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頓愉快的早餐,童子瑜回到了房間,打開筆電,上網瀏覽新聞,果然驗證了林珊說的話。
她思考了一會兒,有點猜不透白慕軒的意思,他這樣是要他們之間的關係繼續呢?還是要終止呢?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不會太難過。
大概是因為她聽到了一向不會道歉的男人對她道歉,所以她現在心情還算平靜,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任性給家人帶了不便,她多少有些愧疚。
系統提醒聲響了起來,她有一封郵件,打開一看,是父親。
親愛的女兒,你不用太擔心現在發生的事情,爸爸能處理好一切,父留。
童子瑜本來陰霾的心情豁然開朗,竟然父親這麼說,她就這麼做吧。
在墾丁的第二日,她沿著海岸線騎著單車,直到沒有體力了,她才回到飯店休息,泡了一分兒的腳,她自得其樂地哼著小曲,心情非常愉快,感覺自己回到了十八歲。
年輕真好!真想再回到那青春的歲月。
她笑著望看星空,心裡非常的滿足,可有些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今天騎著單車的時候,她想起了那時的他們……
那天她穿著長裙坐在他的身後,任由他載著,她不知道的是,海風一吹,長裙雖然長,可也無可避免地飄了起來,有男的經過時會吹個口哨,害得清純的她又羞又不好意思,只好一手按著裙子,一手抓著他的衣服。
她敢發誓,那時的白慕軒絕對是故意的,她越是緊張,他騎得越快,甚至到最後,他停下來的時候,她左手抓著裙子,右手緊緊地環住他。
他輕桃地對她吹了一個口哨,以一種活該的口氣說道:「誰讓你穿裙子。」
果然是一個惡質男!那些偶像劇裡男主角的柔情都是騙人的,她遇到的是一個百分百任性,幼稚,又色的惡劣男。
不過回程的時候,他卻酷酷地提醒自己,給裙腳打個結,單邊坐,然後裙子就沒有飄起過了……
童子瑜因回憶笑了出聲,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童子瑜不由地想著他拿著手機等電話的模樣,真的是很搞笑。
「喂?」
「一直在等我的電話?」童子瑜調戲。
「你在哪裡?」白慕軒主動跳過她那句話,心裡很是不開心,他以為她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結果等了兩天才打電話來,是他不太瞭解她,還是說她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了?
「不想說。」童子瑜玩心大起。
「你!」
「喂,白慕軒,你說,電視上的新聞是真的嗎?」
有多久?童子瑜有多久沒有用這種輕鬆的語氣跟他講話了?白慕軒不由地柔了口氣,老實交代,「不是。」
「那是子虛烏有的了?」童子瑜想起父親的話,突然想明白了,父親原來是在暗示自己,看來是她想太多。
「嗯。」
童子瑜幾乎可以想像到他的答案了,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傻女人是明知故問,白慕軒翻了翻白眼,雖然很想把這個逃家的女人給抓回來打一頓,可他還是捨不得。
童子瑜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先睡一會兒,醒來再告訴你,今天玩了一天,太累了。」
「先睡,玩?」白慕軒一聽到這幾個字眼,那股不捨早就被他給丟棄了,火大地說:「童子瑜,你去哪裡了!」
最讓他不安心的是,會不會有男人勾搭她,「有沒有男人搭訕你?」
「有。」童子瑜坦白,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遇到幾個帥哥邀請她晚上去喝一杯。
白慕軒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你怎麼說?」
「我要是跟他們去喝酒,就不會跟你說話,也不會要準備睡覺了。」童子瑜隔著手機都能聞到他的醋味。
「喝酒!你要是敢去喝酒,我就打斷你的腿!」白慕軒狠決地說,酒精不是一個好東西,她一個女人要是在外頭沾了酒,那他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我想睡了。」她睡前一點也不想聽這麼暴力的故事。
白慕軒安靜了。「睡醒了打電話給我。」
「晚安。」童子瑜掛上電話,躺上床要睡個美美的覺。
身在台北的白慕軒則是愣愣地看著手機,心生一種自己是頭笨豬的感覺,憑什麼她說幾句話,自己就乖乖地聽話了。
諷刺地一笑,他真的深陷她的魔咒了。
他沒有睡意,這幾天平均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大多數時間都是看著手機,保證手機的電量是滿格。
很顯然的,那個女人活得很開心,離開他身邊,她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但那是表面,這個女人即使是受傷了,也是把傷心的碎片往肚子裡吞。
他太瞭解她了,那天他說了這麼重的話,她肯定是被傷到了,否則她不會脫口而出,衝動地要解除聯姻關係。
仔細想想,其實那天的她一點也不像表面的淡定,不然她現在是坐在童氏辦公室,或者是開一個記者說明會,而不是去度假。
度假?往往是心情欠佳,或者想要放鬆才會想度假吧。
她說什麼來著,童子瑜放假了……現在想起她那時說的話,白慕軒就想笑,原來她一直是在為自己「工作」……
這個女人,該抓回來打一頓才對!
第10章(1)
童子瑜第三天起了一個大早,整理好行李,坐上了回台南的車,
在童家。
沒意外地看見小妹擔心受怕的模樣,童子瑜寵溺地拍拍她的頭,
「嗯嗯。」童子睿忙不迭地點頭。「大姊回來就好了。」
「呵呵,大姊先上樓。」
「好。」
中途發了一封簡訊給白慕軒。
「大姊沒事,不要擔心。
前後不過是差不多半個小時,一個男人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童子婚定睛一瞧,是前姊夫,童子睿沒心眼,心裡想什麼就說了:「前姊夫,你怎麼來了?」
白慕軒正想找一個人問問童子瑜回來沒有,就差點被童子睿這一句話給氣得吐血,什麼叫前姊夫,從頭到尾,他就是她的姊夫好不好!
「去掉前面那個前字!」
童子睿被他嚴厲的口氣給嚇得全身瑟瑟發抖,很窩囊地聽話道:「姊……姊夫。」
看著童家小妹被他給嚇成這樣,白慕軒想起童子瑜的話,她總說他太嚴厲,她的妹妹們都要被他給活活嚇死了。
童家小妹的表情好像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於是白慕軒抱著愛屋及烏的心情,緩下口氣,「小妹,你大姊呢?」
「大姊半個小時前上樓了。」童小妹像是面對訓導主任似的,交代得非常清楚。
白慕軒苦笑,看來他的形象暫時沒有法子救了,「好,謝謝。」
「不用客氣。」童小妹差點就想向白慕軒敬禮了。
童子睿一直以為大姊不喜歡姊夫,而姊夫又好嚴厲,她很怕大姊是為了童氏才答應跟姊夫在一起,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白慕軒只好快步上樓,免得童小妹真的被自己給嚇得成了木乃伊。
臨走前,他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立在童小妹不遠處,他隨意地看了一眼,便一心上樓找童子瑜。
當他堂而皇之地打開她的閨房時,某個女人正好圍著浴巾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的眼睛倏地一亮,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你來了?」好像他們之間的爭吵不存在似的,童子瑜自在地對著鏡子做著護膚,耳邊不斷地傳來某人吞口水的聲音,她視若無睹,認認真真地把護膚程序給做齊了。
白慕軒忍著飢渴,一步一步地走近,鼻尖傳來她身上的陣陣幽香,「你不生氣了?」
「生氣有用嗎?」反正在他們之間,什麼事情,什麼話,都是他說了算。
果然是在生氣的,白慕軒咧嘴一笑,「誰叫你冷冷淡淡的,好像都不在乎我。」
要不是耳朵聽力極好,童子瑜會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七、八歲的男孩,照他的意思,是她的錯了?
「我不在乎你?」
「嗯嗯。」白慕軒委屈得像一隻小白兔,耳朵都垂掛下來,看起來此刻他倒真的跟姓白的沒有點關係了。
「白慕軒!」童子瑜重重地把乳液瓶放在桌上,「我要是不在乎你,我會給你做飯,還給你暖床?」
造孽呀!聽見一向大方貴雅的千金小姐說出這種不得體的話,白慕軒都要被嚇得魂飛魄散了,「子瑜,別生氣,別生氣……」
童子瑜哼了幾聲,繼續手上的動作,不打算理會他。
她說得沒錯,是他壞,明知道一個千金小姐不會做飯是正常的,自己卻因一己私慾逼著她去烹飪,煮給他吃,現在她廚藝了得,有一半是被他給逼出來的。
他甚至以解決生理需求為由要她搬過來住,誠如她說的,暖床。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白慕軒愁眉不展,好似真的認錯了,「可我一開始就逼你,我以為你是被迫才……」
在童子瑜的冷眼下,白慕軒吞回了話,轉了一個話題,「嗯,上次發火是我不對,我以為我去夜店,你一點也不在乎,所以我才會……」他又得到一記白眼,「我不知道袁平業跟你說過了……」後面的聲音逐漸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