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來了。這不是夢吧……」她哽咽。
「不是……」
龍敵急切地將她的睡衣撩起,她白嫩如嬰兒般的肌膚隱隱乍現,他來不及撫摸,直接褪去她的內褲,接著是自己的內褲……
好久,她嗚咽的聲音傳出。「吳敵,我好希望你一直是我的吳敵。」
「我是妳的吳敵,沒有變過。」他的聲音有著少見的柔情。
「山口子說,每晚都有女僕替你刷背、服侍你上床,那以前是我的工作……」
「我把她們都趕走了。我只要妳,如果不是因為如此,我不會來找妳,是龍叔告訴我這裡有密道的,」他情難自禁地向她告白。「我很想妳。」
「可是我們已經不能跟從前一樣了……」她委屈得就像小白兔落入陷阱那樣可憐。「雖然你以前每三個月才能回家兩個禮拜,但是小別勝新婚,回家的兩個星期內,我們每天都甜蜜地膩在一起,而現在呢?我們雖然在同一個屋子裡,卻不能見面,心雖近,身體卻隔得好遠……」
他把她牢牢的抱在懷裡,心疼道:「我想,妳受了很多委屈吧!對不起。」
自從他成了龍家少主之後,隨時要應付許多無法掌控的狀況,他只能把握當下,趁著和藍嵐見面的機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讓藍嵐知道他也有溫柔的一面。
她再也忍不住流下晶瑩剔透的淚珠。
以前他講話都好酷、好冷,這一刻,他多了柔情、多了體貼,有他這樣的回報,她受苦也值得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不應該,我不應該跟你發牢騷,在我們決定回來之前,我就告訴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嵐,」他心有所感地道:「我是妳的吳敵,而妳做為我的老婆,更要無敵啊!」
「老婆無敵?」
藍嵐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身份不同以往了,我是龍家的少主,妳是龍家的夫人,在公司,我是老大,每個人都得聽我的。而在家裡,妳就是老大,每個人都得聽妳指揮,妳可以不讓自己居於下風的。」他話中有話地暗示藍嵐改變現狀。
她陷入沈思。是啊,她怎麼沒想過自己也可以無敵地面對一切挑戰,如果當龍夫人是她的宿命,她擺脫不掉,她為何不改變自己?也許她也可以獨當一面,成為惠友子第二啊!
從來沒試過,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她應該更加積極,而不是一直消極地想逃避,難怪會被山口子瞧不起。
「記住,在妳面前,我什麼都不是,只是妳的男人。」他親吻她的面頰,有感而發地道。
「吳敵,你是我撐下去的力量。」她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他,因為他的話,讓她厭到很驕傲。
他是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卻獨獨沈溺在她的溫柔鄉里……
黎明破曉時刻,曙光從窗簾隙縫射入房裡。
「喔!我恨天亮。」藍嵐不禁哀嚎。
「我必須走了。」龍敵依依不捨地下床穿衣服。「以後每天我都會盡量想辦法來看妳。」
拉開書櫃,這條密道聯繫著他和她。
臨走前,他再次把她緊緊攬在懷裡。「我永遠是妳的吳敵。」
「嗯,你也放心,我會做個無敵的老婆。」藍嵐帶著笑容說。
兩人吻得火熱,可是終究必須分離。
「我要走了。」
「晚上,讓我看到你。」她悲憐的乞求。
他點頭。
書櫃一闔上,她已經開始想他了。
◎◎◎
冬日的午後,陽光毫不吝嗇的從玻璃窗竄入,即使隔著窗簾,還是掩不住外頭的好天氣。
「夫人,剛剛服裝廠商跟我連絡,說您跟他們約好了時間,請他們送衣服來,有這件事嗎?」山口子質疑地問,疑惑這個丫頭哪來的膽子擅自作主。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藍嵐神色自若地說。
「夫人,您最近有什麼特殊行程需要選購衣服嗎?向來這些聯絡的事都是經由我這邊……」山口子又想滔滔不絕地開始說教,但這次話還沒說完,藍嵐開口打斷了她。
「我身為龍家的少夫人,做什麼事有必要跟妳解釋嗎?」
「當然……不需要。」山口子面色一沈,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沒多久,服裝廠商送來了衣服,藍嵐擺起夫人的架勢屏退傭人的服侍,獨自在房裡挑選衣服。
最後當她走出房間時,身上竟然穿著一套碧藍色的中國旗袍,旗袍比厚重的和服舒服多了。
「天啊,夫人,您怎麼換下和服了?」山口子大驚失色。
「我是台灣人,又不是日本人,為何要穿和服?」她反問。
「這是龍家的規矩,您不能不從。」
藍嵐面不改色,義正辭嚴地道:「山口子,我並不是不認同家裡的傳統,但我有我自己的主張,請妳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事事都想干涉我的決定。」
「我負責教導夫人所有龍家的規矩。」山口子辯駁。「只要有錯,我都得明確的糾正。」
「規矩的對與錯是看法上的問題,只要不失禮就好了,我不認為我穿旗袍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她直言。
山口子啞口無言。
「希望妳秉持本分幫助我盡快熟悉這個家的一切,而非處處跟我作對。」她轉身往樓上走。
山口子不甘心地又問:「夫人,現在是上日文課的時間,您要去哪裡?」
「我跟老師改了時間,以後每天下午一點到三點,是我練琴的時間。」
「可是,妳還有很多課……」
「其餘的課程,妳再安排。」藍嵐語氣堅定地回答。
「可是,老夫人會……」
「老夫人那邊,我相信妳會好好向她說明的。」說完,藍嵐頭也不回的上樓。
她才不管惠友子老夫人怎樣想,她要做屬於自己的龍夫人。
一會兒後,優美的樂聲從鋼琴室傳出。
彈鋼琴是她快樂的泉源,也是釋放壓力的方式。
坐在鋼琴前,透過音符的律動,透過自己靈活的手指,她邀游了古典音樂世界,多首鋼琴名曲悠揚的樂聲環繞著整個龍邸,正在工作的僕人一時間都停下了工作欣賞著……
「是誰在彈琴?」
「惠友子夫人在插花,沒去鋼琴室啊!難道彈琴的是少夫人?」
有一個僕人偷偷上去瞧,下來跟大家報告:「真的是少夫人在彈琴呢!」
「沒想到少夫人這麼會彈琴呢!」僕人讚賞著。
同時,龍祥也聽到了這陣悠揚的樂聲。
近來他待在家裡的時間變多了,雖然大哥回來掌權後,他依然是總經理,但他始終不甘心,明明他可以做總裁的,卻不得不把一切讓給大哥,他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再也提不起勁,好多天沒去上班了。
早上,看著龍敵和愛雅搭私人飛機到東京企業總部,他心裡說有多不是滋味就有多不是滋味。
母親說要利用愛雅做為奪權的工具,只要愛雅順利懷了龍子,他們就可以藉此再度延續、擴張勢力……可是,他不是笨蛋,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數,他也不想一直依賴母親來站穩腳步。
他真的很不平,為何龍家規定只有長子才能繼承家業呢?就算,那個長子的媽媽不過是被遺棄的情婦……
就在心緒紛擾之際,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天籟美聲,有如一股暖風吹拂而來,讓他的壞心情瞬間好轉。
他循著音樂一步步上樓,走到了鋼琴室,呆若木雞地望著坐在鋼琴前的藍嵐。
陽光灑在她身上,映照出她秀美端正的側臉,白玉般的肌膚襯著碧藍色的旗袍,讓她有如一個精雕細琢的瓷娃娃。
沒想到藍嵐有這樣沈靜的一面,龍祥霎時為她深深著迷,無法自拔。
他是哥哥的妻子又如何?
一個念頭油然而生,他大方地走進來,藍嵐聽到腳步聲,倏地轉頭,小夜曲的樂聲戛然而止。
「我吵到妳了?」
看到來人是吊兒郎當的龍祥,藍嵐立即警戒地站起來。「小叔。」
「叫我名字就好。」他挑眉。「我也直接稱呼妳的名字吧!」
「這樣不太好,還是維持該有的稱呼吧!」平時藍嵐不是這麼在意小細節的人,但此刻她卻希望和這人保持距離。
他無奈。「好吧!大嫂。」
「你好,小叔。」
龍祥環顧四同,故意問:「妳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彈琴?看起來很孤單。」
藍嵐盯著鋼琴鍵盤,淡淡地回道:「其實也還好,今天剛好有空上樓彈琴。」
看她無反應,他火上加油。「看來大哥很忙,都沒時間陪妳。」
「他是為了整個龍家辛苦,不是嗎?」她替老公說話。
「是嗎?他可以不必這麼辛苦的,如果他不回來的話……」
藍嵐轉頭盯著他,晶亮的眼睛閃爍著怒火。「小叔,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龍敵回來,是他爸爸生前的遺願,希望他能認祖歸宗。」
認祖歸宗是幌子,要龍家的錢才是真的!龍祥不以為然地想。