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姐,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氣,但你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有我這樣的痛苦感受……我總是一直隱忍著,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在昨天親眼看見你出入銘颺的住處之後,當下我便決定不再讓自己痛苦下去,我決定解除跟銘颺的婚約!但在解除婚約之前,我認為我有必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女人,既然我得不到銘颺的全心全意,那麼你也休想得到!」
唐羽恬說這些話時好氣憤。
蕭采蕾傷心難受地看著一臉哀怨又嫉妒的唐羽恬,她從唐羽恬憤怒的眼中看見自己痛苦的神情。
劉姊語重心長的勸告,唐羽恬氣憤的表態,讓蕭采蕾傷透了心,同時也有了覺悟。
「……我不會再跟他糾纏下去,像他這樣用情不專的男人,我沒必要再為他付出任何一絲感情。」她決定跟曹銘颺立即分手。
唐羽恬訝異的看著眼前表情憂傷的蕭采蕾。她沒料到,蕭采蕾竟是如此的單純好騙!
看樣子,她專程飛來香港,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心裡揚起無聲的笑意,唐羽恬不再多說什麼,她默默退開,轉身離去。
一股報復的快感,一掃她心中的陰霾和不快。
照這樣看來,她還是有機會擁有曹銘颺!她相信等曹銘颺跟蕭采蕾分開後,就是她跟他有進一步發展的最佳時機。
第六章
關上房門,轉身回沙發,情緒陷於混亂的蕭采蕾,修長纖瘦的身子屈膝窩在沙發上,蒼白的臉蛋埋在臂彎裡,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唐羽恬所說的話。
面對曹銘颺的玩弄,她好憤怒!好想哭!
不知維持這樣的姿勢過了多久,她告訴自己,不能一直被蒙在鼓裡,她更不想為他掉一滴眼淚。
強忍著淚從皮包裡掏出手機,她決定拋開所有猶豫和不安,打電話給曹銘颺,把這段可笑的感情劃上句點,和他劃清界線。
拿出手機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原來是因為沒電,整個下午手機才這麼的安靜。
手機沒電沒辦法撥打,她心情惡劣的打開行李箱翻找備用電池和充電器,卻一直找不到,看來是助理整理行李時忘了放進去了。
把行李丟下,她走到床邊的矮櫃前,伸手要拿起話筒。
這時,電話卻響了。
她立即接了起來。
「小蕾,剛剛曹先生打電話給我,說他到香港了,人已經抵達飯店,想要跟你見一面,我已經告訴他你的房間號碼,我想他應該會馬上過去找你──」
叮咚!叮咚!劉姊的話才剛說完,便響起了門鈴聲。
心情惡劣的的蕭采蕾陷入一片錯愕當中,她臉色蒼白的回頭看著緊閉的白色門扇,因為太過驚訝而一時無法做出反應。
他從台北飛過來?
是知道了未婚妻也飛來香港,所以急著來圓謊嗎?
「小蕾,應該是他到了,你好好跟他談一談,我想曹先生有心特地飛來香港找你,一定有他的想法,你今晚就跟他好好討論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電話那端,劉姊也聽到門鈴聲了。「好了,我話已傳到,拜拜。」
不等蕭采蕾做反應,劉筱芬直接收了線。
顫抖的掛回話筒,蕭采蕾神情憂鬱的走到門口,揪著一顆受傷的心,慢慢將門打開來。
站在外面的人,果然是曹銘颺。
「你來做什麼?」面對他,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蛋冷凝起,她連生氣的模樣都令人著迷。
「一直聯絡不上你,我只好親自過來。」還問他來做什麼?!難道她連一點依賴他的想法都沒有,寧可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那些討人厭的狗仔記者?「讓我進去,今天晚上我會住在這裡,我有話跟你談。」推開門,他拉著小巧的黑色行李箱便要走進去。
今天中午他在看到雜誌報導的第一時間便向人事部告假,並親自致電總經理,而一向不管事的唐宇勝也答應了他的請求,從今天下午開始會在公司裡坐鎮,直到他返回台北為止。
「你要住這裡,請移駕到你未婚妻的房間,我這裡不方便留你。」她卻伸手攔住他,纖細的身子擋在他高大的身軀前方。
「未婚妻?你在開什麼玩笑?」偉岸的身子一頓,他莫名其妙的低頭瞪著她。
「五分鐘前,你的未婚妻才剛來找我攤牌,她把你劈腿的事實全都告訴了我……曹先生,你別想再繼續欺騙我,我雖然只是個模特兒,沒你那麼厲害的頭腦可以經營一間大公司,但我並不笨,不會傻傻的一直任由你玩弄在手掌心。」
她沒想到他是這樣惡劣的男人,有膽玩弄別人的感情和身體,卻沒膽承認!
「是哪個女人告訴你這些話?」疑惑的提高語調,他搞不懂她所說的這些話。
「是你的未婚妻,她姓唐。」看他假裝出那臉疑惑的表情,她好氣。「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曹銘颺,我想我也不必再擔心我們的事被記者發現,因為我決定要跟你分手,我們現在就分──」
小手推抵著他的胸膛。那副胸膛曾經讓她好依賴、好渴望,但現在卻巴不得將之遠遠推開。
「別亂扣罪名在我身上,我不接受你莫須有的指控。同樣的,我也不可能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就隨便接受你提出分手的過分要求。」唐小姐?曹銘颺立即有了聯想,因為他所認識的女人當中,只有唐羽恬一個人姓唐。「我必須弄清楚一件事情,在我還沒弄清楚之前,我不會走,我會留在這裡。」
一聯想可能是唐羽恬從中作梗,他臉色一黑,抓住她因生氣而猛推過來的手,利用自己力氣大的優勢將她推帶進屋內,並迅速把房門關上落鎖。
「不需要再弄清楚什麼,因為我已經很清楚你的為人!」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不講理?她憤怒的掄起拳頭朝他胸前擊去。「你玩弄我的感情,我現在認清了你的真面目,我再也──」
突然間一片安靜,沒了聲音。
因為曹銘颺抓住她的雙手手腕,因為不願讓她說出惹怒自己的話,因為不想聽見傷害彼此感情的言語,他低頭用自己的嘴封住她咆哮的粉唇。
被他吻住的瞬間,她的聲音被吞沒,她憤怒的神情轉為呆愕。
他竟然還敢吻她?!
下一秒,理智回籠,她極力的掙扎起來,扭動著嬌軀要躲開他霸道的需索。
他卻鉗制住她的腰肢,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整個人鎖在自己寬闊的懷裡,而他的吻也更加的深入。
強勢深入的吻,糾纏的舌,但卻不失溫柔與深情,蠻橫裡帶著誘哄的意味。
這就是他的作風,一個嚴肅霸氣,但骨子卻充滿柔情的男人。
被他這一撩撥,她的掙扎很沒用的趨緩,微茫的腦海裡浮現著這半年來兩人交往的回憶──
曹銘颺這個性格嚴肅的男人,因為她有了很大的改變。
他們相聚的時間不多,他忙,她更忙。但忙碌的他總會遷就她的工作空檔,每當她回來台北時,總是把時間都挪給她。
他總是寵著她,溫柔的待她,對她體貼入微……他對她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是個玩弄感情的騙子?
眼淚像斷線的珍珠,委屈又難受的掉落,沾濕了他的唇。
他停止了這個吻,捧著地委屈的美麗臉蛋,低頭凝視著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沒有未婚妻,就算有,也只有一個女人有資格。」那個女人,就是她,正因為誤解而委屈掉淚的小女人。
「只有唐小姐有資格,不是嗎?」咬著粉唇,她不願抬眼看他。
「不要虐待自己。」他用拇指刷過她紅腫的唇瓣,禁止她咬唇的舉動。「唐小姐只是我公司的同事,我知道她暗戀我,但是我對她從來沒有半點興趣。」
還是不願看他?那他只好採用強迫手段,將她的臉蛋捧高,逼她非看著自己認真的眼不可。
「可是唐小姐如果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怎麼敢撒這種謊?」茫然無助的她,內心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相信誰?「而且如果她跟你只是同事關係,為何在看到我把車子停在你的車位上、搭電梯上樓找你時,會衝動的找記者大爆料?」除非是嫉妒心作祟,否則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關於這件事,我會親自問她。」很快的,他將會知道答案。「現在你相信我嗎?我得鄭重告訴你,我有興趣的女人只有眼前愛哭的這一個,如果將來我決定要結束單身生活的話,也只有這個愛哭的女人有資格當我的妻。」
看她還是一臉不信任,他的胸口燃起了一把怒火;這把火,可以燒旺,也可以熄滅,端看她如何處置。
蕭采蕾沉默了,因為他如此堅定的語氣。
雖然她不再趕他走,但也還沒決定要相信他,因此她在他懷裡扭動掙扎,想要自己冷靜一下。
但他卻不肯放人,拉著她的手走到落地窗前,打開落地窗的窗簾,從背後輕擁著她,一起眺望香港燦爛繽紛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