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聲質問道,對於她自找死路的行徑相當不滿,伺機地看著她,要是她說得不對,他就要狠狠地教訓她。
張靜雅委屈地別過臉,「要你管。」這些心裡話她才不要跟他說。
沈宸的怒火本來就沒有消下去,看她還一副這麼不知悔改的模樣,氣得他一個翻身,壓在她的上男人與女人的差別終於讓張靜雅稍稍地變臉,可她仍是倔強地轉過頭,沈宸趴在她的身上,霎時妖媚一笑,看得張靜雅不安地想逃。
「真的不說?!」他惡意地伸出舌尖舔舐著她的臉頰,看她臉上泛起了紅暈,才做停頓,「不說?」
張靜雅咬了一下牙,「我煩。」
沈宸聰明地沒有問她為什麼煩,但肯定是跟他脫不了關係,他明理地點點頭,「煩惱喝點酒是可以的。」話鋒瞬間變得尖銳,「不過要是跟別的男人搞一夜情,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惡狠狠的話就像刀子一樣,不斷地刮著她的身子,她緊張地縮了一下身子,兩眼香惕地看著他,「我們真的……」他們真的上床了?
「什麼真的假的。」沈宸一不做二不休地吻住她的唇,免得她又說什麼讓他氣憤的話。炎熱的吻讓她無法喘息,宿醉的腦袋本來就暈眩,被他一吻住,她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似的,難受地在他的身下扭動著。
曼妙的身子在他身下如盛開的花,妖艷妍麗,讓他無法克制地輕咬著她的唇瓣,聽著她嘶嘶地呼痛聲,昨日被挑起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在她的唇上輕喘著,濃重的呼吸與她的交融,「清醒了?」
張靜雅知道他在問她酒醒了沒有,如此狂亂的沈宸令她心驚,就算殘留宿酒的不適,她也不敢說自己沒好,她拚命地點頭,只希望他能好心地挪開他的唇、他的身子,即便兩人之間有著一條薄薄的被單,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悸動,那明顯的炙熱難以忽視。
「醒了就好。」沈宸邪魅地一笑,昨天晚上不能吃了她,是因為他不想做一個混蛋,現在她醒了,正好可以下肚,笑著的同時,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單,兩人赤裸相見。
張靜雅一瞧兩人同樣的赤裸,血色不斷地往上漲,她搖著頭,「不要,你……」她嚇得一個翻身,就想往外爬,沈宸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唇一個一個地落在她的背後。
張靜雅頓時一個顫抖,他的唇緩緩地往下,曾經被燙傷的地方是一個敏感帶,他的吻讓她心驚,那醜陋的疤痕,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她捂著嘴,眼淚不由地溢出,深怕他說什麼難聽的話,看了那疤痕,胃口全無也是正常吧。
溫柔的吻輕輕地點落在她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上,那輕柔的吻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無意間撩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那疤痕是母親和生父爭執的時候,生父氣得將滾燙的熱水往母親身上倒,母親躲開了,卻燙到當時幼小的她。
她痛得只知道哭、只知道叫,不過吵架中的父母沒有理會,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等母親想到要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她已經疼地暈過去了,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太遲,藥物緩解了她的疼痛,也救了她一命,卻留下了這麼誇張的疤痕。
長大之後,她想過要去掉,不過想來想去,她還是膽怯了,疤痕去掉了,卻去不掉她心裡的傷,索性就不理會,而現在赤裸地鶬在他的身下,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這一塊疤。
「噓……」沈宸靠在她的背上,在她的耳邊輕語,「不痛的,乖。」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腰上的症痕,心疼之意顯而易見。
張靜雅這才發現自己哭出了聲音,而他在哄她,哄她不要哭,他越是這樣,她反而哭得越誇張,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哭得驚天動地,相反的,她越是這麼哭,他就越是溫柔,落在她身上的吻幾乎要將她給融化了。
哭聲到了後來漸漸地變調了,變成一聲一聲的媚吟。
……
「嗯……沈宸……」她似醒似昏地喊了他一聲,身子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裡。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擁在懷裡,舌舔舐著她的臉上未乾涸的淚珠,那是被他逼到了極致時落下的。
第7章(1)
張靜雅一動就感覺到全身酸疼,大掌在她的身後輕輕地推著她,她聽見沈宸說:「起來吃飯。」吃飯?她是餓了,可是她好累,想再睡一會,睡醒了她再吃吧。
「再不起來,我就餵你了。」恐嚇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她不去理會,昏昏沉沉地又想睡下。
沈宸將張靜雅抱了起來,替她穿好浴袍,抱著她走到廚房,廚房裡放著外賣,披薩的香氣引誘著她,她動了動手指,眼睛卻閉著,不想醒過來。
看著她可愛又矛盾的模樣,沈宸低低地笑了,要不是怕她把身體餓壞了,他也不會叫醒她。
抱著她坐在椅子上,他一手拿起披薩,逕自咬了一口,就著咬過的地方放在她的嘴邊,「先吃再睡。」
張靜雅不理他,逕自睡著,但她聞到了很香的味道,肚子也應景地大唱空城計,可她就是懶,懶得動一根手指。
香氣越來越近,一抹熱貼上了她的,她半迷糊地張嘴,食物進入了她的嘴裡,咀嚼了一會,她吃出了味道,是海鮮披薩。
「原來這麼喜歡我喂,嗯?」低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驚醒了半睡半醒的張靜雅。
張靜雅睜開眼睛,看見了沈宸似笑非笑的臉,又看見他的唇上一片油光,她快速地摀住了嘴,「你……」
沈宸不說話,咬了一口披薩,對著她眨眨眼,薄唇隨即印了下來,張靜雅嚇得死死捂著嘴,「你別過來,我自己吃。」
沈宸挑高了一邊的眉,吞下了披薩,伸手拿起一塊遞給張靜雅,她趕緊拿過來,張口就咬。
「急什麼。」他低罵了她一聲。
張靜雅隨即慢下速度,小口小口地吃著,一雙眼睛開始打量起周圍,「這裡是……」不像是飯店。
「我家。」
什麼?他家!沒事把她帶到他家幹嘛?張靜雅的想法才浮現,頭頂上就傳來他冰冷的聲音,「怎麼,看不上?」
張靜雅不回答,快速地吃著披薩。
沈宸吃飽了,兩手一空,自然地環住她的腰肢,輕輕地撫弄,調情的手段讓她耳根都紅了,「我在吃東西。」
「嗯。」沈宸應了一聲之後停止了動作,在她鬆口氣的時候又問:「疼嗎?」張靜雅差不多要忘記這件事情了,現在他一說,她就怒了,抓著披薩的手激動地揮舞著,「你幹嘛……」話一頓,事情都發生了,而且是在她默許下發生的。
張靜雅默然,說什麼都無意義了。
沈宸嘴邊扯著笑,手伸到她的腰部緩緩地揉著,緩解她的疲憊,「男女朋友發生關係很正常,不是嗎?」
她跟他才不是!張靜雅咬著唇,「你上次明明說算了的。」她也已經打好主意,過幾天就離開台北去別的地方,只要不礙著別人的眼就好。
逃跑的行為很可恥,但她反而喜歡這樣,有些問題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等個幾年,說不定問題也就沒了,現在好了,一轉眼又跟他扯上關係,這下子是剪不斷理還亂。「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沈宸乾脆地把事情推到張靜雅身上,是她一定要出現在他的眼前,是她一定要醉態撩人,是她一定要勾出他的憐惜之心。
聽到他的話,她的臉整個都黑了,這倒怪到她的頭上了,張靜雅自知吃了暗虧,便宜被佔盡還被污蔑,她氣得將手中的披薩當沈宸,一口一口地吃著。
沈宸看見了也沒有多說,就這麼由著她,吃到肉的人是他,他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時候也該適可而止,總不能逼得她不得不反。
張靜雅快速地吃完了披薩,吃完後喝了一杯水,半晌後才發現自己還坐在他的腿上,她是不重,但也沒輕到讓人沒感覺。
只是她一動,他也一動,抱著她不讓走,「去哪裡?」隱隱中帶著怒意。
張靜雅瞄了沈宸一眼,「我要去洗澡,你放開。」全身黏糊糊的,甚至還帶著歡愛過後的煽情味,他可以不在乎,但她可沒有他那麼高的境界。
沈宸鬆了手,讓她到浴室,看著她急著離開,那模樣好像身後的他是一隻老虎,耳尖地聽到浴室上了鎖,他臉上掛滿了黑線,敢情她是把他當禽獸了?
浴室上鎖了又怎麼樣,鑰匙還不是在他的手裡,懶得跟她計較,沈宸將桌上的垃圾整理了一下。
片刻後,張靜雅自動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緊緊地裹著浴袍,一雙眼睛又羞又怒地看著他,「我的衣服呢?」沈宸鎮定地欣賞了一會她的窘迫,嘴邊揚起優雅的笑,手指往陽台方向指了一下。
張靜雅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臉更紅了,陽台的衣架上掛著她的衣物,包括貼身衣物,不用問也知道,是他在她睡覺的時候幫她洗的,可他幹嘛多管閒事?張靜雅紅著臉,想立亥離開的念頭只能被打消「放心,我知道貼身衣物跟其他衣物不能一起洗,我分開洗的,」嘴邊的笑又加深了,「內褲的材質不適合洗衣機,所以我手洗,不會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