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妮的房間安靜而涼爽,只有空氣調節器發出一陣陣有節奏、和緩的聲音。
湯妮踢掉腳上的鞋子,躺在床上,兩手支著後腦。她腦中一片空白,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計劃該是什麼。就算瑞福來的話,也可能只是告訴她這根本沒有用。瑞福當時向她求婚,只不過是一時衝動而已,而現在他已開始後悔了。他絕不會重蹈覆轍的。
一聲雷響驚醒了湯妮,嚇得她幾乎從床上跳起來。雖然房間內的窗簾已經拉上,但是第二道閃電仍是照亮了整個房間,這不禁使得湯妮打了一個哆嗦。她從來就不怕暴風雨,但是這個卻好像就在頭頂上,而且聲勢大得足以嚇倒任何人。
湯妮看著手錶,已是晚上十點了。瑞福現在絕不會過來的。就算瑞福已與凱倫談過,想必也已決定這與既定的計劃沒有什麼關係。湯妮在瞭解瑞福已知道有關萊迪的事情後,覺得自己也不應該過於苛責瑞福。從萊迪、凱格、史恩而至瑞福本身,利用邏輯推理,看來恰似一個女孩子利用別人往上爬的過程。瑞福也許一時受到蒙騙,但是現在則不會了。
湯妮下床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她看到游泳池中的水像是沸騰一般,在雨水的打擊下,不斷地激起些泡沫。若是有人待在柵欄那兒,不到幾秒鐘就會被淋成落湯雞。此刻唯有待在溫暖而舒適的室內,才是上策。若是運氣好的話,這場暴風雨不會持續太久。在此地區的暴風雨通常只是持續一個小時左右;同時,在這段時間,除了等待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好做。而湯妮今天大半的時間卻都花在等待上。
那陣敲門聲幾乎是與一聲震靂同時響起,這使得湯妮無法確定到底是否真的有敲門聲。直到雷聲漸逝,敲門聲再度響起,她才慢慢轉身,穿過房間打開房門。瑞福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絲質睡袍,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睡褲。湯妮無法看出他來此的目的何在,說不定是禮貌性的拜訪而已。
「我在外面待得太久了,」瑞福說:「現在看來,也沒有再換衣服的必要了。」他頓了一下,仍是面無表情。「凱倫說你有事情要告訴我。」
「她只是這麼說嗎?」湯妮問道,看到瑞福的嘴角微撇。
「不是,並不是只有這些而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的……不過,她要你留下來。」
「那麼你呢?」湯妮低聲說道:「或者還是要看我所要告訴你的事情而定。」
「也許是要看你怎麼告訴我,」瑞福回答。「我能進來嗎?或者我們還是要在走廊上聊天?」
湯妮凝視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突然感到怒火中燒,瑞福憑什麼如此盛氣凌人,而她自己又為什麼如此心甘情願地低聲下氣?既然瑞福現在不相信她,那麼就算她說破唇舌,也是無用。
「我們根本不必談,」湯妮忿忿地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我沒有義務向你證明任何事情,瑞福。我寧願永遠不再見到你,也不願跟一個無法相信自己判斷的人共同生活。」
瑞福伸腳擋住場妮猛然關上的門,然後一把攫住湯妮,將她拉人懷中,狂亂地親吻著湯妮的嘴唇,使得湯妮無法思想,只是一心迎合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暴風雨已停了,瑞福抱著湯妮躺在床上,他低頭看著場妮,眼中充滿笑意。「我很抱歉,」他說:「我不應該這麼做的。」
「我很高興你這麼做了,」湯妮柔聲說道:「我愛你,瑞福。」
「這是相互的,」瑞福的聲音中充滿了柔情蜜意。「而且是永遠的。不再有懷疑,我願意接受你。」
「你知道,我並不會真的介意告訴你有關萊迪的事情。」湯妮低聲說道。
「以後再說吧!這對我來說,已不再是那麼重要了,」瑞福有些激動地說:「我真是個傻瓜,我差一點就失去你了。」
「我們都差一點就失去對方,」湯妮糾正道:「但是我們並沒有,是不是?」湯妮用面頰輕輕摩擦著瑞福的臉龐,滿足地笑道:「你刮臉了,難道說這又是在你的預料中嗎?」
「也許是潛意識的吧!我唯一所能確定的就是生理上面的需要。」
「但是現在不再是這樣了。」
「是的,」瑞福說道,果決地望著湯妮。「這一回我真的是確定了,我們盡快結婚吧!湯妮!」
湯妮緊緊地依偎在瑞福懷中,想著這所代表的意義;史恩的將來仍是需要指正,而凱倫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就能說服。但是只要努力嘗試,一定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而有瑞福做為伴侶,她又怎麼會失敗呢?
「我完全聽你的,瑞福。」湯妮說道。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