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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有容

  也許是當她在面對他時,總是以防備的姿態,才令他在不自覺中也被挑動了情緒。抑或者……他的恨是他唯一認為能拿來保護自己的面具?

  沉睡中的她一如他印象中溫柔寧馨,感覺總是讓他溫暖又愉快。記得從前有時夜半醒來,他總能看著她熟睡的樣子發呆上好陣子,然後心滿意足的擁著她再度入夢。

  他曾經以為,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能這樣看著她。

  想著想著,他的手不自覺伸了出去,卻在接近她的臉不到幾公分時,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貓咪在唱聖誕歌曲的電子合成樂。

  明知道是合成的,風劭棠還是聽得心底直發毛,這女人的特殊癖好還真是數年如一日。

  好不容易,他在她的包包中找到手機,鈴聲也剛好倏然而止,可他已看到手機桌面,瞬間嚇得差點沒將手機摔在地上。

  只見她的手機螢幕,是一個漂亮孩子抱著一隻大貓的照片,嚇到他的自然不會是小孩,而是那只胖貓。

  胖貓還在?果真禍害遺千年!

  至於那漂亮的小孩和她有什麼關係?他猜不出來。因為長得實在太秀氣了,雖然理個男生頭,可仍看不出來是男孩、女孩。

  他打開「我的照片」檔案資料夾瀏覽,發現裡頭的照片不是小孩就是那只胖貓,而她自己的照片僅僅只有兩張,而且可能是她在替誠心飯店拍攝宣傳海報時,有人幫她拍的側拍,照片中的她穿著黑色禮服坐在紅色玫瑰花瓣中開心的笑著,其中有一張還送出飛吻給替她側拍的人。

  他繼續往下看,終於到最後一張了,一看,是那只胖貓搞笑地拿著一塊「給我飯」的板子。

  「嘖!破壞視覺畫面!」合上手機,風劭棠忽然想到,如果董茗菲住院三、四天,那胖貓怎麼辦?真的放任它餓死嗎?

  不要吧。

  想了想,他又在她的包包裡找到幾封水電費扣繳的收據,上頭有住址,在包包裡也有她的鑰匙。

  看著依舊沉睡的人兒,他喃喃低語,「喂,我不是好心,只是為了證明我一點……也不怕貓。」

  第10章

  「喵嗚——」

  「你、你、你別過來!雖然五年不見,可像我這麼帥的男人,相信你一定還記得,一如我記得你是胖貓一樣。」

  「嗚——」

  見胖貓沒再試圖想接近他,風劭棠稍安心,在流理台上打開他買來的貓罐頭。「你的主人病了,雖然我討厭貓,你也不見得喜歡我,但我們就忍耐幾天吧。」

  「喵嗚——」

  感覺腳邊有東西磨磨蹭蹭,風劭棠雞皮疙瘩全豎起來,猛地吞口水。「那個……你不用這麼熱情,我們還是相敬如賓就好。」他忙把胖貓的晚餐拿下來,引開它的注意力。

  見胖貓開始吃飯不再纏著他,他終於鬆了口氣,有心情打量起董茗菲住的地方。

  近二十坪的空間有兩房一廳,一廚一衛,空間佈置得簡單整齊,沒有太多的傢俱,一個人住算寬敞了,只是他沒想到她竟會搬出宋家。

  他想她住的地方大概會有個大陽台,因為她愛蒔花弄草,曾說過租房子一定會先看有沒有陽台再決定要不要租。她最大的夢想,是擁有一棟紅瓦白牆的洋房,附有一個大大的庭院,可惜這樣的房子別說買,連租她都租不起,只得退而求其次的租個附陽台的房子。

  他推開隔音門,外頭還有片紗門,果然是董茗菲,這裡還真有陽台。紗門外種著一些花花草草,有剪了可愛香菇造型的雀榕、各色玫瑰、仙客來、雞蛋花以及……曇花。

  有過特別記憶的事物,即使事過境遷再看到,就像用鑰匙打開了塵封的盒子,回憶仍是擋不住。

  「……你看過曇花開嗎?就是人家說的月下美人?」

  六年前,一個甜蜜的女孩用這句話留下了情人,而今呢?他可以說是「景物依舊在,人事已全非」嗎?

  找到了澆花器,他仔細的為花草們澆水,在很久以前,他也會像這樣的替花澆水,只因為女孩的一句玩笑話——你不是「水」嗎?陽台上的「董茗菲」快渴死了!

  那段時間,被他寵上了天的女孩總會把「董茗菲」三個字和要他做的事劃上等號,久而久之,「董茗菲」三個字就像他大腦開關中的「Open」鍵一樣——董茗菲想喝你煮的咖啡;不要偷看別的美女,住在你心裡的董茗菲會傷心……

  那個丫頭總有一堆令人人仰馬翻的事要他「遵從」,可那段時間他很開心,真的很滿足,自以為幸福會一直持續。

  但也許是因為開心到忘形,他才會樂極生悲,忽然由天堂墜入地獄……

  和董茗菲的交往有了那一次「月下美人之約」後,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在某方面是熱情放縱的,尤其當認定她就是他想要且非要不可的對象時,他便從來不節制自己的需求。

  他要長期出差的出國前一夜,兩人通常會在飯店房間度過,他熱烈需索著,在烙下他氣息的同時,也感受她的輕顫,彼此狂熱的悸動,愉悅的享受身心結合的快感。

  那一次他們如同以往的投入,他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反而覺得這夜的她特別敏感熱情。

  隔天,在她的堅持下,兩人一起出發到國際機場。本來她從不去送他,因為她說自己討厭離別,機場的氣氛會讓她難過得透不過氣。

  在車上時,她突然問他,「玫瑰是離不開水的,但如果有一天被迫離開呢?」

  「這世上除了自己願意,沒人能被迫著如何。」被迫?自己不願意,誰能迫著她?這種將錯推給別人、不負責任的理由,他無法接受。

  她笑了,心裡有著無奈的歎息,看著他道:「你知道嗎?我最欣賞你的果斷堅強和意志力,清楚自己要什麼,並且能只看著前方,一步步往前……」她輕靠在他身上。「可當一個人欣賞另一個人的某些特質,就像是立下座右銘般,那絕對是他自己最缺乏的東西。」

  「別告訴我,有一天有人會迫著你離開我。」他給她一記強勢的吻。「你是我的,你記清楚這一點就沒錯。」

  「……你還沒回答我呢,如果玫瑰離開水呢?」

  他皺了眉,不喜歡在這個問題上打轉。

  這件事沒有如果、無須假設,他的感情向來霸道專一,一旦認定就義無反顧。而他相信她也是那種單純的人,這樣的兩個人,除了壽命由天定才不得不無奈,他想不透還有任何分開的理由。

  「你希望我回答什麼?」

  「就回答你真正的想法。」

  「玫瑰會低頭、凋萎……被遺棄的水會讓它得到背叛的懲罰,讓它痛不欲生……」

  也許是她的話讓他不安,上了飛機後他便想,雖然她才大一,但他回國之後是否要請母親造訪一下她家,兩人先訂個婚,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後,他若要將她介紹給親友長輩兩人雙宿雙飛,也比較不會有閒話。待她適應了他的社交圈,等她大學一畢業他們就結婚。

  不管她的家人是什麼樣,兩人也交往一段時日了,他是該好好正式登門拜訪了。

  這回到西歐出差要兩個星期,行程既趕又累,不過他還是每天抽出一點時間打電話給她。一開始她每天都接,後來居然就出現「此用戶號碼已停用」的訊息。

  連著一個星期無法聯絡上她,他於是提前兩天回國,一下飛機,顧不得疲憊和時差,他馬上叫司機直接開往她租賃的公寓。

  按了電鈴沒人回應,找上房東,房東只說租的人退租了。

  好不容易熬到隔天早上,他到學校找人,誰知她的同學說一個禮拜前有個貴婦到校替她辦了退學,還說好像要結婚了……

  結婚?那兩個字讓擔心了一夜的他有些許暈眩,臉色變得鐵青。和他交往半年多的女友要結婚,對像卻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到底他是第三者還是有人介入了他們?抑或……她同時間腳踏兩條船?

  他想起她租賃的房子,陽台上的花花草草沒搬走,屋裡也還有不少東西。房東說她走得匆忙,有說過會再回來搬那些花卉。

  因此後來他塞了筆錢給房東,要求在她的東西尚未完全搬走前,讓他暫住那裡。

  他到處走走看看,發現她還真的走得很匆忙,一堆東西都沒帶走,冰箱裡甚至還補貨補得滿滿的,似乎沒料到要搬。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住在董茗菲租賃房子的第三天,他下班後已十點多,停好車子要上樓時,他習慣性地往陽台上眺。燈是亮的?

  他驚喜的快步奔上樓,結果門一打開卻沒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只看到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貴婦。

  「您是……」

  貴婦一笑,「我是養大茗菲的人,一個星期前,她改口叫我婆婆了。」

  養大茗菲?婆婆?後面的兩個字,讓風劭棠的臉色如同在風雪中立了一夜,慘白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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