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瑩希打開外頭的門,仰頭看著他俊挺非凡的模樣,心臟緊張的狂跳著。
「晚安,傅先生,你下班啦!」她力持鎮定地打招呼,卻仍不免為他所吸引,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給了他非凡的家世和才能,竟也給了他這麼完美的容貌,所謂的天之驕子,大概就是像他這樣的人吧!
「這是什麼?」傅昭凡提起手上的紙袋。
「這是我朋友店裡的招牌餅乾,很好吃唷,她們的店很有名的,低脂蛋糕、豆腐蛋糕,還有手工餅乾每天都供不應求呢。」左瑩希微笑地說。
「你朋友?」這家「情意綿綿」蛋糕店的其中一位老闆卓情蓉,是他的堂弟妹,也就是二叔的兒子晏升的老婆。
「對啊,那些是她親手做的唷!」左瑩希點頭。「我和筱意是高二暑假的時候,在一場慈善園遊會認識的,她提供蛋糕和餅乾,我負責彈琴和小朋友玩。」
世界真是小啊!
「送大男人甜食,你還真是別出心裁。」他故意說。
「你不喜歡嗎?」左瑩希微傾身向上覷著他,試探地問。
傅昭凡沉默的望著她,大男人喜歡甜食沒有什麼好丟臉的,就算被她知道又如何!他只是在想,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問。
「嘻嘻,當然有我的消息來源嘍!」她朝他俏皮的眨眨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是蘇特助說的。」
不是力樂,那還會是誰?知道他愛甜食的人應該只有力樂才對。
「啊……」左瑩希突然低呼一聲,側身邀請道:「你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我煮了一壺奶茶,現在溫度應該剛好,可以配餅乾。」
望著手上的紙袋和公事包,他應該回家洗澡,之後還有一些公事要處理,可是他卻點了頭,踏進門。
換上她給的室內拖鞋,走進客廳,一架演奏琴就放置在客廳的正中央。
「你的琴?」他問。
「對啊,好不容易才吊上來的。」四百八十公斤左右的琴,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呢。「你隨便坐。」
左瑩希隨口招呼一聲,便走進廚房,忙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聽見鋼琴的聲音,她端著托盤訝異的走了出來,看見他坐在鋼琴前,彈著……小星星?
她微微一笑,將拖盤放在茶几上,本來是笑著「欣賞」他的琴藝,突然靈光一閃,她瘧到他身旁坐下,替他伴奏。
他偏頭望向她,她也笑著回望,指頭在鍵盤上跳著舞,完美的配合著他故意忽快忽慢的節奏,讓單調的旋律變得熱鬧起來。
彈奏數回,她每回的伴奏都不一樣,終於,他決定結束這次的演奏。
「原來小星星可以聽起來這麼……高級啊。」傅昭凡微笑地望著身旁的她。
「你學過嗎?」雖然他的小星星沒有伴奏,可是指法是正確的。
「學過兩個月,唯一的收穫是,總算發現有我不拿手的東西。」傅昭凡笑說。
兩人靠得很近,當他們發現這點時,突然都沉默下來,兩兩相望,週遭的氣氛慢慢的改變,增添了一種曖昧不明的氣息。
左瑩希發現他的眼神慢慢改變,自己心跳又開始加速了,就在他慢慢靠近她的時候,心中警鈐乍響,過去的記憶霎時跳了出來,她整個人也跟著跳了起來,匆匆的離開鋼琴前。
「為什麼要逃?」傅昭凡追上她,抓握住她的手肘,將她轉過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避開他探究的眼神,略微掙扎,可他雖然不至於弄痛她,卻也讓她掙脫不開。「吃餅乾吧,餅乾受潮了的話,就不好吃了。」
「左瑩希,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問題。」過去的事,他可以不追究,可是既然她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他們兩人很顯然的依然對彼此有感覺,他認為他們可以重新開始,可是……她竟然還是打算逃避!
「我希望和你的關係最好維持單純,不要讓它變得複雜。」
「維持單純?」傅昭凡挑眉,勾起唇角,這女人難道以為她可以無視兩人之間咱哧作響的電流嗎?「我記得前年聖誕我們的關係就已經不單純了,你現在才想要維持單純,不覺得遲太久了嗎?」
「那……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一點意義也沒有!」左瑩希紅了臉,不過依然力持鎮定——雖然效果顯然一點也不理想。
過去的事?一點意義也沒有?
傅昭凡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的不豫,下一瞬間,捧起她的臉便吻了下去。
左瑩希錯愕,他……他在幹什麼?
可是錯愕的情緒也沒法維持太久,他炙熱的唇舌像是吸走了她所有的空氣,讓她的腦袋開始暈眩,渾身熱呼呼的,那曾經被挑起過,只是暫時蟄伏的深猛慾望瞬間便被他的唇舌勾起,她抬手環抱住他的頸項,熱情的回應著他。
他們的唇舌熱烈的糾纏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她,兩人氣息紊亂,呼吸急促地互望著。
「過去了?沒有意義?」傅昭凡瞪著她。「你竟然敢說沒有意義!」
左瑩希猛地推開他,踉蹌的退了幾步。
「就算我們之間有過什麼,不代表你現在就能對我做這種事!」她控訴,心裡既驚又慌,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一個隨便的女人了?他是不是認為,當初她都可以和他發生一夜情,現在再推拒就太過矯情?「我……我來這裡,不是來和你……做這種事的,請你以後不要再有類似的舉動。」
「是嗎?」傅昭凡怒極反笑,很好,真是太好了,已經很久沒有人能真正激起他的怒氣,這女人卻三言兩語輕易做到了!「如果我說辦不到呢?」
「嗄?」辦不到?他是什麼意思?
「不要告訴我,你沒發現我們之間的吸引力有多強烈,我不覺得我們可以維持單純的關係。」傅昭凡直接戳破她的奢望,既然這一次她眺進了他的坑,他就會布下天羅地網,讓她插翅難飛,不會讓她再次從他身邊脫逃了!
「那只是……只是生理反應,並不代表什麼。」左瑩希嘴硬。
「是嗎?只是生理反應啊?」傅昭凡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只要是男人這樣對你,你就會有產生那些「生理反應」嘍?」
左瑩希瞠大眼,怒瞪著他,他把她說得像是淫蕩的女人,只要男人勾勾手她就會發情似的,真是太過分了!
「眼睛瞪這麼大,生氣了?」他挑眉笑問。「為什麼生氣呢?這是你自己說的,只是生理反應,不代表什麼不是嗎?既然我這個對你沒有意義的男人你都會有生理反應了,那我說的,又有什麼錯呢?」
她說不過他,那她不說了可以吧!
「左瑩希,你還得更努力一點!」拿生理反應搪塞就想打發他,想得美!
他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轉身,拿起公事包和那些餅乾,走向玄關。
更努力?他是什麼意思?難道……
「我不會出賣肉體的!」她追過去,嚴正聲明。
正在穿鞋的他動作一頓,抬頭表情不悅的望著她。
「我也不是嫖客!」他寒聲說,冷銳的瞪她一眼,轉身離開。
門砰地一聲關上,她腿一軟,跌坐在玄關處,他的眼神好冷!
慘了,怎麼辦?她好像……惹他生氣了,可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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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賣肉體!
傅昭凡忿忿的咬了一口餅乾,並以不必要的力道用力的嚼著,那表情就像是他啃的是那個氣死人的女人的肉一樣。
她把他當成什麼邪佞總裁了嗎?
還「出賣肉體」咧!
嘟嘟……嘟嘟……
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傅昭凡猛地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現在正在上班!
皺起眉頭,瞪著手上的餅乾,他竟然被左瑩希氣得失去理智,還在上班時問吃餅乾洩憤?
懊惱的一歎,他拍了拍手上的餅乾屑,將桌上的餅乾收好,蓋上密封罐的蓋子,放進冰箱裡,才拿起電話。
「什麼事?」伸展了一下辦公桌下的長腿,他順手抽來一份公文,開始一心二用批閱起堆在桌上的文件。
「副總裁,日本長門集團的代表已經抵達了。」
「法國艾爾度集團的視訊已經連上線了嗎?」
「是的,艾爾度集團的代表摩爾先生已經上線,所有相關資科也已經傳真過去給他們了,現在就等副總裁出席。」
「我五分鐘後到。」傅昭凡放下電話,打開抽屜拿出一份公文,正打算前往會議室,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他的私人電話,家人專用。
他立即拿起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卻是陌生的電話號碼,該不會是硯星吧?他唯一的弟弟不僅常常更換住所,也常常換電活。
「喂?硯星嗎?」他接通電話,立即問。
「哦?」左瑩希楞了一下,才趕緊報上名字。「不,我是左瑩希……」
她一出聲,他就知道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