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一把火起,翻回床上狠狠吻住她!
「喬民毅!我不要」
「我要!我要你。」他瞇眼凝視她的抗拒,看著她卻已經不再生氣的眼神,她過度的冷靜,莫名令他他扯起眉頭,低啞著聲音問她:「難不成還要我道歉?」
窗外濛濛細雨,天色微亮。
她的手被他壓在枕頭上方,她的身子承受著他的重量,她的嘴唇嘗到他的熱息,她只感覺到他滿滿的欲/望,無法感受他想要道歉的誠意。
但她也沒想要他道歉的意思,她想要的
「喬民毅我們」她想,他們可不可以暫時分開一陣子,未來再做打算。
「結婚吧!」他陰沉著臉,瞪著她遲疑憂鬱的眼神,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說下去。「先辦登記,婚禮再慢慢籌備,婚後你想住哪都無所謂,你要繼續做你的地瓜吐司我也不反對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反對」他嘶啞著聲音。
「你說什麼?你怎麼了」她完全忘記吐不出口的話,忘了自己前一刻滿滿失落的心情,她被他一種完全妥協的聲音給震住。
她不懂他眼底深處那抹無助和無奈是什麼意思不,是她看錯了吧?他是高傲又冷漠的男人,他的眼神總是寫著無畏和自信,他從來都只是把她當成是他的所有物,只想要完全控制她
她不曾懷疑過,一旦她把分手說出口,他們的關係就徹底結束了,他甚至不問理由,頭也不回就走,不會給她一點說後悔的機會她怕他的絕情,怕得寧願在心底痛罵他的自私惡劣,也毫無勇氣下決心推開他,她就害怕未來活在悔恨的日子裡,她是如此深愛他
她不停凝視他,想看清楚他的神情,想撫摸他的臉,但兩手被他緊抓不放。
他低下頭親吻她的唇,一次又一次的吻她
手腕傳來被他用力緊握的疼痛,他火熱的呼吸卻不再有強勢的氣息,她張眼望著他吻滿了她的臉,恍惚之間,一抹清綠映人眼簾,她記起在他房裡曾經的感動,那默默帶著柔情的淡淡的幸運草色
「我你讓我給我一點時間我我需要時間。」
「嗯。」
她感覺到緊握疼她的手這才稍稍放鬆,他吞吐的氣息慢慢恢復沉穩。
而後,他只是抱著她,一直抱著她不肯放手。
她靜靜躺著,聽著窗外的雨聲,看著早已看慣的房間,看到許多細微的角落布了灰塵,她從來沒注意。
都是因為他每個禮拜都來,她想大掃除也沒時間思緒,緩緩落入一個奇異的思維裡,她伸手輕輕抱住身上的男人,他隨即抬起目光看著她——
她凝視他深邃的眼神好一會兒,心跳愈來愈快,彷彿要被他的眼神吸進去了,他不停看著她!
「你」
她張口,就被他吻住了。
答應給她時間考慮,但他還是不停止想要她,她內心很歎息,她終究是無法不愛他。
只是,當她閉上眼,仍然看到他深邃的眼他專注凝視的眼神,映著她的臉她又掉進奇異的思維裡了,想到有沒有可能,一直以來,她錯過了什麼?
在這個每個假日的夜晚總有他的身影存在的房裡
也許,早已看慣的風景,走到另一個角度去欣賞,會有不同的風貌,意外的驚喜。
她在他火熱的擁吻裡,再也無法去思考只留下,他的手掌,他的嘴唇,他的體溫,她全身佈滿他的愛撫
「小月……」他進入她時,總會在耳邊喊她的名,在她耳裡吐入一股熱息
她有感覺他蠕動的嘴唇好像又說了什麼,她曾經問過他,他只是斜眼睇她,沉默不語。
第9章(1)
夏天的雲飄過,深秋的樹葉飄落,冷冷寒冬隨著一個年過去,春花都謝了,她還停在需要的時間裡
他說要結婚,說要先登記,再慢慢籌備婚禮,說讓她繼續留在家裡工作,她想做什麼他都不反對
他說過這些話吧?
都過一年了,他絕口不再提,讓她有種錯覺,好像那只是她的幻想。
她的心情挺複雜,經過這段時間,她發現自己也是個自私的人,她確實已經放不下她花了心血的麵包店。
她的大學同學阿縱,自畢業後就出國去了,他為了研習丙點的新技術和商品,幾年來跑遞了很多國家。
半年多前他回國自己開店,邀請她到店裡做技術交流。
這是難得的機會,她很想從阿縱那裡挖他這幾年來遊遍各國的所見所聞,一定很有收穫。
不過,阿縱的店在北部,往返需要時間,她剩下能利用的假日已經被喬民毅占左了。
雖然自從那次求婚之後,他已經有改變態度,不會再出聲對她管東管西,也不再翻她的衣櫃,但他一直很不喜歡她跟阿縱太接近是事實。
她硬著頭皮跟他商量,意外的是他不但沒擺臭臉,一口就答應,還主動提供司機和住處解決她往返問題。
所以從半年多前她就固定每個假日到北部來,白天去阿縱店裡,晚上住在他這裡。
不知不覺已經變成她來找他了。
這段時間經常往返下來,她最初幾次還帶著輕鬆的心情觀看車窗外的風景,不久她就累得上車就睡了,她才知道固定這趟路有多累,如果不是她有學習目標,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持續像他過去幾年來這樣跑,就只為了
她默默臉紅。
怪不得,他不喜歡阿縱,也肯讓她到阿縱店裡去,還堅持每個禮拜派司機接送她,好心提供住處,不是沒有理由的。
她肯自己「送上門」,晚上幫他擦背、暖床,他怎麼會拒絕,他可能還求之不得。
她才懷疑這個老是把她當成所有物的男人,過去怎麼從來不曾開口要求她每個禮拜上來?
他應該曉得,只要他開口,她是無法拒絕的。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漸漸開始瞭解他了。
她已經能體會,這幾年來他來回奔波的辛苦,也明白他派司機接送她,是不想讓她太累,擔心她的安危。
他的細心和體貼,是用在看不見的地方。
直到最近她才恍然,看清
原來他一直都給她一片絕佳的風景,她卻只顧著回頭不曾往前看。
現在面對他,她有一種暖暖溫馨的感動。
五月初雨落在玻璃帷幕上,在他的房裡可以看到一片夜景朦朧。
她今天上北部看美食展,晚上任下來,又成了他的暖床工具。
兩個人洗過澡後,他就把她拉到床上,趴在她的胸口,閉著眼睛享受她的懷抱。
「培培好像常放假?」
很多事情,即使有答案了,她還是想聽他低沉迷人的嗓音親口說,喜歡他貼近著她吹吐的溫熱氣息。
例如,培培每個假日都放假,今天非假日她也放假,每次她來都會遇到培培「剛好」放假,她已經知道其實根本是他私心想要霸佔她,因為只要培培住,培培會纏著她,拉她到廚房教她做麵包,而他就會被她給「冷落」,所以他今天也叫培培不用來。
「嗯她功課忙。」
她都不知道,原來他這麼善於說謊不打草稿,如果他曉得培培昨天打電話給她,說她今天又被迫放假的話,他會不會臉紅?
「哦,原來現在大學生比當總經理還忙。」
「不然自己開公司幹嘛?」
「嗯,說得也是。」她今天很容易就想笑,但無論如何得忍住不能取笑他,這男人相當顧自己的尊嚴。
「我昨天不小心撥錯號碼,打到你辦公室的電話去了,是你的秘書接的,她的聲音真好聽。」平常她都直接打他的手機,有時會按錯鍵,她手機裡的電話簿都是他設的,她不熟悉。
「她跟你說什麼?」
「說了你在開會,所以我後來才晚一點打給你。」
「嗯。」
貼著她的身軀有微微緊繃感,聽到她的話才放鬆,她差點又偷笑了。
過去,她不只一次按錯鍵撥到他的辦公室去,常常感覺「事有蹊蹺」,他和他秘書的說法常有出入,她一直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話。
很早她就聽出來他的秘書小姐很崇拜他這位總經理,每回他的秘書接到電話,都說「我們總經理」相當忙碌。他不是正在陪客戶就是在開會,一通電話從來接不到他手上,若要等他回電,要留姓名,她怕他回電時她在關機狀態反而惹他不高興,所以沒留過。
但是打到他手機,從來只聽到他用慢條斯理的聲音說他「不忙,沒什麼事」,有時候她心裡還覺得他這個總經理「會不會太閒了,公司沒事吧」。
直到昨天,她突然想起忘了告訴他,今天要上來看美食展,晚上會住下來,所以就打電話給他。
昨天她又撥到他辦公室,他的秘書仍然是說「我們總經理」人在開會,無法幫她轉接,若有需要回電,等總經理開完會可以幫她轉達,請她留書。她忍不住就問她——「你們總經理」真的那麼忙嗎?
她昨天口氣實在不好,所以馬上就聽到這位秘書小姐冷冷的拉高聲調說:「非常抱歉無法為您服務,我們總經理日理萬機,行程早已排滿到兩個月後,目前除非公事上緊急必要方能修改行程,否則我們總經理可能連跟朋友吃一頓飯的時間也排不出來,更別說是不知道打哪兒弄來電話,妄想接近我們總經理的「鶯鶯燕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