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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艾罌

  顏慕林好不容易掙脫了腳丫子,又教他順著修長的小腿往上摸去,連忙扯過羅褲套起來,容色大嗔:「還不快穿你的去,當心一會御醫來了,羞也不羞?」

  慕容重皮厚如城牆,哪裡會顧忌那麼多,滿不在乎道:「若御醫來了就叫他等著。」

  稍頃已到午時,大隊人馬停下休息,果然御醫滿頭冒汗的跑了來,在馬車外恭候,要請平安脈。

  顏慕林急得團團亂轉,她自己已經收拾妥當,偏偏慕容重光著身子賴在被中,死活不肯起來,「本王還未睡醒呢。」你……沒睡醒難道是在說夢話嗎?

  她無可奈何,只得傳話:「王爺……王爺還未梳洗,有請御醫稍等!」

  趙武昨晚聽了一路壁角,此刻又聽得從來起得絕早的王爺居然賴床,差點噴笑,礙著御醫面前,不好多說,只得請御醫去旁邊馬車之上喝口水,歇息片刻。

  一時慕容重又賴在被中,謊說自己傷口疼,伸胳膊伸腿,看著顏慕林爬上爬下,忙前忙後給他穿衣,還不放心,追問數次,可是昨夜將內裡的傷口撕裂了?

  慕容重哪肯好好回答,他生性憊懶,這些年在軍中歷練,原當自己已經忘了舊時摸樣,哪知道對著她那張關切的小臉,只覺心內癢癢,時不時抽空拉她來香一口,或者又伸手在她面前摸了又摸,「可別再裹的這樣緊,本來就小,再勒下去恐怕就沒了……」種種無賴之語,一時恨不得將她扒光了,從頭摸到腳,種種濃情蜜意,不一而足。

  等到御醫前來請脈,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這一路風景,自不同來時,境由心造,哪怕尋常山水,瞧在眼中也是非常景致。

  等到一月後大軍回京,二人進宮覆命,慕容重身上傷口早已完好,只在肚子上留個極醜的疤。

  不過他後背這些年征戰也留了不少的疤,自己倒是不覺得,反倒讓太后心疼壞了。

  關於緬州境內一切,先前奏折之上早已奏明,建明帝對二人讚賞有加,除了誇讚慕容重謀略過人,又贊顏慕杯在緬州暫代知州,處理政務妥當,繼任知州的奏折就擺在案頭。他本以為緬州盡大半數官員被斬,暫領知州的不過是一毛頭小子,素以牙尖嘴利而聞名,哪知道接手之時,政務清明,一項一項處理的極好。

  又因著將陳志的家當全抄了出來,緬州帳面上竟然略有盈餘,並非是他當初所想的是個爛攤子,對這位少年得志的官員就更添了幾分好感,因此上報的奏折竟然將顏慕林讚不絕口。

  其實這一切全拜慕容重所賜。

  他此時雖受了傷,但軍威赫赫,城中處斬了太多人,各有司衙門雖尋了原衙門的書吏代理瑣事,這些人早被嚇破了膽子,有這樣一座殺神鎮著,眾人哪敢怠職?

  因此主官雖然被處斬,但政事卻有條不紊的進行了下去,不然,就算顏慕林有三頭六臂,一個人也難扛下這諸多公務。

  顏慕林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因此在建明帝面前,滿口謙詞,只將所有功勞都推到慕容重身上,慕容重又誇她處理瑣事細緻,她幾欲反駁,是不是每日餵水餵飯,替他換衣擦身處理的細緻呢?她處理公務的時候,他正在病榻上躺著養傷呢,怎知她細緻不細緻,這人純粹睜著眼睛說瞎話!

  二人之間你推我讓,連建明帝也禁不住失笑,沒想到這一對冤家前往緬州一趟,倒意外的相處融洽起來了。

  君臣之間的會晤十分的愉快,每人又得了半月長假與一堆賞賜。

  顏慕林歡歡喜喜出宮回家去了,慕容重懷著喜悅的心情前往慈安宮向太后請安,結果被強迫脫衣,太后瞧了瞧他身上的傷口,頓時將他一頓破口大罵,道他不愛惜自己,令她道把年紀還要提心吊膽。

  說著抹淚不止,又追憶起戰亡的長子,更是淚水漣漣,慕容重花了好一通功夫,才將老太太哄轉。

  建明帝早知太后對這孫子偏疼異常,因此只約略提了提他受傷,倒未曾提是因著救顏慕林而受傷,不然今日顏慕林恐怕要在慈安宮長跪不起了。

  第6章(1)

  顏慕林數月未曾回家,原只以為推開家門定然蛛網結塵,完全沒法住人,哪知道方才到門口,院門已打開,一名中年僕婦笑意滿面的迎她,「大人,您回來了!」

  她退後兩步,左右瞧瞧,顯然沒有走錯門,可是這從天而降的僕婦卻教她吃了一驚。

  那中年僕婦顯然明白她在疑惑什麼,連忙解釋:「奴婢是睿王府上僕人,王爺早遣了奴婢前來照料顏大人府上。」

  破門而入嗎?她走的時候可是將院門鎖好的。

  不過那僕婦瞧著她唇角微彎,顯然心情正好。

  顏家這院子總共只有一進,正房待客吃飯,東西廂房乃是父女倆的臥室,顏父亡故之後,東廂房便空置了。

  正房對面是一間小小廚房跟兩間小的雜物房,一間房內堆放著些不用的雜物,另一間只放著一個大大的浴盆,被顏慕林拿來當作浴房。

  這中年僕婦很是能幹,不但將院子與各房間整理得乾乾淨淨,還燒了大鍋的熱水,等顏慕林將御賜之物收拾好,她已將浴盆注滿了熱水,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顏慕林泡在浴桶裡,只覺累得要命,恨不得再醒不過來。

  這一夜,賞了銀子,打發了睿王府的僕婦離開,顏慕林從裡鎖了院門,一個人躺在自家的小院子裡,翻來覆去,數月與慕容重同榻而眠,再回到一個人獨居的歲月,竟然失眠了。

  她這一趟出公差,在建明帝面前得了個好的評賞,往日有三兩交好的朝中同僚便前來道賀,要她請客。

  她與這些朝臣交往,略微交好一些的,不過是平日公務之上熟識一些,倒談不上有多少私交,便趁著有假期,請了三、四位同僚前去酒樓。

  眾人都知她不善飲酒,當年考中進士,謝師宴上一杯就面若桃花,原也不指望她陪大家飲酒,只不過是聚在一起閒談罷了。

  內中有一位來自安平州的同僚道:「說起來,顏賢弟既然不善飲酒,我們不過是閒談,近日愚兄有位同窗原是任職登州同知,恰回京述職,正閒著,不如也請了他來吧?」

  見顏慕林應了,忙使了酒家的小二持他的帖子跑一趟。

  不多時,那小二已回轉,身後引著一名年輕的公子,瞧看紀大約在二十出頭,一襲青衫,目似朗星,溫文爾雅,含笑踏入雅間。

  顏慕林恰坐在最裡面,因此進來的人沒瞧見她,她反將進來的人瞧了個清楚,只覺面善,腦中一個遙遠的名字呼之欲出。

  那年輕男子被同僚接了進來,眾人起身見禮,又落了坐,小二上了熱茶,添了碗筷便退了出去。

  那同僚熱情的道:「唐兄,今日我等前來,就是為了恭賀顏賢弟此次緬州順利回來,又得了聖上嘉獎的。」

  唐文軒抬頭去瞧,卻越瞧越心驚,緩緩道:「顏慕林?」

  替他介紹的人連連笑道:「早說了賢弟大名遠播,唐兄從登州而來,居然也認識賢弟。」

  唐文軒早認識顏慕林,可是卻不是從今日。

  對面的女孩子早已經長大,比他想像之中還要美麗,只是這個見面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女扮男裝混跡朝堂卻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又緩緩道:「慕兒?」似試探一般。

  對桌的她目光驟然大亮,輕輕念出曾經溫暖過自己的那個名字:「文軒哥哥……」

  介紹他兩個認識的人倒詫異的笑了,「我這裡還未認真介紹,你倆個倒哥哥、弟弟的叫上了。」

  二人皆是一怔,瞧見眼下情形,都收斂了些許激動的神情,唐文軒重重的拍了拍這昔日同窗的肩,「連兄,今日真要大大感謝你一回!我與慕兒失散近十二年,今日乍然相逢,真是不敢相信。」

  眾人去瞧,那向來清冷的少年御史,竟然也紅了眼眶,瞅著唐文軒的目光帶著幾許依戀之色,倒引得眾人好笑,「你們這番模樣,倒讓不知情的人以為是失散的一對小鴛鴦重逢了。」

  唐文軒心中一動,抬頭去瞧她,一時只覺心中歡喜不已。

  他原還擔心她早已被顏父胡亂嫁掉,既然如今女扮男裝上了朝堂,自然不能胡亂婚配。

  這一夜同僚舊友相逢,顏慕林雖然不曾多喝,只不過小飲了三、四杯,唐文軒尚很清醒,但其餘的人卻早已飲得大醉,被各自的家僕扶上了馬車,等將所有的人都送走,顏慕林滿懷欣喜的叫一聲:「文軒哥哥……」

  已經長成溫雅青年的男子也似難以相信,「慕兒?」

  「天色已晚,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睿王府裡,被太后勒令要好生養傷的慕容重閒極無聊,遣了趙武去尋顏慕林,趙武去了一個時辰方才回來。

  「王爺,顏大人今日請了幾位同僚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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