意。
想想那些吃食所造就出來日進斗金的飯館,這不是點石成金又是什麼?
為此,真的有太多人羨慕連馳俊了,竟然能娶到一個財神婆。也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拿女子無才才是德來說事,指稱像駱氏這樣的女人八成是個不安於室的悍婦。
不過事實真如此嗎?
別處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朝陽城的百姓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家夫妻鶼鰈情深、恩愛逾恆,他們從未見過比這兩人更相愛的夫妻了。
成親十餘年來,連馳俊始終無通房也不納妾,對妻子呵護備至,始終如一。而駱含瑄也爭氣,不僅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更為他生了三兒兩女,其中還有一對是龍鳳胎,漂亮得像是觀音座下的金童玉女。
他們一家人偶爾會出現在朝陽城百姓的視線中,有時是在飯館吃飯,有時是在街上遊逛,有時他們還會出城到郊外踏青,然而不管同行的成員有幾人,他們夫妻倆始終是形影不離。
瞧,說著說著就看見真人了,在那片草地上野餐的不就是連家人嗎?
三輛馬車停於不遠處,六匹馬兒悠閒的在一旁吃草。連家護衛們散佈於四周警戒著,僕婦丫鬟們則各司其職,備食的備食,照顧小主子的照顧小主子。黑馬再往遠處一點看去,只見一對見女手牽著手散步,男人似乎對女人說了些什麼,逗得女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一陣風吹來,髮絲飄揚,男人舉起手輕柔的為女人梳整被風吹亂的髮絲,女人抬頭回以微笑。
四目相對中,男人緩緩地低下頭吻住女人,而不遠處孩子們玩得正開心,笑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