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馬上走。」小芙蓉樂不可支,像陣風兒又推了門跑去出,跑到一半才回頭將門給帶上,還不忘丟了句,「要快點生喔。」
韓小喬既羞又覺得好笑,佯怒瞪了他一眼,「怎麼可以在孩子面前那麼說?」
「我已經很節制了,何況小蓉在那方面的認知絕對高於你。」
「又不正經了。」她真是拿他沒轍,偏偏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為此她已經開始擔心小格格以後會帶壞她的娃兒了。
她的目光回到鳳冠霞帔上,它們真的好美,鳳冠上綴了珠珠寶石鈿花,左右還各有三片博鬢垂下,至於霞帔更垂了金玉墜子,繡有雲鳳紋樣,真的美極了。
她看著、摸著,愛不釋手,而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則從背後抱住她,雙手交握在她的腰間,在她耳畔呢喃——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將它們從你身上剝下來了。」
她一聽,忍不住噗哧一笑,「別老是不正經,我都還沒穿上呢。」
「我知道,但我已經幻想你穿上它們的樣子,美極了——」
她連忙回頭抬手摀住他的唇,「不行,別想,你……你一定也會幻想……」
他拉掉她的手,邪惡一笑,「對,我正幻想著將它們脫下——」
「不許再說了!」她喝止他,俏臉燙紅、渾身發熱,明明什麼也沒做,可卻已被他帶有挑逗的話弄得滿頭大汗。
「那麼……」他一瞬也不順的凝睇她,「先給我一點甜頭嘗嘗吧。」語畢他又吻了她,先是溫柔,而後激.情,一雙手也沒閒著,愛戀的在她身上游移。
韓小喬好無助,意亂神迷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只要他的唇、他的手親過、撫過的地方,都像著了火似的一個又一個烙下屬於他的印記。她嬌喘不休,只覺得渾身香汗淋漓。
鎧斳呼吸急促,動作也愈來愈大膽。他要她,迫切的渴望著她,他想激烈的向她求歡,直到他吟哦難耐……
他再也忍不住了,慾火就要爆發時,門外突然傳來管事的聲音——
「呃……貝勒爺,幾名阿哥、額駙還有爺的一些老朋友,都上門來先送賀禮了,還說想親口先道賀,因為成親當天爺一定會忙得不可開交……」
管事說得吞吞吐吐,同樣擁有一身好功夫的他,內力極深,隔著一道木門,他聽見剛剛裡面傳出來的某種聲音有愈來愈大的趨勢,不得不趕緊開口,免得爺在重要關頭時,那些額駙、阿哥真要闖進去,他一個小小的總管可也擋不了了。
房內的鎧斳吸氣再吸氣,看著身下粉臉酡紅的可人兒,他想大吼、他想大叫,但,他終究還是克制了自己的欲.望,不得不離開。
安慰自己「好事多磨」。
終於,鎧斳貝勒等到了大婚這一天。
喜宴只能以「空前盛大」來形容,舉行成親大典的貝勒府裡,近百奴僕在張燈結綵的喜宴間忙碌穿梭,佳餚美酒之多,令來客眼花繚亂,當然,上門祝賀的賓客更是多到要將府前門檻才踩平了。
賓客們送的賀禮堆成了好幾座小山,只不過因為鎧斳貝勒的身份仍敏感,為了能賓主盡歡,不要有什麼意外,因此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賀禮全被安置在後院。
也由於擔心反皇黨會趁機大舉作亂,府中內外皮編派了上百名的侍從,貝勒府即使寬敞,今日也有一種要被人擠爆的感覺。
這一晚,鎧斳貝勒自是俊美過人,一襲紅蟒袍更將他白裡透紅的雪肌襯得粉嫩剔透,然而他的心不在這些賓客身上,等到終於能進洞房時,他立即腳步未歇的直往新房奔去。
他快步走在張燈結綵、夜如白晝的庭園,再經過花團錦簇的石板路,親親娘子就在新房裡等他,一想到這裡,他停下步伐,抬頭看天。
今晚好神奇,天上繁星也彷彿特別美麗,每一幅他眼中所見的風景,都比過往要美千百倍……
他露齒一笑,繼續往新房走,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他居然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也不能出聲,只能任由東方紫跟祁晏一人抓著他一隻手臂往書房裡去,而且還直往密室裡前進。
當密室的門關上,他的啞穴才被解開,可依然受制於人。
他哇哇大叫,「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們幹什麼?」
東方紫直接給他一記冷眼,「我們怎麼不知道?再說我為何沒在宴席上,不就為了在城外率領一群人替你打反皇黨。」
「我沒出現,同樣也是在城內替你擺平那些想來湊熱鬧的人,其中自然有杜王爺的人馬。他倒聰明,大方的來祝賀,那些死傷看來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祁晏也冷冷的陳述。
他們其實都明白,鎧斳在外形象雖然荒誕不經,但還是有人查到了他的底細,因此樹敵不少,如今成親的事兒他竟還請皇上頒布,簡直亂來!
這一聽,鎧斳倒尷尬了,「我只是不想委屈小喬,你們不認識她,不然也會愛上她的。」
回答他的,是兩聲嗤之以鼻的冷哼。
「好吧。還有什麼事?兄弟我算欠你們一次人情,快說一說讓我回去洞房。」
聞言,東方紫也不囉唆,他早已聽聞這友人是如何當妻奴的。
「皇上要為孝聖太后過六十壽辰,這一大慶典我們已得到一點情資,『十三衙門』恐有反皇黨滲透,勾結閹臣圖謀不軌,鎧斳,你負責掌控京城的情況,屆時要多往宮中走動。」
「十三衙門」是皇宮中太監機構的總稱,他是該往宮中多走動沒錯,可是——
他長歎一聲道:「你們也知道,十三衙門裡有總管太監、首領太監、副首領太監、八品敬事房,再加上其餘雜役、太監,人數近兩千多,全是負責掌管皇帝與后妃衣食的人,若真有人要出亂子,我可沒有三頭六臂可擋。」
尾聲
「你只要監控杜王爺就好,他應是接應的人,可惜我們苦無證據,就怕幕後的藏鏡人不只他一人。我們最近追蹤捉捕的人數實在不少,必須多加留意。」祁晏給了他方向。
「沒錯,不管是否在宮廷內,為了篡位奪權,有名、有權者都養了一堆心腹,許多人蠢蠢欲動,咱們要辦的這事兒的確棘手。」東方紫難得給了鎧斳一個同情的目光。
祁晏倒是語氣嚴峻,「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在江湖上有多名三教九流的朋友,深知皇上也為國家安康與人民均富在努力,所以他們也極有意願為皇室效力,不過……」他的表情轉為凝重,「西北的大小金川部落陽奉陰違,幾度與官兵發生衝突,眼看戰事一觸即發,短期內我可能無法再進京。」
「我也是,江南的風景依舊賞心悅目,但實則烏煙瘴氣,不少令人討厭的傢伙老在眼前晃,我得清理一下。」東方紫同樣道。
這事確實不尋常,但祁晏郡王其實也遇上另一件棘手的事,所以,心思飄遠了。
鎧斳此刻非常哀怨,這明明是個可以理所當然重色輕友的時刻,他哪顧得了友人話裡透露的無奈。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這種不營養的事兒非得在這時討論嗎?」他用眼睛瞄了瞄自己一身的新郎官扮相,這衣服他一生可是只穿今日啊。
「這是皇上送給你的一份上好厚禮,你不享受也不成。」
東方紫一點也不憐憫他,他們皇家御用三少,普通時候有各自的手下互通訊息,至於他們這些主子,則有五個月一次的固定聚會,時間早已幾百年前就排定,他們南北兩大霸王不管再怎麼忙碌,也一定要趕到京城,將這段日子得到的情資交給鎧斳,而鎧斳也將自己所得知的京城軍事及內政情資告知他們,這一談往往要耗上三天三夜。
所以這要怪誰呢?還不是某人常常游手好閒,日子過得太好,不知今夕是何夕,才忘了五月一聚的時間到了。
「這輩子她都是你的人了,哪還差這一晚?」祁晏冷冷的說。
「最好你成親當天也能這樣想!」鎧斳沒好氣的反駁。
也是啦,祁晏原本就以冷酷聞言,對女人更一向沒好感,天大地大的事都沒什麼了,成親洞房的事又有啥大不了?
「罷了,讓他回新房吧,當了好久的妻奴,美人兒才肯點頭,身份也是皇上成全才搞定……」東方紫終於展現珍貴的友誼,「這傢伙直到此刻才真的升格當人夫,迫不及待想將愛妻給吃干抹淨也是人之常情。」
鎧斳欣喜若狂的看著他,果然還是他有人性些。
「是啊,都已經敲了二更了。」他眼巴巴地再看向沒血沒淚的祁晏。
「去吧。」祁晏終於點頭,出手解開他的穴道,看著他飛也似的離開密室。
「嘖,好像一輩子沒女人過。」東方紫不以為然地搖頭。
「他不是,但你是吧?」祁晏回應得可順了,但一看到東方紫雙眸迸射寒光,他立即很識相的言歸正傳,「你那兒還有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