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涵姊……」她實在很想跟她說,尚舒官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如果她不想要的話,那就請她讓給自己,可是感情這種事可以她們倆說了就算嗎?尚舒官要的不是她啊!
「總之,這事你不要管,要我接受尚舒關,要看他自己的表現。」
「所以……你還是會接受他?」
「看他的表現。」卓涵還是這一句。
穆白瑰苦笑。這麼說來他們兩個也不是完全沒機會,看來自己真的該死心了。
「謝謝你的雞婆,你真的不必為我和他的事操心,他自己會知道該怎麼做來贏得我的心。」
穆白瑰無意識的點頭。她真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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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憂鬱了好些天,穆白瑰以為自己要瘋了,偏偏尚舒官去上海出差,沒人能陪她聊聊,她只好租一些愛情小說來排遣寂寞,結果越看心情越沉重,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書中的第三者,是無望的暗戀者……
蕩到谷底的心情好像永遠都上不來般,她不想再這麼消沉下去了,長痛不如短痛,她決定離尚舒官而去,成全他和卓涵姊。
她的行李已收拾好,今晚尚舒官會回到台北,而今晚,也是她和他說再見的時候。
一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就像是壞掉的水籠頭,不停的流出來,越是想要忍,就越是忍不住,結果尚舒宮一進家門,見到的就是嚎啕大哭的穆白瑰。
顧不得行李、顧不得自己一身風塵僕僕,他本能的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穆白瑰……」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輕喚她,「我回來了。」
她的下一個反應是緊緊的回抱他,邊哭邊緊抱著他,好像下一秒世界就要毀滅了一樣。
「怎麼了?」尚舒官被她反常的舉動嚇到了。
「最後一次……」她抽抽噎噎的道。
「什麼最後一次?」他聽得心裡發毛,「白目鬼,你不要製造緊張氣氛。」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縱容我自己的感情……」
「什麼?!」他心裡更毛了。
「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你收拾行李做什麼?」
「我要離開你!」
「你現在是在上演哪一齣戲?」
「我們必須分開,我……」她哭到已經說不出話,原本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可以當面和他告別,但是她高估了自己,她其實脆弱得像個小Baby。
看她哭得這麼肝腸寸斷,他心疼得不得了,可問題是……他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白瑰,我給你十秒鐘停止哭泣,如果你不停……」尚舒官威脅道:「我會吻到你哭不出來。」
她看著他,還是在哭。
「你以為我和你講假的?」
「我很痛苦,你知道嗎?」
「哭就能解決問題嗎?」
「你不知道當第三者的痛苦!」她哽咽著大叫,「你知道介入別人感情的那種罪惡感和羞恥感嗎?我是個有良知的人,我受不了自己這樣『明知故把』。」
聽到第三者、介入別人感情,尚舒官心裡一震。這穆白瑰到底是介入了誰的感情,她喜歡上誰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應該是他的!
抓著她的肩,他豁了出去,對準她的唇,以一種鋪天蓋地的氣勢吻上了她……
穆白瑰有種回到那場夢境般的感覺,她忘了要哭,只想享受這最後的溫存,因為以後……她只能在夢中回味了。
這一吻雖然纏綿,但尚舒官知道不可能光靠一個吻就想要地老天荒,事情總要解決,於是他放開了不再哭泣的穆白瑰。
「不准你再給我哭了!」他先限制她。
她向他抗議,「你憑什麼不讓我哭?你又不知道我心裡正在經歷什麼煎熬!」
「什麼煎熬?」
「我必須斬斷這份感情,讓自己從這份苦戀中抽身。」她說出口了。
「那份感情?」他捺著性子問。
「我、卓涵姊和你的三角戀情。」
「我、你、卓涵?!」尚舒官的瞼上冒出三條黑線。
「我知道卓涵姊是你的首選。」
「什麼?!」
「不要裝作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穆白瑰吸著鼻子,阻止自己再哭,她要提得起、放得下,「我知道你和卓涵姊的事。」
「我和卓涵?!」尚舒官不可思議的搖頭。
「卓涵姊自己都認了。」
「她認了?!」她有什麼好認的?
「不然我為什麼要退出!」
「你想成全我和卓涵?」
「當然。」她自認情操高尚,「我必須退出,因為你愛的人是卓涵姊啊!」
「我才不愛她!」尚舒官受不了的吼道。
「你愛她!」穆白瑰也吼回去,「我都看到、聽到了,你不要再裝白目!」
「這真是全世界最大的侮辱……」他氣白了臉,「被一個白目的人說白目。」
「你不承認?!」
「沒有的事我要怎麼承認?」
「你明明愛卓涵姊!」她指著他說。
「愛卓涵的是尚舒關。」
「你就是尚舒官啊!」
「穆白瑰……」他實在很想狠狠的敲她的頭幾下,「此『關』非彼『宮』,我說的尚舒關是我的雙胞胎弟弟,晚我半分鐘出生。喜歡卓涵的,是我那個開畫廊的雙胞胎弟弟。」
「你有雙胞胎弟弟?!」她傻眼了。
「不行嗎?」
「這下……」換她臉上有三條黑線了,「我糗大了,真的糗了!」
「我的父母自以為很有幽默感,也很會惡作劇,我們四個兄弟姊妹……我還有兩個妹妹。」他先告訴她,免得又有誤會,「我們的名字都非常的有意思。」
「有意思?」穆白瑰還在震驚中。
「我叫尚舒官,我弟弟是音同字不同的尚舒關,我妹妹一個叫尚舒湘,另一個叫尚舒護。」說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還寫給她看。
「官關湘護?!」她睜大了眼。
「諧音是『官官相護』。」
「你父母對政治有什麼……不滿嗎?」
「應該沒有不滿,我說了,他們自以為自己很有幽默感。」尚舒官把話題轉回重點。「你怎麼會以為我愛卓涵?」
「那天……我看到你們倆在談話,」穆白瑰回想著那天的情景,「我不想你們倆為難,所以自己先抽身了。」
「我的型和尚舒關一樣嗎?」這讓他有點介意。
「你們長得一樣嘛!」
「但是氣質呢?」他再追問。
「那個……你弟弟好像比較瀟灑、風趣,有浪子氣息。」謎底解開之後,她才能夠很理智、很清楚的分辨出差異。
「那你還分不出來?」他怒道。
「我又不知道你有個雙胞胎弟弟。」她無辜的說。
「沒有人告訴你?」
「你自己都沒有提過了,別人又為什麼要刻意告訴我呢?」穆白瑰回過頭來怪他,「那天尚舒關也穿了一件白襯衫,你們的髮型又一樣短,我怎麼會知道那個人不是你!」
「但是你認為我會腳踏兩條船?」
「我以為……」她囁嚅的說:「我以為你是想先找好備胎。」
「這樣我的感情就不會有空窗期,和卓涵行不通就可以馬上拿你來遞補?」尚舒官咬著牙問,「我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卑劣!」
「這也不能算是卑劣,只能說是……實際。」她硬掰。
「穆白瑰,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白目,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你會白目到這種程度。」尚舒官還在挖苦她,「你還想成全我和卓涵?!真是了不起,令人豎起大拇指的高尚情懷啊!」
「哎喲,就算我白目,你還是喜歡上我了啊!」看得出他有點消氣了,她故意撒嬌緩和氣氛。
「你以為我自己想啊!」
「但你已經喜歡上了嘛!」
「我有點後侮了。」尚舒官故意問:「白目不知道會不會遺傳?」
「不會!」穆白瑰馬上否定,「那是後天的。」
「你百分之百確定嗎?」
「我媽就很精明能幹。」她很認真的說:「你和你雙胞胎弟弟如果名字的音不要一樣,那麼我或許還不會搞錯,可偏偏你們一個是『官』,一個也是『關』,誰會知道啊!」
「有點常識而且不白日的人都會弄清楚!」嘴上雖然不饒人,但他很心疼她比自己去上海之前更加清瘦,「這些日子你一定很不好受。」
「對啊!」穆白瑰馬上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我都吃不好也睡不好。」
「難怪那天晚上才會那麼奇怪。」尚舒官突然想到,「終於兜在一塊了。」
「唉,白白浪費了那美味又昂貴的一餐。」她懊惱的說。
「拜託你,下次若再有什麼疑問,麻煩你直接問我。這些天我也不好受,每次從上海打電話回來給你,你那一副要死不活的口氣令我飛回來也不是,待在當地也心不安,你害我差點把幾筆大生意給搞砸了。」這是控訴,也是懇求。
一雙小手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腰際,環抱著他。
「你也喜歡上我了?」輪到尚舒官好好拷問她了。
穆白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