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妝教學在半個鐘之後結束,接下來是表演時間,化妝品公司特別僱傭了兩名舞者,以葡萄仙子的方式出場,為整個新品發表會掀起另一波高潮。
首先是葡萄仙子A,就看她手拿著該公司最新上市的葡萄耔精華液,隨著鳥叫蟲鳴的心靈音樂,在人工搭建出來的森林來回穿梭。
緊接著葡萄仙子B也出場,一樣手拿著另一樣產品,像遊戲一樣地在森林裡跑來跑去,過程時而緩慢,時而快速,充滿了暗喻的意境。
袁青花原本就沒什麼藝術細胞,對於暗喻更是差到不行。而且她非常擔心舞者的安全,因為她們的身體搖來搖去,好像隨時會失控一樣,真怕她們會跌倒。
袁青花因為坐在第一個位置,也最容易感受舞者的情緒,兩個人看起來都非常亢奮。
葡萄仙子A負責比較和緩的部分,比較不令人擔心,但葡萄仙子B就不同了。瞬間只看見她像喝了過多葡萄酒似地左飛飛、右跳跳,有幾次手還差點掃到桌上的產品,只不過最後都控制住。
舞蹈表演持續了大約十分鐘,兩位葡萄仙子飛來飛去,終於到了最後也就是收尾的部分。
葡萄仙子B負責最後的壓軸。當最後的樂聲響起,也就是葡萄仙子慶歡收的時刻,她迫不及待想與人們慶祝豐收的喜悅,於是用力衝進人群——
「危險!」
這原本是最精彩的橋段;葡萄仙子手持可以使女人青春永駐的美容聖品,送至每一位貴賓的面前,讓她們體驗新產品的魅力。
「我扶住你了,我扶住你了!」袁青花緊張到喘呼呼。「幸好你沒跌倒,這真是太好了。」
未料半途會殺出袁青花這個程咬金,擋住舞者的去路不說,還自以為是地安慰她沒關係。
「我不會跌倒的,小姐,我的腳步很穩。」舞者根本不領情,這也難怪,袁青花破壞了她的表演,她會感激她才怪。
「啊?」袁青花張大嘴巴,看著週遭人群。許多人已經忍不住開始發笑,恥笑她傻瓜似的行徑。
袁青花覺得很丟臉,自己竟做出這種白癡行為。而原本在會場另一端,準備下一場彩妝示範的斯若寧,聽見騷動後也衝出來,看見這令人難堪的一幕。
袁青花頭垂得低任的,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憐樣。斯若寧見狀馬上衝去,準備護衛袁青花,未料新進彩妝師早一步從座位上站起來,屈辱袁青花。
「這是哪裡來的土包子?連最基本的藝術涵養都沒有。」新進彩妝師表面是在取笑袁青花,實際是在挑戰斯若寧。
「我記得你好像是斯若寧帶來的嘛!瞧你那一身上裡上氣,看來『美麗魔術師』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也只能變出一些爛把戲。」新進彩妝師將袁青花說得非常不堪,一半是為了洩恨,另一半是想看斯若寧能拿他怎麼辦?記憶中他好像是個gay嘛,而且還是受方。
一個扮演受方的gay能有多大作為,他倒想親眼瞧瞧。
「我記得你好像是哪個不入流的新進彩妝師,叫李大頭是吧?」斯若寧的反擊看起來沒什麼力道,還是一貫的文質彬彬。
「是李大同,不是李大頭。」該死的Gay,故意扭曲發音,用他最恨的外號叫他。
「你剛才說我只會變一些爛把戲對吧?」斯若寧還是那麼文雅,那麼的有氣質。
「是又如何?」他就不信這個死Gay能對他怎麼樣……
「是的話,你就死定了!」隨著斯若寧這句話而來的是一記重重的右勾拳,斯若寧完全發揮每天半夜起床練拳的訓練成果,一拳就把李大頭打倒在地。
「啊——」
「好精彩!」
貴賓們忙著尖叫兼心碎,她們心目中的貴公子竟然也會揮拳打人。記者們則是忙著按快門,沒想到一場普通的新品發表會,也能演變成全武行,而且出手的人還是斯若寧,值得大書特書。
「斯若寧,我一定會告你,絕不和你善罷干休!」李大頭倒在地上叫囂,份量怎麼看就是輕一點,就連肌肉也跟斯若寧沒得比。
「我們走!」新一代超人斯若寧,挾持袁青花便將她帶離現場,管他後面亂成一團。
記者們沒膽惹新一代超人,只好轉而包圍「Beta&Gammap」經紀公司,權充報馬仔之餘,順便訪問尹昊征該如何解決此事。
得知此事,尹昊征整個人愣住,比記者們更覺得不可思議。
若寧竟會揮拳打人,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件事值得好好瞭解。
「請問尹先生有什麼看法……」
「這件事要如何解決……」
記者們圍著尹昊征團團轉,超級經濟人只好拿出實力,盡可能應付記者。
「關於這件事,我暫時不予評論。必須先瞭解狀況後才能發言……」
另一方面,斯若寧則是氣沖沖地將袁青花拎回家,什麼後果都不管了。
他不管,袁青花可是很擔心,怕他會因此吃上官司。
「怎麼辦?對方說要告你。」袁青花難忘李大同倒在地上咆哮那一幕,認為他一定會報復。
「先別管那些!」告就告,有什麼了不起?「那個混賬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你為什麼都不反擊?」任憑他胡亂誣蔑。
「可是我真的很蠢,很沒藝術涵養……」優美的舞蹈動作,竟然把人家看成快要跌倒,還因此中斷了人家的表演,真的丟臉透了。
「你怎麼會蠢?只是太單純。」她的生長環境本來就touch不到這些領域,不是她的錯。
「這是比較好聽的說法,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沒見過世面。」她不會找一些華麗的文藻掩飾事實,就算遮了也沒用。
「青花!」
「剛開始的時候,你不是也認為我無藥可救,不想要我?」她不是傻子,看得出眼底的厭惡,他也一樣把她當成土包子。
「那是剛開始,現在已經不一樣了。裡他承認他也曾狗眼看人低,但如今他已經明白自己才是低下的人,沒有資格取笑他人。
「我知道你只是嘴巴壞,其實心地很善良。」他的好,她比誰都明瞭。「但是你實在沒有必要為我動怒,甚至動手打人。」
「青花!」
「我也知道,你把我當成好姐妹。」其實這才是真正傷她。「我很感謝你如此愛護我,但是你真的沒有必要為這件事發這麼大的火,做出損害名譽的事。」
「你知道我為什麼發火嗎?」他火冒三丈地問袁青花,她搖頭。
「因為這個。」他忽地攫住她的雙手,將袁青花拉進懷中狠狠吻她,讓她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袁青花沒想到他會吻她,整個人都呆了。
他的擁抱強而有力,一直撥弄她櫻唇的嘴唇也顯得那麼堅持,她只是稍稍打開一點縫隙,他的舌便竄進去,盡全力地逗弄她。
「這像是姐妹問的吻嗎?」一吻既罷,他問袁青花。她看起來很困惑,好像在夢遊,他只得將她再一次拉進懷中,更徹底地吻她。
這一吻,當真吻進了她的靈魂深處,把她整個人都喚醒。
她作夢都沒想拜他會吻她,更沒料到,他的吻這麼具侵略性,這麼的man。
「你還認為這是姐妹間的親吻嗎?」他發誓她要是再提「姐妹」兩個字,就當場打她屁股。
「不……不是。」姐妹問不會如此接吻,除非有曖昧。「但、但我以為你是個gay……」
「我本來也以為我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但我最近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不是真的gay,不然我不會把自己練得這麼壯,我明明就討厭當man,可是現在卻變得很man……」
「啊?」她聽得迷迷糊糊,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算了,那不重要。」別說她迷糊,他自己也不清楚。「重要的是,你討厭我的吻嗎?」這才是重點。
「我、我不討厭你的吻。」她臉紅搖頭。「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吻我……」
「其實,我已經吻過你好幾次了。」事到如今,他終於承認自己做了卑鄙的事。
「耶,你什麼時候吻過我?」她怎麼完全沒有知覺?
「在山上的時候。」他難為情的解釋。「我都偷偷趁你睡著以後才吻你,有一次還吻到你的……」
他比了一下她的胸部,她才知道自己早已失身——至少胸部以上失身。
「難怪我一直覺得有蚊子咬我。」原來是他這隻大蚊子。
「我已經盡量克制自己的慾望,但好像失敗了。」他承認是他不對,他不該偷吻她。但話說回來,她也完全不提防他,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侮辱。
「你是什麼時候對我……」她問不出口,覺得好難為情。
「捏你肚子的時候,不,應該是更早之前,我要你摸我的時候。」他本來是要證明自己是gay,沒想到卻證實了自己是man。
「這麼早?」那時候她還是他口中的大灰熊,無藥可救的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