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姊說你下次回來是一個多月後,我怕你會想念台灣的家鄉味,但你又不能吃太多,所以給你準備一小袋的泡麵。媽說你喜歡吃金龍的肉鬆,我也給你買了一小包,還有一些感冒藥和營養補充品讓你帶去,襪子我都買了新的……」
她聲音柔柔的,叨叨絮絮的說著,司空湖覺得她就像個擔心丈夫出遠門的太太—什麼像個?她就是他的太太。
「知道了。」聽她叨叨絮絮也不覺得煩,沒有客套的說謝謝,只是一句知道了。
這麼一句簡單的知道了,卻讓她清秀的小臉亮了起來。她漾開笑容,一臉開心,像是他的回應之於她是快樂的泉源。
「你不嫌我煩就好,對了,你帶回來的東西,你沒跟我說是要送人的,還是要留下來,我都擺在茶几上。」
經她一說,司空湖才想起他帶回了一些小東西都沒處理,昨天陪同她去祭拜她母親,下午他就跟扛回來要自行組裝的置物架搏鬥,都忘了他帶回來的禮物。
司空湖原本行李箱裡的東西都被清出來了,那些髒衣服昨夜就洗乾淨,正晾在陽台上,至於他帶回來要給親友的小東西也都分門別類在客廳桌上擺好。
「我給媽買珍珠粉,她說上回的吃完了讓我再買,今天吃飯忘了,你再幫我拿給她。」又指了指一些小裝飾品,說明那是自己的收藏,讓狄曉嵐找地方擺好。
最後還有兩個包包,深藍色和天藍色同款不同色,被壓得扁扁的,款式中性,看起來不像是司空湖這個男子氣概十足的大男人會使用的包款。
「這個呢?」拿起一個沒有被分配到的包包,狄曉嵐問道。
司空湖定定的看著她,眼中閃過光彩,他神情輕鬆又鎮定地道:「那是給你的。」
「給我的?」狄曉嵐露出驚訝的表情。「包包……給我的?」不敢相信。
「兩個都是你的—我看你常常帶工作回來,你那個裝資料的袋子舊了也壞了,看起來不好背,我看劇組的女演員用這個包,感覺還不錯,很適合你用—怕你捨不得,所以買了兩個。」司空湖語調平淡的說話,一副沒有什麼的模樣,其實他內心期待著。
把演技發揮在自己太太身上實在太過分,但他忍不住想要戲弄她一下,看她會有什麼表情。
「給我的……」狄曉嵐說不出話來,只能吶吶的重複這一句話,呆呆的、楞楞的。
她感動萬分的看著他拿起深藍色的包拆開,一個能肩背、側背的帆布包就這麼出現在眼前,他還進她的工作室拿了她那只「又舊又破」的資料包出來,把裡頭的東西都塞進新包包裡。
「大小果然剛好,再多都塞得下,還有空間給你放些小東西。」將拉鏈拉上,司空湖滿意自己帶回來的禮物頗實用。「帆布包做了防水處理,下大雨都不怕……」
司空湖說了一大堆,都沒聽見她的聲音,他停下展示看向她。
結果看見的不是他預料中的驚喜—之前給她帶小東西回來,她開心得跟什麼似的,怎麼這回卻是給他這個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像快要哭了……
「不喜歡?」司空湖不禁想,是不是他挑的禮物不合她心意?之前帶給她的都是順手拿回來的東西:代言廠商給的手套、劇組演員送的零食……那些小東西帶回來給她時,她臉上的滿足和開心給他心中一擊,覺得自己失職。
隨便一個小東西都讓她那麼開心,不是什麼名牌包、高級絲巾,她卻一臉的喜不自勝,一、兩次下來他開始感到愧疚,明明他回來都不會空手,會給媽媽帶禮物,怎麼就不會給自己的妻子挑呢?
於是這回他特地給她挑了兩個包包,想看她開心的表情,結果禮物送了,她開心的表情卻沒有看見,令他有些失落……這時司空湖才忽然明白,這樁他歸類為責任的婚姻,在狄曉嵐的容易滿足以及不埋怨的等待下,他漸漸的對這個「室友」上了心。
明明就能委託助理帶回來給她的東西,偏要自己親自送給她,就是想親眼看見她開心的笑容。
「那你喜歡什麼?」司空湖看見她的表情有種自己做錯事情的尷尬。「跟我說,我下次帶回來給你。」
說不出話來的狄曉嵐只能用行動表示,她毫無預警地撲進他懷裡,張開手臂環抱住他。
「我好開心。」她用力抱緊了他,激動的發抖,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心情。
這不是他第一次給她帶禮物,但卻是第一次她感受到這份禮物的「用心」,不是隨手塞進行李箱裡的小東西,也不是上頭有大大的標誌彰顯尊榮的名牌包,而是真真切切看見她的需要,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她是不是能夠貪心的想著,經過四個月的婚姻生活,她有一點點被放在他心上了呢?
狄曉嵐不能否認她越來越喜歡司空湖、喜歡他的陪伴,日日都期待著他的歸來,儘管他一開始坦言他看待這樁婚姻就只是「責任」兩字,但他做的超出她的預期,讓她錯覺這就是愛情。
喜歡上自己的丈夫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她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司空湖不僅僅是她的初戀,同時,也是她現在喜歡的男人……
「你送我什麼我都喜歡,可是這個包包……是我目前最最最喜歡的。」喜歡到她想哭,喜歡到想到明天他就要離開了,接下來又是長達一個多月的分別就覺得難過。
她很喜歡,喜歡到要哭了—司空湖心底湧上一股熱潮,有股想抹掉她眼淚的念頭,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情感。
「喜歡就喜歡,怎麼哭了?」捧起她的臉,他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水光。
「喜歡、開心……可想到你明天就要走了……」就覺得有點難過。狄曉嵐不敢把心事都說出來,怕說了,會變成麻煩的女孩。
沒出息吧,結婚了,她是司空湖的太太,卻害怕著這份從天而降的幸運會突然離她而去。
她不說,不說了。狄曉嵐用力抱了一下司空湖,再踮起腳尖親了他臉頰一下,一轉眼又是滿臉的笑意。
「謝謝你,我很高興你帶給我的禮物,但是以後不要破費也不要費心思了,你工作忙,日夜顛倒的,拍戲都沒能好好休息,我想要你多休息不要弄壞自己身體了……」
站在懷中的女孩雙手貼在他胸前,叨叨絮絮的說著,不要他為她費心,司空湖又想起來,他總是聽見她叮嚀自己要注意身體、要好好休息,但從來不說她一個人在家中等待的寂寞。
怎麼可以……這麼的令人心疼?
他覺得隨著每次短暫的見面,他越是對這個女孩上了心。
「剛剛那是什麼?」司空湖很突然的打斷了狄曉嵐的念叨。
「啊?」狄曉嵐被突如其來的打斷,整個人傻了。
「這個。」司空湖點了點臉上剛才被她吻的部位。「什麼意思?」
轟的一聲,宛如原子彈在腦中炸開。狄曉嵐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那是「謝意」。
近在咫尺的女孩身上散發著乾淨的肥皂香,不是濃郁的香水味,而是清新、乾淨的味道。
「就這樣?看來你沒很喜歡啊。」語氣中帶著失落。
「我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的!」狄曉嵐急著解釋,下意識地抓住他身上背心,拉近了兩人距離。
「既然很喜歡,那要怎麼謝我?」趁著她又主動向前,司空湖乾脆將她困在雙臂與胸膛之間。
她身上的清新氣息更撲鼻而來,他喜愛她身上的氣味,那令他有些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加緊了擁抱。
他宛如銅牆鐵壁令她無處可逃,狄曉嵐不禁臉紅。
司空湖的聲音是屬於低沉的,他那被粉絲說聽了耳朵會懷孕的低音,此刻更為低沉,有股危險的味道。鉗制在腰間的雙手充滿了男性的力量,她此刻臉紅不是因為收到禮物的喜悅,而是察覺到他的慾望。
他們結婚了,而他是個傳統的男人,認為夫妻就應該一同生活,於是登記那天便讓她搬到他的住處,夜晚睡同一張床。
身心健全的男女躺在同一張床上,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又是正常男人,自然沒有放過她,只要他回來,他們必然會發生親密行為。
可無論多少次,她面對他的求歡還是會感到緊張無措、害羞臉紅,還有更多更多的開心。
因為她是個不特別的女孩,不漂亮身材又不好,但他卻想要她……
「我、我不知道。」掙脫不了他的懷抱,狄曉嵐羞得不敢看他的臉,只能把頭埋在他胸前低頭裝鴕鳥。
可她的躲藏更受制於男人有力的擁抱,而她低下頭來露出發紅的耳殼,提供男人更大片的攻掠範圍。
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撥到身後,接著是濃烈的男人氣息朝她撲天蓋地襲來,吻在頸間的唇侵犯了她最敏感的部位,她瑟縮著想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