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不是說要買泡麵嗎?」她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你去買!」他頭也不回她回了這句。
那他跟下來幹嘛?存心害她心臟病發嗎?
熊葆兒在心裡腹誹完畢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去超商,等她回到公寓的時候,就看到一張寫滿譏諷的臉色。
「你都看到了,那個男人接了孩子就走,明知道你下班會很晚,也不會想說開車過來接你回家,擺明就是在利用你而己,就你還笨得幫他顧兒子顧得這麼高興!」
「我高興就好啊,你管那麼多幹嘛?」她冷哼一聲,把買回來的泡麵放在桌上,一轉身就擁進他結實的胸瞠。
「你做什麼啊?」她捂著鼻子抬頭看他。
「那男人很有錢嗎?」
「啊?」他又是哪條神經打結了啦?
「不然你為什麼這麼甘願跟個失婚有小孩的男人綁在一起?」他想問的其實是一她為什麼選擇的不是他路易?
看著她跟別的男人還有一個小孩站在一起的畫面,就讓他忌妒得快要發狂!
那個男人應該要是——
「我就高興!更何況這關你什麼辜?」熊葆兒頓了一下,繼續質問他,「不管我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只要不是跟你在一起就好啦!你不是就是這樣希望的嗎?為什麼一天到晚問我這神問題,還故意不讓我有時間跟男人約會?說真的我才覺得奇怪咧!」
「你——」他驚訝於她為什麼忽然有這膽子啡啡逼人?
還能為什麼,不都是因為他還不死心!
「你是不是還喜歡我?還愛著我?你說啊!所以你才千涉我這麼多,所以你才看不慣我跟別的男人走在一起?是不是?」她忍不住把這些纏繞在她心上好久的問題全都拿來跟他問個仔細。
如果不是對她還有感情,他為什麼要把她好不容易收拾的心情弄得一片凌亂?
「並不是這樣……我說過我只是見不得你好,你忘了嗎?」他不由自主後退一步,拉開跟她的距離。
「你說謊!」她不禁大膽假設,誰叫這從來都是理真氣社的男人現在會被她看見一絲膽怯。
「你如果真的見不得我好,你就更應該眼不見為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天天跟我綁在一起,害怕我跟其他男人過從其密!」
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的路易一心只想著他一定要趕快摧毀她這種莫名的自信,所以他不再退步,而是大步向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你以為你是什麼國色天香嗎?我會為你爭風吃醏?告訴你,我真的只是無聊而己,最多最多就是想整整你吧。你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走出這個大門,明天開始都不用再過來了,合約還是照常履行,我不會拿來為難你們的。這樣,你總該相信我是真的不把你當回事了吧?」
路易冷著臉說完這麼一大段話,熊葆兒最後一點的信心,終於被他一再的否認跟苛刻的話語一點一點消磨殆盡。
一切真的像他講的那樣嗎?
第7章(1)
路易的新書發表會如期在一處展演空間舉行,會場上中外記者齊聚一堂,現場刻竟佈置得像自目力餐會一樣,洋溢著一股輕鬆的氣氛。
熊葆兒就跟出版社其他員工一樣忙進忙出,好不容易等到閒下來,她才有機會躲在角落吃東西。
站在她旁邊的是她老闆,整個早上都是一副錢鼠數鈔票的貪財樣。
「嘖嘖嘖,首刷現在訂單都接不完,二刷三刷看來是跑不掉了。嘿嘿,這下咱們公司發財了!」
「對啊!我不必當他的奴才了!喔耶!」熊葆兒歡呼一聲就抱著一盤子沙拉猛嗑,像只餓壞了的免子。
「你當奴才不是當得挺高興?看你這幾天到公司上班都沒精打彩的,是不是很想去找他啊?」老闆覷了她一眼,也嗑著自己碗裡的海鮮黃。
「誰說的?」她瞪大兔子眼。
「我以為的。」老闆聳聳肩,繼續添了一楊匙海鮮黃,然後發問:「你是不是還沒有跟他提孩子的事?不然我怎麼看他還在——呃——」
老扳瞄瞄不玩處的一群人,猶豫著要怎麼形容比較恰當。
「招蜂引蝶。」兔子眼一下子就找到被女記者團團包圍的男人。
嘖嘖,樂成那樣,他到底是在賣書還是賣色啊?
「不如我去跟他說說?都當爸的人了……」老扳說著就放下見底的楊碗。
熊葆兒連忙把嘴裡的蔬菜嚥下去,喊道:「不要、不要!」
「為什麼?難道你還沒跟他說清楚?」老扳指的當然是她為了他未婚生子的事情。
「不必說了……」熊葆兒這才把路易跟她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老扳,順便把自己的決定也說了。
她的決定就是,今天以後他們就正式分道揚標,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她現在一點都不必擔心路易又會想方設法留住自己,因為自從那天以後,他們兩個人有半個多月沒見面了,證明他裡真可以無動於衷。
要不是今天是發表會,他們老死也不相往來大概也不奇怪吧。
所以她己經死心,完全相信他真的不把她當回事。
「怎麼會這樣啊?不過說真的,以男人的心情,他當時會覺得面子掛不住,負氣離去也是可以理解的。」老闆摸摸下巴,又摸摸啤酒肚。
「你是男人當然替男人講話了。」熊葆兒撅撅嘴,轉眼跟服務生要了一杯飲料。
「就算是這樣,我也更清楚他跟你說的那些都是氣話。你看看,他就算身邊這麼多女人圍著,兩隻眼睛看的也是你呢!」老闆抬抬下巴示意。
「哪有……啊……」她順著老扳的指示看過去,一下子險蛋就紅得像關公一樣。
他真的在盯著她看呢!
明明隔這麼玩,她怎麼還看得清楚那對眼睛像星空一樣那麼美又那麼亮?
他看她幹嘛?不是不想看到她了嗎?
雖然他的視線一跟她對上就移開了,但是就這一眼,她的心就跳得好快,嘴巴也好幹,慌得她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飲料。
「那是香檳耶,喝這麼急小心喝醉!重點是開一瓶差不多要一千塊,幫你老闆我省著點喝好嗎?」錢鼠好心痛。
「你很小氣耶!也不想想我為了公司這麼吞屈,在負心漢身邊當了這麼久的女傭——」她準備對他曉以大義。
「好好好,你喝你喝,隨停你愛喝多少喝多少!可以了吧?嘖!當媽的女人都這麼會念嗎?」老柝立刻舉雙手投降。
「你說什麼?」她挑著眉又跟路過的服務生拿來一杯香檳。
「我說那個洋妞跟路易好像挺熟的哦?」老扳眼明手快把苗頭指回路易身上。
熊葆兒順著老扳肥短的指頭看過去,小嘴立刻砥得老高。
路易旁邊的確是有個洋姐,應該是記者,不過他跟她的互動卻比跟其他記者還要親密許多,不但親臉頰還抱來抱去。
她的胄酸瞬間像燒滾的熱水,咕嚕咕嚕真冒泡,兩道秀氣的眉毛也越湊越近,企圖把洋妞看仔細。
咦?這歪國人怎麼這麼眼熟?
腦袋一冒出這個問號,她圓滾滾的眼睛就越瞇越小,一副想破頭的樣子。
終於,她想起來她是誰了!
她不就是那天跟他視訊的其中一位美女?
他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是比較要好的記者而己嗎?
一堆問號壓得她頭昏不說,那兩人過從甚密的互動也讓她的理智線一根一根接著斷裂。
「唉,我看你就先別管那洋妞了,還是去跟他把話說清楚比較要緊。」老扳的話終於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來。
「那也得他要聽我說啊!」
「他不聽,你強迫他聽不就得了?聽完他還是不相信你,你再判他終生出肩也不遲啊!」老扳說完拍拍她的背就走了。
熊葆兒這才又把目光調回路易跟洋妞身上。
「聽她說話就聽得這麼認真,我要說的時候怎麼就不聽我說呢?」她越想越吞屈,一眨眼又把杯子裡的香檳給喝光了。
彷彿像上了癮一樣,她一杯接著一杯,對著刺眼的「風景」喝了滿肚子酒水。
晚上十一點鐘,發表會結束以後又跟記者去吃飯的路易終於回到現在住的地方。
還沒打開大門,他就站在門口重重歎一口氣。
他好想她——他刻意疏遠的熊葆兒,不這樣,他恐怕無力阻止自己再被她吸引。
他真的想不透,為什麼明知她那樣傷過他的心,他還是情不自禁?明明這些年來他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那那小肉包根本一點也不特別,可是佔據他心頭的人卻一真都是她。
他原本以為這次回來他能看到她搖尾乞憐,求他回頭,但是到頭來,卻是他用盡方法把她綁在身邊,實在是太荒謬了。
就像現在,明明是他自己提出不要再見面,煎熬的人卻只有他自己,今天他其至看她看得渾然忘我,而她看起來就跟平常無異。
是因為,她跟那個男人交往得很順利?
腦袋裡才剛閃過這個想法,他的嘴巴就迸出一連串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