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年紀輕輕的莊若琳突然獲得一個到法國的機會,而閻烈的身體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狀況。
他需要到美國接受治療,希望莊若琳可以與他一同前往。
可莊若琳最終為了事業,選擇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愛情,這對閻烈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閻烈都無法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韓子浩等人幾乎以為他這輩子除了莊若琳之外,不會再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牽扯了。
事隔多年,莊若琳風采依舊,只是當她頂著成功的皇冠回到眾人面前時,閻烈卻已經封住了當年對她的愛戀。
一直沒吭聲的陸靖凱突然調侃道:「阿烈,你覺不覺得自己對的態度過於冷漠?」
閻烈冷冷的看著陸靖凱,眸底閃爍著令人恐懼的冰冷。
莊若琳見現場的氣氛變得僵凝,從中調解道:「各位,大概對於我的突然出現有些意外,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和他單獨聊一下。」
韓子浩立刻會意,指著另一個包廂,「那是休息室,兩位可以進去溝通,溝通好了,就快點出來一起喝酒,大家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聚在一起了。」
閻烈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莊若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嬌聲道:「King,就當給我個面子,別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好嗎?」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順著她拉扯的力道,進了休息室。
一進門,莊若琳立刻撲到他的懷裡,用力抱著他,用令人聽了就會心軟的語氣道:「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閻烈慢慢將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推了開來。
「莊小姐,你失態了。」他語氣霜冷。
「King……」
「我說過,King這個名字,我已經很久都不用了。」
「是從我們分開之後嗎?」
「答案很重要?」
「我很後悔,當年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狠心離開你,但是……」莊若琳急忙又改口,「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爸媽花錢供我讀書,盡心竭力培養我那麼多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親手打造出一片屬於我的天空。剛好在我畢業之後獲得去法國發展的機會,我不想放棄,所以才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選擇從你身邊離開。我沒有分手的意思,只想給彼此一段時間,如果你真的愛我,我相信你一定會等我回來——」
「莊若琳!」閻烈打斷她的哭訴,冷聲道:「你不要忘了,當年你離開我的時候,我究竟是什麼狀況。我腦袋里長了一顆不知是良性還是惡性的腫瘤,一旦手術失敗,就意味著從那一刻起,你再也看不到我。我從來都沒阻止過你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和理想,我只是單純的,希望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能夠在我身邊陪著我。我說過,手術成功,無論你有什麼心願,都可以去完成,可是你呢?」他冷笑一聲,
「你還記不記得,你臨走前對我說過的那句話?」
莊若琳神情一怔,就聽他道:「你說,如果我活下來,我們今生還有見面的機會,可如果我死了,就算你陪在我身邊,依舊改變不了我的命運。與其這樣,還不如放你離開,讓你去追求你心中一直渴望的夢想……」
「閻烈,對不起,我那句話並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只是不想輕易放棄那份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所以才在失去理智之下對你說出那樣的話。這些年我一直在問自己,如果時光重來,當年的我,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答案是否定。只是當年的傷害已經造成,我沒臉立刻回頭來找你。
「再說,你是皇朝集團的少東,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我想和你擁有相同的地位,想讓你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即使你愛上的女人並非是富家千金,可她依然可以受到別人的尊重和禮遇。所以這些年來,我不斷地為自己的事業打拚,只要想到地球另一端的你還在等我,再多苦多累我都可以堅強地挺下去。我知道你還愛著我,否則,你不會留著那條你第一次送我的絲巾,直到現在都不肯丟棄。」
那條藍絲巾是閻烈送給她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當年閻烈突然被檢查出腦袋里長了一顆瘤的時候,為了事業,她毅然決然的選擇放棄這段愛情,同時,也將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還到他的手中。
她說,她把最初還給他,同時也希望他能放她自由,給她一片晴朗的天空。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對閻烈造成很大的傷害。
可是當年為了夢想不顧一切的她,對愛情的憧憬並沒有現在來得那麼強烈。
她有自己的夢想、追求和願望。
如今,她終於追求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時才發現,金錢、地位、名利就像是天邊的浮雲,只能給她帶來虛榮的滿足感,卻不能填補她心底最深處的空虛。
三十歲的女強人,事業得意,愛情不順。
離開閻烈之後,她遇到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卻沒有一個可以和他相媲美。閻烈的優秀並不在於他俊美的外表和傲人的家世,而是那份對感情的專一,執著到讓人心疼。
所以她後悔了,後悔當年做出那樣的選擇,更後悔沒有在做錯選擇的第一時間及時回頭。
這麼多年過去了,閻烈依然是閻烈,只是他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對她的依戀和狂熱。
面對莊若琳的無助和懊悔,閻烈只是不動聲色的從口袋裡抽出那條藍色絲巾。
「Angel,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送你這條絲巾的時候曾說過,它就是月老手中的紅線,一端連著你,一端連著我,只要有它在,我們便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你說,你會像珍視自己生命一樣珍視這條月老的紅線,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會丟棄它,也不會放棄我。結果呢?」
他將絲巾拎到她面前,「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將它視為礙眼的存在,親手把它還給我。你知道這些年來,我為什麼會一直將它帶在身邊,始終沒有丟棄嗎?」
他從休息室的桌子上,拿過放在上面的一隻打火機,當著莊若琳的面燃起了火苗,將那條絲巾點燃。
「不!」
莊若琳想要上前搶救,卻被閻烈伸手擋了開。
地上不斷燃燒的火苗彷彿將兩人隔成兩個世界。
閻烈冷笑道:「它的存在,可以時刻提醒我,你當年對我的背叛,對我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我曾經愛上了一個不值得我愛的女人,自以為是的把這一條可笑的東西視為月老的紅線。現在,我要讓你親眼看到,這條紅線已經化為灰燼,這意味著,我閻烈和你莊若琳之間的情分,在這一刻起,徹底結束了。」
話音落定時,那條藍色絲巾隨著火苗的跳動,慢慢萎縮變形,直到化為烏有。
莊若琳歇斯底里道:「閻烈,不要對我這麼殘忍,你明知道我還愛著你。」
「那真是抱歉,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愛我,那你愛誰,那個和你完全不相配的王子妃嗎?就算她的名字叫做王子妃,她也完全沒有做王子妃的資格,她只是一隻小麻雀而已……」
閻烈冷笑一聲,「別忘了,當年的你,曾經也是一隻小麻雀。」
「我和她不一樣,現在我已經躍上枝頭,變成了真正的鳳凰。」
「那真是遺憾了,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愛過鳳凰。」
「你……」
「除了公事以外,希望從今以後,你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說罷,閻烈打開房門,逕自離開。
其他同學們看到閻烈出來,立刻噤聲,等待著他們談話的結果。
閻烈面無表情地走向陸靖凱,冷聲道:「我記得我爸上次辦生日宴,你曾經和我未婚妻打過照面,她的名字叫做王子妃,不久的將來,會成為我閻烈的太太。不用懷疑你聽到和看到的,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代我向各位傳達一下我的私人狀況,不要再擅作主張,自以為是的幫我和不相干的人牽線搭橋。」
「咳!」陸靖凱咳了一聲,聳肩道:「抱歉,我沒想到你會與那位……呃,很有趣的小姐,是來真的。」
雖然那位小姐很可愛,但和莊若琳比,他還是覺得後者的機會更大一些。
所以當韓子浩興致勃勃的想要為閻烈和莊若琳牽線時,他才保持沉默,沒有當眾道出這世上還有王子妃這麼一號人物與閻烈牽扯不清。
聞言,閻烈笑道:「沒關係,現在知道,還算來得及。」
說完,他優雅而得體地對呆怔的一群同學道:「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各位請繼續!」
王子妃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遭遇這有如偶像劇裡的感情談判、被人示威的場面。
此時此刻,她和傳聞中閻烈的前女友,坐在咖啡廳的一角,正上演一出二女爭一男的老套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