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海芹已獲得看向孫澄湘,他無法給她答案。
藍海的新任總裁突然出現,場內不少來幫忙的員工也都驚喜,鍾海芹望著那個身形瘦長的男子,突然覺得washington borne好像有點面熟。
男人轉過頭來,她的腦子登時一片空白,「不,不會吧?」
孫澄湘聽見了她的聲音,狐疑的望向她,接著注意到她慘白的臉色,海芹怎麼了,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才想出口,捻香完畢的賓客走了過來。
「請節哀。」washington borne走到孫澄湘面前,誠懇地說著。
「謝謝你。」孫澄湘與他交握,怎麼想都想不通這個人怎麼會來。
跟孫家兒子一一致禮後,washington borne終於走到鍾海芹的面前,她行了禮,腦子裡一片混亂,不會吧,怎麼可能,她一定是餓昏,所以看錯了。
「我不知道你結婚了。」
眼前的男人突然這麼說。
那聲音很低,但是孫家三兄弟及其他兩位女人聽得一清二楚。
鍾海芹瞪圓了眼睛,終於抬起頭來,試圖在看清楚他的模樣。
結果她只感到眼冒金星,雙腿一軟,突然就往washington borne的懷中栽去。
但是在暈倒之後前,她芳唇微啟,喊了某個人的名字,「睿霆。」
「小芹。」薛睿霆大聲喊出她的小名,掩蓋過孫澄湘的叫喚。
梁雪亭沒動作,她嗅得出來,大嫂跟這位英俊多金的男人之間似乎不單純。
「她怎麼了,小芹不可能無緣無故會暈倒。」薛睿霆緊摟著倒在他臂彎裡的鍾海芹,拍著她的雙頰呼喚著,「小芹,你醒醒。」
「她一大早臉色就很白,而且一直冒冷汗,」現場登時一陣混亂,梁雪亭開口道「啊,她一早問我身上有沒有吃的……天,會不會沒吃早餐的關係。」
下一刻,所有人的視線移到孫澄湘臉上。
「我們早上沒來得及吃任何東西。」他握著拳頭,從容的走道薛睿霆身邊,「先送她去醫院吧。」
他伸出手,但是薛睿霆卻輕鬆自若的將鍾海芹打橫抱起,緊緊擁著,這景象讓孫澄湘感受到強大的威脅,這男人當著他的面,抱起他的妻子。
「天,她變重了。」薛睿霆皺著眉頭,自然的跟大家宣佈,「我送她去,我有司機。」
「我來就可以了。」
孫澄湘一掌按住他肩頭,這傢伙跟海芹是什麼關係,什麼叫做她變重了,他以前難不成抱過她嗎?
「你是長子,能走嗎,這是你父親的葬禮。」薛睿霆巧妙的轉了半圈,讓孫澄湘觸不著鍾海芹,「你放心好了,我跟小芹是舊識,我懂得怎麼照顧她。」
懂得,難道他不懂嗎? 這人說話怎麼頗具敵意。
不行,孫澄湘心中亮起紅燈,他直覺不管這個男人是他多想爭取的客戶,都不可以讓他碰海芹,但是……
「大哥,這情況的確不妥。」梁雪亭也出聲,畢竟孫澄湘是孫家長子,「給我電話,她穩定下來我會通知你們。」薛睿霆向後一瞥,一個像秘書的男人立刻上前。
孫澄湘雙眼移不開視線,與其說是看著,不如說是瞪著薛睿霆來的更加貼切,這男人抱著他的妻子,連他都還沒有這樣抱過海芹。
「她會沒事的,我知道她的狀況。」薛睿霆臨去前瞥了孫澄湘一眼,「小芹身體沒那麼差,一定是工作太多,勞累過度。」
哇靠,孫澄冀不可思議的望著薛睿霆,這男人是哪兒來的,在父親的葬禮上跟大哥爭風吃醋。
孫澄湘很想衝上前,把老婆抱回來,如果四下無人的話,恐怕他還會動手也說不定。
但是現在不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非常鄭重的朝著薛睿霆頷首,「就拜託你了。」
他挑起眉,隨意挑了抹笑,「哪裡。」
然後,孫澄湘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鍾海芹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就這樣走了出去。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強烈的怒意,瞬間自體內迸發開來。
活該。
霎那間,他彷彿聽見孫將軍的聲音自左方傳來。
他有些詫異。下意識的往左方看,父親的照片端正的掛在靈堂前,他望著那威嚴裡帶著慈愛的眼神,他太想父親了,加上現在怒火中燒,才會這麼不平靜。
海芹跟washington borne是什麼關係,她倒向他時,似乎還喊了他的名字。
活該。
那聲音再次清楚地傳進耳裡。
沒有別人聽見,沒有別人有反映,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疲憊,才出現了某種幻覺。
而且,有一瞬間,他覺得照片裡的父親,好像眼珠子轉了過來的瞪著他。
鍾海芹空腹過久,血糖不足,再加上過度勞累,所以才會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他模模糊糊的,只記得看見了一個熟人,然後眼前一片黑,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睜開雙眼,孫澄湘正坐在她身邊。
「澄湘。」她迷迷糊糊的,急著想起來。
「別急,躺著。」他大掌往她肩頭壓,不讓她過急的坐起,「喪禮結束了。」
「爸已經……」
「火化了,骨灰罈放在他生前選的地點。」他將她臉上的髮絲向後略去,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鍾海芹歎了口氣,原來葬禮已經結束了,她竟沒能陪公公走完最後一程。
「對不起。」
「別在意,爸不會怪你的。」孫澄湘站起了身,「我去找醫生,看看你能不能出院。」
她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手臂正吊著點滴,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現在真想吃下一大碗飯,她很開心睜開眼時澄湘在身邊,可是……她依稀記得,好像看到了學長。
對呀,學長,他以前的英文名字叫washington borne大家還喜歡叫他櫻桃樹呢,等等,藍海固基企業的新任總裁。
鍾海芹猛然坐起了身,不可思議的回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那個男人真的是學長。
「海芹。」孫澄湘走進來時,發現以坐起身的她,「你怎麼起來了。」
她瞪圓了雙眼,好不容易等到他走近,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我倒在哪 裡?」
孫澄湘聞言臉色瞬間拉下來,她倒在哪裡,倒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那男人還當眾將她抱起,在他眼前抱走她。
一直到他來到醫院時,那人都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那模樣連護士都以為他才是海芹的老公。
「別的男人的懷裡。」他故意這樣說。
「奧,真的是學長。」鍾海芹完全清醒了,「是睿霆 學長對不對?」
孫澄湘越聽越刺耳,她沒叫他washington borne,卻直呼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跟藍海的總裁是舊識。」他看著護士走進來,笑吟吟的說她可以出院了,接著為她拔除點滴。
「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學長是做生意的,天哪。」鍾海芹還在驚訝當中,「學長他竟然會是……」
「他叫你小芹。」孫澄湘的口吻冰冷,這種稱呼他喊得出來。
「他都這樣叫啦。」頭好痛。早知道學長是藍海的繼承人,她直接跟他聯絡就好了,也不必讓公司這樣努力卻不得其門而入。
「你們交往過?」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護士伶俐的很,注意到氣氛不對,迅速的拔掉點滴,請孫澄湘去辦出院手續,便飛快的溜出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鍾海芹一臉錯愕,因為她感覺的出來,眼前這靠著牆的男人,正在生氣。澄湘生氣時都是那個樣子,用冷酷的眼神瞪著她,彷彿要把她凍死似的。口吻也會非常冰冷,讓一切降到冰點。
「沒有沒有沒有。」她拚命的搖著頭,「我們才沒有交往,只有學長跟學妹而已,我喜歡的只有你一個。」
孫澄湘沒回應,眼神往旁邊瞟,擺明了沒聽進她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我大學時才初戀,那場戀愛只維持了一年就沒了,然後就沒有再談感情了,一直到我進了公司,對你一見鍾情,我才再度喜歡上一個人。」鍾海芹辟里啪啦的解釋著,焦急的想下床。
她跟學長,根本就沒有的事,他們連曖昧都沒有了。
不過……學長喜歡她的事,要跟澄湘講嗎,喔,還是不要好了,學長只是叫她小芹,澄湘就已經火冒三丈了,要是知道學長曾在畢業紀念冊上跟她告白,他可能會……
哦,等等,澄湘在生氣,因為學長對她……
「慢點,這麼匆忙做什麼?」孫澄湘不知何時湊近了她,溫柔的攙扶她下床,鍾海芹依賴的搭著他肩膀,整個身體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因為嬌羞而潤紅了臉色,她眨眨眼,直勾勾的盯著孫澄湘側臉瞧。
「怎樣?」他狐疑的問,她的表情好像開心的有點過分。
「你不喜歡學長叫我小芹。」她難掩笑容,另一隻手竟大膽的圈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