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學禮懶懶的瞪了他一眼,抿唇不語。
「這只是鳳醫師個人的意見,傅先生,你知道我是滴灑不沾的。」見傅學禮抿唇不語,王律師趕緊開口說。
「我知道,改日我再請你和你太太一同吃飯。」傅學禮回以王律師一記禮貌笑容,再轉向鳳甫山,笑容也隨即收起。
「既然這樣,那我……」規勸似乎也已無用,王律師想起了還有幾個案件得處理。
「你忙吧,不過,這會議室能否借我一下?」
他和鳳甫山還有話要談,也不方便在楚楚面前談,更何況外頭還有個專管閒事的巫筱玫,他可不想她插手管他和楚楚之間的事。
「當然沒問題,傅先生你愛用多久就用多久。」王律師說著,抬起一手來瞄了眼手錶,「不過,我真的還有事,得先走了。」
傅學禮朝他點了下頭,沒再多言,示意他可以退下。
王律師兩三下收好桌上文件,拎起公事包,很快地退了出去,只剩傅學禮和鳳甫山兩人對坐著。
「你提都沒跟她提,對嗎?」鳳甫山先開口。
傅學禮望著他,點點頭。
「這樣好嗎?」
把心愛的女孩拐來,不對她說什麼,只要她簽好所有文件,然後女孩就莫名其妙成了男人的妻子。
這有點像是騙婚耶!
而他竟也成了共犯,真是……
「我想不出有什麼不好。」傅學禮說。
看著他,鳳甫山過了一會兒才沉沉一歎。
「說真的,這也是你們之間的事,不容他人置喙的!」
「一整個上午,你總算說出一句中聽的話來。」只手撐在桌面,傅學禮微勾了下嘴角。
「看來以後我得天天幫楚楚燒香念佛了。」哼了哼,鳳甫山嘲諷地說。
「別忘了,你是基督徒!」
瞟了他一眼,鳳甫山不甘心的一歎,「唉,可憐的楚楚呀,才剛逃出母親和繼父的魘爪,就被另一隻惡魔給逮住了,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傷。」
「夠了吧!」傅學禮推開椅子站起。
「好,我的傅二少。」鳳甫山也挺識時務,沒再繼續嬉鬧,「你打算什麼時候才告訴她?」
告訴楚楚,經過了今日,她已正式成為傅太太,傅學禮名正言順的老婆了。
「過一陣子再說。」傅學禮的眉心一揪,思考著。
「怎麼,你怕?」鳳甫山試圖由傅學禮臉上的神情中讀取些什麼。
傅學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天下沒有什麼事能讓我怕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說完,他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鳳甫山頓時覺得好笑。
「是嗎?現在真的還是沒有讓他感到害怕的事嗎?」
不,恐怕不是,只是他不敢正視而已。
而傅學禮最怕失去的是什麼呢?
當然是齊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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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你覺得他們在裡面談些什麼?」筱玫傭懶地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挑挑眉,看著小會議室的門。
楚楚聳肩,老實的說:「不知道。」
筱玫睞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才要你想想呀!」
楚楚不在意的一笑,雙手交握著,放在雙腿上,「筱玫,你就別再讓我想了,我……」
「停!」筱玫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喊停,「楚楚,老實說,我總覺得今天怪怪的。」
「怪怪的?」哪裡怪了?她不覺得呀!
「今天一早,鳳甫山的心情好極了,不急著去醫院,而是趕到這裡來。」筱玫瞇起眼來,一臉嚴肅。
「有什麼不對嗎?」鳳醫生急著趕來律師事務所,所以暫時沒去醫院,有何不對勁嗎?
「鳳甫山那個人呀,平日把醫院看得比什麼都重,你說他會放著醫院不去,而是急急趕來這裡,這還不該被稱為不對勁嗎?」發揮敏感的特性,筱玫分析著。
「喔。」原來是這樣。
不過,楚楚的想法不同,她認為或許是因為昨天的那件事也說不定。
「筱玫,事情或許並不像你猜想的那樣,昨天晚上學禮回家的時候說,我媽媽……」她解釋著。
「天啊!」筱玫突然一叫。
這一叫,讓楚楚睜大眼,動也不敢動的望著她。「怎、怎……麼了嗎?」
「你方才說學禮?」筱玫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或外星人一樣驚訝的表情。
楚楚點頭,不明白她為何會大驚小怪。
「你真的是說……學禮?」筱玫又問了一次。
楚楚點頭,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驚訝。「是呀,有什麼不對嗎?」
筱玫的反應是立即地,她用力將楚楚給拉了過來,兩人躲到小會議室前走道的另一端。
「楚楚,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跟他那個了……」
「哪個呀?」嘴裡雖這麼問,但楚楚還是忍不住臉蛋一紅。
筱玫指的是什麼事,楚楚當然知道。
筱玫突地退開一大步,鬆手放開楚楚,上下打量起她來。
一會兒後,她沉沉一歎,又伸手將楚楚給拉近。
「算了,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我肯定,你一定和傅學禮關係不單純了,而且呀,搞不好,不,不用說搞不好,應該說十分肯定,你連心都栽進去了。」
這是最悲慘的情況,她最不樂見的,但又能如何,感情的事,從來就不容第三人置喙,是福是禍,全看個人的運氣。
「我……」楚楚無法反駁她的話,因為那是真的。
她是栽進去了沒錯,或許用個〔栽〕字還不足以形容她在這段愛情中陷落的快速,她整個人、整顆心,就好比自由落體,陷落在這段愛情間。
筱玫望著她搖頭,幾度歎息。
事到如今,她也無話可說了,只能盼老天憐惜楚楚,讓傅學禮不是隨意跟她玩玩的。
「你方才提到你媽媽,是你那個可惡、貪財、沒良心的媽媽又搞出什麼事了嗎?」筱玫問。
「是這樣的,昨天學禮回來時說,我媽昨天有來找過王律師。」
「還想要回你的監護權?」筱玫哼著聲問。
她看是希望能由傅學禮的身上再敲出一些錢來,才是真的!
「我也是這麼想,雖然學禮沒有明著說。」提到母親,楚楚仍感到心痛。
「那他怎麼說?」筱玫口中的他,指的當然是傅學禮。
「學禮哥沒多說什麼,他只要我在幾份資料上簽了名字。」楚楚據實以告。
「這樣……」筱玫一時也搞不清楚,爭監護權又跟簽文件有何關係呢?不過……
「楚楚,你該不會想再回到你母親身邊,跟他們一起生活吧?」
「我……」她當然不會。
不過,母親還是母親,忍不住地,楚楚還是會為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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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戴上,不准拿下來,知道嗎?」回到住處,才進到屋內,傅學禮就執起楚楚的小手,將一枚戒指套進她左手的無名指上說。
「這個……」看著無名指上閃閃發亮的戒指,楚楚的臉上堆滿驚訝。
「別問,反正就是給你的,而且不准拿下,知道嗎?」他親親她的頰靨,口吻不容辯駁。
「喔。」還能說什麼,楚楚當然只能乖乖接受,「對了,學禮,王律師有沒有說,關於我媽……」
她不敢再往下說,甚至以眼尾偷觀他的神情,就怕惹他生氣。
「別提她了。」說起她的母親和繼父,就讓他心煩。「乖,你去洗個澡,想睡個午覺就睡一下,我還得進公司一趟。」
「我……」楚楚有話想說,但欲言又止。
洗個澡是個不錯的提議,至於睡午覺就不能了,楚楚偷偷地瞄了下手錶,再過三個小時就是麵包出爐的時間,那時店裡會很忙,需要人手。
「什麼?」他看出她有話沒說完。
「我……」楚楚咬了咬嘴唇,還是欲言又止。
傅學禮一歎,「有什麼話就直說。」
許多事雖然她不說出口,他也能猜出幾分來,但兩人間的相處總用猜的,還是不好吧!
「我想等一下回麵包店上班。」她骨碌碌的眼睛左轉右轉,就是不敢與他對上。
傅學禮不喜歡她說話時不看著他,仲出雙手來,他定住她的頰靨,逼她與他對視,「看著我,不准你的視線再溜開。」
「喔。」楚楚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黑白分明的眼兒果然轉都不敢再轉,緊盯著傅學禮。
未免太聽話了吧?他想笑。
「要記得呼吸。」他開玩笑說。
她詫異的睜大雙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傅學禮突然使力,將她給拉近懷裡,緊緊圈抱住,「沒什麼,我只是在說冷笑話。」
「喔。」她喜歡他的體溫,喜歡他的心跳。
匆地,他放開了她,不過隨即又側身將她整個人抱起。「你方才是想告訴我,等一下你還需要回麵包店工作,對嗎?」
楚楚點點頭,俏臉一片羞紅,因為他抱她的動作,「麵包店裡通常都在下午三點鐘之後,會漸漸忙碌起來。」
「是因為西點出爐的時間嗎?」他猜,抱著她,轉了個方向,往臥房的方向走。
「嗯。」楚楚輕輕點了點頭。
「所以,你才急著要回去幫忙?」有她這樣的員工還真不錯,不覺地,他有點妒嫉起麵包店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