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柏烈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時候。「聽起來我雖然失去那段記憶了,但是至少沒有改變太多,還是個好男人。」
「你臉皮真厚。」她被他逗笑了。
「有嗎?」他當真捏了捏自己的臉。「我覺得剛剛好,不然你摸摸看?」
「不要鬧了!」她羞惱地閃躲。
「瑀曦,我的早餐還沒好嗎?」
「我孫子還在家裡等著吃。」
「不要又被負心漢騙了!」
幾位鄉親看不下去,擔心她又上當,便開始從中阻撓。
「對不起,快做好了,再等我一下。」瑀曦頓時脹紅了小臉,連忙道歉。
「還要不要加水?」臧柏烈提著裝了檸檬水的透明水壺過去,將每個桌位上的杯子倒滿,主動討好眾人。
那些鄉親可不領情,早就認定他不是好東西。
「我們不喝負心漢倒的水。」
其中一個歐巴桑更是激動。「你都不知道我們瑀曦為了你差點吃安眠藥自殺死掉,你良心過得去嗎?還是趕快走吧!」
自殺?
他驚愕地轉頭,望向吧檯後面正忙著打果汁的小女人……
原以為帶給她的傷害已經夠大了,想不到竟然比自己想的還嚴重,而他卻什麼都忘了,也許一輩子都不知道他險些害死自己所愛的女人,光是想到這裡就讓他胸口挨了記悶棍,比頭痛的毛病還要厲害一百倍。
到了下午一點多,已經沒什麼客人上門,瑀曦先讓兩個工讀生妹妹回自己的家吃中飯。
「廚房裡燉了一鍋咖哩牛肉,我去端出來。」
此時店裡只有他們兩人,瑀曦告訴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要很裡智,不要再輕易的淪陷,才藉故到後頭的廚房。
臧柏烈也跟了進去,捉住她的手腕,在她轉身之後便低頭吻住那張小嘴。
「不……」她想要抗拒,可是身子先投降了。
大嘴含吮著,讓小口上全沾滿他的味道,雙臂將她摟得好緊,就怕她忽然消失不見了。
「柏烈……」她的身子緊貼著他堅硬的身軀,被吻到快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
瑀曦從綿密的親吻和低啞的嗓音中感受到他心中深深的抱歉,一顆心早已不爭氣地軟化了。
「過去……就不要再說了……」她無法讓他心甘情願地留下,能怪得了誰?
或許真是他們的緣分不夠……如今只能這麼想才能放過自己,不再鑽牛角尖。
一吻結束,兩人的呼吸有些不穩。
臧柏烈用額頭抵著她的,氣自己帶給她的傷害。「活著就能再見面……以後不准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知道嗎?」
「你在說什麼?」小手輕撫著他滿是自責的臉龐。
他啄著她的嘴角,艱澀地開口。「他們說……你曾經自殺過……為什麼要這麼傻?不准再這麼做了。」
「我沒有要自殺,只是一直睡不好,精神有些恍恍惚惚,忘了已經吃過安眠藥了,結果又多吃了幾顆,是他們誤會了。」瑀曦回吻著他,看他為自己擔憂,是那麼的自責,淚水又滑下面頰了。
「前天你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應該先賞我一巴掌。」臧柏烈真的是難辭其咎,傷害了一個這麼好的女人,實在不可原諒。「就算你要砍我幾刀也行,我真的是個混蛋!」
「即便那麼做也無法抹去已經發生的事實。」瑀曦捧著他慚愧的俊臉,她太容易知足了,只要知道他心疼著自己,不是真的無情,什麼怨恨也跟著煙消雲散。「何況,我又怎能怪你不夠愛我呢?」
他臉色一整,小心翼翼地問:「如果說讓我們重新開始,你願意嗎?」
「為什麼?因為你覺得愧疚?」她試著用笑意來掩飾,不過沒有成功。「我不需要這種同情的追求。」
「不是同情,而是──」臧柏烈望進她的眼底,口氣嚴肅地說:「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跟其他女人比起來,和她在一起很平靜溫馨,而且能被她這麼愛著,這種幸福滿溢的感覺,是從親生父母過世以來的第一次,心想死去的父親在見到母親的第一眼是否也是這樣的感覺,所以才願意為她拋下一切,只為了與她相守。
瑀曦的眼底又湧出大量的淚水,又哭又笑地說:「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結果只得到了傷心欲絕。
「這次會不一樣的,我可以保證。」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鼻尖,然後覆上她的小嘴,哄誘、勾引,就是要她點頭為止。
「好。」她啜泣著回吻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拒絕不了。
臧柏烈閉了下眼皮,在心裡感謝上帝。「謝謝,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最好是這樣。」瑀曦笑瞪一眼,儘管心底還是有些不確定,甚至是恐懼,但她無法否認自己有多愛他,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這次可以相信我……」他繼續方纔的親吻,大掌滑進了她的上衣內,愛撫著柔膩的腰身,然後往上移動,捧住胸乳的下圍,在罩杯的邊緣遊走。
「瑀曦姊!」
其中一名工讀生回來了,讓她羞赧地推了推他,就怕被人撞見了。
「唉!」臧柏烈頓時全身無力,除了睡覺的時間,好像無時無刻都會有人來打靳他們的好事。
瑀曦把衣服整理好,不過臉上的紅暈和微腫的唇瓣早已透露一切。「我……我先出去了。」
「我在這裡冷靜一下。」他又在她頰上偷了個香,挨了一記白眼,才讓她走,聽到外面傳來對話聲,臧柏烈才洗了把臉,讓體內的熱情冷卻。
他相信上次來時應該也是這樣,在這座小鎮上找到從未有過的幸福和寧靜……只是為什麼突然間決定離開?還說了那麼多殘酷的話?
要怎麼樣才能找出答案?
☆☆☆☆☆☆☆☆☆☆ ☆☆☆☆☆☆☆☆☆☆
一個星期後──
臧柏烈才把手機放下,準備去洗個澡,它正好響了。
「哈囉?」他看了下螢幕顯示,是麥大偉打來的。「你兒子睡著了,才想到我這個老朋友?」
麥大偉哈哈大笑。「被你猜中了,我看到你好幾通的留言,不過照顧貝比真的比我原先想的還要辛苦,我跟我老婆忙翻了,一直沒空打給你……對了!你還是想不起來嗎?」先說正事要緊。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高大的身影來到窗前,望著對面的路燈。「當我面對瑀曦時,我發覺自己又重新愛上她了,那種一見鍾情的感覺真的很不可思議,渴望著能一輩子都跟她在一起,就算只是粗茶淡飯,過著平凡的生活也願意,一點都不留戀以前的生活。」
「你自己能想清楚是再好不過了。」頓了頓,麥大偉還是不得不提醒他。「不過別忘了臧爺爺,他……能不能接受瑀曦就看你怎麼說服了。」
聽出他話中有話,臧柏烈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上次我之所以會離開瑀曦和我爺爺有關?」
「詳細的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也曾經問過你到底愛不愛瑀曦,你只說愛她,可是又不得不離開,加上你的頭部受傷之後,遺忘了到小鎮之後的一切,臧爺爺便要我答應不許再跟你提起瑀曦的事。」直到確定好友的心意,才對他吐實,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
臧柏烈並不太相信會這麼簡單。「這個理由太薄弱了,就算我爺爺看不起瑀曦,認為她配不上臧家,沒有資格當他的孫媳婦,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妥協,既然愛她,絕對會據理力爭到底。」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我兒子在哭了,可能尿布濕了,改天再聊。」麥大偉匆匆地掛斷,去當奶爸了。
他敲著自己的後腦勺,若真的只是這樣,這次絕對不會再讓步,反正自己向來就不是個很聽話的孫子,既然瑀曦是他愛的女人,那麼誰都阻攔不了自己。
不過祖父年紀也大了,又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還是必須多做考量,看來得想個辦法說服才行……不如讓他早點抱曾孫,這可是他嘴裡一直念著的,到時想反對也來不及了,總是會看在孩子的分上承認瑀曦……
就這麼決定了!
拿了換洗的衣物走出房間,在走道上遇到剛洗好澡出來的瑀曦,她髮絲微濕地貼在頰畔,雙頰被熱氣蒸得泛紅,身上還帶著香皂的宜人味道,讓人好想咬上一口。
瑀曦見到上身赤裸的他,露出結實的古銅色胸肌和有力的臂膀,下身只穿了條牛仔褲,散發出的男性賀爾蒙,足以讓所有的女人都會為之瘋狂,她的眼神不敢亂瞟,連忙避開來,想越過他回到房間。
瑀曦才要從左邊經過,他也剛好往左;她又往右,他也偏往右,只能氣急敗壞地嬌嗔:「讓開啦!」
「你好香……」他還故意湊上前嗅了幾下。
「哪有香,只是普通香皂。」她兩腿有些虛軟,瞪他一眼。
連著幾天下來,瑀曦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化學作用,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