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音樂,她的動作時而輕快時而狂野,肢體擺動漸漸由小至大……
當她感覺右側衣服傳來一陣撕裂聲時,已經無法收勢。
孟荷瑋睜大眼,看著自己的舞衣從右向左,恰好橫過胸前裂開,驚呼一聲後,竟連裙擺也向上裂開,整件衣服似乎馬上就要四分五裂。
雙手僅來得及遮住胸前和重要部位,她趕緊蹲下身去,避免曝光的尷尬。
「怎麼會這樣?」嚇到虛軟的孟荷瑋喃喃道,差點連心跳都要停止。
沙發上的男人卻沒有半點驚訝。現在流行假裝衣服破掉的挑逗招數嗎?那麼她確實是成功了,因為她表現得相當精彩,幾乎讓人信以為真。
過了半晌,孟荷瑋還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要是現在站起來一定會讓人看光光的,再說她也不想裸體回休息室。
「呃,不好意思……」最後,她吶吶的開口。
好羞人啊,雖然很不想,但眼前的男客的確是她唯一的救星了。
可偏偏大爺他只是坐在那兒,動也不動的如尊彌勒佛,眼眸如冰的直望她。
「你可以起來了。」他不介意的說。她蹲在那也夠久的了,再下去只是變成另一種形式的僵局。
「我我……」我要是能起來還會在這蹲著嗎?!蠢蛋!孟荷瑋內心暗罵,但一想到目前處境,只能把到口的話吞回去。
「你怎麼了?」段淳庭輕笑出聲。難不成她要他過去扶她?
「你可以過來一下嗎?」不得已,就算要她開口求他,她也只能乖乖照做。
嗚,她怎麼那麼可憐,這新舞衣可是她省吃儉用好幾個月才狠心買下手的,是哪個缺德鬼把它弄壞的啦!
不過現在她沒空哀悼心愛的舞衣,眼前先救自己離開這危險局面比較要緊。
聽到她的話,段淳庭遲疑了下,他沒料到她會這麼主動,他以為她是守身如玉的女人……
守身如玉?當這個字眼閃過腦中時,他還頓了頓,隨後啞然失笑。她哪像是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呢,若是這樣,就不會來這地方上班了,不是?
「我過去,也行。」他站直身體,走了過去。
如果只是要玩遊戲,他可以奉陪到底。
當昂然身軀站在面前時,蹲在地上的孟荷瑋只能仰頭看他。
「蹲下來。」她再要求。
段淳庭依言照做。
「你想做什麼?」他好奇的打量縮成一團的她。想要來個近距離的勾引嗎?
孟荷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想做什麼?她想要借他身上的西裝外套來遮醜啊,真是大豬頭一個!
「脫外套。」希望他真能照她的話做,把外套乖乖脫下來借她。
但段淳庭卻沒動作,冷靜的眸內只是微燃起一把火苗,不燙不熱。
「脫了有什麼好處?」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從不做吃虧的事。
她呆了會,總算看出不對之處。他以為她在挑逗他?剛剛發生的事,是她故意設計安排?
天殺的,他可以再自作多情一點啦!
「沒啥好處。」她斷然的說,只不過眼神仍是直溜溜的在他身上的名牌外套上打轉,她需要它啊。
他輕扯動唇角,沒好處,那他就不需再和她多廢話下去了。
緩緩站起身,他就等著看她要怎麼辦。
這些僵局由她而起,自然也就要由她來結尾。
「等等等等,剛剛是開玩笑的嘛,如果你把外套脫下來借我,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她著急的說,討好的堆滿笑,就怕眼前唯一浮木隨水漂走不再回頭。
重新蹲回她面前,他抬起一邊眉毛。
「噢,那是什麼?」他可是很貪心的,她知道這點嗎?
他看出來了,她不是故意耍花招蹲在地上不起身,而是真的起不來,若是她真要站起,恐怕全身的衣服也會四分五裂,屆時她可就要裸身站在自己面前了。
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她只能想到這個爛方法來求救。
「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但這條件你絕不能為難我。」她真想殺了自己,生平還是第一次低聲下氣的對個男人說話。
「聽起來不錯。」段淳庭思考一會後道。
還聽起來不錯哩,分明就已經是割地賠款了,他還擺出一副高姿態?孟荷瑋恨得牙癢癢,但又莫可奈何,臉上儘是乾笑不停。
「既然如此,你要拿什麼當證明,我該如何相信你?」他得寸進尺,像是最好能要個收據,以免她到時反悔。
他要不要乾脆叫她畫押算了?
「我說話向來算話。」她瞪著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惡的人!
「那就好。」他笑笑的脫下外套後遞給她。
總算能拿到遮身之物,她感動得差點要哭出來。
「轉過身去吧,我要穿衣服。」她著急的說,想要趕快脫離困境。
段淳庭配合的乖乖轉身過去,保持良好紳士風度。
猛力站直雙腳,孟荷瑋還來不及反應,一陣天旋地轉,兩腿又麻又酸的直叫人忍耐不住,在大叫一聲痛後,身體不自覺往眼前的寬厚背膀靠過去。
『嘿……」段淳庭轉頭,哭笑不得的抱住眼前軟香溫玉的身子,他早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藉此機會要偷偷挑逗他了,但眼前泛著淚光的女人仍哀叫個不停,讓他不得不止住這個看來很正當的想法。
「我的腿好痛。」都怪他動作慢慢吞吞,才害她在那邊蹲那麼久。
「是嗎?」他順著她的話向下望去,大塊大塊被撕扯破裂的舞衣說明她現在已是衣不蔽體的狀態,若隱若現的雪白胴體一覽無遺。
叫人遐想不斷。
「不准看。」孟荷瑋反應過來,連忙抱住他,身體貼住身體,遮去他好奇的探索眼光。
他雙手高舉,一副我什麼都沒看到的無奈表情。
「跟我說你什麼都沒看到。」她自欺欺人的說,明知道他有可能什麼都已經看光光了,嗚……
「該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段淳庭老實回答,分明就是與她大唱反調。
她愣愣的呆住。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孟荷瑋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小手在他胸前不住捶打。要不是顧慮現在離開他的身子,就有可能再度被看光,她非要拿菜刀追殺他不可!
雖然她在酒店當陪酒小姐,但可是賣笑不賣身,十分珍惜自己的貞潔啊,如今全叫他給看光了,她非要殺了他滅口不可!
「我不會對別人說。」他心情甚佳的說。瞧見她一臉氣炸的模樣,不禁讓他開懷大笑。
「你……」她拿眼前人簡直沒轍,心頭怦怦跳的仍舊想殺人。
他眼一緊,大手突然攫住她。
「除非你沒有過經驗?或者你沒讓人這樣對你過?」他邪氣的揚起笑容。身與身緊連的地方,她感受到他下體漸漸灼升的慾望。
無賴、無恥,被精蟲攻腦的壞人!
「放開我。」她大呼。
「呵呵呵,看來我猜的果然都沒錯,你放心,我對處女向來沒興趣。」他才不要沾惹上未經世事的女人。
「那你還不快放手。」又羞又愧中,她滿面通紅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別生氣,生氣只是讓你更加好看而已。」他有些依戀地看著她的眼眸,裡頭的七彩炫光照得人心神蕩漾。
頭一次,他看見她狐媚妖冶外的神情,竟如此讓人移不開眼,無邪的氣息叫人想親吻……
孟荷瑋氣呼呼的瞪著他,如果真能用眼睛瞪死一個人,那她絕不會客氣的就直接瞪死他!
段淳庭徐徐露齒一笑,迷人笑容足以讓所有女人尖叫瘋狂,但眼前的孟荷瑋卻完全視而不見,一心只想要快點逃離困窘處境。
慢慢閉眼、放開手,他轉過身,讓她趕快把外套給穿上。
呼,幸好幸好!她暗叫慶幸,但大眼還是直瞪眼前背影不放。
現在舞衣破了,她身上又只有一件男人外套可蔽體,如果就這麼走回休息室換衣,肯定會被那些人看笑話。
「喂,你幫我買全場,順便帶我回家好不好?」她叫住眼前的段家少爺,反正他大爺有的是錢,定是不會跟她計較這個的,對吧?瞧瞧,她多聰明啊。
段淳庭轉頭過來,笑得莫可奈何,她要玩的話,可以早說,何必這樣故弄玄虛?
「不過你別想歪,我只是因為受到太大打擊,想回家休息罷了。」她雙手護住胸,惡狠狠的瞪人。
呵呵呵呵,她的話勾起了他幾許好奇心,過去都是女人主動倒貼他,含蓄地要他送禮物,沒想到今日竟有女人大刺刺的當面敲竹槓,這還真是好玩的事。
望著孟荷瑋燦爛無比的討好笑顏,段淳庭不否認她確實撩動了自己心底莫名的慾念,如果她想玩金錢遊戲,他會很樂意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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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保時捷緩緩開到暗巷巷口時,段淳庭踩住了煞車,將車停在路旁。
「到了?」他轉頭詢問鄰座女子。
「嗯,謝謝。」孟荷瑋低應了聲,再沒好氣的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