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我胖嗎?」她很敏感的問。
「不!」他連忙吻了下她的唇,「You aren't fat,just a little chubby(豐滿)!」
「少耍嘴皮子,」她推了他一把,「fat就fat,還chubby!」
「我只是說事實。」他連忙把她抱進懷裡,「你本來就不胖,只是比以前豐滿了一點。」
她斜視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你為什麼要訂結婚禮服?」
「因為我們下個月要結婚了啊!」他回得理所當然。
下個月結婚?!她有些意外,「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他拍了拍她的臉頰,「你只要等著當最漂亮的新娘就好。」
老實說,有這種萬能的男人在身邊真的很棒,但這種婚姻大事,他怎麼可以連問都沒有問她一下!
「你把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卻沒有告訴我!」徐以芸猛然站起身,盛怒的看著他。
「因為你會同意。」溫維傑一臉的無辜,他完全不能理解她為什麼突然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
「去你的!」她啐了一聲。
「好女人是不能說髒話的,而且你現在懷孕了,要注意胎教!」他的語氣滿是對她的縱容。
「去他的胎教啦!」她一個跺腳,轉身衝上樓。「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他們竟然下個月就要結婚,而他卻連求婚這個動作都省了!
就只因為她懷孕,所以他認為她就會想要迫不及待的投入他的懷抱嗎?
「小心點!」看到她激動的動作,溫維傑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連忙尾隨著她,「你要跑可以,但請你慢一點!」
聽到身後的聲音,她雖然氣憤,但還是稍稍放緩了腳步,縱使在氣頭上,她還記得自己是個孕婦。
她砰的一聲將門關上,還不忘落鎖。
溫維傑的手試探的轉動把手,果然打不開,「以芸,開門。」
「不要!」徐以芸在門內大吼。
他轉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嘲笑的看著他的母親。
「媽,」他笑著問道:「有我房間的備份鑰匙嗎?」
「當然有。」鄭乃華笑咪咪的回答,然後故意優雅的撫弄了下自己的頭髮,驕傲的仰起下巴,「但我不要給你!」
溫維傑對她假笑了一下,一點都不意外母親的回答。若要她幫自己——等下輩子吧!她一向以看兒子出醜為樂!
「不給就算了。」他又輕拍了下房門,「以芸,我先下樓去,氣消了記得下來吃蘋果。」語畢,他掉頭就走。
鄭乃華見了有點傻眼,連忙追在兒子的身後。「喂!我有鑰匙!」
「我知道。」他頭也不回的說,「你說不要給我,不是嗎?」
「你可以求我啊!」鄭乃華不死心的說。若是自己這個高高在上的兒子求她的話,她可以大發慈悲的幫他一次!
「不用了。」溫維傑微笑的看了母親一眼,太清楚她在想些什麼,「鑰匙你自己留著吧。」
這個死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她停下了腳步,皺著眉看著他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
「媽,他走了?」徐以芸悄悄開門,探出頭看著鄭乃華問。
她點點頭。「對啊!」語氣有著失望,「要讓他失控好像不太容易!」
徐以芸也瞪著他離開的方向,哼了一聲。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哄哄她是會死嗎?他至少也要跟她求個婚吧?
「別生氣,別忘了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對於這個將要嫁進溫家的准媳婦,她是真心喜歡,「我以前聽說過,要發洩心中怒氣最好的方式就是放聲尖叫,去好好的尖叫幾聲,心情會好多的。」
「是嗎?」徐以芸懷疑,但是鄭乃華對她肯定的點著頭,「謝謝媽,若我還是心情不好,我會試試的。」
鄭乃華聞言拍了拍她的頭,踩著輕快的腳步離去。
再次闔上房門,她坐在床上,想著最近發生的點滴,她很慶幸徐志航對她的拳腳相向並沒有使她腹中的孩子有任何的傷害。
知道他們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之後,她反而坦然了許多,不再試圖想要得到他們的注目和關愛。
但對於他們的照顧,她卻不會吝於給予,畢竟他們還是養大她的人,只不過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她實在也無法再真誠的面對他們了。
維傑也著手在尋找她的親生父母,希望能在最快的時間找到他們,但畢竟已經二十多年,人事已非,她明白不能強求,也將一切隨緣看待。
一切都很好,除了——他在準備婚禮,卻把她這個女主角排除在外。她知道或許執著於他沒有開口向她求婚這件事有點幼稚,但她畢竟是個女人,當然希望能夠有個完美的婚姻加上一個浪漫的求婚。
真是越想越悶,就在這個時候,她想起了那個紆壓方式,立刻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想也不想的放聲尖叫,「啊——」
是以芸的聲音!聽到尖叫聲,坐在樓下客廳的溫維傑心頭一驚,不假思索就立即反應,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他已經衝到了房門口。
他的手急切的扭轉著門把,還是鎖著,然後又是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這一叫,他的三魂七魄都飛了,完全不能思考,他奮不顧身的以肩膀用力的撞向房門,幾乎對肩上傳來的痛楚無所覺,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唯一所想的就是在最快的時間撞開這扇門,看到徐以芸安然無恙。
強壯的身子用力撞了好幾下,然後房門便被他硬生生的撞開,門邊的飾條甚至還被他給撞裂了。
溫維傑跌進房裡,立刻站起身,焦急的目光梭巡著,然後看到坐在床沿一臉驚訝的瞪著他看的徐以芸。
「你沒事吧?」他連忙一把抱起她。
徐以芸看著被撞開的門,又看著一臉焦急的溫維傑,有點傻眼。
「說話!」他拍了拍她的臉,「你沒事吧?」
「你——撞壞了門?」她真驚訝他是怎麼辦到的?!
「對!」他急切的打量著她,「你還好嗎?我聽到了你的尖叫,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我好得很。」
「那你幹麼尖叫?」他一臉疑惑。
徐以芸無辜的回答,「媽說,尖叫可以釋放壓力,叫我試試看。」
溫維傑的神情先是茫然不解,然後慢慢回復冷靜,他看向騷動的房門口,就見鄭乃華興奮的研究著被他撞壞的門,嘴巴還念著要拿相機把這一些給拍下來。
「媽!」他的聲音還算溫和,但卻有一絲警告意味,「你若再亂教以芸一些有的沒的話,我就帶她搬出去,一年三節才回來看你!」
鄭乃華聞言,立刻挺直腰桿瞪著他。
「我說到做到!」溫維傑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她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溫宗明——她的丈夫一把拉了出去。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老婆和兒子的脾氣,所以在這個時候,隔離他們倆是最好的處置方式。
兩個長輩一走,房裡剩下小倆口,在溫維傑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徐以芸有些心虛。
「我只是想紆解壓力。」她咕噥的解釋。
「現在壓力紆解了嗎?」
「有—點,但是喉嚨很痛!」
聽到她的話,溫維傑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伸出手摟住了她。「我對尖叫可以紆解壓力這一套實在不是很贊同,我情願你對我發洩。是因為孩子嗎?」他關心的看著她,「害喜不舒服嗎?」
她搖頭。基本上她還算是個好命的孕婦,除了有一點貧血之外,能吃能睡,好得不得了!
「因為要結婚太累了嗎?」
她再次搖頭。他根本不讓她插手任何事,她就連累的機會都沒有!
「那是什麼?」他狐疑的目光看著她。
「求婚!」她小小聲的說。
「求婚?!」他一楞,「什麼求婚?」
「你沒跟我求婚!」徐以芸有些不滿。
「我沒有嗎?」他一副驚訝的樣子。
她激動的抱怨,「沒有!你連一句『嫁給我吧』都沒有!」
「我有。我把這個給你了不是嗎?」溫維傑拉出她頸子上的白金船舷項鏈。
「這哪算數!」她咬著下唇說,「你好歹也要跪在面前,求我嫁給你吧?」
女人——果然是世上最難懂的動物!
他終於明白她的情緒不穩不是來自於生理的改變,而是莫名其妙的女性堅持。
不過是要他跪著求婚,這一點都難不倒他,只要能使她快樂,要他扮豬都很樂意。
他單膝跪了下來,握著她的手。「我愛你!請你成為我的妻子,我會給你一個美麗的婚禮,有無數的玫瑰和一支維也納的管絃樂團,」他將他精心計畫的細節告訴她,「我會要所有人在美麗新娘的身旁撒下玫瑰花瓣雨,你願意嫁給我嗎?」
其實婚禮的形式跟她現在所擁有的幸福並沒有任何的關聯,就算只有幾個人來參加,她依然會是最快樂的新娘。
徐以芸點點頭,優雅的站起身,並拉著他一起站起來,然後她投身進入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