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她在他懷裡扭著身體,昨晚他也是這麼哄她的,先說摸一下,後來說是親一下,這樣一下、那樣一下,不知怎麼地兩人就滾到一塊兒了。
項瑞冬又是低笑,也不回答,低下頭,嘴唇流連著她的臉頰、脖子,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揉/捏著她的胸部。
他也覺得奇怪,自己本來就不是好色的人,雖然外面傳言他項瑞冬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可是對女人卻並非如他們所言一樣急不可耐,然而對李沫沫,他卻一嘗就嘗上了癮,被算計的忿忿不平已經比不上她身體對他的吸引。
「你這個妖精。」他恨恨地揉著她的身子,他愛死了那種柔滑如絲的觸感和溫香軟玉滿懷的感覺。
「昨天妖精還讓你盡興嗎?」李沫沫學他的口吻,調皮地向他眨眨眼。
項瑞冬一愣,哈哈大笑。
「我們以後好好相處好嗎?」就如現在一般……李沫沫玉臂纏上他的脖子,仰著頭望他,墨色的瞳仁裡有著點點希冀的光環。
項瑞冬緩緩拉開一點與她的距離,「李沫沫,我需要的是時間。」
李沫沫歎了一口氣,身體上已然親密無間,可是心靈的契合還遠遠不夠。
「沈燕如的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她又道,生怕他誤會她。
這個女人竟然卑微到這個地步了,是否她已經愛上他了呢?這個認知讓他心裡震了震,他有些審視意味地看著李沫沫,不放過她臉部每一寸的細微表情。
李沫沫仰頭看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皮膚因為他的親吻泛起了淡淡的粉紅,因為昨晚的熱烈狂歡,她的精神看起來有些委靡,但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可是他怎麼也看不出她對他的愛慕,可能是錯覺吧,項瑞冬鬆了口氣,可是心裡卻有著隱隱的失落感。
他們這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聯姻,牽涉到各種利益關係,唯獨沒有愛情,李沫沫與他交集很少,況且他對她這麼的差,她沒有恨他已然算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愛他呢?
「你一點都不介意嗎?」他試探地問,沒有哪個女人會大度到容忍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怎麼可能不在乎……
「不,我介意,很介意。」李沫沫回答得很用力。
「那你為什麼從來不質問我?」項瑞冬覺得很奇怪,這個也是一直存在他心中的疑問。
李沫沫笑了笑,稍稍推開他的胸膛,自己坐正了才慢慢回答說:「我很討厭你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沈燕如,我雖然有這個立場,卻沒有這個資格。」
質問?如果是普通夫妻,當然一方出軌,另一方絕對有資格去質問,可是他們卻不同,她在他的心裡什麼也不是,而質問的話也就成了一場笑話。
何其委屈,即使知道他的心裡有著別的女人,而她除了沉默,什麼也不能做。
愧疚的感覺如潮水蔓延而泰,項瑞冬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混蛋,以已婚的身份去追曾經喜歡的女孩,以丈夫的身份去欺辱法定的妻子,他簡直兩面都不是人了。
李沫沫是一個很謹慎理性的人,因為比別人想的多,所以不可能對他大吵大鬧,而這樣懂事的她卻讓他無端地生出一絲心疼和憐惜。
「對不起。」項瑞冬真的愧疚了,不管如何,是他任性了,他的不管不顧可能傷害了很多人。
「還好你沒和她上床。」李沫沫悶聲悶氣地嘀咕著,若是項瑞冬與沈燕如上床了,那他們之間的婚姻也就徹底完蛋了。
她可以容忍他心裡還殘留著曾經的愛戀,卻不容許真正的出軌,除了這個,只要給她時間,她就一定會讓項瑞冬愛上她,因為她瞭解他比他瞭解他自己還要清楚。
「你嘀咕什麼?」項瑞冬沒有聽清楚,捏捏她秀氣的小鼻子,「不是在罵我吧?」
李沫沫瞥了他一眼,「聖人說過,做壞事的人總是覺得別人在說他的壞話,該不會你就是那個壞人吧?」
項瑞冬哭笑不得,「你這是變相的說我是壞人,我倒要聽聽是哪個聖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根本就是李沫沫她自己亂說的,不過她可不承認,臉上依舊淡定,「告訴你你也不知道,誰叫你以前讀書的時候不認真呢。」
話說得就跟真的似的,項瑞冬又想到那天她在自己父母面前信口就捏造了一個借口,那時候的表情也就跟現在一樣真得不能再真。
「你這小壞蛋,皮癢了是不是?」竟然說他書讀得不好,他可是高材生呢,只不過生性愛玩,總是不務正業。
說到這個,項瑞冬將李沫沫壓在床上,「你別老是說我,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和你到底什麼關係?又牽手又摟抱的,當我眼睛瞎的呀?」
總以為這個男人沒心沒肺,沒想到他竟然有心思留意她的事,李沫沫不知道該笑還是怎麼樣,但至少他也學會關注她了。
「你話別說得那麼難聽,那是我學長,關係純潔得不能再純潔,反正比你和沈燕如純潔多了。」她仍是不肯甘拜下風。
「小東西,你這是在罵我?」
「你知道就好。」
「我以前是喜歡過沈燕如,這次她是過來請我幫忙的,她被一個男人糾纏上了,被纏得沒辦法了才來找我,雖然我對她心思不純,不過這次見她總沒了以前的感覺……」
這個男人真的該死,他當真以為她大度賢慧嗎?以為她不發脾氣就是面人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提起別的女人,她要嫉妒羨慕得瘋了。
「不理你了,我去洗澡。」她氣呼呼地鼓了臉。
項瑞冬壓制住她的四肢,「不行,先回答我那個男人的事。」
李沫沫挑一挑眉,「我學長是台大的校草,以前追過我、戀過我、對我極好,現在有車有房有事業,標準的黃金單身漢,以後我要是離了婚馬上就奔他懷抱裡了……」話未說完就被項瑞冬堵住了嘴巴,「嗚嗚……」
「不准說話,我們親嘴。」他認真地訓斥著她,嘴巴和手並用著,在她身上製造一波又一波的熱浪,又是春色滿室。
這次下來李沫沫的腰真的要斷了,可惡的是項瑞冬那傢伙精神倒是更加足了,整個人精神奕奕、神采飛揚,果然她是被採陰補陽了。
「你再睡一會。」他穿戴好,傾身往她的臉上印上一吻。
李沫沫側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半潔白的美顏,整個人如傭懶的貓咪般撩人又可愛,烏黑的青絲散在床鋪上,構成一副誘人的美人圖,「你去哪裡?」
「我去找沈燕如,人是在我那裡丟的,我一定要找到,不然出了什麼事,我的罪過就大了。」做紈褲做得像項瑞冬這樣君子的也算不多了。
李沫沫點點頭,「去吧。」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項瑞冬這樣有情有義,她不應該去阻止他。
項瑞冬看她懶懶的樣子,欲言又止,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說就出了臥室。
李沫沫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一般,片刻之後再度睜眼的時候,眼裡已沒有睡意,一片清明了。
一個小時後,李沫沫出現在吳書源的辦公室裡。
「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吳書源挑挑眉毛,他很忙,桌子上疊著厚厚的信封袋,他正在整理客戶資訊。
「我來是想問沈燕如的事情。」對吳書源,李沫沫一直都是開門見山。
吳書源露齒一笑,雲淡風清,「就知道瞞不過你。」
還真是這個傢伙幹的,李沫沫心裡有著七分篤定、三分訝異,「這事不需要你插手。」
吳書源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哎,累慘了,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你就過來訓我。」話說得委屈,神情卻是愉悅的。
眾人都看吳書源溫柔無害得像個書生,實際上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吳書源是個狠角色,不然怎麼會開了一家徵信社,短短幾年就立足了腳跟,而且沒有人敢找麻煩。
李沫沫揉揉額角,「沈燕如在哪裡?」
吳書源開始煮咖啡,藍山,淺烘焙的,味道還不錯,不一會咖啡的特有的香氣就飄滿了整個辦公室。
「要不要來一杯?」吳書源問李沫沫,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香氣,然後才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
李沫沫搖搖頭,她不喝這種刺激性的東西,對睡眠、皮膚都不好,倒不是她做作,可能是一直以來都這樣的生活,有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
吳書源享受地喝了一口咖啡,看向李沫沫,「我說你啊,對什麼都講究,為什麼對項瑞冬就沒有原則了?」
「這個不是你可以插手的。」李沫沫回答得很冷漠。
吳書源並不氣惱,雙手舉起來,「好,就算我多管閒事了,所以你也就不要追問我的事情了好嗎?」
「沈燕如在哪裡?」李沫沫繼續追問。
吳書源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怎麼了?你想知道,然後告訴項瑞冬,讓項瑞冬繼續回到沈燕如的身邊,而你繼續獨守空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