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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馥筠

  楔子

  「我說,司徒老爺,您瞧瞧我這頭……」

  媒婆氣沖沖的指著頭頂上焦黑的一片,看不清那是頭皮還是頭髮,氣得雙手不停顫抖。

  「賀媒婆,真的很抱歉,發生這種意外……」司徒夫人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

  「意外?那分明是想放火殺人嘛!我眼睛可沒瞎,我跟劉公子可都看得一清二楚。您家那還能叫小姐嗎!我可是全長安城最後一個肯幫您家說媒的媒婆了。看看我這頭髮,還不知道能不能長得回來呢,劉公子也險些給燒成了瘸子。您們說,這還有誰敢上門幫您們說媒?依我瞧,當今世上無人能消受您那寶貝千金了!」賀媒婆也不等司徒夫人說完,就拉高嗓門叫嚷了起來。

  「真是對不住,有勞媒婆你跑這一趟。這些銀兩,就當是賠罪了。」

  司徒宸拿了一個錦袋,交給妻子。

  「雖然不成敬意,還請收下。我們真的很抱歉。」

  司徒夫人將錦袋拿給媒婆,還連聲道歉。

  「司徒尚書,給您說句不中聽的話,您家千金,怕是沒人敢娶了。縱使她長得再國色天香,那脾氣,沒人招惹得起。若是要把她給嫁出去,只能找別的府縣的媒人了。只是,離長安城近的,只怕也都聽聞您千金的名聲了。其它的我也不好說得太白,我這就先走了。」

  手上拿著沉甸甸的錦袋,賀媒婆還得理不饒人的數落了一番。

  不過,那錦袋的重量,似乎讓賀媒婆的手不再抖了;倒是聽了賀媒婆的一番話,司徒宸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難看得無法形容。

  「小憐,去把小姐叫來!」司徒宸朝窗外吼道。

  在窗外偷聽許久的小憐被司徒宸這一吼,嚇得連忙跳了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飛奔到司徒緋玥的房裡。

  第一章

  「瞧你急得都忘了喘氣了。是不是我爹又在發脾氣了?」

  看到丫鬟跑得這麼急,司徒緋玥心裡也有底了。

  「小姐,老爺要你馬上過去見他。」

  小憐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不容易把一句話給說完整了。

  知道父親要見她,司徒緋玥倒也不意外。她呼了口氣,臉上掛了一朵甜死人的笑靨,起身往正廳走去。

  正廳裡的氣氛是悶沉到了駭人的地步了,只見司徒宸直挺挺的站著,一語不發的盯著廳上的匾額瞧著。

  司徒夫人不安的來回踱步著,眼看就快把地給踱出小窟窿了。

  「爹爹,您找我呀?」司徒緋玥用她那甜美的嗓音撒嬌著。

  「你這丫頭!你爹爹要你在今年之內選個如意郎君出閣,不是要你把上門提親的媒婆、公子都給嚇跑、打跑呀!」

  看到女兒從容的笑著,司徒夫人忍不住上前發難。

  「跪下!」司徒宸低吼。

  「爹爹,女兒又沒做什麼……」

  她倒是委屈,說什麼也不肯跪下。

  「沒做什麼?那你說,拿爆竹炸傷劉公子,還把賀媒婆的頂上烏絲燒了個精光,這叫沒做什麼?」

  司徒宸氣憤得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司徒緋玥,司徒家最小的小孩,也是唯一的女孩。由於司徒緋玥從小就聰慧可人,又生得是國色天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所以特別得父母疼愛。

  數年下來,上門提親者自然不在少數,但是,司徒緋玥沒有一個看得上眼。論家世,她可是當今戶部尚書的掌上明珠;論長相,她自認有沉魚落雁之姿;論才學,她可不信自己會比當今狀元遜色分毫。所以,縱使求親者多如過江之鯽,她是連瞧都沒瞧上一眼。

  要不是父親下令,要她今年之內選定一個夫婿,讓那些如蒼蠅一般煩人的媒婆成天上門來說媒提親的,她也不會沒分寸的惡整她們。

  「我只不過是……不小心的嘛。」

  司徒緋玥一臉無辜,一雙水汪汪明眸,就這麼盯著父親直轉。

  「你在門口打翻油罐子,刻意潑得賀媒婆跟劉公子一身都是,還拿爆竹往他們身上丟,這叫不小心?」

  司徒宸把臉抬得老高,就是不看女兒一眼。

  「那是小憐她……」她結結巴巴的想嫁禍給小憐。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叫小憐拿著油罐在門口等著的,就是你這丫頭!況且,一個女孩家,哪弄來那些爆竹的?」

  司徒宸看了瑟縮在一旁的小憐一眼。

  「爹爹,女兒不想嫁,女兒想陪您一輩子。」

  知道嫁禍不成,司徒緋玥拉著父親的衣袖,死命撒嬌著。

  「爹爹老了,只想要看著我的寶貝小蝶覓得如意郎君,好照顧你一輩子啊。」

  司徒宸喚著女兒的小名,方纔的怒氣也不知怎地,竟一溜煙的就消失無蹤了。他輕拍著女兒的手,看著她的小臉,有點無奈。

  「就是因為爹爹老了,女兒才不想嫁啊。再說,那些上門的公子們,要不是草包,要不就是自命不凡的無賴,怎麼配成為爹爹的女婿!」這是她對那些求親者千篇一律的印象。

  「我的小蝶,爹跟娘不能陪你一輩子。一個大姑娘家的,不嫁人,這成何體統!姑且不論那些上門求親的是不是草包、無賴,你就連曲尚書跟呂將軍的兒子,也都看不上眼不是嗎?」

  朝中百官,沒有一個不知道司徒家的千金眼界有多高,腹中沒有點東西的,還真不敢上門求親。

  「曲尚書的公子只不過是個書蟲。書是讀了不少,但腦筋就是不會活用,這跟沒讀書的草包有啥兩樣?再說呂將軍的公子,一介武夫,說話粗裡粗氣的,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那我還寧可選擇草包呢。」

  說起那些個自大狂,她肚子裡的惡氣可不少。

  「可是你一個都沒選啊。」司徒夫人憂心的搖了搖頭。

  「娘,女兒要嫁一個能讓女兒心服口服的人,才不要選那些不知是何居心的公子哥兒們呢。」她攙扶母親坐下。

  她真的不想只是因為年齡到了,就找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人跟著他過一輩子;要是她為了孝順父母,而順著他們的意嫁了出去,那麼,她覺得自己只會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蝶兒,娘跟你說,我們女人要的,就只是一個能依靠的男人。你是要去夫家相夫教子的,平淡安穩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知女莫若母,她怎會不知道女兒心裡想的是什麼。

  「娘說的女兒都懂,但是女兒就是希望能等到這麼一個人。爹娘,您們就不要再逼女兒了。」她苦苦哀求。

  「也罷。放眼長安城,已經沒人敢上門提親了,想逼你也逼不得。但是,只要有人上門提親,爹希望你好好考慮。」司徒宸想起賀媒婆的話,語重心長的說。

  聽到父親這麼說,司徒緋玥開心的拉著小憐轉起了圈。

  這下可如了她的願,成為長安城媒婆口中不折不扣的刁蠻潑婦了。只要有人說起她司徒緋玥,沒有一個媒婆肯點頭上門來說媒,不但如此,被她惡整過的公子哥兒們,只要逮到機會,就大肆宣傳她的惡形惡狀,讓她就是想嫁,也難如登天。

  日正當中,數宿未歸的岳珉珀大搖大擺的走進自家大門。才剛踏進前院,一桶水就朝他潑了過來,還好他身手矯健,縱身一跳,躲了開去。

  「娘,我回來了。」他嘻皮笑臉的看著娘親姜妍棠。

  「還知道回來!你乾脆就去住在那花街柳巷算了!」

  姜妍棠命人再打一桶水。

  岳珉珀見狀,立刻上前搶下水桶,安撫起母親。

  「娘,孩兒不過就是晚回來了些,您也犯不著氣成這樣,氣壞身子划不來的。」

  「你身為岳家的長男,怎麼就不知道檢點?你不求功名,我跟你爹也不逼你。自從要你娶親,你就老是往那種不入流的地方跑,你說,有哪家的姑娘還敢嫁給你啊」看著兒子那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姜妍棠一口氣悶在胸口,怎麼也發不出來。

  「男人風流天經地義。況且,我也不過就是去喝喝酒、聽聽小曲兒罷了。」

  「你說得倒含蓄啊!男人到那種地方,無非不就是想……」姜妍棠還真是說不下去。

  「娘,孩兒沒您想的那麼放蕩啦。只是娶親這回事,不是說娶就娶的不是嗎?孩兒也想跟爹一樣,娶一個像娘一般的妻子過一輩子啊。我可不想跟那柳三一般,娶了妻子又娶了幾個小妾,結果還不是一天到晚在柳春院碰到他。」說起那些狐群狗黨,他可一點也不屑與他們同流合污。

  「少貧嘴了你!那麼不屑,你還不是成天跟他們混在一起!」姜妍棠真的很不喜歡兒子那一群狐朋狗友。

  「娘,我可是商人的兒子耶,不多交點朋友哪行?您放心!我自有分寸的。」說起經商,他可是絲毫不比父親遜色。

  岳珉珀,字靖璽,是江南富商岳珣的長子,長得是一表人才,更是學貫天人,無奈卻是個玩世不恭的大少爺。自從父親要他成家開始,為了躲避上門的媒人,他幾乎是三天兩頭不在家,就連出外經商回來,不在江南有名的柳春院逗留幾個晚上,是不可能乖乖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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