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這事不是要等到成親之後……」
先前經過他的特訓,她當然知道兩人躺在床上要做什麼,她不驚不懼,只是分外羞怯。
「你何時見我遵守禮教了?」他一哼,拉開她的手,繼續解環扣。
紅袖沒轍地閉上眼。「爺兒是以為佔有我清白往後我便哪兒都不能去了?」
尹子蓮一頓,沒料到她一旦開竅,竟是百理皆通。「聰明的袖兒,你何時這麼懂我了?」
「突然懂了。」先前她像是站在幕簾之後,對於情愛懵懂,但如今揭開幕簾,真切地感受他的好,呼應著她的心,教她茅塞頓開。
「很好。」他笑睇著她,卻見她探出手,輕撫他的胸膛,不禁微瞇起眼,呼吸也加深。
「爺兒的身體比當年看見的還要美。」紅袖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有多挑逗,只是實話實說的輕觸著他不過份厚實但也不會太單薄的胸膛。
這樣的骨肉勻稱,才是她認為最美的。
「喔?」他褪去她的襖子,輕柔拉開深衣上的系結,便見她粉色的抹胸,幾乎遮掩不了誘人的春光。
每年要替她裁新衣,她總是不肯,幾套衣衫她可以穿上好幾年,總等著穿不下再換新衫,可她的打扮總是得禮大方,不露半點春風誘人目光,然而她形於外的丰采依舊強烈地吸引人,她卻從不自知。
如今輕解她的衣衫,他才發現衣衫底的軀體竟是如此銷魂。
她的膚白細膩如絲,酥胸在粉色抹胸底下呼之欲出,不盈一握的柳腰底下是圓潤的臀,姣美的長腿,如畫般可人。
「突然,很想畫爺兒的身軀。」
「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建議,可惜時間不對。」他動情的俯身,吻上她的唇。「改天,你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他啞聲呢喃,唇舌糾纏著她的,放肆勾吮,舔過她口中每個角落,汲取她的甜美,直到她呼吸漸亂,他又往下親吻她細緻的鎖骨,咬開抹胸的繫繩,吻上她粉嫩的蓓蕾。
紅袖不禁驚呼,水墨大眼泛著淡淡霧氣,一陣難喻的酥麻隨著他的舔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教她不斷輕喘,忍不住在他身下蠕動,像在催促著什麼。
然而他的吻卻不斷往下,直到——「等等!」她羞澀大叫,並住雙膝。
「怎麼著?」尹子蓮抬眼,沉嗓粗嗄。
瞧見他慵懶的瞳眸染上氤氳慾念,手指還不斷在她腿間輕揉,紅袖更是羞紅粉顏。
「袖兒?」他粗啞問著,扳開她的腿,吻上她腿間的甜美。
紅袖倒抽了口氣,羞得摀住自己的臉,模糊不清地問:「爺兒,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搞得她整個人恍恍惚惚,好像快要變得不是自己了……
這就是夫妻行房嗎?怎麼會這麼羞人?
「這麼做,是為了讓你待會不那麼難受。」
等到覺得她已為自己準備好,尹子蓮才撤出長指,起身置於她的雙腿間。
緊密的貼覆與火熱的體溫,在紅袖身上泛起點點麻栗,而那烙鐵般地硬實就在她腿間折磨人的摩挲著。
「爺兒……真的行嗎?」她羞澀問。
雖說他的身子骨較好了,可她無法確定他是否真能行房。
「……待會你就知道了。」
「要我不要先回府問過大夫較好?」
「……」他閉了閉眼,撇唇笑得自嘲。「非得這麼慎重?」
「總是要慎重點較妥當。」
看她一臉認真,男性雄風被質疑的尹子蓮直接抿起唇,驀地進入她體內。
紅袖登時瞪大眼,從深處被撕裂開得灼熱感教她不由自主地握緊拳。
「疼嗎?」
她憋氣,沒有辦法回答,只感覺到他在自己體內,熱膩地貼覆著她,他凶悍的生命力正強而有力地深鑿著。
「慢、慢一點……」她不知道該如何阻遏身體裡不斷堆疊的酥栗,只好央求他別太折磨她。
尹子蓮抬起她的腿,埋入深處後,靜靜不動。
熾燙的吊揚緊密深嵌,待痛楚漸褪,取而代之的是莫名渴求,強烈的需索教紅袖開始浮躁,不自覺地迎送著自個兒的腰。
尹子蓮卻扣住她的腰肢,不讓她輕舉妄動。
「爺兒,結束了?」她不明所以,汗水浸濕她披散的發。
「不。」
「那……」
「你不是要我慢一點?」
「……快一點!」都什麼時候了,還非得這樣逗她?!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笑得狡黠,隨即加快律動,野烈地直入最柔嫩的頂點,享受被她潮濕的緊密包圍。
「等等……」
抗議迅速被他封口,柔軟的身子被蠻烈地注入屬於男人的氣味,直到他饜足。
第8章(1)
一覺醒來,紅袖覺得自己像是被拆開之後再重組,全身酸痛得像被雷打到,這滋味比當年剛開始學武時還要教她刻骨銘心。
閉了閉眼,看向床邊,那人早已不在身旁,輕觸他所睡的位置,也不見半點溫度,再看向外頭,驚見陽光亮得好似已經近晌午,紅袖嚇得趕緊起身著衣,隨手將發紮成髻便往外跑。
見著撈月閣裡的下人,她急問:「大爺人在哪?」
「大爺在客房作畫。」
「謝謝。」她隨即趕往隔壁院落的客房,一推開門,便聽見一聲低喃——
「把門關上。」
「是。」
紅袖順手把門關上,踏進了客房裡,往右手邊一看,赫然發現一名女子就在床上,袒胸露乳,幾乎衣不蔽體。
「爺兒,你在做什麼?!」她尖叫。
「作畫。」尹子蓮慢條斯理地回答,左手運筆飛快,眸色犀利如刃,完全不著情慾,將女子視為景物而非尤物。
「你!」她氣惱地擋在那女子面前。
「……袖兒?」
「別畫了。」她張開雙臂,不准他看自個兒以外的女子,更何況是接近赤裸的女子。「你根本不需要實物也能作畫,為什麼非得要她穿成這樣?就算要畫,也是畫我才對,怎會是畫她?」只穿著抹胸褻褲,成什麼體統?!
尹子蓮勾笑,使了個眼色,女子隨即快速套上衣物離去。
「你吃味了?」他擱下筆笑問。
「哼!」
他將她拽進懷裡。「那只是作畫。」
「春宮圖?」她瞇眼。
「可不是?」
「怎麼不見個男子在現場?」
尹子蓮笑瞇眼,喜歡她質問時凶巴巴的口吻,彷彿她有多麼愛他。「我知道你醒來必定會來找我,怎麼可能讓一個男人的裸體出現在你面前?」
「那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看著女子的身體?!」
「那麼,你就知道你拿那男人和我相比,教我有多不舒服了。」
「咦?」她頓了下,閉了閉眼,難解他話裡有幾分真偽。「我不是說了嗎?那個男人粗獷成那樣,我又不喜歡!雖然很好畫,但我不喜歡,我倒寧可畫你。」
「何不現在畫?」
「那春宮圖怎麼辦?」說得那麼愜意,好像那十二幅罪該萬死的畫都已經完成了。
他又一聳肩。「你把人趕走了,我也沒辦法。」
「你可以畫我。」她叉著腰吼。
一個現成的人選擺在面前,還不知道好生利用,豈不是太浪費了?
「不。」他搖頭。
「為什麼?」她倒抽口氣。
「你說呢?」
「……你不喜歡我?」這麼快?一夜過後,他就翻臉不要她了?
尹子蓮不禁翻了翻白眼。「說到哪去了?現在要畫的是春宮圖,你以為我會把你畫在畫作上,任其他男人意淫你?」別傻了,他可沒有那麼寬宏大量。
紅袖輕呀了聲,隨即又瞇緊眼。「那你就肯讓我畫你?」好讓他淪為大戶千金出閣後意淫的對象?
「你想畫的又不是春宮圖。」
她扁了扁嘴,勉強就得有理。「可是,你以往作畫時,很少以實物作畫的。」
「剛才那位姑娘是醉月樓的花娘,是世子頗喜愛的一位。」他簡單解釋,「屆時,待我畫好,你便可雕版,咱們弄套精裝本上市,氣死他。」
紅袖朱唇微啟。「原來如此啊……」
「總沒道理被人欺,還讓他那麼好過吧。」他哼了聲。
「嗯。這麼做對極了!」紅袖這才笑嘻嘻地點頭。「不過,爺兒應該已經將花娘的面容記清楚,不需要再要她來了,對不?」
「確實是如此。」
「那麼,繼續畫吧。」
「好歹先讓我吃午膳吧?」
「好,我去廚房準備,順便再替你熬一帖藥,吃完之後,你就得開始動筆。」她說著,開始掂算時間。
「非得這麼急?」
「我雕版也需要時間的。」紅袖掐算著。「如此的畫,爺兒一天至少要完成一幅,而我得想辦法趕上進度才成。」
她雕版的動作不快,而且必須等到爺兒先完成一幅她才有辦法刻,想要在年前把雕版弄好,應該不可能,但至少要先把畫完成。
「看來,昨晚我教你相當不滿意。」他突道。
紅袖很不爭氣地紅了臉。「我不懂爺兒的意思……」
「你是不想再跟我同房,所以才故意給我這麼多差事做?」
她忍不住瞪他。「爺兒,春宮圖,是你答應的,要做版畫,也是你說的,這些事是我要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