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憲學看著她嬌憨無辜的容顏和如貓咪一般可愛的親暱動作,心窩竄過一陣暖流,完全捨不得喚醒她,他心疼她昨晚陪他纏綿的疲累身體,貼心地伸手幫她擋住投射進來的陽光,好讓她能睡得更安穩。
忽然,他想起什麼,輕輕推開潔兒,到一旁的書架上取來一本空白筆記本,然後坐回床上,邊看著她純真無邪的睡顏,邊在筆記本上寫字。
葉潔兒被他的動作吵醒了,睜開惺忪睡眼醒來,先是狀況外的露出傻乎乎的表情看著他,然後伸懶腰,在床上坐起身,而她一坐起來,蓋在身上的被子滑下,恰好露出她完美誘人的裸露身材。
尹憲學在一旁看著,目光變得深沉,嘴角噙著笑著,眼裡滿是欣賞。
「啊……」還沒回過神來的葉潔兒先是因為腰酸背痛而叫出聲。
而後,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涼涼的,再發現尹憲學過分灼熱的目光停在她的胸前時,昨夜旖旎畫面瞬間閃過腦海,她立即尖叫——
「啊——」
尖叫的同時還不忘拉被子蒙住頭,然後縮著身子躲入棉被裡,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哈哈……」尹憲學看得開朗大笑,先把你筆記本放在一旁,伸手要拉開被子。
「不要拉!我沒穿衣服。」葉潔兒驚慌失措的聲音從棉被裡傳出。
「很公平,我也沒穿衣服。」
「我會怕羞。」她是女人,不一樣啊!
「不用怕羞,你全身上下,我昨晚都已經看遍也親遍了。」他提醒她昨晚的激情。
「喂!」葉潔兒拉開棉被一小截,露出小頭顱,嘟唇瞋他。「很難為情耶!」
尹憲學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好!我不說了。」他的女友還真害羞,真可愛。
「我要起來穿衣服,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去?」葉潔兒臉蛋爆紅,光裸著身子讓她很不自在,她想找衣服遮身體。
「好!」尹憲學配合度很高,笑著轉過身。
葉潔兒一見他轉頭,慌張地裹著棉被,抓起昨晚因為激情而散落一地的衣服,飛快地跑進浴室裡。
浴室裡的大鏡子裡反射出她身上散佈著紅紫的吻痕,她的腦海於是很自動浮現尹憲學激吻她裸體的畫面,羞到一個不行。
她窘得搖頭,不敢再回想自己昨晚是怎樣的熱情回應,連忙穿回衣服後,才又羞又不自在地打開浴室門走出去。
臥室裡已經不見尹憲學的蹤影,但是床鋪上卻攤放著他剛剛在寫的筆記本。
葉潔兒走過去,好奇地由上而下俯視筆記本,喃喃自語。「在寫什麼呢?」
她不是故意偷看喔!是尹憲學自己沒把筆記本收好,而且還大刺刺地攤開著,她想不看見都難。
她瞄一眼,只見上頭寫了一段話,明顯是尹憲學的筆記——
這新來等等助理也太糊塗了吧!居然把禿頭的周老闆當成我?
她犯了大錯,根本不適任這份工作,可是該死的,我竟然因為開除她而感到心疼,又匆匆忙忙趕去公園把人接回來。
這個助理有夠大膽,居然把內褲甩到我頭上,還把我的房間搞得都是蘋果香,GOD!害我渾身躁熱,快變大野狼了。
潔兒受傷了,我的心很痛很痛,我認栽了,我真的喜歡上她了。
潔兒真是個善良的女孩,老是為我著想,不懂得扞衛自己身為女友的權利,好傻、也好讓人疼入心坎裡。
她的傻氣、她的純真、她的青澀都是讓我心懾,我的潔兒,我愛她。
葉潔兒看著尹憲學在筆記本寫下的訴情文字,眼眶熱熱、心窩暖暖,好感動。
她拿著筆記本離開三樓房間,在二樓的廚房裡找到正在煮咖啡的尹憲學,然後帶著滿臉幸福甜笑看著他。
「笑什麼?」尹憲學眼神帶著暖意,低下頭,額頭碰著她的額。從她的表情看來,他知道她已經看見筆記本了。
葉潔兒笑得甜滋滋的說:「我有一個要求耶!」
「嗯?」
「我原本在使用的那個筆記本已經寫滿了,想要換一本新的,你放在床上的那一本筆記本可不可以送給我?」她想收藏尹憲學所寫的愛情字句。
尹憲學笑著點頭。「當然沒問題!」
葉潔兒的臉上掛著幸福甜笑,接手煮咖啡和烹飪早餐。
尹憲學站在她身後,雙手環繞著她的腰,低頭附在她耳畔說:「我有沒有說過?可以吃到你為我準備的早餐很幸福,我希望天天都吃得到。」
葉潔兒也笑著說:「那我有沒有說過?你不吃吐司邊真的很龜毛。」說著,用麵包刀切下吐司邊。
尹憲學伸手越過她的肩膀,拿起一條吐司邊,自己咬一邊,另一邊送到她嘴裡。
兩人一人一端笑鬧地吃著吐司邊,吃到了中間,他開始吻著她。
他們在纏綿的熱吻中擁抱彼此,尹憲學內心愛意滿溢,對於這個小女人,他是再也放不開手了。
葉潔兒可以感受得到他對她的真情意,她滿足歎息,窩在他懷裡,在愛情世界裡,能擁抱他的愛,她覺得幸運又感恩。
廚房裡,咖啡香、吐司香、葉潔兒身上的蘋果香,交織譜成幸福的香氣,纏纏繞繞,圈圍著這對幸福戀人。
尾聲
一年後,友興建築事務所。
星期一下午,尹憲學一身筆挺的條紋襯衫和西裝褲坐在辦公室桌前,眼睛來回盯著手裡的工程圖和電腦螢幕,桌上放著建築物模型,聚精會神地研究工程圖哪裡還需要修改。
他看得眼睛好酸,按下桌上分機,正要開口喚人,分機馬上被接起,傳來葉潔兒的聲音。
「我知道,熱拿鐵對不對?報告老闆,我已經煮好了,十秒內送到。」為了避免公私不分,在公司裡她還是喚他老闆。
果然,下一瞬間,敲門聲響起,穿著一身水藍色套裝的葉潔兒端著咖啡進來,自從一年前陳姐決定離職回家當賢妻良母后,她便晉陞為正式會計,職位變了,她的打扮也不同於以前當小助理的模樣,唯一沒變的是,她還是習慣長髮梳成丸子頭。
「老闆,請喝,我算準了你差不多需要咖啡提神,事先幫你煮好了。」葉潔兒滿臉甜笑,將咖啡放在辦公桌上。
尹憲學揚眉,用稱讚的眼神看她。「挺機靈的嘛!」
跟他相處久了,潔兒不但摸清他的生活習性,也越來越有默契了。
「當然!」葉潔兒俏皮地點點頭。「人家我也是有長進的。」
她一直很努力修正糊里糊塗的傻大姐個性,希望不管在公司還是私下都能成為尹憲學的力量,對他有所幫助,所以很認真地記下跟尹憲學有關的瑣事。
「哦?」尹憲學喝了一口咖啡,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好心情地問她。「譬如哪些?說來聽聽。」
「你知道嗎?明天就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了,我知道你要看收支報表,所以早已經準備好,傳到你的信箱裡了。還有,XX磁磚工廠的報價每一箱漲了兩塊錢,我照你說的,成功跟他們砍了價。另外上個月的薪資結算我也都算好了,你過目一下,如果沒有問題,二號我就請銀行轉賬到每個人的賬戶裡。」
葉潔兒依序說明,這些都是陳姐離職前交接給她的工作,她卯足了勁拚命學,今天才能自信滿滿地跟尹憲學炫耀。
其實這些不需要她明說,尹憲學早就已經觀察到了,潔兒擺脫了剛進公司時的青澀,成長非常多,但他還是刻意要她說,他想讓她從說出口的當下獲得更多成就感。
「不錯喔!做得很好嘛!」他滿意點頭。
看見他認同的表情,葉潔兒頓覺滿腔熱血,她超喜歡看見他肯定的眼神。
說話間,外頭員工辦公區傳來其他員工的叫喊。「陳姐帶兒子來看我們,還帶了蛋糕請我們吃下午茶點心。」
一聽見這個消息,葉潔兒眼睛一亮,興奮地走出去看,尹憲學也起身跟了出去。
當葉潔兒看見陳姐那個胖嘟嘟的兒子,童心一起,好開心地跑過去要抱小孩,結果小孩手裡拿著蛋糕正在吃,看見潔兒阿姨跑來蹲在他面前,手裡的草莓奶油蛋糕直接一塞,塞進葉潔兒的嘴巴裡。
「啊——」葉潔兒一聲慘叫,她的嘴角、臉上、衣領上全沾了奶油。
「潔兒,對不起。」陳姐趕緊替兒子道歉,抽了面紙要給潔兒擦臉。
「沒關係、沒關係……」好脾氣的葉潔兒直接說沒關係,起身要去洗手間把臉上的奶油擦乾淨,不料起身太猛,頭撞到站在她身後的尹憲學的下巴。
「唔……」尹憲學痛得悶哼一聲。
「好痛……」葉潔兒的頭痛得快飆淚。
尹憲學顧不得自己痛,心疼緊張地摸著葉潔兒的頭,但嘴巴上仍忍不住念她。
「葉、潔、兒!真是的!剛剛才誇你呢,馬上又給我慌慌張張的出問題,二樓冰箱有冰枕,去拿來冰敷一下,省得瘀青。」
陳姐和其他員工都忍俊不禁笑了。
「哦……」葉潔兒癟嘴,雖然被念得很丟臉,但因為相處久了,她知道尹憲學念她,其實是在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