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雙眼,她顫巍巍地深吸口氣。
有個性感邪惡的戀人真是一件糟糕的事,因為她發現自己彷彿隨時都會被他拖進愛慾翻湧的風暴裡!
「姐姐,你不覺得你今天的衣著很不貼心嗎?」
她被他逗得又羞又想笑,「你在胡扯什麼呀?」
根本就是個裝可愛的魔鬼嘛!
「我沒胡扯啊,瞧你把自己包得這麼緊,擺明了一點福利也不留給我……」黎別葵的邪妄大手無從作亂起,只好將注意力放在舔弄她敏感的雪白後頸。
得到她柔弱顫慄的回應,他得意掀唇,加重攻擊。
「你說這樣好不好,我以老闆的身份規定你,以後你只要踏入我的視線範圍內,盡可能的以我的福利為考慮,OK?」
濕熱的氣息吹吐在她敏感潮紅的肌膚上,上衣也被他從長褲裡扯了出來,趁隙伸手鑽進衣裳裡恣意作亂……
他的求愛從來不強取,他喜歡以磨人的挑逗方式讓對方屈服投降,進而恭迎他的侵入!
「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是誰啊你!」
「姐姐你真健忘,我是你相戀多年的弟弟呀!」
輕而易舉的將懷裡的人兒旋了一圈,讓她面對自己,嘴角挑揚的黎別葵扣起她的下顎,緩緩俯首封吻。
「我看,還是讓我來跟你提醒一下我們倆的關係好了。」
真是個折磨人的討厭鬼!
心裡嬌嗔著,她仰首閉眼甜蜜地承接他落下的綿密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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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這裡跟她遇上了呢?
走在長廊上的柳絮兒望見前面不遠處的晏琳,彼此都已經看見了對方,這時候再找地方閃避好像來不及也太不自然了。
盡量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吧,說什麼也不能在她面前弱了氣勢!
挺起了肩膀,她不忘提醒自己抿起笑容。
只是沒想到這陣子一直對她視若無睹的晏琳居然會停下腳步主動開口——
「你現在有空嗎?」
「啊?」
不想重複第二次,晏琳眼神略顯冰冷厭煩的看著她。
不自在地嚥了嚥口水,她也有些不高興的板起俏臉。她只是驚訝嘛,直覺的啊了一聲,有必要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嗎?怪了,有人逼她跟她講話嗎?
「可以,我有空。」她強迫自己也冷漠回答。
「說得也是,你在公司裡除了泡茶之外,好像沒做其它事情了。」
柳絮兒一惱,覺得自己的頭頂都快氣得長角了!尾隨在晏琳身後,瞅著她幹練美麗的背影,柳絮兒邊走邊嘀咕,「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陪你老闆親熱的次數比我泡的茶還多呢!」
如果讓她按貢獻比例領取辛勞獎金,她有把握自己的薪水很快就能趕上一般的正職人員了。
像是剎那間被激怒,晏琳驀地轉身怒瞪她。「柳絮兒,你真不要臉!」
「我才沒有!不要臉的是那只臭葵,是他貪得無厭——」
「我說的不是這個!」晏琳幾乎尖叫!
她亟欲失控的模樣讓柳絮兒瑟縮了一下,抬頭注視晏琳那一副驚覺失控卻又努力恢復冷靜的模樣,咬了咬唇原本想說些什麼,柳絮兒後來還是選擇了沉默,不想再刺激她。
「這間會議室空著,我們到裡頭說話。」
她微微頷首,隨著晏琳開門入內。
突然地,她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剛剛我有說謊。」
晏琳轉身看她。
她扯了扯雙唇,「我說我跟葵親熱的次數比我泡的茶還多,那是騙人的。」只為了刺激你。
晏琳掃了她一眼,「我不想聽這個。」
「哦。」
不再看她,晏琳逕自轉身走到窗戶邊,雙手環胸眺望窗外。
找她進來卻不講話?現在到底什麼意思啊?柳絮兒撇了撇小嘴,索性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她才不要主動問晏琳想她談什麼呢,那樣子感覺好像自己沉不住氣開口示弱似的。
「公司最近陷入一場混亂裡了。」
柳絮兒倏地皺眉。
她剛剛說什麼?
嫵媚倚在窗口邊的晏琳優雅地瞟動視線,那一雙美麗的眼眸款款落在柳絮兒驚詫的臉龐上。
驀地,她噙起嘲譴的笑容。「你不是炫耀你跟別葵的關係非比尋常嗎?那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為什麼連一個字都沒有跟你提?」
「你到底想講什麼?」
「就算七年後你們兩個再度重逢,但別葵對你的態度仍跟七年前一樣。」
柳絮兒的眉頭越皺越緊,而晏琳的表情卻越來越嘲諷。
「對別葵而言,你佔有的只不過是『感情』那部份,而不是他的全部。除此之外的任何事,他對你一樣是絕口不提!」
剎那間,好像有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她的心裡,讓她頓感呼吸困難。
而事實上那把利刃,早在七年前就已經存在。她其實心知肚明,晏琳剛才所說的事情,在以前就存在!
「你知道別葵現在的事業是什麼樣的情況嗎?」
柳絮兒忽地仰頭看她。
晏琳挑了挑眉,「你曉得別葵現在在忙什麼嗎?」
不要再說了!
「你知道除了你的事情外,別葵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盤算什麼嗎?」
不要說了!
「你幾乎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但他卻沒有告訴你,他為電影公司配樂的合作案已經取消了。」
她剛剛說什麼?!
柳絮兒俏臉上的蒼白和震驚顯然取悅了晏琳,只見她抿起嘴角笑得更加快意。「合作案取消了,是別葵提的。他在做這個決定前,完全沒有跟你商量過吧?甚至是在做了決定之後,你也渾然不覺不是嗎?」
合作案取消了?!
他不是曾經對它抱以厚望嗎?葵不是很重視這個工作嗎?
「這麼大的消息全公司都知道,我只是很驚訝,居然會由我來告訴你。或許,別葵是希望你透過新聞媒體得知他的決定吧!」
最後這句話,是最狠的一擊,幾乎刺穿柳絮兒的心!
晏琳是不是離開會議室了,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柳絮兒全然不知。坐在椅子上的她低垂著螓首雙手緊握,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好像隱忍了很久,她忍得很辛苦,一直不敢讓它掉下來。
因為一旦哭了,傷心就會決堤!
七年前她就嘗過一次了,所以她知道。
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是哭了呢?!
或許,別葵是希望你透過新聞媒體得知他的決定吧!
如落葉般顫抖的雙手已經撐不住她的傷心,柳絮兒整個人趴在桌上,放聲盡情痛哭、掏心掏肺的大哭,哭得全身抽搐、狼狽下堪!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仍然拿這種方式來傷我?!
她多麼希望,那一度被她隱藏起來的傷心、痛苦和失望,此時此刻能夠隨著潰堤的淚水一一帶出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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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
啪!「叫爸爸!」
好痛哦,又打頭。「野豬老爸!」
黎別葵捏扯兒子的臉頰,「幹什麼,野豬兒子?」
「晃手,噗要、噗要啦……」經過一番掙扎,柳沅昊總算將自己的臉皮搶救回來。好痛哦!野豬不把他可愛的鵝蛋臉捏成方方正正的,他不甘心是不是?「你什麼時候要跟媽媽結婚?」
「看她啊!我隨時OK,二十四小時Stand by。」下意識地將手伸進長褲口袋裡,他握了握那只戒指盒。
結婚戒指是早就準備好的,就等著自己想娶的那個女人把手伸出來……
「媽媽好像還不想跟你結婚。」
「你又知道了?」
這小子哪曉得大人間複雜的感情問題?
「她在日記裡從來沒提過跟你結婚的事啊!」居然不信他?!
黎別葵驀地皺眉,轉頭看他。「你看過?」
柳沅昊眉飛色舞的,顯得得意揚揚。「那當然!雖然媽媽後來又換過六次藏日記的地點,不過都被我輕而易舉的破解了。」
媽媽真笨!偷看她的日記已經成了他最大的樂趣,除了平常在學校欺負那個笨笨女老師之外,就數這件事最有趣,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黎別葵狠拍兒子的頭,「你懂不懂什麼叫隱私權啊?」
「是啦是啦,你做人最正派啦!」
「把它偷來給我,我想辦法幫你把音控組長的鎮台之寶水晶貓搶來給你!」
「真的?!」
柳沅昊的眼睛立刻「睜」的發亮!
果然還是媽媽的日記比較有魅力,這些日子他又暗示又明示的,跟野豬說他好喜歡組長叔叔的寶貝水晶貓,野豬都一副「嗄?你說啥?!」的模樣,沒想到現在居然自己提出來當交換的籌碼。
「先說好哦,我不能把日記本偷出來太久,媽媽每天都有寫日記的習慣,如果日記本不見了,她一定會發現的!」
「知道、知道,我們每天偷看一點,總有一天看完它!你這孩子真不是普通的蠢,有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到現在才跟你老子通報?」
柳沅昊頓時臉上三條黑線!
聽聽這個人說的,有哪句話像是正常的爸爸會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