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兒子車禍身亡後,母憑子貴的發財夢醒,林子喬打算和風鶴德攤牌,可這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最可怕的是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孩子生下來,林子喬確定女兒的爸爸是風鶴德時,她不想失去情人,於是決定隱瞞這個秘密。
正當林子喬以為這秘密可以永遠不被人知道,安心的當她的醫生娘時,楚鳳明將她找了出來,將一疊厚厚的徵信資料遞給她看。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冷靜的她嚇成這樣,立即跪了下來,要她饒了她。
也許是對她的恨意太深了,也或許比起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那實在不算什麼,對於林子喬的懇求她視若無睹,一心要她比自己痛苦。
於是她開出了條件,要林子喬以自己的女兒立下毒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告訴風鶴德這個女兒是他的,即使他不小心知道了,也不准這孩子回風家,如果哪天這孩子認祖歸宗,就讓她的下場和她那同母異父的哥哥一樣。
她恨死風鶴德和林子喬!為什麼她的兒子明明是風家骨肉他卻不信?映藍不被風家承認,她也要林子喬的女兒和兒子一樣。
風映藍靜靜的看著母親,「你知道嗎?老頭兒三番兩次的想湊合我和盛曉竹,大學時我和她還曾短暫的交往。」
楚鳳明的表情由憎惡變得震驚,她瞪大眼,「你和她曾……交往?!」
「是。」
「他瘋了!盛曉竹是你妹妹!你們、你們這是……」她沒有勇氣說出那兩個字。
這死老頭,她到美國前還一再的告訴他,風映藍真的是風家的骨肉,這豬腦袋,他為什麼就是不信她?
她和李雲函是青梅竹馬,他一直愛慕著她,可她從來都只把他當哥哥,她一直只有風鶴德一個男人,後來她的婚姻真的撐不下去了,而李雲函一直在她身邊,她這才慢慢接受他。
風映藍絕對是風鶴德的兒子!
「我和她的交往很單純,沒有出什麼亂子。」他馬上向母親保證道。「老頭上一次在他的壽宴上曾經想當著眾多賓客和記者的面宣佈我和曉竹的婚事。」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風家近幾年來的許多投資不算順利,我知道他很缺錢。」其實父親可以向他借貸,偏偏父子一向不親,父親想他不太可能借他吧。「也許外婆的那一半財產很令他心動,只是我覺得奇怪的是,老頭兒顯然知道曉竹是他的女兒,但曉竹似乎不知道,我在懷疑,他是不是懷疑我不是他兒子?」才毫無顧忌撮合他們。
「……」
「媽,有很多事你是不是該說清楚?」見她似乎不太願意的皺著眉,他說:「曉竹似乎很喜歡我,而她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等一下我和她、老頭兒有約,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一塊去。」
有些事看來不說清楚是不行了,只是……一想到還得見那個當年傷她極深的男人,她忍不住新仇舊恨一古腦兒的湧上心頭。
真的是煩死了!
等一下見到那可惡的男人,要是他敢出言不遜,她絕對會給他好看!
***
原來風映藍的那句話並沒有什麼意思。
他所謂的「你準備好了嗎?」原來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必須假裝正慢慢在為「婚禮」做準備。
風映藍忙,很多事都是由林秘書陪她完成。
真是的,又不是真的要結婚,她居然還得跟學校請假去做準備,有沒有搞錯啊?
隔天就是她的生日欸,可風映藍都沒什麼表示,而且都晚上了,還把她送到婚紗會館。幹啥?
當然是試婚紗。
她真的很想飆淚呢,比起這種演戲性質的事情,她還比較期待他告訴她,明天要怎麼慶祝她滿十八的生日,她有願望要許啦!
好煩喔,只是演戲,有必要這麼逼真嗎?而且那婚紗好像還是剛送來的,因為她到的時候,婚紗會館的人還在拆盒子。
她想到前些日子湯雙成帶了個輪廓深到有點像巫婆的外國女人,拿了皮尺將她轉過來又轉過去的量尺寸,然後又嘰哩咕嚕的和湯雙成講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語言,她確定她們講的不是英文,要不以她算得上不錯的聽力,不可能一句也聽不懂。
可她要訂做的不是只是一些日常衣服嗎?而且她以為那是風映藍要送她的生日禮物呢。
她當然對新娘禮服是有憧憬的,可大概因為是演戲的關係,大大的減少了她對美麗婚紗的興趣。
然而在眾人的視線壓力下,她還是硬著頭皮走進試衣間試婚紗。
隔了一會兒店員見她還沒出來,隔著布簾問:「冷小姐,好了嗎?」
婚紗會館的試衣間很寬,裡頭有一大面落地鏡讓新娘先睹為快。冷紅冠簡直不敢相信這件看起來好像也沒多華麗的婚紗一穿上身,會讓自己變得這麼雍容華貴。
好美!真的好美!
她看自己看呆了,忘了簾外還有一群人等著看結果。「嗯,我好了。」
有人把布簾拉開,她開心的轉過身,訝異於風映藍也在。從他眼中她看到了讚美,以及彷彿只有她才能獨享的寵溺。
「好看嗎?」她問得有點害羞。明明只是演戲嘛,但感覺上像是真的,像是她真的要成為他的新娘了。
那種感覺讓她心跳加速,害羞不已。
「好看!」風映藍的表情溫柔得像春風,愛寵的模樣像是要溺壞了她。「我的新娘……真的好美!」
「你的新娘?」她的心跳跳得好快、好快,這句話即使只是演戲也夠令她感動的了。
「婚紗還喜歡嗎?」
「嗯,感覺自己好像由美女變仙女了。」這婚紗真的是為她量身訂做的。「這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嗎?」
他不答反問:「你說呢?」
「那就是了。」雖然說這婚紗真的很美,可她寧可是其他禮物,比起這種物質上的東西,她比較希望他能空出一天的時間陪她。
出了婚紗會館已經快十點半了,風映藍載她回家。
「好奇怪呢。」冷紅冠忍不住問:「我們的婚事是演戲不是嗎?可會不會太逼真了?」
「會嗎?」
「上了報紙也就算了,現在還天天為了『婚事』忙得團團轉?」現在的她,真的比新娘更像新娘,光是喜餅她就試吃了不下十家。
這年頭的假新娘也是這麼忙碌的嗎?
「結婚這種事很容易被看穿真假,假不得。」他在玩文字遊戲騙人。
騙人這把戲本來他是玩不來的,或者該說他根本不屑玩,可他這人在某些事情上是很會記恨的,不報仇他真的有點不甘心。
「明明就是假的。」
是啊!在老頭兒壽宴那天說的「婚事」,他承認本來只是權宜之計,可後來他是有計劃的把它變成真的,尤其在知道她拿假男友一事擺了他一道之後,他就決定一報還一報。
把假結婚變成真進禮堂,這算是騙婚吧?反正一切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差不多該讓受騙者知道了?!
風映藍對於她的話但笑不語。
像是想起了什麼,冷紅冠說:「啊,對了,今天看新聞有看到你爸爸的新聞喲,他的公司好像真的出了問題了,聽說他把一棟價值十幾億的大樓賣了。」等等,這不是重點,風映藍早說過他很缺錢,而且缺很多。「不,我不是要說這個,而是今天的新聞畫面是一群記者追著他問問題,有個畫面照到他的正面,他的臉好慘,滿臉的抓痕耶,他是怎麼了?被一群貓攻擊嗎?」
那鏡頭讓她怔了幾秒,然後笑到不支倒地,差點在地上打滾。
「他不是被貓攻擊,而是被女人攻擊。」
「女人?有哪個女人敢動他?佩服佩服!」
「我媽。」他一想到前天發生的事,還是忍不住好笑。
因為老頭兒至今果然還是不相信他是他的親生兒子,而老媽叫他去驗DNA他又不肯,於是兩人就為了這事吵得不可開交。
吵著吵著,所有的新仇舊恨大概全卯上了,老媽出其不意的撲向他,然後猛抓他的臉,一面狂抓,一面怒道:「你不去驗,抓下你的皮我一樣可以去驗。」
咳,他很想告訴他媽,其實要驗DNA,一根毛髮就可以了,不過他不想阻止她報一些小仇來平衡多年來的委屈。
「你……你媽?」
「這事找個時間我再告訴你吧。」他和盛曉竹的身世總算說明白了,知道他是她的哥哥後,她大概一時無法承受吧,昨天就出國散心了。
他想,總有一天她會想通的。
一切的事幾乎都解決了,再來就是……他和冷紅冠的事了。
因為他沒有告訴她盛曉竹是他妹妹的事,冷冠紅當然也不知道他可以不用娶她了。
車子在停紅綠燈的當口,冷紅冠說:「風大哥,我今天可不可以到別墅那邊睡?」這樣明天她才能纏著他陪她。
他沒有反對,將手機遞給她。「打給湯管家,否則他會擔心。」他正有此意,原本他打算回別墅再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